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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非此界人
天界边缘,黑云压城。
陌尘跟随柏麟赶到时,前线已经溃不成军。魔气如潮水般冲击着天界屏障,所过之处,仙草枯萎,灵泉干涸。而在这片黑暗的中心,一道血色身影凌空而立——罗喉计都苏醒了,比原定命运提前了整整三年。
"怎会如此……"柏麟面色苍白,"明明按天机簿所示……"
"是我的错。"陌尘沉声道,"修改天机产生了蝴蝶效应,反而加速了他的觉醒。"
柏麟猛地转头看他:"你早知道他会觉醒?"
"我知道很多事,帝君。"陌尘直视柏麟双眼,"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柏麟还想追问,前线突然传来一阵惨叫——罗喉计都抬手间,一整支天兵队伍灰飞烟灭。他血红的眸子扫视战场,最终锁定在柏麟身上。
"柏麟帝君……"声音如同万鬼哭嚎,"千年恩怨,今日了结!"
一道血光直射而来,柏麟挥剑格挡,却被震退数十丈。陌尘飞身上前扶住他,感受到帝君体内灵力紊乱——连日的本源损耗使他实力大减。
"帝君,必须重新布阵!"陌尘急道,"用周天星斗大阵困住他,再找机会——"
"没用的。"柏麟擦去唇角血迹,"完全觉醒的罗喉计都,非此界之力可敌。"他目光决绝,"我有一法,或可同归于尽。"
陌尘心头一震,立刻明白柏麟要做什么——千钧一发法,以自身元神为引,引爆三界法则。原着中,这正是柏麟最后的结局。
"不行!"陌尘一把抓住柏麟手腕,"还有别的办法!"
柏麟甩开他的手:"这是帝君的职责。"说完就要飞身上前。
陌尘再顾不得隐瞒,系统能量全开,瞬间构筑出一道银色屏障将柏麟困在其中:"抱歉,帝君,这次我不能听您的。"
"你!"柏麟震惊地看向陌尘,随即怒极,"果然是你!这力量……根本不是仙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战场喧嚣中,两人四目相对。陌尘看到柏麟眼中翻涌的震惊、愤怒,以及……被背叛的痛楚。
"我不是此界之人。"陌尘终于坦白,"但为你而来。"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柏麟瞳孔紧缩,手中本命仙剑发出嗡鸣:"解开屏障。"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骇人。
陌尘摇头:"除非帝君答应不用千钧一发法。"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决定?"柏麟厉声道,"一个来历不明的异界之人,潜伏在我身边,如今还敢阻拦我履行帝君职责?"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陌尘心上。但他不能退让:"就凭我知道更好的方法。罗喉计都之怨,源于误解与欺骗。以力制力只会重蹈覆辙,以情渡劫方是上策。"
"荒谬!"柏麟剑指陌尘,"立刻解除禁制,否则……"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罗喉计都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正向中天殿方向杀去。所过之处,天崩地裂。
陌尘回头看了眼战场,又看向被困的柏麟,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叹了口气:"帝君,得罪了。"
他抬手打出一道银光,柏麟瞬间陷入昏迷。陌尘接住他倒下的身躯,轻声道:"系统,启动紧急传送,回紫微宫。"
[警告!强行改变此界核心人物命运将遭反噬!]系统尖锐提醒。
"执行。"
银光闪过,两人消失在战场上。
紫微宫内,陌尘将柏麟小心安置在床榻上。他凝视着帝君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伸手轻抚那张俊美的面容。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被这个孤傲的帝君吸引,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
[宿主,接下来怎么办?]系统忧心忡忡,[柏麟醒来一定会暴怒的。]
陌尘苦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顿了顿,"系统,分析罗喉计都的弱点。"
[分析中……]系统调出数据,[根据原着,罗喉计都的怨念源于对柏麟的背叛感。理论上,若能化解这段恩怨……]
"就能平息这场战争。"陌尘接话,"但前提是柏麟愿意改变态度。"
[宿主,老实说……]系统犹豫道,[以柏麟的性格,可能性不足10%。]
陌尘没有回答。他走到窗前,望向远方战火纷飞的天际。三千年修为的罗喉计都,加上魔域大军,天界根本无力抵抗。若柏麟执意牺牲自己……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陌尘喃喃自语。
"当然有。"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陌尘浑身一僵。转身看去,柏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坐在床沿冷冷地注视着他。帝君手中握着一块紫色晶石——禁神石,能封锁一切异界力量。
"帝君,我……"
"闭嘴。"柏麟站起身,禁神石发出幽幽紫光,"你骗了我多久?从第一天起?"
陌尘感到系统能量被迅速压制,无法再调用。他坦然迎上柏麟的目光:"我确实隐瞒了身份,但从未欺骗帝君的信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帝君找到更好的未来。"
"更好的未来?"柏麟冷笑,"如今天界危在旦夕,这就是你说的'更好'?"
"因为我干预得太晚了。"陌尘苦笑,"帝君的执念已与三界法则纠缠太深,任何改变都会引发连锁反应。但我确实延缓了灾难的到来,给了我们更多准备时间。"
柏麟眯起眼睛:"'我们'?你以为现在还有'我们'?"
这句话比任何攻击都更伤人。陌尘强忍心痛,继续解释:"帝君,我知道您不信,但罗喉计都之事真有转圜余地。他恨的并非天界,而是被欺骗、被利用的感觉。若能真诚沟通……"
"荒谬!"柏麟打断他,"魔就是魔,何谈沟通?"他上前一步,禁神石几乎抵在陌尘胸口,"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收集情报?破坏三界平衡?还是……"
"为了你。"陌尘轻声说,"只是你。"
柏麟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这个距离,陌尘能清晰地看到柏麟眼中翻涌的情绪——愤怒、怀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
"帝君!"司命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前线急报!罗喉计都攻破了南天门,正向中天殿杀来!众仙请您速做决断!"
柏麟神色一凛,收回禁神石:"待此事了结,再处置你。"他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紫微宫已布下禁制,休想逃脱。"
陌尘眼睁睁看着柏麟离去,心急如焚。系统虚弱地提醒:[宿主,禁神石压制了我的大部分功能,但基础分析还能运行……根据计算,天界在此战中胜率仅为0.3%。]
"帮我突破禁制。"陌尘走到殿门前,试探性地触碰——一道电弧立刻将他击退数步。
[需要时间……至少十二个时辰。]
"到那时天界早完了。"陌尘环顾四周,突然目光锁定在墙上悬挂的三界星图上,"系统,那个星图……是不是紫微宫的阵法核心?"
[扫描中……确实是!宿主怎么知道?]
陌尘没有回答。他走向星图,仔细观察上面的星辰排布。这幅图他太熟悉了——在柏麟的书房中,帝君曾多次与他讨论上面的星位变化。而现在,他注意到图中几处星辰的位置与实际不符。
"系统,若按'天璇移位,地轴西倾'的规律调整星图,会发生什么?"
[分析中……哇!宿主真厉害!这样会打开一条直通中天殿的密道!但……柏麟帝君知道这个后门吗?]
陌尘微笑:"当然知道。这是他留给我的提示。"
[???]系统一头雾水。
"柏麟生性多疑,若真想囚禁我,不会用我一眼就能看破的机关。"陌尘一边解释,一边按照特定顺序移动星图上的星辰,"他在测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