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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怎么没见你开过？”
“平时不开。”
车轮下忽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是轮胎碾过石子发出的喧嚣。
河水异常喧闹，一层层扑向岸边。
“还记得吗？”尹柔的声音温润清丽，在哗哗流水声中，仍旧清晰可辨，“你第一次带我来河边，和我说了很多话。”
“记得。”
顾霜辰大大方方地承认，反倒叫尹柔乱了阵脚。
安静，淡漠，曾经浪漫的夜晚，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你想怎样找灵感？”顾霜辰又问，问完，拿出手机划了几下。
往常这时候，就算他在陪着大客户应酬，郁江离都要不管不顾地发信息，他也会偷着拍几张饭桌的照片，证明自己的确是和一帮男人鬼混。
郁江离才会撒着娇慢慢消停。
而今天，竟安静地像消失了一样。
他来回翻着聊天记录，不知不觉竟有些委屈。
调出语音通话的界面，犹豫着要不要按下去。
尹柔在这时缓缓开口：“还记得，你在这里同我说了许多你的过往。我以为，你是要和我走到最后的。可是，你先放了手。”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你想怎样？”
顾霜辰放下手机。
尹柔动了动嘴唇，可什么也没说出来，慢慢地，挤出一句：“抱歉。”
“这几年，曲玲珑并没有专注舞蹈，其他人人气远不如你，你不用太担心。”顾霜辰说着，想起还没向家中报平安，于是给顾霜桥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和尹柔在一起，让他不要担心。
“谢谢你安慰我。可这是我回国后第一次露面，我只能赢，不能输。”
顾霜辰拧眉：“你要留在国内？”
“嗯。姑姑说，我一个人外面，不放心……”说着，尹柔忽然一笑，明媚舒展，“好了。霜辰，你说得对，我们都放下过去吧！我想专心找灵感，你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顾霜辰如释重负，笑道：“好。”
尹柔穿着软底舞蹈鞋，踩在高高低低的鹅卵石上，夜风吹起雪白的裙摆，和扑来的浪花融为一体。
“你不觉得舞蹈的‘提’‘沉’‘冲’‘靠’和水很像吗？”顾霜辰站在后方不远处，靠着车身，望向夜色中苍茫的河面，好像看到了在舞台上一旋一跳的曾经。
尹柔回头看他，笑得温婉动人：“你的意思是……”
“把水搬上舞台。”
“要怎样搬呢？”尹柔不解。
“你就……”话没说完，顾霜辰的手机响了。
顾霜辰本来打算挂掉，但一看号码，是家里的座机。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七姐，怎么了？”
“太太刚才出去了，这大半夜的，我想问她去哪里，可太太腿脚真快，我追出去，她就已经开着车出门了！”
“好。我给她打个电话。”
“霜辰，怎么了？”
顾霜辰还没挂掉电话，尹柔已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尽管脚心被鹅卵石硌得生疼。
顾霜辰翻着号码，头也没抬，“阿离出门了。”
“这么晚？她要去哪里？她没告诉你吗？”
顾霜辰顾不上回答，听筒里传来了几声忙音，紧接着便是“无人接听”的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