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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没说话,只是望着竹林深处。那里的雾气又浓了起来,隐约能看见更多的灯火,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他突然明白,阴阳界不是界限,而是战场的开始,清廷和五毒教早就布好了局,等着他们一步步走进来。
“加快速度。”吴忧将七星刀拔出来,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天黑前必须赶到‘回魂崖’,那里有苗人接应。”
队伍继续前进,没人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兵刃碰撞的轻响。竹林里的风越来越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吴忧不时回头张望,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脚步声、呼吸声,还有若有若无的纺车声。
走到竹林尽头时,天边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前面的山谷。山谷里密密麻麻全是墓碑,碑上的名字大多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只有最前面的一块是新立的,上面刻着“阿秀之墓”,旁边还插着束干枯的杜鹃花。
“是假的!”吴忧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他冲过去一脚踹倒墓碑,碑石碎成几块,下面露出的不是泥土,而是无数白色的骨殖,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哈哈哈……”一阵女人的笑声突然从山谷里传来,回荡在墓碑之间,“找到你了……吴忧……”
闪电再次亮起,照亮了墓碑后的身影——是五毒教圣女!她明明已经被砍了头,此刻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脖子上缠着圈黑发,手里拿着个银蛇蛊,蛊虫在她掌心扭动,发出“嘶嘶”的声响。
“你不是人!”阿吉举着蛇头拐杖,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圣女笑了笑,伸手扯掉脖子上的黑发,露出平整的脖颈,没有一丝伤口:“我当然不是人,我是万蛇的母亲,是不死的……”她突然将银蛇蛊往地上一摔,蛊虫落地的瞬间,无数毒蛇从墓碑后钻了出来,吐着信子,将众人团团围住。
“抓住吴忧,赏你们活人血!”圣女的声音变得尖利,像无数蛇在嘶鸣。
毒蛇们蜂拥而上,大顺残部的长枪和苗人的弩箭根本挡不住。吴忧挥舞着七星刀,刀光所及之处,毒蛇纷纷被斩断,绿色的蛇血溅了他一身,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往山谷东侧跑!那里有座吊桥!”老兵大喊着,用长枪挑起一条扑向他的金环蛇,狠狠砸在墓碑上。
吴忧跟着他往东侧冲,阿吉和洪门弟兄断后,用砍刀和毒箭拼死抵挡。吊桥就架在山谷之间,木板朽得发黑,铁链上锈迹斑斑,和断云渡的吊桥一模一样。
“快过桥!”吴忧第一个冲上去,木板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哀鸣,仿佛随时会断裂。
身后的毒蛇越来越多,圣女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阿吉最后一个上桥,他刚跑到桥中央,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吴忧喊道:“吴公子,照顾好苗人!”
他猛地拔出蛇头拐杖里的毒针,刺进自己的心脏。毒发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冒出绿烟,朝着桥下的毒蛇扑去。绿烟所过之处,毒蛇纷纷抽搐着死去,圣女的笑声也戛然而止,显然是被毒烟所伤。
“阿吉!”吴忧的眼泪涌了出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吉的身体坠入蛇群,被无数毒牙撕咬。
过桥后,他没有犹豫,挥刀砍断了铁链。吊桥“哗啦”一声塌了下去,将毒蛇和圣女的身影都挡在了对岸。
雨终于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吴忧看着对岸的山谷,那里的墓碑在雨中若隐若现,像是无数个沉默的鬼魂。他知道,阿吉用自己的命,为他们换来了时间。
“走吧。”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独眼望着湘西的方向,“回魂崖就在前面,不能让阿吉白死。”
吴忧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七星刀重新佩好。队伍继续前进,每个人的脚步都格外沉重。雨幕中,回魂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崖顶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但吴忧的心却沉得厉害。他不知道崖顶等着他们的是接应的苗人,还是新的陷阱。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往前走,为了阿吉,为了苗王,为了所有牺牲在这条路上的人。
崖顶的火把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吴忧握紧了七星刀,刀鞘上的宝石在雨水中闪着微光。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未知的崖顶。路还很长,很长……
回魂崖的风裹着雨丝,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吴忧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上爬,每一步都要抓着旁边的野草才能稳住身形。石阶两旁的崖壁上凿着些奇怪的符号,雨水冲刷后变得鲜红,像是刚泼上去的血。
“快到顶了。”老兵喘着气说,他的独眼里进了雨水,视线有些模糊,“火把就在上面,应该是接应的人。”
吴忧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七星刀。自从阿吉死后,他心里总有种不安,像有根细针在扎。圣女的不死之谜、阴阳界的阴土、会纺线的走尸……这些事太过诡异,不像是五毒教能独自做到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盘。
爬到崖顶时,雨突然停了。一轮残月从云缝里钻出来,照亮了眼前的景象——崖顶的平地上搭着几顶帐篷,十几个苗人正围着篝火说话,为首的是个老妇人,穿着苗族的银饰衣,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正是苗王的妻子,苗婆。
“吴公子!”苗婆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吴忧松了口气,刚想上前,却注意到苗婆的银饰衣上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和万蛇窟里的驱蛇粉一模一样。但驱蛇粉是苗王的独门秘方,苗婆从不碰这些东西。
“苗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吴忧停下脚步,七星刀的刀柄在手心微微发烫。
“阿吉派人报信,说你们要过来。”苗婆笑着说,拐杖在地上轻轻点了点,“我带了些干粮和伤药,快进来歇歇。”
她身后的苗人纷纷起身,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却没人上前帮忙。吴忧注意到他们的脚踝都有些僵硬,走路的姿势像是提线木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阿吉……他没跟你们一起?”苗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提到阿吉,吴忧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牺牲了。”
苗婆的脸上没有悲伤,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哦……死了啊……也好,省得受苦。”她转身往帐篷走,“快进来吧,我炖了蛇汤,补身子。”
“不用了。”吴忧突然拔刀,七星刀的寒光直指苗婆,“你不是苗婆!说,你是谁?”
苗婆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绿光:“你怎么发现的?”
“真正的苗婆从不喝蛇汤,她怕蛇。”吴忧的声音冰冷,“还有,你的拐杖是龙头的,真正的苗婆只用凤头拐杖。”
“哈哈哈!”假苗婆突然狂笑起来,身体开始扭曲,银饰衣下的皮肤裂开,露出青黑色的鳞片,“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别想走了!”
她身后的苗人也纷纷变了模样,眼睛变得浑浊,嘴里长出獠牙,朝着众人扑过来。这些根本不是苗人,而是被蛊虫控制的“尸苗”!
“保护吴公子!”老兵大喊着,举起长枪刺向最近的尸苗。枪尖刺穿了尸苗的胸膛,却被里面的骨头卡住,拔不出来。尸苗没有痛觉,张开嘴就往老兵的脖子咬去。
吴忧挥刀斩断尸苗的头颅,拉起老兵往后退。洪门弟兄和大顺残部也纷纷拔刀,与尸苗厮杀起来。尸苗虽然动作僵硬,却刀枪难入,被咬到的人很快就会浑身发黑,失去意识,变成新的尸苗。
假苗婆挥舞着龙头拐杖,拐杖头突然喷出毒液,溅在地上燃起绿色的火焰。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条泥鳅似的在人群里穿梭,不少弟兄都被她的拐杖击中,倒地不起。
“她是‘蛇母’!”老兵的独眼瞪得滚圆,“是五毒教的老妖怪,据说活了上百年,能用蛇蛊控制尸体!”
吴忧想起五毒教名册上的记载,蛇母确实是圣女的师父,当年因为练蛊走火入魔,被苗王驱逐出湘西,没想到躲在回魂崖,还学会了控制尸苗的邪术。
“用雄黄酒!”吴忧大喊,他记得苗王说过,蛇蛊最怕雄黄酒。
洪门弟兄立刻从背篓里掏出酒瓶,将雄黄酒泼向尸苗。尸苗被酒液沾到,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冒出白烟,很快就瘫倒在地,化为一滩黑泥。
蛇母见状,知道硬拼讨不到好处,突然转身往崖边跑,拐杖在地上一点,竟像片叶子似的往崖下飘去。“吴忧,我在‘断魂谷’等你!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她的声音在崖间回荡,带着恶毒的笑意。
解决完剩下的尸苗,崖顶一片狼藉。吴忧看着地上的黑泥,突然发现里面有个小小的铜片,上面刻着个“夜”字——和夜枭、太监后颈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是夜家的人。”吴忧捏紧铜片,指节发白,“夜枭、五毒教、蛇母……都是夜家的人!”
老兵凑过来看,独眼突然睁大:“我想起了!当年闯王麾下有个姓夜的谋士,据说精通蛊术和机关,后来背叛了闯王,投靠了清廷!”
吴忧终于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反清复明,而是一场延续了几十年的复仇。夜家的人恨闯王,恨所有跟大顺有关的人,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把所有反抗者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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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去断魂谷。”吴忧将铜片揣进怀里,“蛇母知道夜家的秘密,我们必须找到她。”
“可断魂谷是湘西的禁地。”一个幸存的苗人颤声说,“那里的雾能让人产生幻觉,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吴忧的眼神坚定,“我们不能让阿吉、苗王白白牺牲。”
众人没有反对。老兵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焰重新燃起,照亮了每个人疲惫却坚毅的脸。吴忧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有些债,必须还;有些仇,必须报。”
天亮时,队伍出发前往断魂谷。苗人为他们带路,沿着崖壁上的栈道往前走。栈道比鹰嘴崖的更险,不少地方只有半尺宽,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云雾。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一片浓雾,白色的雾气像似的,伸手不见五指。苗人大声提醒:“到断魂谷了!大家手拉手,别松开!”
吴忧握住老兵的手,老兵握住洪门弟兄的手,像串蚂蚱似的走进雾里。雾气很冷,带着股甜腻的香气,闻多了让人头晕。走了没多久,吴忧突然感觉手里一轻,老兵的手不见了!
“老兵!”他大喊,却没人应答。雾气里传来隐约的笑声,像是老兵年轻时的声音,还有枪声、炮声,像是回到了当年的战场。
“别信幻觉!”吴忧咬了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些。他想起苗王说过的话,断魂谷的雾能勾起人内心的恐惧和执念,只有心无杂念的人才能穿过。
他闭上眼睛,不去听周围的声音,只凭着感觉往前走。手里的七星刀突然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不知走了多久,他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竟在片空地上,周围站着老兵、洪门弟兄和幸存的苗人,每个人都脸色苍白,显然也经历了幻觉。
空地中央有座祭坛,上面绑着个人,正是真正的苗婆!她的嘴里塞着布,看到吴忧,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拼命地扭动着。
“苗婆!”吴忧赶紧上前解开绳子。
苗婆刚被松开,就抓住吴忧的手,声音颤抖:“快……快离开这里!蛇母在祭坛下面埋了炸药,要把整个断魂谷炸塌!”
话音刚落,祭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冒出刺鼻的火药味。吴忧抬头一看,蛇母正站在祭坛顶上,手里举着火折子,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一起死吧!哈哈哈!”
“快跑!”吴忧拉着苗婆就往谷外跑。众人纷纷跟上,身后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碎石像雨点似的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跑出浓雾时,每个人都浑身是伤,不少人被碎石砸中,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吴忧回头望了一眼断魂谷,那里的雾气已经被硝烟取代,整座山谷都在坍塌,轰鸣声震耳欲聋。
“往‘凤凰寨’走。”苗婆喘着气说,她的胳膊被碎石砸伤了,血顺着银饰往下滴,“那里是湘西最后的据点,还有几百能打的苗人。”
吴忧点点头,扶着苗婆往前走。阳光透过硝烟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知道,蛇母虽然死了,但夜家的阴谋还没结束,巴图的大军还在逼近,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凤凰寨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寨门的旗杆上飘扬着苗人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吴忧握紧手里的七星刀,刀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