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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研脑中一片空白。谎言已经无法继续,但真相......她自己都不确定的真相,要如何说出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梁九功急促的声音:“皇上!太后娘娘晕倒了!“
康熙神色一变,立刻起身:“怎么回事?“
“太医说是气急攻心,现在寿康宫乱作一团......“
康熙皱眉看了眼苏研,最终大步向外走去:“朕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
殿门重重关上,苏研终于瘫软下来,冷汗浸透了里衣。她颤抖着拿起那张“青霉素制法“,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苏博士,若你看到这行字,说明记忆植入已部分失效。实验室遭遇袭击,你必须找到'钥匙',否则时空裂缝将永远无法闭合。——K“
字迹工整清晰,显然是现代书写工具所写。苏研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这行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康熙是否看到了?“K“是谁?“钥匙“又是什么?
“阿瑾!“她急唤贴身宫女。
阿瑾匆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我昏迷期间,可有人动过我的东西?尤其是医书和笔记?“
阿瑾思索片刻:“梁公公曾奉皇上之命取走过一些纸张......对了,四阿哥有一次来,说是要取娘娘给他批注的《论语》。“
胤禛!苏研眼前一亮。那孩子心思缜密,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现在他被康熙禁足,如何能联系上?
“阿瑾,你想办法给四阿哥递个信,就说......“她压低声音,“就说我想吃他上次带来的栗子糕了。“
阿瑾会意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苏研重新躺下,额角的疤痕隐隐作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实验室的警报声、奔跑的脚步声、刺眼的红光......还有一个模糊的男声在喊:“苏研!快走!“
她猛地睁开眼,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如果她不是意外穿越,而是被有意送到这个时代执行某项任务呢?那么康熙手中的“青霉素制法“背面的字条,很可能是同伴留下的线索!
正当她思索间,殿外又传来脚步声,比康熙的更为蹒跚。门被推开,太后在嬷嬷搀扶下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
“听说贵妃醒了,哀家特来看看。“太后在床前坐下,示意嬷嬷退下。
苏研强撑着行礼:“臣妾惶恐,竟劳动太后凤驾。“
太后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哀家听说,你中的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却突然拿出解药......“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贵妃可知那解药从何而来?“
苏研心跳加速:“臣妾不知。“
“是么?“太后冷笑,“那哀家告诉你,那解药是巴图尔临死前交给皇上的,说是专解'未来之毒'。“她突然抓住苏研的手腕,“钮祜禄·婉宁,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中'未来之毒'?“
苏研手腕被捏得生疼,却不敢挣脱:“太后明鉴,臣妾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太后从袖中掏出一物,正是苏研曾经丢失的钢笔,“这东西整个大清都找不出第二件!还有你平日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行......“她凑近苏研,声音压得极低,“哀家早就怀疑,你非此世人。“
苏研如坠冰窟。太后竟也察觉到了异常!
“皇额娘,不是说你晕倒了吗?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贵妃刚刚苏醒,太医嘱咐需要静养。“
康熙不知何时已回来,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太后松开苏研的手,缓缓起身:“皇帝来了。哀家只是关心贵妃身体。“
康熙上前扶住太后:“儿臣送皇额娘回宫。贵妃确实需要休息。“他转头对苏研道,“明日朕再来看你。“
待二人离开,苏研终于崩溃般瘫软在床。短短一个时辰内,康熙、惠妃、太后接连发难,她的秘密已经摇摇欲坠。而最可怕的是,她自己都不确定真相究竟是什么。
夜深人静时,阿瑾悄悄回来:“娘娘,信递出去了。四阿哥说......“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附在苏研耳边,“说栗子糕的配方很特别,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真正的味道。“
苏研浑身一震——胤禛果然知道什么!“钥匙“,正是字条上提到的“钥匙“!
“他还说了什么?“
阿瑾摇头:“四阿哥只说让娘娘安心养病,他自有打算。“
苏研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她突然想起记忆碎片中的最后一幕——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将一枚形似钥匙的物件塞入她手中,说:“记住,只有时空锚点才能关闭裂缝......“
她下意识摸向颈间,那里挂着一枚从小佩戴的玉坠,形状奇特,像钥匙又像某种符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钥匙“?而胤禛口中的“栗子糕配方“,是否暗示他也收到了类似的讯息?
宫墙外传来打更声,苏研攥紧玉坠。在这场关乎时空的秘密博弈中,她已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