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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的星砂在月光下凝成漩涡,李煜杰指尖的星辰火正灼烧着最后一张历练路线图。云岫刚带着新弟子出发去陨星带,石桌上还留着他们没吃完的桂花糕,碎屑沾着点星砂,像撒了把碎钻。苏糖霜正往他手里塞暖炉,就见他突然把路线图往火里一扔,火苗窜起时,映得他娃娃脸忽明忽暗。
“怎么了?”她按住他要去抓炉沿的手,那指尖烫得惊人,情锁的金光在他胸口疯狂闪烁,像要破体而出。
李煜杰突然抬头,邪魅的笑爬上眼角,眼睛弯成淬了星砂的月牙:“我该闭关了。”他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奶声奶气的嗓音裹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们都去历练了,我这个当宗主的,总不能一直躲在摘星楼里啃糕点。”
雷啸天扛着雷刀闯进来时,正听见这话,紫电在刀身炸出响:“小兔崽子疯了?你情锁还没完全解开,闭什么关?”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卷着归乡藤药膏飞来,藤尖往李煜杰胳膊上的茉莉花纹戳了戳:“老夫刚算出你近期有‘破境劫’,此时闭关无异于玩火。”
冰玄子展开星盘,冰晶在盘上转出急促的圈:“星象显示你该去‘无妄境’渡劫,那里的星力能护着情锁,可……”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那地方三百年才开一次,现在去就是送死。”
李煜杰突然抓起雷啸天的酒葫芦灌了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情锁上,竟被金光蒸成了白雾。“谁说我要去无妄境?”他把葫芦往石桌上一墩,奶凶奶气地瞪着三人,“我要去的地方,比无妄境厉害十倍——终极世界。”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观星台,雷啸天的紫电差点劈碎石桌,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瞬间缠上李煜杰的手腕,冰玄子的星盘“咔嗒”一声裂了道缝。
“你疯了!”苏糖霜拽着他的胳膊,指尖的茉莉灵力急得发颤,“终极世界的时空乱流能撕碎元神,你去了就是魂飞魄散!”
李煜杰反手握住她的手,情锁的金光透过两人交握的指尖漫出来,暖得像团小太阳。“我师父当年就去过,”他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调子,“他说那里的历练能让情锁彻底觉醒,还能找到克制魔域残部的法子。”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奶声奶气的威胁里藏着后怕,“你乖乖等我回来,要是敢偷偷来找我……”
“就怎样?”苏糖霜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
“就罚你给我剥一辈子桂花糕。”他突然转身,对着雷啸天三人拍了拍胸脯,“我不在期间,摘星宗就交给我姐李诗瑶。”
话音刚落,回廊尽头就传来声清越的笑。个穿月白剑裙的女子缓步走来,发间的玉簪缀着颗和李煜杰情锁同款的星辰石,眉眼间和他有七分像,只是更添了几分清冷。“臭小子,就知道麻烦你姐。”李诗瑶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指尖的灵力带着星辰火的暖意,“当年师父让我守后山,你倒好,直接把宗主位扔给我。”
李煜杰往她身后躲,对着雷啸天挤眉弄眼:“我姐的‘碎星剑’比我厉害,她当宗主,保管没人敢闹事。”他突然正了脸色,从怀里掏出颗牵星珠往李诗瑶手里塞,“这珠子能感应我的元神,要是它暗了,就说明我……”
“闭嘴!”李诗瑶把珠子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对苏糖霜道,“这小子从小就犟,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放心,摘星宗有我在,等他回来给他炖最烈的补汤。”
雷啸天突然往李煜杰怀里塞了块避邪果,紫电在果面上绕了圈:“到了那边别逞强,打不过就捏碎牵星珠,老子就算闯时空乱流也去捞你。”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卷着颗同心花种子,往他手心一放:“这是用归乡藤汁泡过的,能稳住元神,记得贴身带。”
冰玄子递给她块冰晶,里面冻着片星辰草:“终极世界的星力和这边不同,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能让你的星辰火暂时觉醒。”
李煜杰把这些东西往怀里揣,突然张开双臂抱了抱苏糖霜,又往雷啸天三人怀里各撞了下,最后拽着李诗瑶的袖子晃了晃。“走了。”他奶声奶气地喊,转身跃上观星台的祭台,盘腿坐下时,情锁的金光突然暴涨,把整个摘星楼都染成了金色。
“元神出窍,以身殉道,星归其位,静待花开——”他念着师父留下的口诀,眼睛缓缓闭上,周身的金光突然凝成道光柱,直冲天际。苏糖霜望着他渐渐透明的身体,突然想起他说过,终极世界的金时空,藏着李家最原始的力量。
光柱散去时,祭台上只剩件绣着茉莉花纹的斗篷。李诗瑶捡起斗篷往苏糖霜手里塞,声音带着点发颤:“别担心,这小子命硬,当年从陨星带摔下来都没死,终极世界困不住他。”
观星台的风突然变得很冷,苏糖霜攥着斗篷上的星辰砂,望着光柱消失的方向,在心里默念:我等你回来剥桂花糕。
金时空的雨下得又急又冷,巷口的垃圾桶旁传来微弱的哭声。三岁半的汪大东举着把破伞,短腿在水洼里啪嗒啪嗒跑,怀里抱着个裹着旧棉袄的小婴儿,那婴儿哭得撕心裂肺,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缝里竟漏出点细碎的金光。
“别哭了别哭了,”汪大东用袖子擦了擦婴儿冻得发紫的小脸,奶声奶气地哄,“我带你回家找我爸妈,我妈做的鸡腿可香了。”他把婴儿往怀里揣了揣,伞往小家伙头顶倾了倾,自己半边身子都淋在雨里。
汪家的门被推开时,刀疯正坐在沙发上擦刀,刀鬼在厨房炸鸡腿,香味顺着门缝飘到巷口。汪大东抱着婴儿冲进屋,把湿漉漉的鞋往地上一甩:“爸!妈!我捡了个小弟弟!”
刀鬼擦着手从厨房跑出来,看到婴儿冻得发紫的嘴唇,心疼得赶紧抱进怀里裹上毛毯:“这谁家的孩子?怎么扔在巷口?”她指尖碰到婴儿胸口时,突然“咦”了声——那旧棉袄里竟藏着块和汪家护符同款的星辰石,只是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煜”字。
刀疯放下刀走过来,指腹在婴儿眉心轻轻点了点。那婴儿突然不哭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眼底竟闪过丝熟悉的星辰火,像极了李家失传的异能。“是李家的遗孤。”刀疯的声音沉下来,指尖的青筋跳了跳,“上个月李家被魔化人围攻,满门抄斩,没想到还留了个根。”
刀鬼把婴儿往怀里紧了紧,眼眶红了:“可怜的娃,以后就住我们家。”她突然拍了下手,“得起个名字,既然是李家的孩子,就叫李煜杰吧,‘煜’字带火,能镇邪。”
小婴儿像是听懂了,突然抓住刀鬼的手指往嘴里塞,吧唧吧唧吃得香。汪大东凑过来,用小手戳了戳他的脸蛋:“以后我叫你小杰杰,我带你去学校打架,谁欺负你我揍他!”
李煜杰的元神附在婴儿身上,此刻正晕乎乎的。他记得自己冲进时空乱流时,情锁突然爆发出金光,再睁眼就成了个连翻身都不会的奶娃,还被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屁孩抱回了家。可当刀鬼的手贴上他后背,传来熟悉的治愈异能时,当刀疯身上的“龙纹鏊”气息漫过来时,他突然觉得这具小身体里,某个沉睡的东西正在苏醒。
夜里,刀鬼把他放在汪大东旁边的小床上。汪大东睡得四仰八叉,小脚丫还搭在他肚子上。李煜杰瞪着天花板,元神在体内慢慢舒展——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里藏着股厉害的力量,比他的星辰火更烈,比魔域的魔气更纯,像头蓄势待发的小兽。
“等着吧……”他在心里奶凶奶气地念叨,小手攥住了汪大东的脚趾,“等我长大,就把你们都打趴下……不对,是等我长大,就去看看这终极世界到底有多厉害。”
窗外的雨还在下,汪家的灯光暖融融的,把两个小不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挤在一起的小兽。李煜杰打了个哈欠,元神渐渐沉入梦乡,梦里有摘星楼的桂花糕,有苏糖霜的茉莉香,还有雷啸天炸毛的紫电——他突然想起自己没说什么时候回去,苏糖霜会不会着急?
“笨蛋糖霜……”他在梦里嘟囔,小嘴角往下撇了撇,“等我在这终极世界闯出名堂,就回去罚你……罚你给我剥十笼桂花糕。”
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他胸口那半隐半现的星辰石上,石面突然闪过个小小的茉莉花纹,像句跨越时空的“等你”。
摘星楼的晨钟准时响起,李诗瑶站在观星台的祭台上,手里捏着那颗牵星珠。珠子的光比昨天亮了点,说明李煜杰的元神安稳着陆了。她转身对苏糖霜笑了笑:“你看,我说他命硬吧。”
苏糖霜望着极北冰原的方向,那里的冰棱正在反射晨光,像无数把小剑。她往石桌上放了块新做的桂花糕,用玉罩罩着:“等他回来,这糕还能吃。”
雷啸天扛着药篓从后山走来,紫电在篓里的灵草上绕了圈:“李丫头,今天教弟子们练‘碎星剑’吧,等那小兔崽子回来,让他看看谁才是摘星宗最厉害的。”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缠上藏经阁的栏杆,藤叶间露出本新补的《星辰秘录》:“我把终极世界的记载都补全了,等他回来给他当攻略。”
冰玄子站在星图前,指尖在金时空的位置画了个圈:“那边的星力每二十年有次潮汐,正好能助他破境。我们得快点把魔域残部清干净,等他回来,给他个安稳的家。”
风穿过观星台,带着桂花糕的甜香,把所有人的牵挂都吹向了遥远的终极世界。苏糖霜望着牵星珠上跳动的光,突然想起李煜杰闭眼时那抹邪魅的笑——他总是这样,把最危险的路藏在最奶气的话里,把最沉的牵挂裹在最凶的威胁里。
而她能做的,就是守着这摘星楼,守着他爱吃的桂花糕,守着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等你”,直到某天,金时空的雨停了,那个叫李煜杰的小不点长大了,带着终极世界的风,撞开摘星楼的山门,奶凶奶气地喊:“我回来啦!我的桂花糕呢?”
那时,她一定会笑着捏捏他的脸,告诉他:“早给你剥好了,就等你这个闯祸精回家了。”
金时空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汪家小院的水泥地上筛出斑驳的光。五岁的汪大东正举着根木棍当剑,嘴里喊着“惊雷诀”,把李煜杰逼到墙角。李煜杰抱着个桂花糕啃得正香,被他戳得不耐烦,突然把糕往他脸上一糊,奶凶奶气地喊:“汪大东你烦不烦!再闹我把你藏在床底的漫画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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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东抹了把脸上的糕渣,突然“啊”地叫了声,手心竟冒出团淡金色的光,把木棍烧出个黑窟窿。“我……我会异能了!”他举着手在院子里蹦,光团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爸!妈!我比小杰杰厉害啦!”
刀疯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儿子手心的异能光,眉头突然皱了皱。这异能觉醒得太早,比他当年还早了两年,怕是会引来武力裁决所的注意。刀鬼却笑得合不拢嘴,往汪大东嘴里塞了块鸡腿:“我儿子就是厉害!以后肯定是KO榜上的老大!”
李煜杰啃着桂花糕,偷偷瞄着汪大东手心的光。他这具身体的异能还没觉醒,但元神里的星辰火总在蠢蠢欲动,尤其是看到汪大东的异能时,胸口的星辰戒就发烫——那是去年他过生日,刀疯和刀鬼送的礼物,一枚刻着火焰纹的银戒,说能锁住暴走的异能。
“小杰杰,你什么时候有异能啊?”汪大东凑过来,用发光的手心戳了戳他的脸,“等你有了,我们一起去打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