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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州的晨雾裹着茶油香,在青石板路上漫成一片奶白。吴迪牵着“踏雪”走进马帮营地时,正撞见几个穿藏袍的汉子在分酥油茶,铜壶嘴喷出的白汽里,飘着半块没吃完的青稞饼,落在地上,引来几只啄食的麻雀。
“是木家商队吗?”吴迪掏出虎符,青铜的白虎在雾里泛着冷光。为首的藏袍汉子立刻放下铜壶,露出左耳朵后那颗被酥油浸得发亮的红痣:“在下木桑,奉家主令在此候着。”他往营地深处喊了声藏语,十几个驮着货物的骆驼应声抬起头,驼铃叮叮当当响起来,像串流动的星子。
秦九指正帮黑小虎给骆驼上鞍,少年昨天在马上颠簸久了,腿磨出了血泡,此刻却咬着牙不肯吭声,只是把老烟枪的烟杆往腰里塞得更紧。“这骆驼比滇马邪乎,”秦九指拍了拍驼峰上的木箱,里面装着从漳州带出来的火药,“听说过了梅岭,就得靠它们翻雪山。”
阿秀蹲在火堆旁烤饼,面团在她手里转得飞快,转眼就变成只展翅的凤凰形状。“木桑大哥说,翻过玉龙雪山就是木府,”她往饼上撒了把花椒面,“家主的万卷楼在木府后院的水榭里,钥匙是凤钗的影子。”
“影子?”吴迪捏着凤钗往地上照,绿宝石的光斑落在青石板上,果然映出个微小的凹槽,形状像片凤凰羽,“是说要在月光下才能开锁?”
木桑突然指着东方,雾里渐渐浮出道黑影,是支马队,马蹄声碎得像打鼓。“是清廷的‘追魂骑’,”他的手按在腰间的藏刀上,“专追马帮里的‘异客’,据说领头的是个女的,左眼是琉璃做的,能看透雾障。”
吴迪让众人把骆驼赶进货栈,自己和秦九指躲在门后。追魂骑越来越近,为首的女骑手里举着面令牌,上面刻着“钦命追剿”,左眼果然闪着琉璃的光,在雾里像颗冰珠子。
“搜!”女骑的声音像淬了冰,马队立刻散开,刀鞘撞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吴迪注意到女骑的马鞍上挂着个锦囊,绣着半只凤凰,和阿秀烤的饼上的图案正好凑成一对。
“是木家的人!”阿秀突然从货栈后探出头,手里举着刚烤好的凤凰饼,“那锦囊是我奶奶绣的,当年送给走失的小姑,说能保平安。”
女骑似乎听到了动静,琉璃眼猛地转向货栈,马鞭一指:“那边有动静!”
吴迪当机立断,推开门冲出去,凤钗的绿光直射女骑的左眼。琉璃眼突然碎裂,露出底下的伤疤,女骑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锦囊掉在地上,滚到吴迪脚边。
“小姑!”木桑扑过去扶住女骑,她的左耳朵后,果然有颗红痣,只是被头发盖了大半。
女骑看清木桑手里的虎符,突然泪如雨下:“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抓了我儿子,逼我当这个骑统领……”她从怀里掏出张画像,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左耳朵后也有颗红痣,“他叫木生,被关在梅岭的驿站里。”
吴迪捡起锦囊,里面装着半张地图,和丽江军火库的详图拼在一起,正好标出梅岭驿站的位置。“我们去救木生,”他把地图递给秦九指,“你带商队先走,在雪山垭口等我们。”
追魂骑的残兵见统领反水,顿时乱作一团,被木桑的人缴了械。女骑——木兰,木家走失的小姑——翻身上马,手里的马鞭指向梅岭:“驿站的地牢有三道锁,最后一道要用凤钗才能开。”
梅岭的驿站藏在竹林深处,青瓦上爬满了何首乌藤,像给房子披了件绿衣裳。吴迪他们扮成送茶的马帮,木兰则穿着统领的官服,押着“俘虏”吴迪和秦九指走进驿站。
驿站掌柜是个瘸腿的老头,见了木兰,立刻点头哈腰:“统领大人,今儿的‘贡品’刚送到地窖。”他的眼睛在吴迪的凤钗上溜了一圈,突然往柜台下摸去——那里藏着把短铳。
黑小虎的弹弓比他快,石子打在老头的手腕上,短铳掉在地上。阿秀的猎刀随即抵住他的脖子:“说!木生关在哪?”
老头哆哆嗦嗦地指向后院的枯井:“在……在井里的地牢,钥匙在……在驿丞手里。”
驿丞正在客厅里喝酒,身边围着几个清兵。木兰一脚踹开房门,琉璃眼虽然碎了,气势却更盛:“都给我趴下!”清兵们见是统领,纷纷扔了刀,只有驿丞还想反抗,被秦九指的铡刀劈翻在酒桌下。
从驿丞身上搜出两把钥匙,打开了枯井的前两道锁。第三道锁果然是凤凰形状,吴迪将凤钗嵌进去,锁“咔嗒”一声弹开,井壁上露出道石阶,通往潮湿的地牢。
木生正蜷缩在稻草堆里,手里攥着半块凤形玉佩,见了木兰,突然扑过去:“娘!”孩子的声音在空荡的地牢里回荡,像根细针,刺破了所有伪装的坚硬。
离开梅岭时,吴迪点燃了驿站的粮仓,火光在竹林里映出片橙红。木兰抱着木生骑在马上,回头望着熊熊大火,突然把琉璃眼扔进火里:“这劳什子,早就该烧了。”
追上商队时,玉龙雪山已经在眼前了。主峰像把白玉刀,插在天上,山脚下的草甸上,成群的牦牛在啃草,牧民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酥油茶的暖香。
“过了垭口就是木府,”木桑指着雪山深处的一道裂缝,“那里有木家世代守护的冰川,军火库就藏在冰川下面,要用凤钗和虎符一起才能打开。”
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骆驼开始喘粗气,蹄子踩在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吴迪的凤钗突然发烫,绿宝石的光芒穿透风雪,照出前面的冰壁上有个巨大的凤凰浮雕,翅膀展开,几乎覆盖了整面山壁。
“是‘凤栖崖’,”木兰指着浮雕的眼睛,“那里就是入口。”
吴迪举起凤钗,木桑捧着虎符,两人同时将信物按在浮雕的眼睛上。冰壁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裂开,露出里面的通道,寒气扑面而来,带着股铁锈味——是军火库里的老炮散发的气息。
通道两侧的冰墙上嵌着冰灯,照亮了里面的军火库——比鼓浪屿的更庞大,一排排红衣大炮直到穹顶,炮身上的铜绿被冰覆盖,像穿了件水晶衣。中央的冰台上,放着个冰封的木盒,里面隐约能看到书卷的轮廓。
“是《海疆图志》!”木承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老者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身上落满了雪,像个雪人,“老烟枪说得对,这图里不仅有海疆,还有内陆的水道,能让革命军的粮草直抵前线。”
冰台突然震动起来,是追兵到了。吴迪透过冰壁的裂缝,看到雪地里插着面黄龙旗,旗角下露出支枪管——是清廷的神机营,还有几个穿和服的人影,举着日本军旗。
“他们怎么找到的?”秦九指举起铡刀,刀刃上凝了层薄冰。
木生突然指着冰台底下:“刚才有个穿和服的叔叔躲在那儿,被我用石头砸跑了!”
吴迪立刻明白,是松井的余党,跟着他们找到了军火库。他让木桑带着老人和孩子从密道先走,自己和秦九指、阿秀、木兰守住通道。
神机营的士兵冲了进来,火枪的铅弹打在冰墙上,碎冰像刀子一样飞溅。木兰的弓箭百发百中,箭簇穿透清兵的棉甲,钉在冰柱上;阿秀的猎刀专挑清兵的关节,动作快得像雪地里的狐狸;秦九指的铡刀劈翻了最前面的几个,却被一个戴红顶帽的军官缠住,对方的佩刀上刻着龙纹,显然是旗人。
吴迪扑向冰台,想先取《海疆图志》,却被个穿和服的武士拦住,武士的刀上缠着布条,渗出血迹——是松井的副官,手里举着枚凤钗碎片,和吴迪的那枚缺口正好吻合。
“凤钗……必须完整……”武士的汉语说得磕磕绊绊,刀却快得像闪电,劈向吴迪的手腕。
吴迪侧身躲过,凤钗的绿光突然暴涨,照得武士睁不开眼。他趁机夺过碎片,将其嵌进自己的凤钗——完整的绿宝石发出刺眼的光,冰台底下的军火库突然传来轰鸣,所有的红衣大炮同时转向通道,炮口对准了冲进来的追兵。
“是自动装填装置!”吴迪想起老烟枪烟杆里的铜片,“前明的工匠早就设计好了,用凤钗的力量启动!”
木兰立刻明白,拉弓搭箭,射向最近的火炮引信。“轰”的一声,炮弹拖着烟尾冲出通道,在神机营的队伍里炸开,雪地里顿时腾起片白雾。
红衣大炮接连轰鸣,通道外的追兵被打得节节败退。穿和服的武士见势不妙,突然点燃身上的炸药,想和军火库同归于尽。阿秀的猎刀及时飞出,斩断了引线,武士的惨叫被淹没在炮声里。
冰壁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显然支撑不了多久。吴迪抱起冰封的木盒,对众人喊道:“撤!”
密道通向木府的水榭,万卷楼的飞檐在月光下像只展翅的凤凰。吴迪将木盒放在水榭的石桌上,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凤钗上,绿宝石的影子正好落在木盒的锁孔里,锁“咔嗒”一声开了。
《海疆图志》的卷轴在月光下展开,上面不仅有海疆和水道,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脚,是木家世代补充的用兵心得,其中几页的笔迹,和老烟枪的一模一样。
“老烟枪果然来过,”秦九指摸着泛黄的纸页,“他把革命军的布防也补在了上面。”
木府外突然传来钟鸣,是木家的警报声。木桑冲进来说:“神机营的主力到了,把木府围起来了!”
吴迪卷起《海疆图志》,塞进怀里,凤钗的绿光在掌心轻轻跳动。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神机营的围攻,松井余党的反扑,《海疆图志》里隐藏的更深秘密,还有即将到来的革命决战,都在前方等着他们。
但他看着身边的人——秦九指紧握着铡刀,阿秀擦亮了猎刀,木兰把木生护在身后,黑小虎举着烟杆站得笔直——突然觉得心里无比踏实。他们的红痣在月光下闪着光,像串连在一起的星子,照亮了木府的飞檐,也照亮了前路的风雪。
木府的大门被撞开,神机营的士兵冲了进来,火把的光映在万卷楼的窗上,像片燃烧的海。吴迪举起凤钗,绿宝石的光芒在卷轴上流淌,仿佛在召唤着什么。这场由凤钗开始的征程,显然还有更壮阔的篇章,在等着他们用信念和热血去书写。
木府的飞檐在火把映照下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像头蛰伏的巨兽。吴迪将《海疆图志》塞进阿秀的鹿皮袋,指尖触到少女臂弯的红布——那里的伤口刚拆线,此刻却被她攥得发白。“从水榭的暗门走,”他压低声音,凤钗的绿光在掌心颤了颤,“通往后山的云杉林,木桑在那儿备了雪橇。”
秦九指的铡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弧,劈翻第一个冲上楼的清兵。“你们带图走,”他往楼梯口扔了个火罐,火焰舔着雕花栏杆,“我和木兰断后,这木楼的柱子早被我掏空,填了火药。”
木兰将木生塞进黑小虎怀里,弓弦“嗡”地弹出支火箭,正中二楼的灯笼。“烧起来更像凤凰涅盘,”她的琉璃眼虽碎,剩下的右眼却亮得惊人,箭囊里的箭支映着火光,像排燃烧的梭子。
吴迪最后看了眼万卷楼,那些泛黄的典籍在火中蜷曲,却有几卷被热浪掀起,纸页上的海疆图在火光中舒展,仿佛化作真正的战船,在烈焰里扬帆。他拽着阿秀跃入水榭的暗门,冰冷的池水瞬间漫过脚踝,带着股墨香——是从万卷楼飘来的,混着硝烟,竟有种奇异的悲壮。
暗门尽头的云杉林里,木桑正用松油润滑雪橇板。“再等一刻钟,”他往火堆里添了块桦木,“木府的火药就会引爆,能炸断追兵的路。”雪地里的雪橇犬竖着耳朵,项圈上的铜铃沾着冰碴,叮当作响。
黑小虎把木生裹进藏袍,少年冻得直哆嗦,却死死攥着那半块凤形玉佩。“我娘说……这玉佩能找回家人,”木生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指着雪山深处,“那边有光!”
众人抬头望去,玉龙雪山的主峰突然亮起道金光,像从山巅泼下的熔金,在云层里蜿蜒,最后落在木府的方向——是凤钗的绿宝石在火中折射的光,此刻竟变成了金色,仿佛有只凤凰从火里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