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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表情略微僵了一下。他早就过了花前月下与女人花前月下的青葱年岁。他如今早就习惯了筹谋算计，和女人沟通喜欢有事说事。
他看着一进门就哭，半天也不说事情，话语中难掩催促之意。
霓裳抬起泪脸，又猛然埋了下去，哭得凄凄出声：“老爷！”
“什么事！你倒是说。”
李墨抬手，握住女人不住轻颤的肩膀。忽然瞥了一眼李敬，和书房内外的大小丫鬟。
丫鬟受意，扯起李敬出去了。
霓裳懊恼地揪头发，李墨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甩到长凳上，道：“你说怎么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一如既然地醇厚而沉稳，让人不觉生出些信靠之意。
霓裳：“三日前，你在北苑刚走，我在房间里沐浴而出，正要入寝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热人……”
李墨眉头轻皱。
霓裳：“他强迫我喝下了蛊毒，让我三日后去西直门大街的张记裱褙铺见他，我去了之后，他说……”
李墨眼底掠过一瞬杀意：“说下去。”
霓裳用他的衣襟擦了擦泪，抬脸道：“他想用蛊毒控制我，叫我监视你的起居。”
李墨：“你怎么说？”
霓裳：“他说以帮我查清父亲被构陷一案为交换，但是我知道，和他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而且。”
她双颊掠过一抹桃红：“大人对我有恩，本就无以为报，我又怎么能同歹人谋害大人？”
李墨侧目，睨了她一眼。
“我又怎么能同歹人谋害大人？”
李墨不禁又想起了那杯毒酒。当时软玉温香，两情缱绻，至今想起，那一缕残留暗香，仿佛还在鼻息萦绕，幽幽不去。
倘若没有后来那一杯毒酒，待他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带此佳人远离权力漩涡，情定一生。
但……
李墨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推开了女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道：“你可知那人是何人，说没说你中了什么蛊毒。”
千金方言，“蛊毒千品，种种不同”。照毒虫的种类，大致可有蛇蛊、蜥蜴蛊、虾蟆蛊、蜣螂蛊等属类。而所谓蛊毒，便是将毒物养在一起，毒中选毒，用最后得到的最毒者所制成的药。
这样的毒药，或者不是最性烈的，但却一定是最阴邪，最难诊治的。
霓裳不能把自己有过上一世这样的离奇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李墨，否则以他的报复心，安能让自己好过？
隐去了自己与那人的相识这一条，霓裳说道：“我不认识他，他有一条小蛇，应该是蛇毒。”
李墨皱了皱眉，道：“我现在就去宫里请太医。”
“你等一下。”
霓裳揪住了他的衣角。
李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软一点：“别怕，我先去请太医为你诊治，再就是抓到他。”
霓裳：“要是救不好我了……”
李墨冷冷道：“我会让他一起死。”
霓裳一愣。这么冷漠的话，怎么听着，这般温暖如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