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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的星图在晨光里泛出银辉,李煜杰用朱砂笔在蛮荒森林的位置画了个圈,笔尖的星辰砂簌簌落在图上,像片突然落下的星雨。苏糖霜端着刚温好的桂花蜜走进来,就见他正对着密密麻麻的弟子名册发呆,情锁的金光在名册上轻轻晃,像在掂量着什么。
“在想什么?”她把蜜盏往石桌上一放,甜香漫开来,缠着他发间的星砂打了个旋。
李煜杰突然抓起名册往她怀里塞,娃娃脸上浮出抹邪魅的笑,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你看这些崽子,天天在演武场挥剑,连魔域的边都没摸过,再这么下去要成温室里的灵草了。”他突然一拍桌子,奶声奶气的嗓音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决,“该让他们下山历练了。”
这话恰好被扛着雷刀路过的雷啸天听见,他把刀往栏杆上一靠,紫电在刀身绕了圈:“早该如此!老子当年十三岁就敢闯黑风谷,这些崽子都快及冠了,还在惦记膳堂的肉包。”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从窗外探进来,藤尖卷着张泛黄的地图:“老夫这有份三百年前的历练路线,当年你师父就是按着这个走的,能避开八成的瘴气魔域。”
冰玄子抱着星盘从回廊走来,冰晶指尖在盘上的北斗星位敲了敲:“下个月是‘启星时’,利于修士外出,路上的星力能护着他们避开邪祟。”
李煜杰突然从竹榻上蹦起来,抓起朱砂笔就在名册上圈了十几个名字,笔尖在阿蛮的名字上顿了顿,又添了个小无心。“阿蛮跟着雷前辈学了三年惊雷诀,该去黑风寨练练手了。”他指着名册上另个叫青禾的女弟子,“青禾的木系灵力适合去苍木前辈的药田,正好学学辨识毒草。”
苏糖霜看着他圈出的名字,指尖在个叫石砚的弟子名上点了点:“石砚心思细,让他跟着冰玄子前辈去极北冰原吧,正好帮着整理星图。”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午就传遍了摘星楼。演武场的剑光突然变得格外凌厉,膳堂里的弟子们吃饭都在比谁嚼得快,连平时总躲在账房算账的小无心,都偷偷把算珠匣子换成了轻便的剑囊。
出发前三天,药圃里堆满了弟子们来求的护身符。李煜杰坐在竹榻上,手指翻飞间,星辰火在黄符上烙出小小的牵星阵,苏糖霜则在符角缀上茉莉花瓣,淡金色的灵力裹着花香,把符咒染得又暖又软。
“李师兄,这个符真的能挡瘴气吗?”青禾捧着刚求的符,指尖捏得发白,她自小怕虫,一想到蛮荒森林的毒瘴就腿软。
李煜杰往她手里塞了块避邪果,奶凶奶气地瞪她:“怕什么?当年老子单枪匹马闯魔域时,可比你紧张多了。”他突然压低声音,邪魅的笑爬上娃娃脸,“实在不行就捏碎牵星珠,我去捞你回来——但别告诉其他人,不然个个都学你耍赖。”
青禾被他逗得笑起来,捏着符咒的手稳了稳。旁边的石砚正捧着冰玄子给的星图研究,笔尖在极北冰原的位置画了又画,突然抬头问:“冰前辈,那里的冰层真的会说话吗?”
冰玄子指尖凝出片冰晶,映出冰原的景象:“不是说话,是冰层下的星脉在共鸣,用心听能辨出方位。”他往石砚怀里塞了块暖玉,“要是冻得厉害,就把这个贴在胸口。”
雷啸天正给阿蛮检查雷刀,紫电在刀鞘上绕了圈,把松动的铆钉焊得牢牢的。“到了黑风寨,每天卯时就得起来劈柴,少偷懒!”他突然往阿蛮背包里塞了个油纸包,“这是你苏姐姐给你烤的桂花糕,藏好了别被寨里的崽子抢了。”
阿蛮把背包抱得紧紧的,木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师父放心!我会把惊雷诀教给黑风寨的弟子,让他们知道摘星宗的厉害!”
出发那天,摘星楼的钟声比往常早响了一个时辰。三百多名弟子在山门前列队,青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剑囊里的兵器时不时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李煜杰站在石阶上,星辰剑斜背在身后,情锁的金光透过衣襟漫出来,在弟子们头顶织成层淡金的护罩。
“记住三件事。”他的声音透过灵力传出去,清越得像撞在冰棱上的星砂,“第一,护符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捏碎,历练不是游山玩水;第二,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先想想雷前辈的勇、苍木前辈的慎、冰前辈的智,再想想自己的剑;第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突然露出抹邪魅的笑,“不准给摘星宗丢脸,不然回来罚你们抄《星辰秘录》一百遍!”
弟子们轰然应诺,声浪撞在山门的匾额上,震得“摘星宗”三个金字嗡嗡作响。阿蛮举着木剑喊得最响,小脸涨得通红,活像颗熟透的灵果。苏糖霜站在李煜杰身边,往每个弟子手里塞了片茉莉花瓣:“这花瓣能聚灵力,遇到危险时捏碎,我能感应到你们的方位。”
雷啸天扛着雷刀走到队伍前,紫电在刀尖炸出朵小火花:“黑风寨方向的跟我走!谁要是掉队,老子就让灵犀兽驮着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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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木老怪的常春藤卷着药篓,藤尖指着南方:“去药田的跟上,路上我教你们辨毒草,认错一种罚摘十斤灵草!”
冰玄子展开星图,冰晶在图上标出极北的方向:“冰原的跟我来,记住,夜里不许靠近发光的冰层,那是星脉在吐息,容易被卷进去。”
三支队伍像三条长龙,顺着山道往下走。阿蛮走在黑风寨队伍的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往山门望,见李煜杰正对着他挥手,突然举起木剑晃了晃,红绳剑穗在风里划出道亮眼的弧线。
青禾被苍木老怪的常春藤护在中间,起初还缩着肩膀,见藤叶遇到毒草就会发出沙沙的警报,渐渐也敢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路边的灵花。石砚跟在冰玄子身后,手里的星盘转得飞快,时不时报出方位,冰晶在他指尖凝成小小的路标。
李煜杰站在山门上,直到队伍变成山道尽头的小黑点,才转身往回走。苏糖霜牵着他的手往药圃去,指尖被他攥得发烫,情锁的金光忽明忽暗,像颗悬着的心。
“放心吧,”她往他嘴里塞了块桂花糕,“他们都长大了。”
日子突然空了大半。演武场的剑光稀疏了,膳堂的长桌空了大半,连账房都只剩小无心留下的几本账簿。李煜杰每天都要爬三次观星台,对着弟子们离开的方向望,手里的牵星珠被摩挲得发亮。
第十天夜里,石砚的护符突然发烫。李煜杰捏着珠子感应方位,发现是极北冰原的星脉异动,忙用星辰火在纸上画了个稳星阵,让冰晶信鸽送过去。第二天清晨,信鸽带回片冰晶,里面裹着石砚的字迹:“已用阵法稳住星脉,冰前辈夸我画得比他好。”
李煜杰把冰晶往苏糖霜手里塞,嘴硬道:“这小子也就这点能耐。”眼角的笑却藏不住,像被星砂照亮的夜空。
半个月后,青禾的茉莉花瓣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苏糖霜感应到是在苍木药田的边缘,忙让常春藤送去瓶解毒丹。当晚就收到青禾的传讯符,上面画着朵歪歪扭扭的毒花:“误碰了瘴气藤,幸好苏姐姐的花瓣提醒得早,苍木前辈说我这次反应够快。”
最让人操心的还是阿蛮。他的护符在一个月后突然碎裂,李煜杰吓得差点御剑冲去黑风寨,却接到雷啸天的传讯:“小兔崽子为了救寨里的娃,硬接了头瘴气兽,现在正啃着桂花糕养伤呢,就是哭着喊着要你给他带新剑穗。”
李煜杰捏着传讯符又气又笑,连夜用星辰砂编了个新剑穗,上面还缀了颗小星珠。“等他回来,看我怎么罚他!”他把剑穗往信鸽腿上绑,却在穗子尾端悄悄刻了个小小的“护”字。
三个月后,第一批历练的弟子开始返程。最先回来的是石砚,他背着个大大的星图卷,晒黑了不少,眼神却亮得惊人。“冰前辈说我能独立绘制冰原星图了!”他把星图往观星台一铺,上面密密麻麻标着新发现的星脉,“这是给李师兄的,上面有能聚星辰火的星眼位置。”
李煜杰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突然往他怀里塞了瓶桂花酿:“去账房领三个月月钱,顺便把小无心的账算清楚,他总说你借了他三块桂花糕没还。”
青禾回来时,背着个装满灵草的药篓,里面竟有株罕见的“回魂草”。“苍木前辈说这草能续灵力,特意让我带给苏姐姐。”她脸颊上还有道浅浅的疤,是被毒草划的,说起时却一脸骄傲,“我现在能认出七十种毒草了,比寨里的药童还厉害!”
苏糖霜拉着她的手往药圃去,给她伤口涂归乡藤药膏:“以后教你炼解毒丹,咱们摘星宗的弟子,不光要会认毒,更要会解毒。”
阿蛮是最后一个回来的,跟着雷啸天的星船落在演武场,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却笑开了花。“李师兄你看!”他举着块黑沉沉的兽骨,“这是瘴气兽的骨头,雷师父说能炼出最好的剑鞘!”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颗用红绳串着的狼牙,“给苏姐姐的,能挡邪祟。”
李煜杰刚要板起脸训他莽撞,就见他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迹,忙拽着他往药圃跑。“说了多少遍不许逞强!”他一边骂一边小心翼翼地拆绷带,奶凶奶气的嗓音里全是后怕,“再这样就罚你去后山劈柴,劈够一百捆才能吃饭!”
雷啸天站在药圃外大笑:“小兔崽子跟你当年一个样,当年你为了抢颗避邪果,敢跟魔域的小头目拼命。”他往李煜杰手里塞了坛新酿,“阿蛮这股劲是好的,就是得磨磨性子,下次历练我带他去闯火山口。”
弟子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个个晒黑了瘦了,眼神却都添了层亮彩。有人带回了蛮荒森林的灵犀兽崽,有人背回了极北冰原的冰晶矿,还有人捧着从黑风寨学来的酿酒方子,吵着要在摘星楼开个酒坊。
李煜杰把这些“战利品”都摆在观星台,像在炫耀什么宝贝。他给每个弟子都换了新的剑穗,上面缀着不同的星辰砂,阿蛮的是最亮的那颗,青禾的掺了茉莉粉,石砚的则刻着星阵图。
“下个月换批人去历练。”他站在星图前,朱砂笔在西域的位置画了个圈,“这次去闯风沙域,那里的魔蝎最能练反应。”
苏糖霜看着他被弟子们围着问东问西,突然觉得,所谓传承,从来都不是把弟子护在羽翼下。就像李煜杰当年跟着师父闯魔域,雷啸天十三岁就敢闯黑风谷,这些年轻的身影也终将带着摘星宗的剑,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把星辰火的光,茉莉灵力的暖,还有那句“不许丢脸”的叮嘱,都活成自己的模样。
演武场的剑光又变得密集起来,这次的剑光里多了些风沙的烈,冰雪的寒,还有药草的韧。阿蛮在练剑时总带着雷刀的霸道,青禾的木系灵力多了分辨毒的锐,石砚挥剑时会下意识避开星脉的方位。
李煜杰坐在观星台的竹榻上,苏糖霜给他剥着桂花糕,远处传来弟子们的吆喝声,混着雷啸天的大笑,苍木老怪的藤叶响,冰玄子的星盘转,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他突然指着天边的流星,奶声奶气地对苏糖霜说:“你看,那些崽子就像这些星子,总得离开摘星楼,才能在天上发光。”他顿了顿,邪魅的笑爬上娃娃脸,“但不管飞多远,牵星珠总会把他们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