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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散，宫中已是一片静谧。我端坐在寝殿内，手中翻阅着一份边疆奏折，心中却始终萦绕着那日朱元璋在御书房的试探之言。林婉儿的存在，绝非偶然，她背后之人尚未浮出水面，但我已然感受到一股暗流正悄然涌动。
小英轻步走入，低声禀道：“娘娘，林妃今早去了御花园，说是陛下昨日允她去赏花。”
我微微颔首，将奏折合上，抬眼望向窗外。御花园是后宫嫔妃们常去之地，也是最容易暴露心迹的地方。若林婉儿真有异心，或许今日便能窥见一二。
“走吧。”我起身，披上外袍，“我也去瞧瞧这春日的好景。”
踏入御花园时，正值辰时初刻，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石径上，斑驳陆离。林婉儿果然已在园中，身着浅绿宫装，身边围着几位年轻嫔妃，谈笑风生。
我缓步走近，众人纷纷行礼。林婉儿亦随之屈膝，动作娴熟，语气温婉：“贵妃娘娘安好。”
我含笑点头：“林妃来得倒早。”
她抬眸一笑，眼角微挑：“臣妾听闻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特来观赏，也想趁此机会向娘娘讨教些宫中礼仪。”
话音刚落，身后一名嫔妃轻声笑道：“林妃可真是谦逊呢，听说陛下昨夜还在御书房夸你聪慧。”
我目光一扫，只见说话的是宫女出身的孙氏，入宫不过两年，素来口无遮拦。林婉儿神色不变，依旧带着笑意，但那双眼睛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得意。
我心下了然，今日怕是有场戏要上演了。
果不其然，林婉儿缓缓走到茶案前，轻轻提起茶壶，为我斟了一杯。她的动作优雅，姿态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娘娘请用茶。”她递上茶盏，语气温柔。
我接过茶盏，正欲饮下，她忽然“哎呀”一声，像是失手一般撞了过来。茶水泼洒而出，溅落在我的衣袖上，茶盏也随之落地，碎裂成片。
“啊！臣妾失仪了！”她惊呼一声，随即跪地叩首，“还请娘娘恕罪。”
周围嫔妃顿时安静下来，有人露出惊讶之色，也有人眼中闪过几分幸灾乐祸。
我低头看了看被茶水浸湿的衣袖，并未动怒，只是轻笑了一声，弯腰拾起碎片，缓缓说道：“碎碎平安，林妃不必自责。”
众人都没想到我会如此回应，一时之间竟无人接话。
我站起身，目光淡然地看着她：“倒是林妃方才这一撞，让我想起一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林婉儿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继续道：“林妃初入宫门，便得陛下宠爱，想必心中欢喜万分。只是……这长安花虽美，终究是过眼云烟。若不知收敛，恐怕终有一日会如这茶盏般碎落尘埃。”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几位嫔妃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插话。
林婉儿强作镇定，低声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妾谨记于心。”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身旁的小英道：“去换件衣裳。”
小英应声而去，我则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缓步离开御花园。
回到寝殿后，我立刻召来小英与小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