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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钗……我要凤钗……”松井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伸手想抓吴迪的船舷。阿秀的猎刀突然劈过来,斩断了他的手腕,绿宝石的光芒照在他惊恐的脸上,像在给他最后的审判。
暴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料罗湾上,海面上漂浮着木板和旗帜,像片破碎的棋盘。“万年清”旗舰的甲板上,黄先生正清点战利品,其中有份从“海圻”号搜出来的密电,上面写着:“速将台湾军火库图纸送北京,端郡王余党在鼓浪屿设伏。”
“还有余党?”秦九指的铡刀在阳光下闪着光,“看来得回鼓浪屿一趟,把根彻底除了。”
吴迪望着鼓浪屿的方向,凤钗的绿光已经淡了许多,却依旧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暖意。他知道,松井和“海圻”号只是开始,清廷的主力、日本的舰队、九门的残党,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影子,都还在等着他们。
舰队司令走上前来,手里捧着那卷旗舰图纸:“按这图纸改造的铁甲舰,三个月后就能下水,到时候咱们也能有自己的海军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憧憬,“吴迪,跟我们一起回厦门吧,革命需要你这样的人。”
吴迪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的海岸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想起老烟枪遗嘱里的话,“凤还巢不仅是聚齐后人,更是要让这些宝藏真正用在百姓身上。”
秦九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去。”黑小虎和阿秀也纷纷点头,族长更是把猎刀往腰里一插:“鄂伦春的汉子,从来不做逃兵。”
黄先生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张地图:“这是前明的茶马古道图,从福建通到云南,那里还有最后一批军火,藏在丽江的玉龙雪山里,守着的是靖南王的另一支后人,姓木。”
吴迪接过地图,上面的墨迹已经发暗,却能看清沿途的标记,每个标记旁都画着小小的凤钗。他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和凤钗贴在一起。
“出发!”吴迪跳上鱼雷艇,秦九指、黑小虎、阿秀和族长紧随其后。“万年清”旗舰鸣响了汽笛,像是在为他们送行,笛声在料罗湾上空回荡,惊起一群海鸥,翅膀在阳光下闪着白亮的光。
鱼雷艇朝着福建内陆驶去,岸边的凤凰花正开得热烈,像片燃烧的地毯。吴迪站在船头,凤钗在掌心轻轻跳动,仿佛在回应着什么。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丽江的军火库,茶马古道上的暗哨,木姓的靖南王后人,还有即将席卷全国的革命风暴,都在前方等着他们。
但他心里踏实,因为身边有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有无数先辈用生命点亮的信念。凤钗的绿光在水面上延伸,像条没有尽头的路,指引着他们走向更辽阔的远方。而这场关于凤钗、关于传承、关于信念的征程,显然还有更长的故事要写,更多的风雨要闯。
鱼雷艇溯着九龙江往内陆走,江水渐渐褪去咸腥,染上两岸榕树的青气。吴迪靠在船舷上,手里的凤钗映着粼粼波光,绿宝石里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角添了道浅疤,是在料罗湾被弹片划的,倒比从前多了几分硬朗。
秦九指蹲在船头,用根细铁丝修补着老烟枪的烟杆,红绳缠过的裂痕处被他磨得发亮。“这烟杆邪门得很,”他往烟锅里塞了把晒干的凤凰花瓣,“在鼓浪屿时被炮弹崩飞,竟在下游的鱼网里找到了,还带着半朵没谢的花。”
黑小虎趴在船尾,往江里撒着鱼食,一群银鳞鱼追着船尾的浪花,像串流动的项链。“黄先生说,茶马古道的起点在漳州,那里有个‘凤来客栈’,掌柜的是木家的人。”少年突然指着岸边的芦苇丛,“有人!”
芦苇荡里钻出个戴斗笠的汉子,手里撑着根竹篙,篙尖挑着个布幡,写着“代客赶马”。见了鱼雷艇,他突然吹了声呼哨,调子和鄂伦春族长吹的一模一样。
“是自己人。”族长扯开嗓子喊了句鄂伦春语,汉子立刻回应,斗笠下露出张年轻的脸,左耳朵后有颗红痣,被鬓角的汗湿头发盖着。
“在下木青,”汉子跳上船,竹篙往江底一点,船身顿时稳住,“奉家主之命在这儿等各位,前面就是浅滩,鱼雷艇开不过去,换马车走陆路。”
上岸的地方是片竹林,十几匹滇马拴在竹桩上,马鞍上都绣着凤凰图案。木青解下一匹雪白马,马鬃编成辫子,系着绿宝石串成的璎珞,和吴迪的凤钗正好成对。“这是‘踏雪’,家主说只有凤钗持有者能骑。”
马车在茶马古道上颠簸,路面是青石板铺的,被马蹄踩得发亮,石缝里嵌着些铜绿的马钉,是几百年前留下的。沿途的山壁上有不少凿刻的符号,木青说那是“马帮密语”,标记着哪里有土匪,哪里有水源。
“前面是龙岩山,”木青勒住马缰,指着远处的隘口,“山那边有伙‘黑风寨’的余孽,当年老烟枪剿灭的是前寨,后寨的人逃进了山里,现在投靠了清廷,专抢马帮的货。”
吴迪摸了摸腰间的毛瑟枪,枪套是阿秀用鹿皮缝的,上面绣着只小狐狸,是少女的手艺。“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木青点头,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是黑风寨的蛇形纹,却在蛇眼处嵌着绿宝石:“这是在山下捡到的,是他们的‘路引’,看来早有准备。”
进龙岩山时,天已经擦黑。隘口的牌坊上挂着两具骷髅,脖子上套着马帮的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像在招魂。吴迪让马车停下,自己带着秦九指和木青先去探路,黑小虎和阿秀、族长守着马车。
隘口后的山道上铺满了松针,踩上去悄无声息。转过一道弯,突然看到十几间木屋,屋檐下挂着红灯笼,灯笼上画着黑风寨的蛇形纹。屋里传来猜拳声,夹杂着“凤钗”“宝藏”的字眼。
“果然在等我们。”秦九指抽出铡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吴迪却按住他的手,指了指木屋旁的柴房——门缝里透出微光,隐约能看到里面绑着个人,穿着马帮的衣服,左耳朵后有红痣。
“是木家的人!”木青低呼。
吴迪做了个手势,三人分头行动。他摸到柴房后,用短刀撬开锁,里面绑着的是个老者,胡子白得像雪,却依旧瞪着眼睛,看到吴迪怀里的凤钗,突然老泪纵横:“凤钗……终于来了……”
“家主!”木青扶住老者,声音发颤。
老者却指着木屋:“别管我,他们在屋里埋了炸药,想把你们和军火图一起炸了……”
话音未落,木屋突然亮起火把,二十多个黑风寨的人举着刀冲出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和当年黑风寨的寨主一模一样。“抓住他们!”独眼龙嘶吼着,手里的砍刀劈向吴迪。
吴迪举枪射击,子弹打在独眼龙的刀背上,火星溅到松针上,燃起小火苗。秦九指的铡刀劈翻两个喽啰,木青则背起老者往马车方向跑,绿宝石令牌在火把下闪着光。
“炸了他们!”独眼龙见势不妙,突然点燃导火索。吴迪眼疾手快,将身边的马蜂窝踢向人群,马蜂嗡的一声散开,黑风寨的人顿时乱作一团,互相踩踏。
吴迪趁机抱起老者往山外跑,身后传来爆炸声,木屋在火光中坍塌,引燃了周围的松树,火光照红了半边天。跑到马车旁时,阿秀正举着猎刀和追来的喽啰对峙,族长的鹿骨刀上沾着血,黑小虎则用弹弓打中了一个喽啰的眼睛。
“快走!”吴迪把老者塞进马车,自己跳上驾驶座,扬鞭赶马。滇马受惊,撒蹄狂奔,将黑风寨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跑出龙岩山时,老者才缓过神,从怀里掏出个竹筒,里面装着卷羊皮,是丽江军火库的详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个“木府密道”。“老烟枪三十年前来过木府,”老者的声音带着喘息,“他说凤钗不仅能开军火库,还能打开木府的‘万卷楼’,里面藏着前明的《海疆图志》,比水师图还详细。”
吴迪想起料罗湾海战,要是早有《海疆图志》,“吉野”号根本不可能靠近。他把羊皮卷收好,马车已经驶进漳州城,凤来客栈的灯笼在巷口亮着,像只守望的眼睛。
客栈掌柜是个穿青布衫的女子,梳着双环髻,发间插着支碧玉簪,和凤钗的绿宝石相映成趣。见了老者,她立刻跪下:“姑姑参见家主。”
吴迪这才知道,老者是木家现任家主木承宇,女子是他的侄女木婉,也是“凤来客栈”的掌柜。木婉的左耳朵后同样有颗红痣,只是用胭脂盖得巧妙,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楼上请,”木婉引着众人上楼,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些旧照片,其中一张是老烟枪和木承宇的合影,两人坐在客栈的天井里,面前摆着套茶具,“家主说,等凤钗到了,就把这个交给您。”
她从柜台下拿出个樟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枚青铜虎符,和吴迪在长白山秘库找到的那半枚正好成对,合起来是只完整的白虎,虎眼处嵌着绿宝石,和凤钗的质地一样。
“这是‘调兵符’,”木承宇抚摸着虎符,“前明西南军区的兵权信物,木家世代守护,就等能合二为一的人出现。”他看向吴迪,眼神郑重,“你不仅是凤钗持有者,更是能号令西南义军的人。”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清廷的巡捕队,灯笼上写着“缉拿乱党”。木婉立刻推开暗门,将众人引进密室,密室的墙壁上挂着幅巨大的地图,标注着西南各省的义军据点,每个据点都插着面小红旗。
“他们是冲着虎符来的,”木婉从暗格里拿出把短铳,“黑风寨的独眼龙是清廷的眼线,早就把消息报给了漳州知府。”
密室突然震动,是巡捕在用炸药炸客栈的大门。木承宇突然站起身,将虎符塞进吴迪手里:“你们从密道走,去丽江,那里的义军等着虎符调遣。我和婉儿留下拖住他们,凤来客栈的地基里埋着炸药,大不了同归于尽。”
“家主!”木婉的眼泪掉下来,却迅速擦干,“我去点燃炸药,您跟他们走!”
吴迪按住两人的手,指了指密室的通风口:“我有办法。”他让秦九指和族长守住密道,自己带着黑小虎和阿秀爬上通风口,手里举着凤钗——绿宝石的光芒透过格栅,在客栈的天井里投下凤凰的影子。
巡捕队冲进天井时,正好看到光影,以为是神迹,纷纷跪下磕头。吴迪趁机举枪射击,打中挂灯笼的绳子,灯笼掉在巡捕队中间,引燃了他们腰间的火药袋,爆炸声在客栈里回荡。
“快走!”吴迪拽着木承宇和木婉往密道跑,身后的凤来客栈在火光中坍塌,像朵燃烧的凤凰花。
密道通向漳州城外的马帮营地,十几匹滇马已经备好,木婉翻身上马,手里举着虎符:“往西北走,三天后到汀州,那里有木家的商队,能换骆驼走茶马古道的险段。”
吴迪跳上“踏雪”,凤钗的绿光在马鬃上流淌。他回头望了眼漳州城的方向,凤来客栈的火光已经变成个小小的红点,像颗即将熄灭的星。他知道,木承宇和木婉用自己的命,为他们换来了时间。
滇马在月光下疾驰,茶马古道的青石板在马蹄下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敲一面古老的鼓。吴迪握紧手里的凤钗和虎符,绿宝石和青铜的冷硬在掌心交织,突然明白老烟枪说的“凤还巢”从来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指这些散落在各地的血脉与信念,终于在这一刻汇成一股力量。
前方的路隐没在群山里,像条没有尽头的绸带。吴迪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丽江的木府,万卷楼的《海疆图志》,西南的义军,还有清廷和日本人的追兵,都在等着他们。但他不再孤单,因为风里有牺牲者的呼吸,马蹄下有先辈的足迹,掌心的凤钗里,藏着一个民族不屈的灵魂。
马队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茶马古道的尽头,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马铃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显然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传奇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