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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站在天窟峰之巅,望着远处的云海翻涌,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赵襄儿分别时的场景,她那决绝的眼神和坚定的话语,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赵襄儿,你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李长久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李长久转身,只见陆嫁嫁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长久,你又在想赵襄儿了?”陆嫁嫁轻声问道。
李长久点了点头,“嫁嫁,我总觉得赵襄儿这次离开,似乎有什么瞒着我们。”
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吧。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李长久看着陆嫁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陆嫁嫁都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嫁嫁,谢谢你。”李长久紧紧握住陆嫁嫁的手说道。
就在两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时,一道急促的钟声突然响起。这钟声是谕剑天宗的紧急召集令,意味着宗内发生了重大事件。
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立刻朝着钟声响起的方向飞去。
当他们赶到谕剑天宗的议事大厅时,只见各峰峰主和长老们已经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发生了什么事?”陆嫁嫁开口问道。
荆阳夏面色凝重地说道:“刚刚收到消息,紫天道门正在集结兵力,似乎有攻打我们谕剑天宗的打算。”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紫天道门是中土八宗之一,实力强大,若真的攻打过来,谕剑天宗必将面临一场恶战。
“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攻打我们?”薛寻雪皱眉问道。
荆阳夏摇了摇头,“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但据可靠消息,他们这次来势汹汹,恐怕我们难以抵挡。”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李长久突然开口道:“各位,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化解这次危机。”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李长久,眼中充满了期待。
李长久缓缓说道:“我们可以先派人去紫天道门谈判,了解他们的真正意图。如果谈判不成,我们再做打算。”
荆阳夏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派谁去谈判呢?”
李长久看了看陆嫁嫁,然后说道:“我和嫁嫁愿意前往紫天道门。”
陆嫁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和长久一起去。”
荆阳夏见两人态度坚决,便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二人了。此去紫天道门,务必小心行事。”
李长久和陆嫁嫁领命后,立刻离开了谕剑天宗,朝着紫天道门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李长久知道,这次谈判的任务艰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两宗之间的大战。
当他们来到紫天道门时,立刻被紫天道门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紫天道门有何贵干?”一名紫天道门的弟子冷冷地问道。
李长久拱手道:“在下李长久,来自谕剑天宗。我们是奉谕剑天宗之命,前来与贵宗宗主谈判的。”
那名弟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宗主。”
片刻后,那名弟子回来,“宗主有请。”
李长久和陆嫁嫁跟着那名弟子走进了紫天道门。一路上,他们发现紫天道门的弟子们都在忙碌地做着战前准备,气氛十分紧张。
当他们来到紫天道门的大殿时,只见十无正端坐在主位上,一脸威严地看着他们。
“你们就是谕剑天宗派来的使者?”十无冷冷地问道。
李长久拱手道:“正是。在下李长久,这位是我师姐陆嫁嫁。我们此次前来,是希望能与贵宗宗主和平谈判,化解两宗之间的矛盾。”
十无冷哼一声,“和平谈判?你们谕剑天宗杀我紫天道门弟子,夺我紫天道门宝物,这笔账怎么算?”
李长久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紫天道门竟然会以此为借口。他看了看陆嫁嫁,然后说道:“宗主所言之事,我们并不知晓。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望宗主能详细说明。”
十无冷哼一声,“误会?你们谕剑天宗的人在南荒抢夺我紫天道门的宝物,还杀了我紫天道门的长老,这也是误会?”
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他们知道,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了。
就在这时,陆嫁嫁突然开口道:“宗主,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我谕剑天宗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还望宗主能给我们一个调查的机会。”
十无看着陆嫁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陆嫁嫁是谕剑天宗的天才弟子,实力不凡。如果真的与谕剑天宗开战,紫天道门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好,我就给你们一个调查的机会。不过,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我紫天道门不客气了。”十无冷冷地说道。
李长久和陆嫁嫁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是十无给他们的一个机会,也是谕剑天宗避免战争的唯一希望。
“多谢宗主。我们一定尽快调查清楚此事,给宗主一个满意的答复。”李长久拱手道。
离开紫天道门后,李长久和陆嫁嫁立刻返回谕剑天宗,将谈判的结果告诉了荆阳夏等人。
荆阳夏听后,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件事很棘手。我们必须尽快调查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长久点了点头,“我和嫁嫁会立刻着手调查此事。还望各位长老能协助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李长久和陆嫁嫁开始了紧张的调查工作。他们四处寻找线索,询问相关的人,但却一无所获。
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李长久和陆嫁嫁心急如焚。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李长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李长久自言自语道。
“你想起谁了?”陆嫁嫁好奇地问道。
李长久看着陆嫁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柳珺卓。她是剑阁的二师姐,或许她知道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线索。”
陆嫁嫁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她呢?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她。”
于是,李长久和陆嫁嫁立刻离开了谕剑天宗,朝着剑阁的方向飞去。当他们来到剑阁时,正好遇到了柳珺卓。
“哟,这不是李长久和陆嫁嫁吗?你们怎么有空来我剑阁了?”柳珺卓笑着说道。
李长久拱手道:“柳师姐,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柳珺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什么事情?你们尽管问吧。”
李长久将紫天道门指责谕剑天宗抢夺宝物和杀人的事情告诉了柳珺卓。柳珺卓听后,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我好像听说过。据说在南荒的时候,有一群神秘人抢夺了紫天道门的宝物,还杀了他们的长老。不过,那些神秘人的身份一直没有查清楚。”
李长久心中一动,“柳师姐,你可知道那些神秘人长什么样子?”
柳珺卓摇了摇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不过,我听说那些神秘人中有一个人使用的是一把黑色的剑,剑法十分厉害。”
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他们谢过柳珺卓后,立刻离开了剑阁,返回谕剑天宗。
回到谕剑天宗后,李长久和陆嫁嫁将从柳珺卓那里得到的线索告诉了荆阳夏等人。荆阳夏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如果那些神秘人真的是冲着我们谕剑天宗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荆阳夏皱眉问道。
李长久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猜测,他们的目的可能是天谕剑经。天谕剑经是我们谕剑天宗的镇宗之宝,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觊觎。或许那些神秘人就是想抢夺天谕剑经,然后嫁祸给我们谕剑天宗,以此引发两宗之间的战争。”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荆阳夏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些神秘人,将事情查清楚。”
于是,谕剑天宗开始了全面的调查工作。他们派出了大量的弟子,四处寻找神秘人的踪迹。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
原来,那些神秘人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他们的目的就是抢夺各大宗门的宝物,然后在各宗门之间挑起战争,以此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长久和陆嫁嫁立刻将情况告诉了荆阳夏等人。荆阳夏听后,立刻召集了各峰峰主和长老们,商讨对策。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众人最终决定,由李长久和陆嫁嫁带领一部分弟子,前往神秘组织的据点,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长久和陆嫁嫁领命后,立刻挑选了一批精锐弟子,朝着神秘组织的据点出发。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被神秘组织的人发现。
当他们来到神秘组织的据点时,发现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陷阱和暗哨。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然后悄悄地潜入了据点。
他们在据点内四处寻找神秘组织的核心人物,但却一无所获。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李长久突然发现了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密室。
李长久和陆嫁嫁悄悄地来到密室门口,发现密室的门被一把巨大的锁锁住了。李长久拿出一把钥匙,轻轻一插,竟然打开了锁。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发现里面有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那个人惊恐地问道。
李长久看着那个人,冷冷地说道:“我们是谕剑天宗的人。你就是神秘组织的核心人物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个人闻言,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李长久和陆嫁嫁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人突然说道:“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那个人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是被人利用的。是一个神秘人指使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帮他抢夺各大宗门的宝物,挑起各宗门之间的战争,他就会给我无上的力量。”
李长久心中一动,“那个神秘人是谁?他在哪里?”
那个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每次都是他派人来联系我,给我下达任务。”
李长久和陆嫁嫁闻言,心中十分失望。他们知道,想要找到那个神秘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李长久冷冷地说道。
说完,李长久和陆嫁嫁不再犹豫,立刻出手攻击那个人。那个人虽然实力不弱,但在李长久和陆嫁嫁的联手攻击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最终,那个人被李长久和陆嫁嫁斩杀。他们在密室里找到了紫天道门被抢夺的宝物和被杀长老的遗物,然后带着这些东西离开了神秘组织的据点。
回到谕剑天宗后,李长久和陆嫁嫁将宝物和遗物交给了荆阳夏等人。荆阳夏等人看到这些东西后,心中十分高兴。他们知道,这次谕剑天宗终于可以摆脱嫌疑了。
于是,荆阳夏立刻派人将宝物和遗物送回了紫天道门,并向十无说明了事情的真相。十无听后,心中十分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神秘组织给利用了,差点引发了两宗之间的大战。
“是我糊涂了,差点酿成大祸。还望谕剑天宗的各位能原谅我的过错。”十无诚恳地说道。
荆阳夏笑着说道:“十无宗主言重了。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们两宗之间的矛盾也就化解了。以后,我们两宗还是应该和睦相处,共同对抗外敌。”
十无点了点头,“荆宗主说得对。以后,我们紫天道门一定会与谕剑天宗携手共进,共同维护中土八宗的和平与稳定。”
就这样,谕剑天宗和紫天道门之间的危机终于得到了化解。李长久和陆嫁嫁也因此立下了大功,受到了谕剑天宗上下的一致赞扬。
然而,李长久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个神秘组织虽然被摧毁了,但背后的神秘人却依然逍遥法外。他相信,那个神秘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和嫁嫁一起,守护好谕剑天宗,守护好这个世界。”李长久心中暗暗发誓道。
风波暂歇,谕剑天宗内却并未全然平静。李长久站在天窟峰顶,指尖捻着一枚从神秘组织据点带回的黑色碎片——那碎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芒,隐约能窥见流转的暗影,绝非寻常之物。
“这东西……”陆嫁嫁凑过来看了一眼,剑眉微蹙,“灵力波动很古怪,像是被某种禁忌术法淬炼过。”
李长久指尖微动,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掌心一闪而逝,碎片顿时发出刺耳的嗡鸣,紫芒暴涨又迅速萎靡。“能被太明权柄压制,却没彻底消散……背后之人,至少握着部分‘暗’的法则。”
话音刚落,一道银影破空而来,落在两人面前。柳珺卓甩了甩袖摆,将一卷画卷扔给李长久:“刚从万妖城那边收到的,你自己看吧。”
画卷展开,墨迹未干的画面上是一片焦土,中央矗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碑上刻着的“永夜”二字被血色浸染。画旁题着一行小字:“暗日初现,神国牢笼将启。”
“这是……”陆嫁嫁瞳孔微缩。
“万妖城边境的‘葬碑原’,三天前突然裂开一道深谷,石碑就是从谷里翻出来的。”柳珺卓语气凝重,“更麻烦的是,守在那边的妖族说,夜里总能听见碑里有人哭,哭完就有活人被拖进地里,第二天只留下一滩血水。”
李长久指尖敲了敲石碑画像:“葬神窟的气息,和这石碑很像。”他忽然想起在葬神窟爬出来时,洞壁上那些模糊的刻痕,似乎与碑上的字迹同出一源。
“要去看看吗?”陆嫁嫁握住腰间长剑,剑鞘上的云纹因她的灵力而发亮。
“去。”李长久将画卷收起,“但得先带个人。”
半个时辰后,李长久领着宁小龄站在天窟峰下。小姑娘怀里抱着雪狐,鼻尖动了动:“师兄,那石碑上有冥君的味道,淡淡的,像被水泡过的墨。”
“果然和轮回有关。”李长久点头,转身看向陆嫁嫁,“你留守宗门,我带小龄去趟万妖城。”
陆嫁嫁却摇了摇头,解下佩剑递给李长久:“天谕剑经感应到危险,我得去。再说,你一个人去,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麻烦。”
李长久接过剑,指尖划过冰凉的剑身:“行,那就一起。”
三人刚御剑飞出谕剑天宗地界,一道红光从云层里砸下来,赵襄儿稳稳落在李长久剑穗上,女皇冕旒轻晃:“本皇掐指一算,你们要去的地方,缺个掌空间权柄的。”
李长久挑眉:“陛下不是在闭关斩情吗?怎么有空管闲事?”
“斩情不耽误看戏。”赵襄儿指尖弹出一缕纯阳真火,落在那枚黑色碎片上,火焰竟诡异地变成了幽蓝色,“而且,这东西和我母皇留下的遗物感应,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四人行至葬碑原时,正撞见一头独眼巨狼被石碑吸住,狼嚎声中,巨狼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最后化作一道黑影钻进碑缝。石碑上的“永夜”二字,血色又深了一分。
“好霸道的吞噬力。”宁小龄按住雪狐的头,不让它靠近,“像是在喂养这石碑。”
李长久祭出三足金乌,金乌啼鸣着冲向石碑,却在接触到碑体的瞬间被弹开。石碑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字,扭曲如蛇:“神国牢笼,以血为钥,以魂为锁,暗日升时,旧神归位。”
“旧神?”赵襄儿皱眉,“太初六神不是早就……”
“未必是他们。”李长久盯着碑缝里渗出的黑影,“可能是被囚禁在神国之外的东西,比如……被斩去的‘恶’。”
话音未落,石碑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黑影从地底涌出,化作人形,个个面无表情,眉心都有一点紫芒——和那黑色碎片上的光芒一模一样。
“来得正好。”陆嫁嫁拔剑出鞘,剑光如银河倾泻,“问问它们背后是谁。”
李长久却按住她的剑,指了指黑影的脚下:“看它们的影子。”
众人低头,只见那些黑影的影子在地上蠕动,慢慢拼凑出一个巨大的“不可观”三字。
“是不可观?”宁小龄愣住。
“未必是活人。”李长久指尖划过天谕剑经,剑身上浮现出叶婵宫的字迹,“常曦师姐说过,不可观地底镇压着一缕‘原恶’,是太初六神没灭干净的残魂。”
赵襄儿突然祭出空间权柄,将一头黑影困在结界里:“让本皇来问问。”她指尖纯阳真火暴涨,结界内瞬间燃起蓝色火焰。
黑影在火中扭曲,发出非人的嘶吼,最后断断续续地喊出三个字:“……羿……欠……债……”
李长久瞳孔骤缩。
“羿?”宁小龄看向他,“师兄,这是……”
“是我前世的名字。”李长久声音发沉,“看来,我欠的债,不止帝俊那笔。”
就在这时,石碑突然炸开,碎片飞溅中,一道身着灰衣的身影缓缓走出,面容模糊,手里握着半块刻着“日”字的残碑。
“李长久,又见面了。”灰衣人声音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还记得葬神窟里,你斩碎的那块‘时光碑’吗?”
李长久握紧长剑:“你是瀚池真人?不对,你早就死在南荒了。”
“死?”灰衣人笑了起来,周身黑影翻腾,“与修蛇共生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死?我不过是借蛇蜕壳,藏进了时间的缝隙里,等着今天——”他举起残碑,“用你的血,补全这块‘永夜碑’,放出被封印的‘恶’,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记起,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做梦。”陆嫁剑剑光大盛,“今天就斩了你这残魂。”
“来啊。”灰衣人将残碑往地上一顿,黑影如潮水般涌来,“让我看看,帝俊的转世,加上朱雀神的女儿,能不能挡住这‘万魂噬心’!”
激战瞬间爆发。李长久的金乌真火灼烧黑影,陆嫁嫁的剑光撕裂结界,赵襄儿的空间权柄不断瞬移,将同伴护在安全地带,宁小龄则催动轮回权柄,净化那些被黑影附身的妖族尸身。
可黑影杀不尽,碎了又聚,反而越来越多。李长久一剑劈开身前的黑影,发现它们的核心正是那些黑色碎片——和瀚池真人手里的残碑同源。
“小龄,用轮回权柄锁死石碑!”李长久大喊,同时祭出“太明”权柄,金色的光芒如太阳初升,暂时逼退黑影,“嫁嫁,瞄准残碑的裂缝!”
陆嫁嫁会意,长剑化作一道流光,顺着李长久劈开的空隙刺向残碑。赵襄儿同时张开空间结界,将残碑与黑影隔绝开来。
“不——!”瀚池真人大吼,扑向残碑,却被宁小龄甩出的雪狐尾扫中,雪白色的狐火瞬间冻结了他的半边身体。
“师兄,就是现在!”
李长久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虚影与他重合,他握住陆嫁嫁递来的长剑,将全身灵力灌注其中,剑身上浮现出“长明”二字:“以我帝俊之名,以羿之射术,斩——!”
一剑落下,金光贯穿天地。残碑应声碎裂,瀚池真人的身影在金光中惨叫着消散,那些黑影失去源头,顿时化作飞灰。
尘埃落定,葬碑原上只剩下那块断裂的“永夜碑”底座,上面的血色渐渐褪去,露出底下一行更深的刻字:“碑雪覆日,新神当立。”
“碑雪……”李长久喃喃道,“这才是第166章的名字。”
陆嫁嫁走到他身边,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雪花——明明是盛夏,却有雪从晴空落下,落在石碑上,瞬间融化成水,渗入泥土。
“雪融了。”宁小龄轻声道,“像是在洗干净这里的血。”
赵襄儿抬头望天,纯阳真火在她掌心跳动:“洗干净,才能建新的。”
李长久望着天边渐亮的晨曦,忽然笑了:“走吧,回去告诉柳珺卓,她的画可以添个结尾了——就画一轮新日,从碑顶上爬出来。”
长剑归鞘,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只留下那块渐渐被新草覆盖的石碑底座,在风中静静伫立,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注定要到来的时刻。
葬碑原的雪来得蹊跷,去得也快。回程路上,李长久指尖总缠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寒气,那是石碑碎裂时溅到他袖口的雪水凝结而成,任凭太明权柄如何灼烧,都散不去分毫。
“这雪有问题。”赵襄儿瞥了一眼,指尖弹出的纯阳真火凑过去,竟被寒气逼退半分,“带着‘封印’的味道,像是谁故意留在你身上的。”
宁小龄怀里的雪狐突然竖起耳朵,朝着西方轻嘶一声。小姑娘歪头道:“师兄,雪狐说那边有座冰山,山里冻着好多‘睡着’的人。”
“西方……是断界城的方向。”陆嫁嫁握紧剑柄,“司命最近在那边处理鹓扶神国的遗留事务,会不会有关联?”
李长久想起司命的时间权柄,又摸了摸袖口的寒气:“去看看。”
四人赶到断界城以西的“无妄冰原”时,正撞见邵小黎站在一座冰崖前,洛神玉佩悬在她身前,发出幽幽的蓝光。冰崖上冻着数百道人影,有修士有妖族,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神官服饰的虚影,个个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你们来了。”邵小黎回头,眼底带着疲惫,“这些人是三天前突然被冻住的,我试过用洛神之力解冻,没用。”她指向冰崖最深处,“那里有块‘定魂碑’,碑文被寒气盖住了,我看不清。”
李长久走近冰崖,袖口的寒气突然暴涨,与冰崖上的寒气共鸣。冰面瞬间浮现出无数纹路,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冻住的人影罩在中央。
“是‘天藏’的权柄。”他沉声道,“太初六神里,天藏掌‘崩坏’,但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能力——冻结时间,用来封存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该存在的东西?”宁小龄伸手碰了碰冰面,指尖立刻结了层白霜,“可他们看起来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陆嫁嫁一剑斩在冰崖上,剑光被寒气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这些寒气里掺了‘道空’境的感悟,不是蛮力能破开的。”
就在这时,冰崖深处传来碎裂声,那块“定魂碑”上的冰层剥落,露出碑文:“雪覆三生,碑镇因果,待长明升时,方解此结。”
“长明?”赵襄儿看向李长久,“你的权柄?”
李长久还没应声,冰崖突然剧烈震动,冻着的人影竟齐齐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朝着四人伸出手。更诡异的是,他们的嘴型都在重复同一个字:“债……”
“又是‘债’?”李长久皱眉,三足金乌真火燃起,逼退扑来的人影,“瀚池真人的残魂已经散了,这些人跟他没关系。”
邵小黎的洛神玉佩突然发出强光,照在人影身上。那些人影顿时痛苦地扭曲,身上浮现出淡淡的锁链,锁链尽头都连着冰崖深处的定魂碑。
“是因果链!”邵小黎惊呼,“他们都欠了定魂碑的东西,被强行留在这里抵债!”
李长久突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不可观地底镇压的“原恶”,其实是太初六神为了平衡世界,从自身剥离的“负面因果”。他看向定魂碑,碑文上的“雪”字正在发光,与他袖口的寒气同频共振。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李长久深吸一口气,“这些人不是被冻住,是被‘时间’困住了。天藏当年封印原恶时,用定魂碑锁住了相关的因果,一旦原恶有复苏的迹象,碑就会自动苏醒,把所有沾过因果的人拖进来,用他们的‘命’再封一次。”
“那我们怎么办?”宁小龄急道,“总不能看着他们一直被冻着吧?”
李长久看向陆嫁嫁:“借你的剑一用。”
陆嫁嫁毫不犹豫地递过长剑。李长久握住剑柄,将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注入剑身,剑身上顿时浮现出金红交织的纹路。他纵身跃起,一剑斩在定魂碑上——不是劈砍,而是用剑尖在“雪”字旁边刻下一个“明”字。
“以长明权柄为契,我李长久接下这些因果。”他朗声道,“碑雪可覆日,长明亦能融雪!”
话音落下,定魂碑剧烈震动,碑文上的“雪”与“明”交织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冰崖上的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冻着的人影渐渐恢复血色,身上的锁链寸寸断裂。
人影们醒来后,大多茫然四顾,只有几个神官打扮的虚影朝着李长久拱手,化作光点消散。定魂碑上的碑文也变了,最后那句“方解此结”变成了“因果已易主”。
邵小黎松了口气,洛神玉佩落回她掌心:“总算解决了……不过,你接下这些因果,会不会有麻烦?”
李长久揉了揉手腕,袖口的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沉重感,像背着看不见的担子:“麻烦早就找上门了,不差这一点。”他看向西方天际,那里有乌云正在聚集,“而且,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果然,当天傍晚,断界城传来消息——不昼国的残部联合了部分十二神国的旧部,在“时间乱流带”布下大阵,扬言要重启“神国牢笼”,让世界回到被太初六神掌控的时代。
“他们疯了吗?”赵襄儿收到消息时,正在给新收的独脚公鸡喂食,“神国牢笼破了才多久,就敢搞复辟?”
“不是疯,是怕。”李长久站在断界城的钟楼上,望着远处扭曲的时空乱流,“旧秩序打破后,那些靠着神国权柄作威作福的人,日子不好过了。”
陆嫁嫁走上楼,递给李长久一枚玉简:“司命传来的,说不昼国的大阵核心,是用‘天藏’的神骨做的,能引动时间乱流里的‘过去之力’。”
“天藏的神骨?”李长久挑眉,“难怪定魂碑会突然异动,原来是有人在打太初六神遗骨的主意。”他转身看向众人,“去不去?”
“去。”陆嫁嫁拔剑出鞘,剑光映着她的笑眼,“正好试试新练的剑法。”
赵襄儿把独脚公鸡扔给邵小黎:“看好我的‘光明神’,本皇去去就回。”
宁小龄抱着雪狐,用力点头:“师兄去哪,我去哪。”
四人踏入时间乱流带时,正撞见阵中央立着一根白骨柱子,柱子上刻满了太初六神的符文,周围站着十几个神官,正在念诵晦涩的咒语。乱流里漂浮着无数虚影,都是过去死在神国战争里的修士,被大阵强行拉了过来。
“李长久!”为首的神官认出了他,狞笑道,“你毁了神国秩序,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过去追杀的滋味!”他抬手一指,乱流里的虚影顿时朝着四人扑来。
李长久没理他,反而看向白骨柱子:“天藏的神骨里,藏着他对‘崩坏’的感悟,你们强行用它布阵,就不怕被反噬吗?”
“少废话!”神官催动咒语,白骨柱子上的符文亮起,虚影们的攻击更加猛烈。
赵襄儿率先出手,空间权柄张开,将大片虚影瞬移到远处。陆嫁嫁的剑光如同织布,将漏网的虚影一一斩碎。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则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安抚那些充满怨念的虚影,让它们渐渐平静消散。
李长久则径直冲向白骨柱子,三足金乌真火在他掌心凝聚成箭的形状——那是他身为“羿”时的箭术,如今用太明权柄催动,威力更胜往昔。
“以我之箭,射穿虚妄!”
金箭破空而去,正中白骨柱子。只听一声巨响,柱子上的符文寸寸碎裂,天藏神骨里蕴含的“崩坏”之力瞬间爆发,不是针对四人,而是反噬向布阵的神官们。
神官们惨叫着被乱流吞噬,时间乱流带渐渐恢复平静。李长久伸手接住掉落的一小块神骨碎片,碎片入手冰凉,却不再有之前的恶意。
“结束了?”宁小龄跑过来,雪狐在她怀里蹭了蹭她的脸。
“还没。”李长久握紧神骨碎片,“太初六神的遗骨不止这一块,那些想复辟的人,不会就此罢休。”他看向东方,那里是不可观的方向,“接下来,该去看看我那位好师尊了。”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去哪,我都陪你。”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悄悄站到他身侧:“本皇的空间权柄,可比你的金乌快多了。”
邵小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笑意:“记得回来给我的‘光明神’带点好吃的!”
李长久笑了笑,抬头望向天空。夕阳正落,余晖染红了云层,像极了他掌心跳动的金乌真火。碑雪已融,前路虽有迷雾,却总有长明可照。
不可观的山门藏在云海深处,寻常修士踏入只会迷失在幻境里。李长久站在云雾外,指尖叩了叩虚空,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扉缓缓浮现——那是他前世作为七弟子时,每日清扫的侧门。
“倒是没换锁。”他挑眉轻笑,推门而入。
门后并非记忆中的青石路,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没脚踝,踩上去却听不到声响,远处立着块孤零零的石碑,碑上无字,却泛着熟悉的“天藏”气息。
“师兄,这里的雪和冰原的不一样。”宁小龄蹲下身,掬起一捧雪,雪在她掌心化作清水,水里映出张陌生的脸——那是个穿着神官服饰的女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叶婵宫。
陆嫁嫁的剑突然嗡鸣,剑身在雪光中映出无数人影:“是幻境,这些雪是用‘过去的记忆’做的。”
话音刚落,雪地尽头传来脚步声。叶婵宫一袭白衣,踩着雪走来,发间落了几片雪花,却没融化。“你果然会来。”她语气平淡,目光落在李长久手里的神骨碎片上,“天藏的骨头,你捡它做什么?”
“总不能让它被疯子拿去布阵。”李长久掂了掂碎片,“倒是你,把不可观改成冰天雪地,是怕冷着过去的记忆?”
叶婵宫没回答,转身走向无字碑:“这块碑,是五师兄当年为你刻的飞升碑,你没来得及用。”她指尖划过碑面,雪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刻字——“帝俊”。
“五师兄是仓颉转世,刻的字能镇住神魂。”叶婵宫声音微低,“当年斩你,是怕你被帝俊的神魂吞噬,变成第二个被权柄操控的木偶。”
李长久一怔,随即嗤笑:“师尊的理由,总是这么冠冕堂皇。”
“你可以不信。”叶婵宫抬手,碑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半块铜镜,“但举父的‘镜子权柄’不会说谎,你自己看。”
铜镜亮起,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漫天星辰。星辰间有两道身影在厮杀,一道是持弓的羿,一道是披甲的帝俊,两人招式相同,却招招致命。
“帝俊的神魂没散,藏在你血脉最深处。”叶婵宫指着镜中厮杀的身影,“你每次动用太明权柄,他就强一分。等你彻底变成他,神国牢笼就会自动重启,这是太初六神设下的最后保险。”
宁小龄突然惊呼:“镜子里有小黎姐姐!”
铜镜角落,邵小黎的身影正被无数锁链缠绕,锁链尽头连着帝俊的神魂。陆嫁嫁脸色微变:“洛神是上古神只,怎么会被帝俊的神魂缠住?”
“因为她是‘钥匙’。”叶婵宫收回手,铜镜沉入雪中,“邵小黎是洛神转世,而洛神的本源,是当年帝俊用来锁死神国大门的‘界印’。你若彻底变成帝俊,第一个要吞噬的就是她。”
李长久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所以,你把不可观改成这样,是想帮我斩掉帝俊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