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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络藤的花串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把观星台的石阶染成了紫蓝色。李煜杰正趴在栏杆上数流星,突然被苏糖霜拽了拽衣角——雷啸天扛着两坛新酿的桂花酒,正和苍木老怪、冰玄子往药圃走,阿蛮跟在后面,手里还捧着个刚出炉的桂花糕,边走边掉渣。
“又来蹭吃蹭喝。”李煜杰嘟囔着转身,娃娃脸上突然绽开抹邪魅的笑,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他拽着苏糖霜往药圃跑,路过回廊时顺手抄起根晾衣杆,像模像样地扛在肩上,奶声奶气的嗓音故意扯得响亮:“站住!”
雷啸天脚步一顿,紫电在酒坛口炸出细碎的火花:“小兔崽子又发什么疯?”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卷着块灵果刚要往阿蛮嘴里送,闻言藤尖顿在半空:“咋了?嫌老夫的灵果不够甜?”
冰玄子抱着刚从膳堂讨来的酱肘子,冰晶指尖在油光锃亮的肉皮上轻轻点了点,慢悠悠道:“我猜,是有人吃醋了。”
李煜杰把晾衣杆往地上一顿,杆头的布条扫过同心花,惊得花瓣簌簌落了满地。他鼓着腮帮子瞪着三人,奶凶奶气的样子活像只炸毛的小兽:“你们现在就给我离开摘星宗!滚回自己宗门去!”
苏糖霜赶紧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偏头躲开。他突然举起晾衣杆指着雷啸天,杆尖抖得像筛糠:“尤其是你!昨天偷喝了我埋在榕树下的陈酿,今天还敢带酒来!”
雷啸天把两坛酒往石桌上一墩,酒液晃出坛子,在青石板上晕开圈湿痕:“那是老子当年跟你师父合酿的!凭啥你能喝我不能喝?”他突然伸手去抢晾衣杆,“再说阿蛮想吃你家桂花糕,老子用酒换还不行?”
“不行!”李煜杰抱着晾衣杆往后退,后背撞到苏糖霜怀里,“阿蛮是我摘星宗的弟子,要吃桂花糕我会给他做!用不着你用破酒换!”他突然踮脚把晾衣杆架到雷啸天肩上,奶声奶气地威胁,“赶紧走!不然我把你们打回宗门去!”
苍木老怪突然笑出声,常春藤卷着根竹杖递到李煜杰手里:“用晾衣杆哪够?来,拿这个打,老夫这把老骨头正好活动活动。”他故意往竹杖上输了点灵力,杖头突然开出朵小黄花,逗得李煜杰差点把竹杖扔了。
冰玄子把酱肘子往石桌上一放,慢悠悠地解开油纸:“我倒是想走,可阿蛮昨天非说要学算星术,还拉着小无心一起拜我为师,这徒弟都收了,哪有师父跑掉的道理?”他往李煜杰嘴里塞了块肘子肉,“再说,你那本缺页的《星辰秘录》,只有我能补全。”
“我才不要你补!”李煜杰嚼着肉嘟囔,眼睛却往《星辰秘录》常放的书架瞟了瞟——那书确实缺了最关键的两页,他翻遍了藏经阁都没找到。
阿蛮突然举着桂花糕跑到李煜杰面前,小脸上沾着糖霜:“李师兄,雷师父说蛮荒森林有会发光的萤火虫,他答应带我去抓,抓来给苏姐姐做灯笼呢。”他把桂花糕往李煜杰嘴边送,“你让他们留下好不好?阿蛮把桂花糕分你一半。”
李煜杰盯着桂花糕咽了咽口水,突然抢过阿蛮手里的糕往苏糖霜嘴里塞,自己转身抄起竹杖往雷啸天腿上敲:“谁要你抓萤火虫!我摘星楼的星辰砂比萤火虫亮十倍!”竹杖敲在雷啸天腿上,像挠痒痒似的,逗得雷啸天哈哈大笑。
苏糖霜无奈地摇摇头,往李煜杰手里塞了块新的桂花糕:“别闹了,苍木前辈今天带了归乡藤的新叶,正好给你敷胳膊。”她转头对雷啸天三人笑了笑,“他是嫌观星台的星图旧了,想让冰玄子前辈帮忙重画,又不好意思说。”
李煜杰嘴里的桂花糕差点喷出来,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才没有!”他跺着脚往观星台跑,跑了两步又回头,竹杖指着石桌上的酱肘子,奶凶奶气地喊,“不许动我的肘子!不然……不然我真的要打人了!”
雷啸天望着他跑远的背影,突然把紫电聚在指尖,往肘子上烤了烤:“这小兔崽子,跟他师父一个德性,嘴硬心软。”他往冰玄子手里塞了坛酒,“说真的,那《星辰秘录》的缺页,你真能补全?”
冰玄子抿了口酒,望着观星台的方向轻声道:“那两页是他师父当年特意撕下来的,说等煜杰真正懂得‘守护’二字,再让我交给他。”他顿了顿,冰晶指尖在石桌上画出个小小的星阵,“现在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突然缠上观星台的栏杆,藤叶间传来李煜杰翻书的声音。他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刚才还说要把我们打出去,现在怕是在偷偷给我们温酒呢。”
果然,没过片刻,李煜杰就从观星台探出头,手里拎着三个温酒壶,娃娃脸上还带着点别扭的红:“咳咳,看在你们……看在你们给阿蛮抓萤火虫的份上,本宗主允许你们再留三天!”他把温酒壶往石桌上一放,壶底的星辰砂突然亮起,把酒液染成了淡淡的金色,“这是用星辰火温的,比你们自己烫的好喝!”
雷啸天刚要笑他口是心非,就见李煜杰突然指着冰玄子的袖口:“你那是什么?”冰玄子的袖口沾着点墨痕,和《星辰秘录》缺页处的墨迹一模一样。
冰玄子慢悠悠地掏出张泛黄的纸页:“刚从你剑鞘里找到的,大概是上次藏进去时不小心蹭到的墨。”他把纸页往李煜杰手里塞,“补上吧,再拖下去,你的‘牵星阵’永远练不成完整版。”
李煜杰捏着纸页的手微微发颤,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他师父的笔迹。纸页末尾画着个小小的茉莉花纹,旁边写着行小字:“待星辰遇茉莉,方知守护非逞强。”
“师父……”他突然把纸页按在胸口,情锁的金光透过衣襟漫出来,与纸页上的花纹交相辉映。
苏糖霜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胳膊上的茉莉花纹上划了划:“你看,师父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雷啸天突然灌了口温酒,紫电在眼眶里闪了闪:“你师父当年总说,你这情锁啊,得遇到个能让你心甘情愿收起锋芒的人才能解开。”他拍了拍李煜杰的肩膀,“现在看来,他没说错。”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卷着盏灯笼飞过来,灯笼里的烛火映着同心花的影子:“别光顾着煽情,阿蛮还等着抓萤火虫呢。”他往李煜杰手里塞了个小网兜,“去吧,带他去后山走走,那里的星辰砂夜里会发光,比蛮荒森林的萤火虫好看。”
夜色渐深时,后山的小径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光。李煜杰背着阿蛮往前走,苏糖霜跟在旁边,手里的小网兜晃悠着,里面装着几颗会发光的星辰砂。阿蛮趴在李煜杰背上,嘴里哼着雷啸天教的《惊雷诀》,调子跑得上天入地。
“李师兄,”阿蛮突然揪了揪李煜杰的头发,“你今天为什么要赶雷师父他们走呀?”
李煜杰脚下顿了顿,奶声奶气地说:“因为……因为他们再不走,我的桂花糕就要被吃光了。”
苏糖霜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骗人,你是怕他们留在这儿有危险,对不对?”她知道,魔域虽然暂时平定,但魔族祭司的残部还在暗中活动,他是想把最亲近的人都护在羽翼下。
李煜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把阿蛮放下来,蹲在他面前认真道:“阿蛮,以后要好好练剑,不光要保护苏姐姐,还要保护雷师父他们,知道吗?”他往阿蛮手里塞了颗星辰砂,“这颗珠子会帮你感应危险,就像……就像我保护你们一样。”
阿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星辰砂攥在手心里:“嗯!阿蛮会变成很厉害的修士!”
回到药圃时,雷啸天三人正坐在石桌边喝酒,观星台的星图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显然是冰玄子已经补画好了。李煜杰突然往雷啸天手里塞了把剑,奶凶奶气地说:“明天卯时,演武场,我要跟你比剑!”
雷啸天挑眉:“怎么?想把我打回宗门去?”
“才不是!”李煜杰梗着脖子,邪魅的笑又爬上娃娃脸,“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牵星阵’现在有多厉害!”他突然凑近雷啸天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打赢了,你埋在老榕树下的千年酿,分我一半。”
雷啸天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紫电在两人之间炸出温暖的火花:“好!老子就跟你比!输了可别哭鼻子!”
苏糖霜望着石桌边笑闹的身影,突然觉得,李煜杰那句“滚回自己宗门去”,其实藏着最软的牵挂。就像他举着竹杖假装要打人的样子,像他嘴硬说桂花糕被吃光的别扭,都是小心翼翼包裹着的在意。
月光穿过星络藤的缝隙,在地上织出张网,网住了石桌上的空酒坛,网住了观星台的新星图,网住了阿蛮攥着星辰砂的小手,也网住了李煜杰眼底的光——那光里有星辰火的烈,有茉莉香的柔,还有对这方天地最深的守护。
第二天卯时,演武场的钟声准时响起。李煜杰的星辰剑与雷啸天的雷刀碰撞在一起,剑光与紫电缠成绚烂的光带,把朝阳都染成了金色。苍木老怪和冰玄子坐在观礼台喝茶,苏糖霜抱着阿蛮站在台下,看着李煜杰奶凶奶气地喊着“看招”,却在雷啸天佯装失手时,悄悄收了半分力道。
“他明明能赢的。”苏糖霜轻声道。
冰玄子望着场中交击的身影,淡淡道:“有些比试,输赢从来都不重要。”
就像有些口是心非的驱赶,其实是最温柔的挽留。
当星辰剑的光芒与雷刀的紫电同时炸开时,李煜杰突然收剑后退,奶声奶气地喊:“今天算平手!明天再比!”他转身往苏糖霜跑过来,发间的星辰砂沾了点紫电,像缀了串小小的闪电。
雷啸天扛着雷刀大笑:“小兔崽子,明明是你输了!”话虽如此,却往李煜杰怀里塞了个酒葫芦,“喏,千年酿的引子,等你真正能打赢老子那天,再给你喝正主。”
李煜杰攥着酒葫芦,突然抬头对雷啸天三人咧嘴一笑,邪魅的眼神里满是明亮的光:“喂,你们要是实在不想走,就……就再多留几天吧。”他挠了挠头,奶凶奶气地补充,“不准再偷喝我的酒,也不准抢阿蛮的桂花糕!”
演武场的风带着晨光吹过,把所有人的笑声都揉在一起。苏糖霜望着李煜杰脸上那抹别扭又灿烂的笑,突然明白,所谓的家,从来都不是紧闭的山门,而是有人明明说着“滚出去”,却在转身时,悄悄为你温好了酒,留好了灯,在漫长的岁月里,把所有的牵挂,都藏进了那句没说出口的“别走”里。
星络藤的花开了又谢,摘星楼的钟声日复一日地响着。雷啸天终究没走,他在后山开了片药田,种满了能酿烈酒的灵草;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爬满了藏经阁,藤叶间总藏着补好的古籍;冰玄子在观星台搭了张竹榻,每天晚上都和李煜杰一起数流星。
而李煜杰,再也没说过“打回宗门去”的话。只是偶尔在雷啸天偷喝他的酒时,会举着竹杖追得对方满院子跑,奶凶奶气的喊声里,总裹着藏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