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神国

第167章 九阴白骨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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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葬神窟深处,骨刺如林,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死寂。李长久捂着左臂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溅起细碎的血花。方才与瀚池真人操控的九婴残躯激战时,他虽凭借“太明”权柄斩裂对方一爪,却也被那带着尸毒的骨刃划破皮肉,此刻伤口处正传来阵阵阴冷的麻痹感。

“这股力量……不对劲。”李长久皱眉,运转体内灵力压制毒素,却发现那股阴寒之气如同附骨之疽,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灵力竟凝结成霜。他忽然想起古籍中关于“九阴白骨爪”的记载——那是一种早已绝迹于世间的邪功,以万尸之骨炼爪,以怨魂之血淬毒,修炼者需献祭自身神魂,换取撕裂天地的凶戾之力。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中传来骨骼摩擦的“咔哒”声,一道瘦长身影缓缓走出。那人浑身笼罩在灰袍中,双手枯瘦如柴,十根指骨外露,泛着森白的寒光,正是从葬神窟底层爬出的瀚池真人。此刻他早已没了人形,半边身躯与九婴残躯融合,眼眶中跳动着幽绿鬼火。

“李长久,你逃不掉的。”瀚池真人的声音如同两块骨头在摩擦,“这葬神窟便是你的埋骨之地!当年我为求突破,在此地偶得九阴白骨爪残卷,耗费百年光阴才炼成三成,今日便用你的先天灵来祭我这双神爪!”

话音未落,瀚池真人身影一晃,带起一片残影扑来。其爪风未至,李长久便觉周遭温度骤降,无数扭曲的怨魂虚影在爪影中嘶吼,仿佛要将他的神魂一同撕碎。

“三成邪功,也敢称神?”李长久眼神一凝,背后三足金乌虚影展开,“太明”权柄催动到极致,金色火焰如潮水般涌出,将怨魂虚影焚烧殆尽。他侧身避开爪锋,右手并指成剑,借着火焰掩护刺向对方心口——那里正是瀚池真人与九婴残躯融合的破绽所在。

然而瀚池真人仿佛早有预料,左臂猛地膨胀,骨甲外翻,硬生生接下这一剑。“铛”的一声脆响,李长久只觉指尖发麻,竟被震得后退半步。

“你的剑,不够利!”瀚池真人狞笑一声,左爪横扫,右爪直取李长久咽喉。这一爪速度极快,指骨上萦绕着浓郁的黑气,显然是将九阴白骨爪的毒劲催发到了极致。

千钧一发之际,李长久忽然动用“时间”权柄,身体周围的光影微微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但爪风擦过脖颈时,仍带起一道血痕,那阴寒毒素瞬间侵入,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中了我的九阴毒,你的灵力很快就会被冻结。”瀚池真人步步紧逼,“乖乖交出先天灵,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李长久没有回话,而是猛地咬破舌尖,借着剧痛清醒神识。他看着对方那双散发着邪气的骨爪,忽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九阴白骨爪虽强,却有一处致命缺陷:修炼者每动用一次,自身神魂便会被怨魂侵蚀一分,到最后终将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原来如此……”李长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收剑后退,任由瀚池真人的爪影将自己逼至绝境。就在对方以为胜券在握,双爪同时刺来的瞬间,他眼中金光大盛,三足金乌虚影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

“以我残躯,引太明之力——焚天!”

刹那间,金色火焰不再是防御之势,而是凝聚成一道细长的火线,顺着瀚池真人的爪尖缠绕而上。这火焰并非灼烧皮肉,而是直攻其神魂!瀚池真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爪上的黑气剧烈翻腾,显然是怨魂被火焰点燃,开始反噬其主。

“不!我的神爪!”瀚池真人疯狂地挥舞双爪,试图扑灭神魂上的火焰,却只是徒劳。九阴白骨爪的力量越是催动,火焰便烧得越旺。

李长久抓住这个机会,强忍着毒素带来的眩晕,身形如电般欺近,左手按住对方肩头,右手紧握成拳,将全身灵力灌注于一拳之中,狠狠砸在其心口破绽处。

“嘭!”

一声闷响,瀚池真人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滑落在地。他胸口裂开一个大洞,九婴残躯的肉芽疯狂蠕动,却无法阻止生命力的流逝。那双白骨爪上的寒光迅速黯淡,最终化为一堆碎骨。

李长久喘着粗气,看着对方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伤口处的阴寒之气虽已被火焰逼退,却留下了五道深可见骨的黑色爪痕,如同烙印般无法抹去。

“九阴白骨爪……”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葬神窟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远处,隐约传来宁小龄的呼唤声。李长久握紧拳头,挣扎着站起身。无论前路有多少凶险,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打破神国牢笼,为了改写所有人的宿命。

李长久刚站直身子,便见一道白色身影冲破黑暗,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

“师兄!你没事吧?”宁小龄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尖触到那道黑色爪痕时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这是什么?好重的邪气……”

她袖中飞出一团雪白狐火,小心翼翼地笼罩住伤口,试图驱散那残留的阴寒。可狐火刚一接触爪痕,便“嗤”地一声熄灭,连带着宁小龄都被震得闷哼一声。

“别费力气了。”李长久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带着刚经历恶战的沙哑,“这是九阴白骨爪的余毒,与寻常邪力不同,得靠我自己慢慢炼化。”

他刚说完,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之声。李长久下意识将宁小龄护在身后,转身便见司命踏着碎步走来,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眸子,此刻正落在他的伤口上。

“时间权柄都压不住?”司命眉头微蹙,抬手递过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这是鹓扶神国的‘净灵玉’,虽不能根除毒素,却能暂时锁住它蔓延。”

李长久接过玉佩,入手一片冰凉,果然感觉到伤口处的麻痹感减轻了几分。“谢了。”他挑眉笑了笑,“你不是早该离开断界城了?怎么还在这鬼地方转悠?”

司命别过脸,语气淡淡:“路过。”可微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方才李长久与瀚池真人激战时,她其实一直隐在暗处,若不是见他最终占了上风,恐怕早已出手。

宁小龄瞅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忽然“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塞给李长久:“这是我在古灵宗学做的桂花糕,你快补充点灵力。”她特意把油纸包往司命那边晃了晃,像是在宣示什么。

司命瞥了眼那糕点,忽然开口:“葬神窟底层有处‘洗灵泉’,或许能解九阴白骨爪的毒。但那里盘踞着血尸王,以你现在的状态……”

“去看看总没错。”李长久打断她,将桂花糕揣进怀里,“总不能带着这破爪痕出去见人,尤其是陆嫁嫁那丫头,瞧见了又要念叨半天。”

他提起陆嫁嫁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宁小龄和司命对视一眼,竟默契地没再说话。

三人往葬神窟深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地面上开始出现散落的白骨,有的骨头上还嵌着锈迹斑斑的兵器,显然曾有不少修士在此殒命。

“前面就是洗灵泉了。”司命忽然停步,指向左前方一道裂缝,“血尸王就在泉眼旁边,它生前是紫庭境修士,死后被九阴白骨爪的邪气浸染,实力堪比五道境初期,我们得小心——”

话未说完,裂缝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浑身浴血的巨影撞破岩壁冲了出来。那怪物身高三丈,浑身肌肉虬结,十根手指同样化为白骨利爪,正是血尸王。它看到李长久时,猩红的眼睛突然亮起,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竟径直朝他扑来。

“它的目标是你!”宁小龄祭出雪狐灵盾挡在前面,“这怪物好像被你身上的爪痕吸引了!”

李长久心头一凛,忽然明白过来——血尸王恐怕也曾是九阴白骨爪的受害者,自己身上的毒素成了它的“猎物”。他当即喊道:“小龄,用轮回权柄扰乱它的动作!司命,你控制时间流速,给我创造机会!”

两道女声同时应下。宁小龄眉心亮起轮回印记,无数玄奥符文缠绕住血尸王的四肢,使其动作顿时迟滞了几分;司命则抬手结印,血尸王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明明只迈出一步,却像是耗费了半盏茶的功夫。

就是现在!

李长久背后金乌虚影再次展开,这一次他没有动用火焰,而是将“太明”权柄凝聚于右手,化作一柄纯粹由光芒构成的长剑。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剩的灵力全部灌注其中,身形如箭般冲向血尸王胸前那处唯一没有被血污覆盖的白骨——那里正是它的魂核所在。

“嗤啦!”

光剑刺入的瞬间,血尸王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浑身血光暴涨,竟挣脱了轮回符文和时间禁锢,扬起巨爪拍向李长久后背。

“小心!”司命眼疾手快,猛地拽了李长久一把。

李长久借着这股力道侧身翻滚,堪堪避开巨爪,却还是被爪风扫中肩头,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但他没有后退,反而趁血尸王魂核受创、动作紊乱之际,反手拔出光剑,又补上了一剑。

这一剑直刺其眼眶!

血尸王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身上的血气迅速消散,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骼。而随着它的死亡,李长久左臂的黑色爪痕突然发烫,竟自动渗出缕缕黑气,融入血尸王的骸骨中。

“这是……”李长久愣住了。

司命走上前,看着他伤口处淡了许多的爪痕,若有所思道:“九阴白骨爪以怨魂为基,血尸王的魂核里藏着它生前的怨念。你的太明权柄能净化邪祟,刚才两剑其实是在借它的怨念,反过来炼化你体内的毒素。”

宁小龄也凑过来,惊喜道:“师兄,你看!爪痕快消失了!”

李长久低头看去,果然见那五道黑色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只剩下浅浅的白痕。他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听洗灵泉方向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转头一看,只见泉眼处涌出的不再是清水,而是泛着金光的液体,空气中弥漫开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是……洗灵泉的本源之力?”司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来血尸王的死亡,解开了泉眼的封印。”

李长久走到泉边,伸手掬起一捧金色泉水。泉水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左臂残留的白痕彻底消失,体内消耗的灵力也开始快速恢复。他抬头看向宁小龄和司命,笑道:“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既除了麻烦,又得了好处。”

宁小龄哼了一声,却还是拿起水囊装了满满一袋泉水:“算你运气好,不过回去之后,必须先跟我回古灵宗,让祝定师叔再给你检查检查。”

司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也装了些泉水,眼神却始终落在李长久身上,像是在确认他真的没事。

李长久看着眼前这两个为自己担忧的女子,忽然觉得这葬神窟的阴冷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他甩了甩手臂,笑道:“走了,再晚点,陆嫁嫁说不定要带着谕剑天宗的人来掀了这葬神窟了。”

三人转身往外走,阳光透过岩层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人注意到,血尸王的骸骨中,有一缕极淡的黑气悄然飘出,钻入了李长久的袖中,如同沉睡的毒蛇,等待着苏醒的那一天。

离开葬神窟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

朝阳穿透云层,洒在南荒的戈壁上,给这片死寂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暖意。李长久三人踏着晨光而行,宁小龄哼着古灵宗的小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并肩走在后面的李长久和司命,嘴角带着促狭的笑。

“司命姐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谕剑天宗吗?”宁小龄忽然停下脚步,眨着眼睛问道,“我听师兄说,你上次在断界城帮了他大忙,陆师尊肯定会好好谢你的。”

司命脚步微顿,目光掠过李长久肩头——那里原本被血尸王爪风扫中的伤口,已在洗灵泉水的滋养下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她收回视线,淡淡道:“我还有事要去太阳神国一趟,就不叨扰了。”

李长久知道她性子向来独立,也不勉强,只是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这个你拿着。”那是一枚用金乌羽毛炼化的符牌,上面刻着“太明”二字,“太阳神国那帮神官眼高于顶,你拿着这个,至少能省去些麻烦。”

司命看着符牌上跳动的金色流光,指尖微动,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塞进袖中:“谢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九阴白骨爪的邪气虽除,但那血尸王的怨念未必会彻底消散,你……自己多留意。”

说完,她转身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便消失在天际。

宁小龄凑到李长久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师兄,你说司命姐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李长久敲了下她的脑袋:“小孩子家懂什么。”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藏不住那点莫名的笑意。

两人一路向北,行了约莫半月,终于踏入中土地界。刚进城门,就见一个身穿谕剑天宗服饰的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到李长久,眼睛一亮,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李师兄!您可算回来了!宗主她……她快把整个中土翻过来找您了!”

李长久心里咯噔一下:“陆嫁嫁怎么了?”

“宗主没事,就是担心您啊!”那弟子急道,“自从您跌入南荒,宗主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前几日听说您可能在葬神窟,当场就要带着人冲过去,还是卢峰主和雅竹长老拼死拦住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剑鸣,一道白衣身影御剑而来,转瞬便落在李长久面前。陆嫁嫁青丝微乱,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连日操劳所致。她盯着李长久看了半晌,突然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板栗。

“你还知道回来?”陆嫁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眶微微发红,“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李长久摸着脑袋,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你家弟子我福大命大,区区葬神窟,还困不住我。”

“还贫!”陆嫁嫁又想动手,却在看到他肩头那道浅疤时,动作顿住了,指尖轻轻拂过疤痕,声音软了下来,“疼吗?”

“早就不疼了。”李长久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倒是你,这阵子肯定没少为我费心,回头我给你炖只鸡补补。”

旁边的宁小龄看得直撇嘴,故意咳嗽两声:“咳咳,我说两位,咱们能不能先回宗门再说?我这一路可累坏了,就想赶紧回天窟峰睡个好觉。”

陆嫁嫁这才回过神,脸颊微红,松开手道:“走吧,回去再说。”

回到谕剑天宗时,天窟峰的弟子们早已在山门外等候。南承拄着剑站在最前面,看到李长久,原本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乐柔、云择等人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南荒的经历。

雅竹长老走上前,对着李长久行了一礼:“李师侄,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宗主这几日……”

“好了,都散了吧。”陆嫁嫁打断她,对着弟子们道,“让李长久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众人散去后,陆嫁嫁带着李长久和宁小龄往主峰走去。路过剑冢时,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看向那片终年弥漫的迷雾:“我在葬神窟时,好像想起了一些关于初代宗主的事。”

陆嫁嫁脚步一顿:“什么事?”

“初代宗主当年并非坐化,而是去了神国。”李长久沉声道,“他留下的那枚传承玉简里,藏着打开神国大门的钥匙,只是我们之前没看懂而已。”

宁小龄惊讶道:“神国大门?难道初代宗主也是为了打破那个‘牢笼’?”

“很有可能。”李长久点头,“而且我怀疑,九阴白骨爪并非什么邪功,而是初代宗主为了对抗神国神官创造的功法,只是后来被心术不正之人篡改了。”

陆嫁嫁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再去一趟剑冢。”李长久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有些秘密,是时候该揭开了。”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剑冢的迷雾在晚风中轻轻涌动,仿佛在低声诉说着那些被尘封的往事。而在他们身后,谕剑天宗的钟声突然响起,悠远而沉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了前奏。

剑冢迷雾比记忆中更浓,踏入其中,连“太明”权柄的金光都被吞噬了大半。李长久指尖凝起一缕金火,勉强照亮身前丈许之地,耳边不时传来细碎的剑鸣,像是有无数古剑在暗中窥视。

“小心脚下。”陆嫁嫁握住李长久的手腕,另一只手提着长剑,白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这里的剑冢阵法比三年前更活跃了,恐怕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宁小龄紧随其后,雪狐灵盾悬浮在头顶,警惕地扫视四周:“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话音刚落,迷雾中传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凄婉哀怨,听得人头皮发麻。李长久皱眉,运转灵力灌入双耳,却发现那哭声忽远忽近,根本无法定位来源。

“是‘剑哭’。”陆嫁嫁沉声道,“初代宗主曾以万剑铸冢,每柄剑都承载着主人的执念,若是被邪祟侵染,便会发出这种声音。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剑冢里确实藏着秘密。”

三人往前又走了数十步,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座残破的石碑出现在迷雾中央,碑上刻着“天谕”二字,正是当年他们找到传承玉简的地方。但此刻石碑前,竟跪着一道黑衣身影,背对着他们,正对着石碑喃喃自语。

“谁?”李长久低喝一声,金火猛地暴涨,照亮了那人的侧脸。

看清来人时,三人都是一惊——那黑衣女子面容枯槁,双眼空洞,正是早已被认为死去的严舟!只是她此刻浑身缠绕着黑气,十根手指竟与瀚池真人一般,化为森白的骨爪。

“九阴白骨爪?”宁小龄惊呼,“严长老,你怎么会……”

严舟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十年了……李长久,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有两把剑在喉咙里摩擦。

陆嫁嫁横剑挡在李长久身前:“严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是你在操控剑冢阵法?”

“死?”严舟大笑起来,笑声在迷雾中回荡,“我被瀚池那个老贼算计,夺了天谕剑经,毁了肉身,若不是躲进剑冢,借万剑执念苟活,早就魂飞魄散了!这九阴白骨爪,是我在石碑后面找到的,初代宗主留下的真正传承,可不是什么玉简,而是这个!”

她说着,骨爪猛地拍向石碑。只听轰隆一声,石碑从中裂开,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竟插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是九阴白骨爪的修炼总纲!

“初代宗主当年为了对抗神国,创造了这门功法,却因太过凶戾,怕后人滥用,才将其藏在此地。”严舟抚摸着黑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算到千年后会有‘太明’权柄的继承者出现,特意留下这机缘……李长久,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修炼?我们联手,定能打破神国牢笼,颠覆这天地秩序!”

李长久看着她扭曲的面容,忽然笑了:“你不是想颠覆秩序,你是想报复吧?瀚池真人已经死了,你的仇早就报了。”

“死了?”严舟猛地抬头,骨爪攥得咯咯作响,“他死了?那谁来赔我的道途?谁来赔我的肉身?!”她猛地看向陆嫁嫁,“还有你!谕剑天宗的人,都该死!”

话音未落,严舟身影一闪,骨爪带着漫天黑气扑向陆嫁嫁。其速度之快,竟比瀚池真人全盛时期还要迅猛,爪风扫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小心!”李长久将陆嫁嫁往身后一拉,自己则迎着爪风而上,金乌虚影展开,“太明”权柄全力催动。金色火焰与黑色爪风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无数细小的火星飞溅,照亮了两人之间的空隙。

“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严舟狞笑,另一只骨爪突然从斜后方杀出,直取李长久心口。她显然对谕剑天宗的剑法了如指掌,每一招都攻向破绽之处。

就在这时,陆嫁嫁的声音响起:“天谕剑法·流霜!”

一道清冷的剑光如同流星划破迷雾,精准地斩在严舟的手腕上。严舟吃痛,骨爪一缩,陆嫁嫁趁机欺近,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其逼退数步。

“师姐……”李长久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在剑冢,也是这样一道白衣身影挡在他身前。

“别分心!”陆嫁嫁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暖意,“她修炼九阴白骨爪多年,又借了剑冢之力,硬拼肯定不行,得找到她的破绽。”

宁小龄早已绕到严舟身后,轮回权柄催动,无数玄奥符文缠绕而上:“她的黑气里有剑冢的执念,我试着困住她!”

严舟被前后夹击,却丝毫不慌,反而仰天长啸:“来得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初代宗主传承的真正威力!”

她身上的黑气猛地暴涨,与周围的剑鸣共鸣,无数古剑从迷雾中飞出,在她身后组成一对巨大的骨翼。骨翼扇动间,无数黑色剑气如同暴雨般射向三人。

“不好!她在引剑冢的力量!”陆嫁嫁脸色一变,“这样下去,整个谕剑天宗都会被牵连!”

李长久眼神一凝,忽然想起传承玉简里的一句话:“剑心通明,可破万邪。”他看向陆嫁嫁,又看了看宁小龄,忽然笑道:“你们信我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好!”李长久深吸一口气,突然收起金火,任由黑色剑气落在身上。剧痛传来的同时,他体内的“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运转,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缓慢——他在回溯严舟的动作,寻找九阴白骨爪的本源!

“找到了!”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的魂核藏在骨翼中间,被剑冢执念包裹着,只有用最纯粹的剑意才能破开!陆嫁嫁,借你的剑一用!”

陆嫁嫁毫不犹豫,将长剑掷了过去。李长久接住长剑,体内灵力与陆嫁嫁的剑意共鸣,金色火焰再次燃起,这一次却不再是狂暴的焚烧,而是凝聚成一道细长的光丝,顺着剑刃流淌。

“天谕剑法·归墟!”

李长久的声音在迷雾中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长剑划破空气,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精准地刺穿了层层黑气,落在严舟背后的骨翼中间。

“不——!”严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骨翼瞬间崩溃,无数古剑失去控制,纷纷坠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伤口,那里正冒着金色的火焰,将她的神魂一点点净化。

“为什么……你会这招……”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一丝迷茫,轻声道:“因为这才是初代宗主留下的真正传承——不是九阴白骨爪,而是守护的剑意。”

严舟愣住了,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原来如此……我错了……错了……”她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点,消散在迷雾中,只留下那柄乌黑的长剑,插在石碑前。

随着严舟的消散,剑冢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晴朗的天空。李长久捡起那柄黑剑,发现上面的扭曲符文已经消失,只剩下古朴的“天谕”二字。

“这才是真正的天谕剑经。”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初代宗主早就料到会有人曲解他的意思,所以才留下两重传承。”

宁小龄也松了口气,揉着酸痛的肩膀:“这下总算解决了,不过……九阴白骨爪的事,是不是还没完?”

李长久看着手中的黑剑,若有所思道:“严舟说,初代宗主是为了对抗神国才创造这门功法……看来,神国那边,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们。”

远处,谕剑天宗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喜悦。李长久握紧黑剑,转身看向陆嫁嫁和宁小龄,笑道:“走吧,回去告诉大家,我们又解决了一个麻烦。”

三人并肩走出剑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柄黑剑上,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回到天窟峰时,卢元白正蹲在门口削木剑,见三人回来,抬头笑了笑:“看你们这模样,剑冢那边怕是没少折腾。”

李长久将黑剑扔给他:“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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