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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我们说到,日本这位被戏称为“抗日名将”的牟田口廉也,发动了代号“乌号作战”的进攻,妄图一举拿下英帕尔。或许这位将军心里暗暗把自己当成了成吉思汗的传人,想在丛林深处来一场“草原远征”的翻版,结果却弄得损兵折将,灰头土脸地收场。
正是因为日本人这次“作死”式的进攻,把自己的主力部队给送掉了,盟军的机会来了!憋了好几年的反攻大计,终于可以全面铺开了。
反攻的核心目标,简单说就一件事:修路!
修一条从印度东北的小镇雷多出发,硬生生凿穿缅甸北部,最后跟中国云南的滇缅公路连上的“生命线”。这条路一旦打通,就像给被封锁的中国接上了一根巨大的输血管,飞机、大炮、坦克、牛肉罐头……各种战争物资就能源源不断地运进来。到时候,还怕小日本不投降?
为了干成这件大事,盟军准备了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准备从两个方向,给盘踞在缅甸北部和云南西部的日军来个“双龙出海”。
第一把剑,是从印度刺出来的“X部队”。 这支部队,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国驻印军”。他们的前身,是1942年第一次远征缅甸失败后,由孙立人、廖耀湘这些牛人带着,死里逃生撤到印度的残兵败将。刚到印度那会儿,那叫一个惨,个个衣衫褴褛,跟叫花子似的。
但是,在美国人的蓝姆迦训练基地,这些中国军人迎来了新生。他们的总教官,就是赫赫有名的——约瑟夫·史迪威将军。在史迪威的魔鬼训练下,这帮士兵鸟枪换炮了。吃的是美国牛肉罐头,穿的是美式军服,手里拿的是M1加兰德步枪和汤姆逊冲锋枪。经过一番脱胎换骨的改造,他们已经成了一支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现代化王牌军。
第二把剑,是从中国云南刺出来的“Y部队”。 这就是“中国远征军”,由卫立煌将军指挥。这支部队人多势众,足足有16个师,听起来挺吓人。但装备和训练水平跟驻印军比,那可就差远了,简直就是“小米加步枪”对上了“机械化部队”。两年多来,他们和日军隔着一条怒江遥遥相望,天天掰着指头盼着反攻的号角吹响。
现在,时机成熟了。X部队和Y部队,就像一把巨大钳子的两个钳口,将从缅甸的西北和东北两个方向,朝着同一个目标凶猛地夹过来。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收复失地,更是要用小伙子们的鲜血和美利坚的钢铁,在崇山峻岭和原始丛林里,铺出一条通往胜利的“地狱之路”。
在士兵们于前线丛林里跟日本人玩命的时候,后方的盟军高层指挥部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打得不可开交。这场“战争中的战争”堪比一出精彩绝伦的“三国演义”,主角分别是:
美国代表: “醋乔”约瑟夫·史迪威将军,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脾气老头。
中国代表: 时任中国国民政府委员长蒋介石,一个心思缜密、下着一盘世纪大棋的战略家。
英国代表: 以蒙巴顿勋爵为首的“日不落帝国”绅士们,心里盘算着如何恢复大英帝国的荣光。
他们仨的矛盾,可不是今天你瞅我不顺眼、明天我看你像根葱那么简单,而是国家利益、战略思想和个人性格的终极大碰撞。
“醋乔”和他那不容动摇的“修路十字军”
约瑟夫·史迪威将军,在美国陆军里有个响当当的绰号——“醋乔”,意思就是他这人跟泡了醋一样,又酸又冲。他绝对是中缅印战区里最复杂、也最招人恨(也招人爱)的角色。
作为一名战地指挥官,他简直是完美的:精力旺盛得像头牛,意志坚定得像块铁,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能跟昆明街头的小贩吵架,对战术细节的把握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他这辈子仿佛就一个目标,一个执念,那就是:修路!修路!修那条从印度雷多到中国的公路! 在他看来,这条路就是打败日本的“任督二脉”,打通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史迪威对中国的普通士兵,怀有一种非常真诚的、近乎“护犊子”般的感情。他早就看出来了,中国兵不是不能打,而是被那帮腐败无能的军官、烂到家的后勤和烧火棍一样的武器给耽误了。他坚信,只要给这些兵吃饱饭,换上好枪,再配上靠谱的指挥官,他们就能变成吊打日军的勇士。后来他在印度蓝姆迦基地对驻印军的成功改造,也完美印证了他的想法。
然而,他对底层士兵有多爱,对上层领导就有多鄙视。他那张嘴,简直就是一部“毒舌语录大全”,刻薄起来能把人活活气死。在他的私人日记里,他给蒋校长起了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绰号——“花生米”。为啥叫花生米?可能是因为小,也可能是因为又硬又难撬开。他还管他的英国盟友叫“酸橙佬”,因为英国水手过去常吃酸橙防败血病。
在他眼里,这帮政客和英国贵族,全是他修路大业上的绊脚石。这种“挡我者死”的态度,一方面让他能排除万难、勇往直前,另一方面也把盟军的合作氛围搞得乌烟瘴气,大家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跟史迪威“一根筋”的“速战速决”想法比起来,蒋校长心里想的就复杂多了。对他来说,打跑日本人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日本虽然还没打败,但校长已经在考虑战后的事情了。这才是他战略考量的核心,说白了就是:攘外必先安内,攘完了外,还得有力气接着安内。
这种根本性的战略分歧,导致了他和史迪威在指挥权问题上,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拔河比赛”。
名义上,老蒋是把中国远征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史迪威。可实际上呢?老蒋就像个“遥控器大师”,频繁地通过秘密电报,越过史迪威,直接给前线的中国将军们下达和他顶头上司(史迪威)的作战计划完全相反的命令。这就把史迪威搞得非常尴尬,他名义上是总司令,结果发现自己说话跟放屁一样,底下的部队根本不听他的。史迪威气得好几次直接飞到重庆,跟老蒋当面对质,拍桌子瞪眼,但效果嘛……基本等于零。
俩人的矛盾,还体现在宝贵的“租借物资”怎么分上。这可是美国人送来的好东西,谁都想要。
校长的想法是: “好东西得留着!多给我在中国内地的嫡系部队,那是我的老本,得保存实力,以后我还得有大用。”
史迪威的想法是: “放屁!最好的装备必须优先给正在缅甸前线流血的驻印军!他们才是我的‘嫡系’!物资只有投到战场上,变成打鬼子的子弹,才有价值!”
你看,一个想把钱存起来留着以后花,一个想立刻把钱全花了去投资。这俩人能谈到一块儿去才怪了。在校长看来,史迪威这是在拿中国人的命和美国人的物资,给自己刷战功、攒履历,顺便削弱他国民政府的中央军。
这种根本性的分歧,导致每一个战术决策——比如啥时候发起进攻,调动哪个师——都成了两个大佬之间的政治掰手腕。史迪威一门心思要干日本人,而校长则想借美国人的手,多捞点物资,少死点自己的兵,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矛盾的顶点是,当史迪威纯粹从军事角度出发,建议把共产党的第十八集团军(也就是八路军)也拉进来,从侧翼捅日军一刀时,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在老蒋看来,你史迪威居然想武装我的死对头?这跟资助敌人有啥区别?老蒋气得差点当场掀桌子,扭头就给美国总统罗斯福发电报,强烈要求:“把这个叫史迪威的美国老头给我撤了!立刻!马上!”
盟军内部的“宫斗”,还不止中美这一对。作为整个东南亚战区的总瓢把子,英国海军上将路易斯·蒙巴顿勋爵,和他手下那位战功赫赫的斯利姆将军,人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的目标是:收复整个缅甸,恢复大英帝国在这个旮旯的昔日荣光。
史迪威那个修路计划,只是他们宏大蓝图里的一部分,并不总是排在第一位的。这就导致了在空中支援和后勤分配上,经常出现摩擦。
史迪威那暴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他经常玩一手“越级上报”,绕过顶头上司蒙巴顿,直接跟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打电话要东西。这把蒙巴顿气得够呛,心想:“嘿,你个美国佬,到底还把不把我这个东南亚战区最高统帅放在眼里了?”
尤其是在奇袭缅北重镇密支那的行动中,史迪威为了保密,压根就没通知英国高层。当蒙巴顿和远在伦敦的丘吉尔首相,从报纸上得知密支那机场被攻占的消息时,那感觉就像自己老婆生了孩子,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俩人的愤怒可想而知。而史迪威呢?他还在日记里幸灾乐祸地用大写字母写道:“这下可把那帮酸橙佬气疯了吧!哈哈哈!”
你看,中缅印战区的指挥体系,本身就是一锅大杂烩。史迪威一个人身兼数职,简直就是个“斜杠将军”:
校长的参谋长
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
盟军东南亚战区副最高统帅
缅北战区总指挥
这么多帽子戴在一个人头上,权力是大了,但也意味着他得伺候好几个老板。他既要对老蒋负责,又要听蒙巴顿的,同时还得执行华盛顿的命令。这感觉就像一个员工,同时有三个部门经理,一个让他往东,一个让他往西,还有一个让他原地踏步。这活儿能干好吗?能不出乱子吗?
就在后方大佬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前线的X部队——那支由史迪威一手调教出来的中国驻印军,已经和他们的美国战友一起,从印度雷多出发,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向了缅甸北部的日军防线。这条路,既是通往中国的生命线,也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血路。
反攻的第一个大目标,就是缅北的战略重镇——密支那。
这地方有多重要?这么说吧,它既是铁路枢纽,又是水路码头,更要命的是,它有一个大型机场。这机场是日军在整个缅北最重要的空军基地,也是咱们计划中那条“史迪威公路”的必经之地。拿下密支那,就等于掐住了日军的脖子,把缅北的天空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后续修路、打仗,就有了一个坚实的前进基地。
为了快刀斩乱麻,迅速拿下这个宝贝,史迪威策划了一场堪比好莱坞大片的行动,代号“终点跑”。
他命令手下一支王牌中的王牌——美军第5307复合部队(暂编),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麦瑞尔突击队”,伙同中国驻印军新22师和新38师的精锐,外加一个坦克营,来一次长途大奔袭。
这支中美联军,要翻越海拔几千米、跟蜀道一样难走的库蒙山脉,像一群幽灵一样,绕过日军在孟拱河谷重兵把守的大路,直插敌人的心脏——密支那机场。
这次行军,简直是对人类极限的挑战。士兵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始丛林里穿行,脚下是湿滑的泥沼,身边是嗡嗡叫的蚊子(能传播疟疾的那种),还得忍着饥饿和疲惫。但是,这支钢铁部队硬是挺过来了。
1944年5月17日,当这群胡子拉碴、满身泥浆的“野人”突然出现在密支那机场时,日本人彻底懵逼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敌人会从这个鬼地方钻出来!中美联军二话不说,发起了闪电般的攻击,一举拿下了密支那西机场!
这是一个辉煌的战术胜利,消息传出,整个战区都沸腾了!史迪威估计在指挥部里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常言道,乐极生悲。
突击队的指挥官梅里尔将军,在占领机场后,可能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完全不顾自己的部队已经累得半死,伤亡也不小,立刻下令手下的中国第150团,去攻击防御森严的密支那城区,特别是那个坚固的火车站。
这次仓促的进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灾难。
5月18日傍晚,当第150团的中国官兵们嗷嗷叫着冲向火车站时,迎接他们的是日军暴雨般的炮火和从侧翼射来的、像镰刀一样收割生命的机枪子弹。进攻瞬间受挫。
接下来的三天,密支那火车站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日军组织了疯狗一样的反扑,双方就在那么点大的地方,你来我往,反复争夺。第150团在没有重炮支援的情况下,跟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刺刀见红,血流成河。虽然他们在5月20号上午一度攻下了火车站,但屁股还没坐热,就在日军的猛烈炮击下又丢了。
最后,这个团弹尽粮绝,伤亡殆尽,不得不杀出一条血路退回机场。仅仅为了攻打这个火车站,短短三天,第150团就伤亡了近700人,其中还包括带头冲锋、不幸牺牲的第3营营长郭文轩。
奇袭的惊喜变成了围城的噩梦。密支那战役,迅速演变成了一场长达78天的残酷消耗战。
盟军虽然有兵力优势,天上的飞机也全是自己的,但日本人就像一群躲在乌龟壳里的疯狗,凭借着坚固的工事和武士道精神,死战不退。盟军每往前推进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这时候,中国新一军军长郑洞国将军接手了前线指挥。他一看这情况,强攻不行,那就来文的。他下令部队采取最稳妥但也最辛苦的“壕沟战”战术。士兵们像土拨鼠一样,顶着炮火,一寸一寸地往前挖交通壕,慢慢地压缩日军的活动空间。
盟军的空中优势在这时候发挥到了极致。成百上千吨的炸弹,跟不要钱似的,被倾泻到小小的密支那城里。光是在7月中旬的一次总攻中,盟军就出动了40架B-29“超级空中堡垒”重型轰炸机,还有数不清的战斗机,投下了几百吨炸弹。日军的阵地基本上被犁了一遍,整个城市被炸成了一片废墟,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
6月下旬,随着其他战场的胜利,新38师等生力军终于赶到密支那增援,盟军对日军形成了三面大包围。
7月中旬,最后的总攻开始了。之前在其他地方打出威风的第50师第149团,在铺天盖地的空炮火力掩护下,像一把尖刀,再次插向了那个让他们无数战友饮恨的火车站。7月31日,他们终于彻底占领了火车站,算是为之前牺牲的第150团的兄弟们报了仇。
此时,城里的日军守备队指挥官,水上源藏少将,已经山穷水尽了。他接到了上级司令部发来的电报,电报内容冰冷而绝情:“死守密支那,玉碎于斯。” 这意思就是,你和你手下的人,就准备全体“光荣”地死在那儿吧,一个也别想回来。
然而,水上源藏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他把这份“玉碎”命令给压了下来,没告诉手下。他独自承担了违抗军令的罪责,然后下令残存的几百名士兵,趁夜色突围逃生。
在部下撤离后,1944年8月1日,水上源藏少将在自己的指挥所里,拔枪自尽。他用自己的生命,为部下换来了一线生机。
后来,他的副官侥幸逃回司令部报告战况时,竟然被一个叫辻政信的作战参谋(就是那个后来在新加坡搞大屠杀的战争狂人)一顿暴打,辻政信一边打一边咆哮:“不是叫你们死守吗?你们为什么还有脸活着回来!”
8月3日,盟军终于完全占领了密支那。这场战役,是中国军队在二战期间,在海外打的最大规模的一次攻坚战,也是一次意义重大的胜利。但胜利的代价是无比高昂的:
中国驻印军: 阵亡300余人,负伤数1500余人。
美军麦瑞尔突击队: 这支曾经的精锐,打完仗几乎不复存在。出发时的2750人,到最后还能站着喘气的,只剩下不到200人。
日军: 包括水上源藏在内,3000多名守军,除了少数跑掉的,基本上全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士兵们用鲜血染红密支那的土地时,另一场同样艰苦的战争,正在他们身后展开。
数以万计的中国和美国工兵部队,在作战部队的掩护下,跟缅甸北部的原始丛林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他们的敌人不是日本兵,而是每年长达数月的雨季、陡峭湿滑的山地、奔腾咆哮的河流,以及无处不在的疟疾、痢疾等热带病。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修建那条中印公路——后来被命名为“史迪威公路”的生命线。
这是一项史诗级的工程。筑路和战斗,就像一对连体婴,密不可分。“公路修到哪里,战斗就打到哪里”,这句话,就是当时最真实的写照。步兵在前面用枪炮为推土机扫清障碍;推土机在后面用履带为步兵送来弹药和粮食。
这条路,每一寸都是用汗水、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它耗资近1.5亿美元,超过1100名美国工兵和数量更多的中国、印度、缅甸劳工,把自己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这里。
攻克密支那后,日军在缅北的防御体系彻底崩溃了。兵强马壮、经验丰富的中国驻印军新一军(孙立人部)和新六军(廖耀湘部),就像开了挂一样,势如破竹。他们先后攻克了八莫、南坎等日军据点。到1945年1月,驻印军已经把缅甸北部的日本鬼子扫得干干净净,兵锋直指中缅边境。
密支那之战,就是整个缅甸战场的缩影。它始于一次精彩的奇袭,却差点因指挥失误变成一场灾难。最终,胜利不是靠什么花哨的战术,而是靠盟军压倒性的后勤、工业力量和空中优势,硬生生用一场残酷的消耗战磨出来的。这也预示了,接下来的胜利之路,每一寸,都必须用鲜血去换。
就在史迪威的X部队在缅北丛林里开着“外挂”一路猛冲的时候,在东边,另一支规模更庞大的中国军队——卫立煌将军指挥的中国远征军(Y部队),正在云南西部的崇山峻岭里,跟日本人打一场更原始、也更惨烈的血战。他们的任务,就是从东边配合驻印军,像钳子一样把日军夹死,共同打通那条生命线。
如果说X部队打的是“装备碾压局”,那Y部队打的就是纯粹的“意志血肉局”。
1944年5月11日晚上,随着卫立煌将军一声令下,憋了两年的大反攻,终于开始了!
远征军第十一和第二十两个集团军,总共16个师,超过10万大军,在美国“飞虎队”的空中掩护下,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强渡怒江天险。
怒江,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河沟。两岸是刀削斧劈的悬崖,江水湍急得能把船冲翻。自从1942年远征军炸毁了惠通桥,这里就成了中日两军对峙的最前线,一晃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