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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反正这新世界的日子,还长着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石牌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李长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门外站着个背着药篓的小狐妖,脸颊通红:“李、李前辈,南边的林子里长出奇怪的草,碰一下就会让人想起最害怕的事!”
话音未落,就见宁小龄从后面追来,雪狐灵体上沾着几片黏糊糊的叶子:“师兄!我找到好玩的了!”她举起一片紫色的草叶,刚想递过来,就被赵襄儿一把夺过——这位女皇陛下此刻正对着草叶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又恢复如常,“这是旧世界‘忆怖草’的变种,能引动心魔,得尽快清理掉。”
陆嫁嫁的剑已经出鞘,剑气扫过南边的林子,那些紫色草叶瞬间化为飞灰。“不止南边,”她剑尖指向东方,“那边的土壤里有股熟悉的气息,像是...九婴的残血。”
李长久突然想起南荒的那场大战,九婴发疯时溅出的血滴落在葬神窟边缘,没想到竟跟着新世界的根基一起长了出来。“看来旧账还得慢慢算。”他摸出画笔,太明权柄在笔尖流转,“走,去给土壤‘消消毒’。”
东边的林地比想象中更棘手。九婴的残血渗入地下,催生出无数扭曲的藤蔓,上面结着的果子,赫然是当年死于南荒的修士面容。柳珺卓挥剑斩去,那些果子却炸开,化作血雾笼罩过来——她挥剑的手突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痛苦,那是她当年赌输剑时的不甘。
“别看!”李长久将画笔掷向空中,墨汁化作屏障挡住血雾,“这些是残血里的怨念,会勾起执念!”他指尖划过屏障,太明权柄如暖阳洒落,那些血雾在光芒中渐渐消散,露出藤蔓下的东西——半截黑色的鳞片,是修蛇的遗物。
“瀚池真人当年和修蛇合体,残血里混着它的气息。”叶婵宫的长鞭缠上藤蔓根部,梦境权柄涌动,“这些怨念不仅来自九婴,还有被修蛇吞噬的修士。”
司命突然按住李长久的手,时间权柄让地面泛起涟漪:“挖开看看,下面有东西。”
众人合力劈开地面,露出一个幽深的地穴,里面沉着块黑色的晶石,正源源不断地往土壤里渗透黑气。“是‘镇邪石’,”赵襄儿认出这东西,“当年赵国用来镇压邪祟的,怎么会在这里?”
李长久突然笑了:“看来不是旧账找上门,是有人故意埋的。”他捡起块碎石扔向地穴,碎石在接触黑气的瞬间就被腐蚀,“这石头被人动了手脚,把怨念都锁在里面,等着生根发芽呢。”
“谁干的?”宁小龄的狐爪泛起寒光。
“还能有谁?”陆嫁嫁的剑抵住镇邪石,“那些不甘心的旧神残部,或是...藏在暗处的窥伺者。”她剑气一吐,镇邪石应声碎裂,黑气涌出的瞬间,却被李长久的太明权柄尽数吸收。
“收起来当肥料。”李长久拍了拍手,掌心的黑气正被金光炼化,“正好给望月镇的菜地添点‘营养’。”
处理完林地回到镇上时,却见周贞月带着几个剑阁弟子在石牌坊下等着。“北边发现了座旧祭坛,”她递过一张草图,上面画着诡异的符文,“像是太初六神时代的东西,上面刻着‘天藏’二字。”
天藏神的权柄是“崩坏”,当年正是他的力量导致旧世界出现裂痕。李长久看着草图,突然想起在葬神窟见过的壁画——天藏神当年并非自愿崩坏世界,而是为了镇压某个更可怕的存在。
“走,去看看。”他拎起画笔就往北走,身后的人默契地跟上,连刚学会走路的蒲公英精都晃悠悠地跟在后面,背上的小叶子晃来晃去。
旧祭坛藏在一座山坳里,石柱上的符文还在微微发光,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块残破的玉板,上面刻着断断续续的字:“...恶念不散,崩界以镇...余烬藏于...望月...”
“望月?”李长久看向身边的人,“这不就是咱们镇的名字?”
赵襄儿突然指向玉板背面,那里刻着个极小的“雀”字。“是朱雀神的笔迹。”她指尖抚过字迹,“当年她镇守神国时,应该来过这里。”
陆嫁嫁的剑突然轻颤,剑尖指向祭坛下的土壤。李长久会意,挥笔劈开地面,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青铜盒子。打开的瞬间,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竟是根燃烧的羽毛——朱雀神的本命真火所化。
“原来她早就留了后手。”叶婵宫握住羽毛,火焰在她掌心温顺地跳动,“用天藏神的祭坛镇压恶念余烬,再以朱雀真火看守,怕的就是旧世界崩塌后,这些东西流窜到新世界。”
李长久突然想起娘娘最后化灵而去的样子,那时她望着赵襄儿的眼神,分明藏着千言万语。“看来这位丈母娘,也不是那么坏嘛。”他笑着打趣,却被赵襄儿狠狠踩了一脚。
回镇的路上,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宁小龄抱着蒲公英精,哼着古灵宗的小调;柳珺卓和柳希婉在讨论剑坯的修复方法;陆嫁嫁的剑穗在风中轻晃,红绳上又多了片朱雀羽毛——是赵襄儿偷偷系上去的。
李长久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身影,突然觉得画笔上的温度刚刚好。他低头在地上画了串小脚印,从祭坛一直延伸到石牌坊,像是谁一路走来,带着旧世界的余温,踩出新世界的痕迹。
“喂,走快点!”赵襄儿回头喊他,夕阳落在她发间,那枚星石在阳光下闪着光。
“来了。”李长久笑着跟上,将画笔别回腰间。
至于那些还没挖出来的旧祭坛、没清理干净的残血、没弄明白的后手?
他抬头望了望渐暗的天空,月亮已经悄悄爬了上来。
反正日子还长,今晚先睡个好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夜色刚漫过望月镇的石墙,镇外就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李长久正趴在桌前给蒲公英精画小裙子,笔尖突然一抖,墨点在纸上晕成个黑团。
“又怎么了?”他揉着被震麻的手腕往外走,就见赵襄儿站在牌坊下,指尖正划开一道空间裂缝——裂缝里飘出片焦黑的羽毛,带着熟悉的硫磺味。
“是雷牢的气息。”赵襄儿捏碎羽毛,眉头紧锁,“他的死牢权柄在崩解,像是在...自爆。”
西边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隐约能看见无数锁链在光柱中崩断。陆嫁嫁的剑“嗡”地一声出鞘:“是葬神窟的方向!”
众人赶到时,雷牢正站在崩裂的大地中央,周身缠绕的锁链已经碎了大半。这位曾掌管“死牢”的神国之主,此刻竟在燃烧自己的神躯,那些飞溅的火星落在地上,竟长出了嫩绿的草芽。
“你在干什么?”李长久握紧画笔,太明权柄蓄势待发——他总觉得这位神没安好心。
雷牢转过头,半边脸已经化作焦炭,声音却异常平静:“天藏崩界时,用死牢锁了太多不该锁的东西。”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包括...新世界该有的生机。”
司命突然按住李长久的肩,时间权柄让眼前的景象泛起涟漪:雷牢的死牢深处,锁着的不是妖邪,而是太初六神创世时多余的“生机”——当年为了稳固神国牢笼,他们不得不将这些会让世界“疯长”的力量锁起来。
“旧牢笼破了,这些东西也该出来了。”雷牢的身体又崩碎一块,化作漫天光点融入大地,“别学我们...把世界捆得太紧。”
光点落处,枯木抽芽,断河重流,连空气里都飘着泥土的腥甜。李长久看着雷牢逐渐消散的身影,突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十二神国的主,未必都是恶人,只是被枷锁困得太久,忘了怎么温柔。”
雷牢彻底消失时,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谁解开了捆了千年的绳索。宁小龄突然指着东边,雪狐灵体兴奋地转圈:“师兄你看!那边长出花了!”
东边的荒原上,竟开出一片血色的花海,每朵花的花瓣都像极了剑刃。柳珺卓走近摘下一朵,指尖刚触到花瓣,就听见无数剑鸣在耳边响起——那是历代剑修的执念,被生机唤醒,凝结成了花。
“这是...剑冢的余魂。”她将花别在发间,剑气与花香交织,“他们在谢雷牢。”
回去的路上,李长久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猛地回头,却见个穿着破烂道袍的小老头,正蹲在路边啃野果,看见他回头,还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像极了不可观的张锲瑜。
“您是...?”李长久刚要上前,小老头却“咻”地一下没了影,只留下颗啃剩的果核,上面刻着个“画”字。
“是张前辈吗?”宁小龄扒拉着果核,雪狐在旁边嗅来嗅去,“他怎么不露面?”
叶婵宫轻笑一声,长鞭在指尖转了个圈:“ old 东西都这样,怕打扰年轻人过日子。”她瞥了眼李长久,“不过他倒是没说错,你那画技,确实该再练练——把蒲公英精画成黑煤球,亏你下得去笔。”
李长久摸着鼻子刚想反驳,就见司命突然指向天空。原本漆黑的夜幕上,竟凭空多出幅画:画的是望月镇的全景,石牌坊下的每个人都在笑,连那只蒲公英精都被画成了金灿灿的小毛球。
“是张锲瑜的手笔。”陆嫁嫁望着那幅画,剑穗上的红绳轻轻晃动,“他把镇子画进了星空,以后走再远,抬头就能看见家。”
夜风吹过花海,带来剑鸣与花香。李长久望着星空里的画,突然觉得手里的画笔也没那么难用了。他抬手对着天空挥了挥,太明权柄化作道金线,给画里的自己添了根翘起来的头发。
“走了,回家吃宵夜。”他扯了扯赵襄儿的衣袖,又顺手拎起宁小龄的后领,“今晚煮星兽肉,谁吃得多,明天就给谁画个大鸡腿。”
身后的笑声、抱怨声、剑穗碰撞声混在一起,惊起几只宿在花海的星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星空,穿过那幅画时,翅膀上沾的花瓣竟在星空中开出了新的花。
至于雷牢自爆后会不会有后遗症?星空里的画能挂多久?张锲瑜还会不会偷偷来看热闹?
李长久啃着刚煮好的星兽肉,看着围坐在篝火旁的众人,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天亮了会有新的麻烦,也会有新的办法。
反正身边的人都在,锅里的肉还热着,星空里的画也不会跑。
他咬了口肉,对着篝火笑了笑。
日子嘛,不就是这样——旧的故事还没讲完,新的麻烦已经上门,却总有人陪着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天刚蒙蒙亮,蒲公英精就“噗”地一下跳进李长久的窗,背上的小叶子沾着片晶莹的露水——那露水在晨光里闪了闪,竟化作枚小小的玉简,上面刻着“不可观”三个字。
“是大师姐的气息。”李长久捏起玉简,指尖刚触到上面的纹路,玉简突然炸开,化作只巴掌大的纸鹤,扑棱着翅膀往东边飞去。
宁小龄抱着雪狐凑过来,鼻尖差点撞上纸鹤:“是神御师姐吗?她要来望月镇?”
纸鹤突然停在半空,翅膀展开,露出里面的字:“携观中弟子,往望月镇讨杯茶喝。另,带了些张锲瑜的画稿,说是给你当教材。”
李长久看着“教材”两个字,突然想起当年被张锲瑜逼着画鸡蛋的日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赵襄儿恰好从窗外走过,瞥见纸鹤上的字,挑眉道:“不可观的人要来?那位清圣无双的大师姐,怕是看不上咱们这粗茶淡饭。”
“放心,”陆嫁嫁的剑穗从窗边晃过,红绳上的朱雀羽毛闪着光,“我让雅竹备了新采的云雾茶,再让卢元白送两坛他珍藏的‘剑穗酿’——保证让他们走不动道。”
说到卢元白,李长久突然想起这位天窟峰现任峰主,自从跟着薛寻雪搬到望月镇附近,就天天研究酿酒,据说最新一坛酒,是用剑穗上的红绳泡的,美其名曰“姻缘酒”。
“还是别让他送了。”李长久揉了揉眉心,“上次他送的‘桃花酿’,喝得周贞月剑都握不稳,差点把牌坊劈了。”
正说着,东边的天际突然飘来片云彩,上面站着数十道身影——为首的正是神御,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身后跟着二师兄、五师兄、六师兄,还有一群穿着不可观道袍的年轻弟子,一个个探头探脑,好奇地打量着望月镇。
“七师弟,别来无恙?”二师兄大笑着从云上跳下来,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落地时震得地面晃了晃,“听说你在这盖了个镇子,特意来给你添添人气!”
神御落在石牌坊前,目光扫过镇子里的景象,最终落在李长久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当年你总说不可观太冷清,如今看来,你倒是把日子过成了热热闹闹的模样。”她抬手一挥,身后的弟子们立刻搬下一个个木箱,“这些是观里的典籍,还有张锲瑜的画稿,他说...你或许用得上。”
五师兄笑眯眯地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是一叠叠天碑拓片:“知道你要给新世界立规矩,这些是我新刻的天碑,上面的字能随世界变化,保管好用。”
六师兄白泽抱着只白猫,面无表情地递给李长久一个布袋:“葬神窟深处捡的,像是你的东西。”布袋打开,里面是半块三足金乌形状的玉佩,正是李长久前世被斩去的先天灵碎片。
李长久握着玉佩,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转头看向神御,发现这位清圣无双的大师姐,鬓角竟多了根白发——想来这些年,不可观也没少为他操心。
“愣着干什么?”二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带我们逛逛!听说你这有会画画的毛球,还有会酿酒的剑修,可得让我们开开眼!”
于是乎,望月镇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
二师兄拉着九头元圣比拼力气,结果把镇口的石狮子撞翻了;五师兄蹲在菜地旁,给那些被九婴残血影响的蔬菜刻“生长符”,弄得满地黄瓜都长到了房顶上;神御则和叶婵宫坐在牌坊下喝茶,不知在聊些什么,偶尔传来两声轻笑;年轻的不可观弟子们,正围着宁小龄的雪狐和蒲公英精,一个个眼睛发亮,像是见到了稀世珍宝。
李长久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刚摆脱一个想拜师学画的小弟子,就被神御叫到身边。
“这玉佩,”神御指着他手里的碎片,“合起来,或许能想起些东西。”
李长久握着玉佩,突然想起前世被师尊斩杀的瞬间,那时候先天灵被抽出,他以为自己会彻底消散,却没想到,碎片竟被不可观的人一点点捡了回来。
“大师姐,”他轻声问,“当年...师尊为什么要斩我?”
神御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的花海:“有些事,等你把玉佩拼完整,自然会明白。”她放下茶杯,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但记住,无论前世如何,今生的你,是李长久,是望月镇的李长久。”
夕阳西下时,不可观的弟子们在镇外搭起了帐篷,二师兄和九头元圣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石狮子称兄道弟;五师兄正在给孩子们刻木剑,每个剑鞘上都刻着不同的字;神御站在星空下,望着那幅张锲瑜画的镇子图,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李长久坐在篝火旁,将那半块玉佩放在掌心。太明权柄缓缓流淌,玉佩上的裂痕开始发光,隐约能看到另一块碎片的轮廓——像是在某个他还没去过的地方。
“不急。”他将玉佩收好,抬头看向身边的人。赵襄儿正和薛寻雪讨论如何扩建镇子,陆嫁嫁在教不可观的弟子们剑阵,宁小龄的雪狐正追着二师兄的酒葫芦跑。
司命递来一杯温热的“姻缘酒”,眼尾带着笑意:“又在想心事?”
李长久接过酒杯,仰头饮尽,酒液带着淡淡的甜意,像是红绳浸过的味道。“在想,”他笑着看向星空,“明天该给大师姐他们画张全家福了。”
远处传来二师兄的大笑声,夹杂着剑鸣和狐叫,惊得星鸟又开始扑棱翅膀。
李长久低头,在篝火旁画了个小小的圆圈,把所有人的影子都圈在里面。
至于那没拼完整的玉佩、没问清楚的往事、没找到的碎片?
他看了看杯中晃动的酒液,又看了看身边笑闹的人群,突然觉得,答案或许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晚的月色很好,酒很暖,身边的人都在。
明天醒来,又是热热闹闹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