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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上一世的你的确有点愚蠢，但这一世，我觉得你也看清楚现实些了，你靠自己，就是知道了真相恐怕也做不到还姜家清白，和我合作，并不亏你什么。”
褚珏慢条斯理地道。
霓裳：“我不知道亏不亏，我只知道与虎谋皮，不会有好结果。”
褚珏笑意凝在脸上，道：“霓裳，你靠你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
霓裳摇了摇头，央声求道：“我的事和你无关……你给我把蛊毒解了，我不会去报官抓你。”
褚珏：“霓裳，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墨幼时，亲母被宗室藩王侮辱，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他才大仇得报，如此一个报复心强之人，你说，有一日他知道了你曾同人一起谋害过他。”
他意犹未尽地注视着霓裳。
“我知道他目前对你有恩。”
“我叫你监视他，并不是要对他不利。”
“我不至于沦落到靠坑蒙拐骗，让一个人为我做事。”
他的嗓音里，流露出了一种蛊惑人心的引力，也很精确地唤醒了霓裳内心深处，对现实的无力。
霓裳前世寻找真相的一切困难，都在这一瞬间，涌入脑海之中。
尤其是在李墨死后，她的处境就更加举步维艰了。不仅无依无靠，在云起楼卖艺赚钱，不用应付任何客人的简单生活也不复存在了。
而且在她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层层迷雾之后，是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撼不动的大山，她就算知道真相，也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褚珏引诱的嗓音在耳边迟迟不肯散去。
***
霓裳脸色灰白，上了李家停在门外的马车。
一路平稳到了李府，下车时，她都想抬手将胸腔里的那种烦乱摁下去，几次抬起，手竟软得仿佛成了豆腐。
丫鬟发现了她的异常：“姑娘，你还好吧？”
霓裳不忘停步，问看门的小厮：“今天老爷回来了没有？”
小厮道：“回来了，正在书房查问公子功课。”
霓裳朝着东院那边走去。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后背沁出了一身的汗，和最里面的一层里衣都湿乎乎地贴在了一起，往东院李墨的书房走起，到了庭院门口，停住了脚步。
院中地缝里有一点点未消的积雪，有点湿冷，门窗里映出一团豆大的明亮灯火，檐阶灯火通明，备显这天色渐晚了。
李墨在书房里拿着一本《幼学琼林》，随意自然地坐在上首太师椅上，随机抽问李敬。
李敬在房间中间站着，肩膀绷得有紧，脸色看着有点七上八下，紧张兮兮。
“老爷，我有事记着和你说！”
霓裳嗓音里带了点口腔，忽然推门闯了进来。
也暂时打断了屋子里面那股严厉压抑的氛围。
李墨把书搁了回去，目光落到她的脸上，肃声问道：“怎么了？”
“老爷！”
霓裳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哭出厉了声，人也自然而然地上前抱住了李墨。
“什么事？你先和我说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