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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想活!”吴迪恍然大悟。这些炉灵不是自愿跟着焚余党,是被烬火逼着的。他张开博山炉,炉口的金光像温柔的手,将飞过来的虫子轻轻接住,蓝火在金光里渐渐熄灭,露出原本的青铜色。
越来越多的虫子从人影胸口飞出,有的直接撞进吴迪的炉,有的则落在老槐树上,用身体堵住焦黑的树洞。人影的轮廓越来越淡,最后化作团蓝火,被老槐树新开的白花吸了进去,花朵瞬间变得血红,却让焦黑的树干开始泛绿。
青铜池里的蓝火慢慢熄灭,剩下的青铜液凝固成块巨大的镜,映出西北方向的景象——断炉谷里立着座黑色的炉,比元炉更庞大,炉口插满了生锈的兵器,每个兵器上都缠着锁链,链尾拖进地里,不知连着什么,炉顶飘着的灰云正在扩大,像要遮住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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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烬炉’。”师傅的脸色凝重如铁,“用第一批守炉人的骸骨铸的,焚余党用它烧尽念想,炼这种空白炉灵。”
皮夹克突然从青铜镜里钻出来,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条,身后跟着几个归炉岛的守炉人,有人捧着裂开的博山炉,有人断了胳膊,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元炉快撑不住了,烬炉的灰云已经遮住半个岛,再不想办法,所有炉种都会被烧成空白。”
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半块烧焦的青铜片,上面刻着“烬”字,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这是从焚余党头目身上打下来的,他们在烬炉里埋了‘骨引’,用第一批守炉人的骨粉做的,能召来所有炉灵,不管是归炉的还是没归炉的。”
吴迪突然想起自己炉里的守炉兽精元,还有那颗从影墟挖出来的黑色珠子。他将两样东西掏出来,放在青铜镜上,精元的白光与珠子的黑光立刻缠绕在一起,在镜面上形成个太极图案,图案中央慢慢浮现出张地图,标注着断炉谷的地形,还有烬炉底下的九条锁链,每条链尾都连着个小小的红点。
“是影墟的炉种在指路。”师傅指着红点,“那些是骨引的节点,毁了它们,烬炉就烧不起来了。”
老槐树突然落下片红叶,落在吴迪手里化作张符,上面是用鲜血画的山峦纹,正是吴家老炉底的那个“吴”字。“这是……”
“你太爷爷留下的。”师傅眼里闪着光,“当年他参与过建烬炉,偷偷在里面留了后手,说万一有一天焚余党作乱,这符能暂时压住骨引的煞气。”
镇上的街坊们都聚了过来,张婶揣着补好的博山炉,老李扛着新打的青铜锤,王婆的菜篮子里装满了沾着金光的青菜,赵师傅的布条在手里盘成了金龙的形状。连之前被救的那个民国伤兵的虚影都飘了过来,站在老槐树下,朝着吴迪敬了个军礼。
“我们跟你去。”张婶把博山炉往怀里紧了紧,“龙谷的根在这儿,可归炉岛要是没了,根早晚也得烂。”
吴迪看着身边的人,看着青铜镜里归炉岛的火光,看着老槐树上重新抽出的绿芽,突然觉得手里的博山炉重逾千斤,却又暖得让人心安。他将太爷爷的符折好揣进怀里,举起博山炉对着众人:“走,去断炉谷。”
皮夹克吹了声口哨,归炉岛的小船竟从青铜镜里划了出来,停在街中央,船头的灯笼亮着,照得“归乡”两个字泛着金光。吴迪带头跳上船,师傅紧随其后,街坊们鱼贯而上,连伤兵的虚影都飘进了船帆,让帆布上多出个模糊的军装剪影。
小船穿过青铜镜,外面是呼啸的风沙,断炉谷的轮廓在灰云下若隐若现,烬炉的蓝火像只巨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九条锁链在谷里蜿蜒,像九条黑色的蛇,链尾的红点闪着妖异的光。
吴迪握紧博山炉,感觉炉里的金光与归炉岛的元炉、龙谷的老槐树、甚至影墟的炉种都连在了一起,像条贯穿天地的金线。他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焚余党的空白炉灵,烬炉的滔天蓝火,还有第一批守炉人留下的诅咒。
但他不怕。因为船板上站着他的师傅,坐着龙谷的街坊,飘着守炉人的念想,怀里揣着太爷爷的符,手里握着的博山炉里,有归炉岛的光,有龙谷的暖,还有无数个想要活下去的炉灵。
小船在风沙里前行,越来越靠近断炉谷,烬炉的蓝火照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吴迪突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守炉不是困住谁,是给念想一个家。现在,他们要去给那些被烧空的炉灵,给那些快要熄灭的元炉火种,也给龙谷和归炉岛,抢回一个家。
他回头看了一眼,龙谷小镇的方向隐约传来老槐树的沙沙声,像在为他们送行。归炉岛的元炉虽然还在燃烧,却仿佛有无数道光丝朝着他们伸来,与船帆上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小船钻进断炉谷的瞬间,烬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火,九条锁链同时抬起,朝着他们扑来。吴迪举起博山炉,将体内的暖流全部注入,炉身的金光化作条金龙,张开大嘴咬向最近的一条锁链。
“动手!”他大吼一声,师傅的洛阳铲、老李的青铜锤、张婶的博山炉同时飞出,朝着链尾的红点砸去。
风沙里响起金铁交鸣的脆响,还有蓝火被扑灭的滋滋声,以及守炉人久违的呐喊,像首被压抑了太久的歌,终于在断炉谷里响起。
吴迪站在船头,看着金龙与锁链缠斗,看着街坊们冲向红点,看着皮夹克举着青铜片在灰烬里寻找骨引,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像太爷爷当年偷偷画符时的决绝,像师傅年轻时背着博山炉走南闯北的执着,像所有守炉人刻在骨子里的那股劲。
他握紧怀里的符,感觉太爷爷的气息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前面的烬炉还在燃烧,灰云还在扩大,但他知道,只要手里的博山炉还亮着,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火就烧不尽所有的念想,这云就遮不住所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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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谷里继续前行,朝着烬炉的方向,朝着那些还没被烧空的炉灵,朝着所有需要守护的明天。
金龙的鳞甲撞上锁链的刹那,迸出的不是火星,是细碎的青铜屑。吴迪才发现那些锁链根本不是铁铸的,是用无数块破碎的博山炉残骸熔铸而成,链节上的山峦纹被硬生生拧成了扭曲的“烬”字,每碰撞一次,就有蓝火顺着龙身往上窜,烧得金龙发出震耳的嘶鸣。
“用骨引的煞气反制它!”师傅突然大喊,将太爷爷的符纸揉碎,混着自己的血往锁链上泼。暗红色的血珠刚接触到链节,那些“烬”字就像被强酸腐蚀般冒烟,蓝火瞬间萎靡下去,露出底下原本的山峦纹,只是纹路里还嵌着些灰黑色的粉末,是被烧尽的守炉人骨殖。
老李的青铜锤砸在第一条锁链的红点上,“铛”的一声脆响,红点突然炸开,喷出股墨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竟冒起白烟。锁链像被抽走了筋骨,软软地瘫在地上,露出底下埋着的东西——是个青铜瓮,里面盛满了灰黑色的骨粉,瓮口刻着的“烬”字正在慢慢褪去,露出被覆盖的“守”字。
“果然是骨引!”皮夹克掏出归炉岛的青铜片,贴在瓮口,片上的元炉纹路与瓮身的“守”字立刻产生共鸣,骨粉里飘出无数缕淡金色的光丝,像被唤醒的炉灵,朝着烬炉的方向飞去。
就在这时,烬炉突然发出阵低沉的轰鸣,炉口的蓝火猛地拔高,将灰云烧得翻滚起来。谷顶落下无数块燃烧的碎石,砸在船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船帆上的军装剪影突然变得清晰,那个民国伤兵的虚影站在帆顶,用身体挡住落石,每被砸中一次,身影就淡一分,却始终不肯散开。
“还有八条锁链!”吴迪挥剑斩断缠上船舷的锁链残段,剑身上的山峦纹亮起,将附着的蓝火逼退。他注意到锁链的断口处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滴在沙地上竟长出些细小的绿芽,转瞬又被蓝火烧成了灰。
第二条锁链藏在片石林里,链尾的红点被块巨石压着。张婶将博山炉往石缝里一塞,金光顺着缝隙蔓延,巨石竟像被泡软的馒头般慢慢裂开,露出底下的青铜瓮。瓮里的骨粉泛着银光,飘出的光丝化作个古装女子的身影,对着张婶盈盈一拜,然后飘向烬炉,消失在蓝火中。
“是当年守在这里的女先生。”师傅认出了那身影,“传说她为了护炉,抱着博山炉跳进了烬火。”
第三条锁链缠绕在棵枯树上,树干早已被蓝火烤得焦黑,却迟迟不倒,枝桠间挂着无数个小小的青铜铃,每个铃里都塞着块碎炉片。赵师傅甩出布条,布条化作的金龙缠住树干轻轻一勒,枯树轰然倒塌,链尾的红点暴露出来,竟是个嵌在树心的青铜瓮,瓮口插着支褪色的玉簪。
随着青铜瓮被打开,无数铃声同时响起,像无数个守炉人在唱歌,飘出的光丝凝成群孩童的虚影,围着赵师傅转了几圈,然后手拉手飞向烬炉。
“是她教过的学生。”师傅眼眶有些发红,“女先生当年在这办过学堂,把孩子们的念想都存在铃里。”
小船在断炉谷里穿梭,一条条锁链被斩断,一个个青铜瓮被打开,无数光丝从瓮里飘出,像条金色的河,朝着烬炉汇聚。那些被烧空的空白炉灵似乎被光丝吸引,不再攻击他们,反而跟着光丝往烬炉飞,背壳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纹路,像在慢慢找回自己的样子。
焚余党的人终于出现了,骑着些像狼又像虫的怪物,手里的兵器都缠着蓝火,为首的是个穿黑袍的老者,脸上刻满了“烬”字纹身,手里举着个巨大的空白炉,炉口正往外喷着灰云。
“不知死活的东西!”黑袍老者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你们以为放出这些残魂就能救元炉?它们只会成为烬炉最好的燃料!”
他将空白炉往地上一掼,炉口喷出的灰云突然化作只巨大的手,朝着小船抓来。吴迪举起博山炉,金龙猛地窜出,与灰云手撞在一起,金光与灰云撕扯着,发出刺耳的尖啸。
“毁了他手里的炉!”皮夹克大喊着掷出青铜片,片上的元炉纹路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把小剑,刺向黑袍老者的空白炉。老者慌忙用炉挡开,炉身却被划出无数道裂痕,灰云的势头顿时弱了下去。
张婶的博山炉突然飞出,撞在空白炉的裂痕上,“咔嚓”一声,炉身彻底碎裂,里面滚出颗金色的珠子,正是张婶家存着的伤兵念想所化。珠子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金光,像颗小型的太阳,瞬间驱散了周围的灰云。
“不!”黑袍老者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上的“烬”字纹身开始冒烟,显然是受了空白炉碎裂的反噬。
就在这时,烬炉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火,将飞近的光丝全部点燃,那些刚刚恢复纹路的炉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火中重新化作空白,被烬炉吸了进去。炉顶的灰云急剧扩大,竟开始往龙谷和归炉岛的方向蔓延。
“它在吸收残魂变强!”师傅指着烬炉底部,那里的九条锁链接口处正冒出红光,“骨引的节点没彻底毁掉,它们在往烬炉输送力量!”
吴迪突然想起太爷爷的符,掏出一看,符上的“吴”字正在发光,隐隐与烬炉底部的红光产生共鸣。“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将符纸贴在自己的博山炉上,“太爷爷的符不是压煞气的,是钥匙!能打开骨引与烬炉的连接!”
他催动体内的暖流,博山炉的金光突然变成了暗红色,像掺了血。金龙的鳞甲也染上了血色,发出声震彻山谷的咆哮,猛地冲向烬炉底部。黑袍老者见状,疯了似的扑过来,却被老李的青铜锤砸中胸口,喷出口黑血,倒在地上抽搐。
金龙钻进烬炉底部的红光里,吴迪感觉自己与九条锁链产生了连接,能清晰地感受到骨引里传来的痛苦与不甘——那是第一批守炉人的怨念,他们不想被焚余党利用,却被骨引锁着身不由己。
“我来带你们回家!”吴迪大吼一声,将博山炉猛地往地上一按。符纸瞬间燃烧起来,暗红色的火焰顺着锁链蔓延,所过之处,“烬”字纹身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的山峦纹。青铜瓮里的骨粉开始发光,与光丝融合在一起,形成股巨大的力量,顺着锁链往烬炉里冲。
烬炉发出痛苦的嘶吼,蓝火开始消退,炉身的裂痕越来越大,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炉腔,是无数个相拥的人形,正是第一批守炉人,他们的身体早已与炉身融为一体,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容。
“原来……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天。”师傅喃喃自语。
随着最后一条锁链被染红,烬炉终于支撑不住,“轰隆”一声炸得粉碎。蓝火与灰云在爆炸中消散,露出底下的土地,竟长出了嫩绿的草芽,草叶上还沾着金色的光丝,像被泪水洗过。
黑袍老者和剩下的焚余党在爆炸中化为灰烬,那些空白炉灵失去了烬火的控制,在空中盘旋片刻,然后朝着归炉岛的方向飞去,背壳上的纹路虽然还模糊,却不再是空白。
小船落在草地上,吴迪看着满地的炉碎片,看着远处重新变得清澈的天空,看着归炉岛方向传来的金光,突然觉得很累,却又无比轻松。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龙谷的方向,那里有颗明亮的星星正在闪烁,像老槐树的新芽。
“结束了?”张婶的声音带着疲惫。
“没呢。”吴迪捡起块烬炉的碎片,上面竟开始浮现出新的山峦纹,“你看,新的炉种在长出来了。”
皮夹克走过来,手里捧着块从黑袍老者身上找到的青铜片,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地图,标注着更远的地方,还有些从未见过的符号。“焚余党不止这一处,还有些老巢藏在更偏的地方。”
吴迪接过青铜片,感觉博山炉轻轻震动了一下,炉身的纹路与地图上的符号产生了共鸣。他抬头看向远方,天空虽然清澈了,却隐约能看见些细小的灰点,像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街坊们都围了过来,没人说话,但眼神里都带着同样的意思——不管前面有什么,他们都会跟着走下去。那个民国伤兵的虚影飘到吴迪面前,敬了个军礼,然后慢慢消散,化作颗流星,朝着龙谷的方向飞去。
吴迪将青铜片揣进怀里,举起博山炉,金光再次亮起,与归炉岛、龙谷的光连接在一起,在天空中织成个巨大的网,护住了那些刚刚长出的草芽,护住了飘向远方的新炉种,也护住了所有需要守护的念想。
他知道,断炉谷的战斗结束了,但守炉人的路还很长。焚余党的余孽,影墟的残留,还有那些未知的挑战,都在前面等着他们。但他不怕,因为身边有师傅,有街坊,有皮夹克,有归炉岛的守炉人,还有无数个像他们一样,心里揣着团火的人。
小船重新升起帆,这次帆上不仅有军装剪影,还有女先生、孩童、以及无数个守炉人的虚影,在风中猎猎作响。吴迪站在船头,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的太阳正在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照在草地上,照在新的炉种上,也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他握紧手里的博山炉,感觉炉里的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旺,像要烧尽所有的黑暗,照亮所有的路。
小船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驶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金色的光芒里,只有那只青铜博山炉的轮廓,还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像个永不熄灭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