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阅小说网【wap.xyxsb.com】第一时间更新《鸿蒙主宰之荒天帝》最新章节。
苏糖霜望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明白,摘星宗的山门从来都不是关着的。那些走出去的脚步,那些带着风尘回来的身影,早已把“摘星”这两个字,刻进了更遥远的天地里。就像此刻演武场的剑声,观星台的星图,还有竹榻边永远温着的桂花糕,都在轻轻说:
去闯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观星台的铜铃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把月光摇成碎银,洒在新绘的西域舆图上。李煜杰用指尖捻起颗星辰砂,往舆图上的风沙域弹去,星砂落在标注着“魔蝎巢穴”的位置,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苏糖霜端着两碗冰镇酸梅汤走上台,就见他正对着弟子名册上的红圈出神——那是第二批即将下山历练的弟子,个个名字旁都画着小小的剑痕,代表着他们最擅长的剑法。
“在想谁该去风沙域?”她把酸梅汤往石桌上一放,碗沿的水珠顺着桌腿滑下去,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李煜杰抓起汤碗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情锁的金光在领口晃了晃:“想让云岫去。”他指着名册上那个清秀的名字,“这丫头的‘流云剑’最擅闪避,魔蝎的尾针再快,也穿不透她的剑圈。”他突然用朱砂笔在另个名字上打了个勾,“再加个石磊,他的‘磐石功’能扛住风沙,正好给云岫当盾。”
苏糖霜看着那两个名字,指尖在云岫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她性子太柔,遇到蛮横的修士容易吃亏。”她转身从竹篮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十几枚茉莉纹样的玉佩,“把这个给他们带上,玉佩碎了,就说明遇到解不开的麻烦。”
消息传到演武场时,云岫正在练剑。她的流云剑舞得像团白雾,剑穗上的蓝绸带缠着月光,在地上织出流动的影。听到自己要去风沙域,剑势突然乱了半分,蓝绸带缠上手腕,差点把剑甩出去。
“怎么?怕了?”石磊扛着块练功用的青石走过来,他比云岫高出半个头,肩膀宽得像座小丘,说话时总带着点瓮声瓮气,“有我在,魔蝎来了也得绕着走。”
云岫脸颊微红,把剑往剑鞘里插:“谁怕了?我是在想该带多少伤药。”她突然想起什么,往石磊手里塞了个小瓷瓶,“这是苏姐姐给的止血散,你皮糙肉厚的,万一被魔蝎蛰了……”
话没说完就被石磊打断:“我才不会被蛰!”他把瓷瓶往怀里揣,突然往云岫手里塞了块烤得焦香的兽肉干,“这是我用磐石功烤的,风沙域里能顶饿。”
出发前一夜,膳堂的灯亮到很晚。云岫在缝补剑囊,针脚细密得像她的剑法;石磊在打磨盾牌,青石盾被磨得泛出青光,边缘却特意磨圆了,怕不小心划伤队友。李煜杰带着苏糖霜走进去时,正见十几个要历练的弟子围坐在长桌旁,分着阿蛮从黑风寨带回来的辣酱,个个脸上都泛着兴奋的红。
“都精神点!”李煜杰往桌上拍了袋星辰砂,“风沙域的星力弱,夜里用这个照明,别傻乎乎地点火把引魔蝎。”他突然指着云岫,“你的流云剑要记得留三分力,别光顾着躲,忘了反击。”又转向石磊,“你的盾牌别总往前冲,得护着身后的人。”
苏糖霜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桂花糕:“这糕里掺了归乡藤的粉,能安神。遇到解不开的结,就想想摘星楼的月光,心定了,剑就稳了。”
第二天天没亮,山门外就响起了星船的嗡鸣。云岫背着剑囊站在队伍里,蓝绸带在晨风里飘得笔直;石磊扛着青石盾,盾面上映着他紧张又期待的脸。李煜杰站在石阶上,看着星船缓缓升空,突然运起灵力喊:“记住,你们是摘星宗的弟子,出去了要像星辰一样亮,像茉莉一样韧!”
星船钻进云层的刹那,云岫突然从船舷探出头,往观星台的方向挥了挥蓝绸带。那抹蓝色在晨光里像道闪电,瞬间撞进李煜杰心里——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山时,也是这样对着师父的背影挥手,手里攥着的桂花糕都被捏变了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们会比我们当年做得好。”苏糖霜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熨帖着他微微发颤的指节。
风沙域的消息传回来时,带着股粗粝的沙味。传讯符上是石磊的笔迹,歪歪扭扭的:“云岫的流云剑缠住了三头魔蝎,我用盾牌把它们砸成了泥!就是她总抢着给我包扎,说我流血比魔蝎多。”符纸边缘沾着点暗红,像是没擦干净的血渍。
李煜杰把传讯符往苏糖霜手里塞,嘴上骂着“鲁莽”,眼底却亮得惊人:“你看,我说这丫头能行。”他突然抓起朱砂笔,在云岫的名字旁画了朵小小的流云,“等她回来,我教她‘追星式’,让她的剑能追上流星。”
两个月后,星船在演武场着陆时,云岫的蓝绸带沾了些沙砾,却依旧飘得笔直;石磊的青石盾缺了个角,脸上多了道浅疤,笑起来却比谁都灿烂。他们带回了颗足有拳头大的魔蝎珠,珠体里裹着团流沙,在阳光下转着圈,像个小小的风沙域。
“我们在流沙底下发现了座古祭坛!”云岫把魔蝎珠往石桌上一放,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祭坛上的壁画画着流云剑的前身,原来这剑法是三百年前位女修创的,她当年单枪匹马荡平了风沙域的魔域!”
石磊突然往李煜杰手里塞了块黑沉沉的石头:“这是祭坛下的‘定风石’,能稳住星力,我给观星台搬了块回来。”他挠了挠头,“就是太重了,云岫帮我抬了一路,她的肩膀都磨红了……”
话没说完就被云岫拽了拽袖子,她脸颊微红,却挺直了脊背:“李师兄,下次历练我想去极北冰原,听说那里的冰棱能让流云剑更迅疾。”
李煜杰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自己当年说要去闯陨星带时的样子。他往云岫手里塞了枚新的星辰砂符:“去吧。”又转向石磊,“你想去哪?”
石磊的目光落在黑风寨的方向,瓮声瓮气地说:“我想跟着雷前辈去黑风寨,他说那里的灵犀兽能撞开巨石,我想跟它们学学怎么把盾牌用得更活。”
日子像观星台的沙漏,一滴滴漏成了串。第三批弟子去了极北冰原,回来时带回了能发光的冰蚕丝,织成的剑穗在夜里会映出星图;第四批去了东海,带回来颗巨大的珍珠,里面裹着段上古修士的剑谱;第五批去了西域佛国,学了套能静心的禅定功,说能让剑势更沉稳。
摘星楼的藏经阁渐渐堆满了弟子们带回的宝贝:蛮荒森林的灵犀兽角、极北冰原的冰晶矿、东海的珍珠剑谱、佛国的禅定经……每样东西旁都摆着块小木牌,写着带回它的弟子名字,还有他们在历练中最难忘的事。
云岫在极北冰原的冰棱上悟了新的剑招,回来时给苏糖霜带了支冰雕花簪,说冰雕师傅夸她的剑影比冰花还好看;石磊在黑风寨学会了用盾牌酿酒,酿出的酒带着股青石的清冽,雷啸天说比他当年酿的还好喝。
阿蛮成了历练队伍的领队,带着新弟子闯魔域边界时,总把雷啸天教的惊雷诀喊得震天响,却在队友受伤时,笨拙地用苏糖霜教的治愈术给他们包扎;小无心算遍了历练路上的账目,却在遇到贫苦的村落时,偷偷把弟子们的月钱换成了粮食,回来后对着账本哭鼻子,说自己算错了数。
李煜杰常常坐在观星台的竹榻上,看着弟子们在演武场练剑。他们的剑法里藏着摘星宗的根,却又添了各自的魂:有的带着风沙域的烈,有的沾着东海的柔,有的裹着极北的冷,有的缠着佛国的静。
“你看石砚,”苏糖霜指着正在教新弟子看星图的石砚,“他现在画的星图比冰玄子前辈的还细致,上次还纠正了三百年前的个星位错误。”
李煜杰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奶声奶气地说:“那是我教得好。”他突然指着正在和阿蛮比剑的云岫,“你看她的流云剑,是不是比当年迅疾多了?”
云岫的蓝绸带在剑光里翻飞,突然一个旋身,剑势陡变,竟带着几分极北冰棱的冷冽,又藏着东海波浪的柔韧。阿蛮的惊雷诀刚猛,却在她的剑势里处处受制,最后只能举着木剑认输:“云岫师姐的剑越来越像苏姐姐了,又快又软,根本挡不住!”
云岫收剑时,蓝绸带轻轻扫过阿蛮的木剑,眼底带着笑:“这叫刚柔并济,李师兄说过,真正的剑不光要能劈开巨石,还得能接住飘落的花瓣。”
夕阳落在演武场的剑影上,把所有的光都揉成了团暖。李煜杰望着那些年轻的身影,突然觉得,所谓历练,从来都不是去远方寻找什么,而是在风雨里把自己打磨成更亮的星,把摘星宗的光,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雷啸天扛着新酿的酒走过演武场,紫电在酒坛口炸出响,惊得弟子们的剑光乱了半分。“小兔崽子们练得不错!”他把酒坛往石桌上一墩,“下个月老子带你们去闯火山口,那里的熔岩能淬剑,让你们的剑比星辰火还烈!”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缠着串新采的灵果,藤尖往云岫手里送:“这是‘明目果’,你总在冰原练剑,对眼睛不好。”又卷了颗给石磊,“这是‘壮骨果’,别总扛重物,把骨头累坏了。”
冰玄子站在观星台的星图前,看着石砚新补的星位,冰晶指尖在图上轻轻点了点:“下个月有场流星雨,正好让新弟子去陨星带历练,那里的星力最纯,能让他们的剑与星脉共鸣。”
李煜杰突然从竹榻上蹦起来,往演武场跑:“陨星带我熟!我去给他们画路线图!”他跑过云岫身边时,故意用剑鞘碰了碰她的剑穗,“你的流云剑要是能接住流星碎片,我就把星辰火的秘诀教你。”
云岫眼睛一亮,握紧了手里的剑:“一言为定!”
苏糖霜望着他们跑远的背影,突然笑出了声。观星台的铜铃还在响,藏经阁的宝贝在暮色里泛着光,演武场的剑光缠着夕阳,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她知道,摘星宗的故事还会继续。会有更多的弟子背着剑囊下山,带着风沙、冰雪、海浪、佛光回来;会有更多的宝贝堆满藏经阁,每样都藏着段关于成长的故事;会有更多的名字刻在小木牌上,在岁月里闪着和星辰一样的光。
就像李煜杰当年在陨星带埋下的星砂,如今已在无数年轻的剑穗上发光;就像苏糖霜当年种下的茉莉,如今已在无数弟子的灵力里芬芳。
晚风穿过演武场,带着桂花糕的甜香,缠着剑光的锐,裹着弟子们的笑,在摘星楼的飞檐下打着旋。李煜杰的奶声奶气的吆喝,雷啸天的大笑,苍木老怪的藤叶响,冰玄子的低语,还有弟子们的剑声,混在一起,成了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歌里唱着:去闯吧,去飞吧,去把摘星宗的名字,刻在更远的天地里。
而我们,就在这里,守着观星台的星图,药圃的茉莉,还有永远温着的桂花糕,等你们回来,听你们说那些关于远方,关于成长,关于剑与星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