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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街的晨雾被火油燃烧的热浪撕开时,秦锋正踩着满地碎瓷片前进。青石板路上凝结的血渍被烤得发焦,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与火油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像条无形的锁链,缠绕着每一个突进的士兵。
“妈的!这帮畜生!” 王二柱的吼声被噼啪的燃烧声吞没,他举着的铁皮盾牌已经被火油烧得变形,边缘卷曲如枯叶,滚烫的铁皮烫得他掌心起泡,却死死不肯松开。火墙在街道中段熊熊燃烧,两米多高的火焰舔舐着两侧的木质阁楼,将朝阳都染成了诡异的橙红色。
秦锋的后背被飞溅的火星灼伤,火辣辣的疼。他看着突击队被压缩在二十步宽的街段里,士兵们纷纷脱下被火星点燃的战袍,赤裸的胳膊在浓烟中被熏得漆黑。有个年轻士兵的发髻被火舌卷住,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却被火油引燃的石板烫得弹起,最终在同伴的哭喊声中化为焦炭。
“将军,火快烧过来了!” 王二柱拽着秦锋的胳膊往后拖,他的铠甲缝隙里都渗进了火星,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西侧的阁楼还有投石机!再不退就被包饺子了!”
秦锋的目光扫过两侧的阁楼 —— 燕军士兵像猴子般在屋顶移动,陶罐里的火油不断倾泻而下,在街道上汇成蜿蜒的火河。三楼的投石机每隔片刻就会抛下燃烧的柴捆,砸在地上炸开一片火海,将后撤的路线也封锁得严严实实。
“退无可退!” 秦锋的吼声带着烟味,他的短刀在火光照映下泛着冷光,“要么冲过去,要么烧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的靴底踢到了块松动的石板。低头看去,石板边缘有处半尺宽的缝隙,下面隐约传来潺潺的水声 —— 是北大街的排水沟!这条暗渠沿着街道铺设,连接着城外的洛水,虽然狭窄,却足够一人匍匐通过。
“跟我来!” 秦锋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开石板,冰冷的污水瞬间涌出,在高温的地面上蒸腾起白雾。他第一个跳了进去,齐腰深的污水带着腐臭的气息,灌入靴筒时激起一阵寒颤。
……
“快!都进来!” 王二柱的吼声带着急切,他用盾牌护住渠口,掩护士兵们依次跳下。冰冷的污水让被火焰灼伤的皮肤骤然收紧,疼得人龇牙咧嘴,却没人敢出声 —— 暗渠上方的街道上,燕军的皮靴声正由远及近。
秦锋在暗渠里弯腰前行,头顶的石板缝隙不断落下滚烫的火星,砸在他的头盔上发出密集的脆响。污水里漂浮着腐烂的菜叶和动物尸块,擦过小腿时滑腻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跟上!拉开距离!” 秦锋压低声音,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寻找暗渠的走向标记 —— 那是建造时留下的砖石凸起,每隔三丈就有一处。指尖触到冰凉的棱角时,他知道距离火墙还有十丈。
突然,头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一块燃烧的木梁砸在石板上,震得暗渠簌簌发抖。紧接着,数支长枪从缝隙里刺下来,锋利的枪尖擦着秦锋的鼻尖掠过,扎进对面的墙壁,激起一串水花。
“趴下!” 秦锋猛地拽住身后的士兵,两人同时扑倒在污水里,冰冷的液体呛进鼻腔,带着浓烈的腥气。枪尖在头顶不断搅动,石板的缝隙被撬得越来越宽,燕军的骂声清晰可闻:“肯定有老鼠钻进去了!给我捅!”
王二柱举着盾牌顶在上方,铁皮被枪尖刺得叮当乱响,却死死护住身后的三名伤兵。“将军!快往前走!这里我顶着!” 他的吼声带着闷响,显然被枪尖震伤了内脏。
秦锋咬着牙继续前进,污水没过胸口的瞬间,他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微弱的呻吟。拨开漂浮的杂物,发现是名掉队的年轻士兵,右腿被掉落的砖石砸中,正蜷缩在渠底发抖。“能走吗?” 秦锋的声音带着焦灼。
士兵摇摇头,眼泪混着污水滚落:“将军…… 别管我……”
秦锋没有说话,弯腰将他背起来。年轻士兵的体重压得他踉跄了几步,后背的伤口被撕扯得剧痛,血顺着伤口滴进污水,在身后拖出一道淡淡的红痕。“抓紧了!” 他低吼着加快脚步,头顶的枪尖还在不断刺下,像毒蛇吐信。
当暗渠的出口出现在前方时,秦锋几乎要虚脱。出口被块锈蚀的铁栅栏封住,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他用短刀撬开栅栏,率先钻了出去,发现自己站在火墙后方的巷弄里,距离燕军的投石机阵地只有五十步。
背身突袭
“都给我憋住气!” 秦锋将年轻士兵交给身后的战友,反手拔出短刀,刀刃上还沾着暗渠的污泥,“听我号令,冲出去先砸投石机!”
突击队的士兵们从栅栏里鱼贯而出,每个人都像从泥里捞出来的,却没人顾得上清理,只是死死攥着武器,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王二柱最后一个钻出,嘴角渗着血,却咧开嘴露出个狰狞的笑:“狗娘养的…… 等着挨揍吧!”
秦锋数到三的瞬间,五十道黑影像离弦之箭冲出巷弄。正在专注于火墙的燕军猝不及防,投石机旁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短刀刺穿了后心。滚烫的血喷在投石机的木架上,与残留的火油混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有埋伏!” 屋顶的燕军发出惊呼,陶罐里的火油纷纷砸下来,却大多落在空处。秦锋就地翻滚,躲开泼来的火油,短刀顺势割断了两名弓箭手的脚筋,惨叫声在屋顶响起,像被折断翅膀的乌鸦。
北大街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没有阵型,没有章法,只有面对面的砍杀。秦锋的胳膊被燕军的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刀柄流下,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反手将短刀捅进对方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与污泥混在一起,形成一幅狰狞的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