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神国

第144章 惊殿之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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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朝文武惊恐的面容。赵国皇宫的紫宸殿上,本该是新帝赵襄儿处理政务的时刻,却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打破平静——龙椅旁的青铜柱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一道浑身缠绕着黑雾的身影缓缓浮现,黑袍下摆绣着诡异的“鼠”形纹路,正是早已被记载“死亡”的十二神国之主·罪君。

“审判……尚未终结。”罪君的声音沙哑如磨铁,目光扫过殿内,最终定格在赵襄儿身上,“朱雀神的后裔,你以为继承了‘世界’权柄,就能逃脱宿命?”

赵襄儿端坐龙椅,指尖悄然握住腰间长剑,五道境的气息在体内翻涌:“罪君早已死于断界城,你是谁?”她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厮杀声,赵国将军赵石松的怒吼穿透宫墙:“护驾!有妖物闯宫——”

混乱中,一道白影从殿梁跃下,剑光如霜雪直劈罪君后心。“剑阁弟子柳珺卓,替天斩邪!”二师姐的身影出现在殿中,五道境巅峰的剑意让空气都泛起涟漪。然而罪君却不闪不避,黑雾中伸出一只枯手,竟徒手抓住了剑锋,“剑阁的小娃娃,你师傅柯问舟都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就在此时,李长久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哦?那加上我呢?”他缓步走入,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太明”权柄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雾,“上回在断界城没打够,这回来皇宫续场?”

罪君猛地转头,黑雾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忌惮:“帝俊的残魂……还有‘时间’权柄的气息。有意思,今日便将你们这些‘钥匙’一同收走!”话音未落,他周身黑雾暴涨,化作无数锁链缠向赵襄儿与李长久。

柳珺卓剑锋一转,剑气纵横斩断锁链,却见那些黑雾落地后又重新凝聚,甚至化作了殿中文武百官的模样,真假难辨。“是‘审判’权柄的幻术!”赵襄儿喝道,手中长剑划出空间裂缝,试图将黑雾吸入其中,却发现裂缝竟被黑雾腐蚀出滋滋声响。

“小道士,帮我稳住空间!”赵襄儿喊道。李长久点头,指尖流淌出淡金色的时间之力,在殿内布下一道无形屏障,黑雾触碰到屏障便会凝滞。趁着这一瞬,柳珺卓的剑终于刺穿了罪君的黑袍,却只听到“咔嚓”一声,对方的身体竟化作了碎裂的铜镜。

“虚影?”柳珺卓皱眉。李长久却望向殿外,那里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他忽然笑了笑,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朗声道:“叶婵宫师尊,看戏这么久,不出来搭把手?”

阴影中,叶婵宫的身影缓缓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正是“梦境”权柄的信物:“你倒是敏锐。这不是罪君,是有人用‘镜子’权柄复刻的傀儡,真正的目标……在葬神窟。”她指尖一点,玉佩化作流光飞向李长久,“拿着它,能挡一次‘尘封’之力。去救宁小龄,她的‘轮回’权柄被盯上了。”

赵襄儿闻言脸色微变:“小龄在古灵宗闭关,怎么会……”

“因为‘举父’没死透啊。”李长久接住玉佩,三足金乌的光芒越发炽烈,“有人想借罪君的幌子搅乱皇城,趁机夺取冥君遗留的力量。柳师姐,帮我护着赵襄儿。”他转身冲向殿外,声音远远传来,“等我回来,再算你冒充罪君的账——不管你是谁!”

殿内,罪君的虚影彻底消散,柳珺卓收剑而立,看向赵襄儿:“女皇陛下,宫城守卫该换一批了。”赵襄儿点头,目光投向叶婵宫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她为何要帮我们?”

无人能答。此时的葬神窟方向,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惊乱了整个赵国的天空。惊殿之乱只是开始,一场牵涉神国权柄的阴谋,正随着李长久的脚步,缓缓拉开帷幕。

葬神窟外,黑雾翻涌如沸,比皇城更甚的压抑感笼罩四野。李长久赶到时,正见宁小龄被数道镜影围困在窟口,她的雪狐先天灵通体雪白,却已染上数道血痕,“轮回”权柄的淡青色光晕摇摇欲坠。

“小龄!”李长久扬手甩出白银之剑,剑气撕裂镜影,三足金乌的火焰落在宁小龄身边,替她挡住了一道从镜面钻出的利爪。

宁小龄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依旧清亮:“师兄,这些镜影能复制我的冥术!”她话音刚落,左侧的镜影便使出了同样的“轮回往生咒”,淡青色的咒文撞在一起,震得两人都退了半步。

李长久目光扫过四周,那些镜影的脖颈处都有一道细微的红线,与记忆中举父神国的神官服饰纹路一致。“是举父的残党,用‘镜子’权柄复刻了你的力量。”他忽然笑了笑,冲宁小龄眨眨眼,“还记得我教你的假动作吗?”

宁小龄一愣,随即会意,故意将冥力灌注右手,引得镜影纷纷效仿。就在镜影抬手的瞬间,她左手突然结印,一道从未见过的黑色符文打入地面,葬神窟的碎石竟如活物般跃起,将镜影的双脚缠住。

“就是现在!”李长久身形如电,白银之剑裹着时间之力斩出,这一剑并未直接劈向镜影,而是落在了它们身后的虚空处。只听“咔嚓”脆响,一面丈高的青铜古镜从虚空中跌落,镜面布满裂纹,那些镜影也随之化作光点消散。

古镜之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戴着猴形面具的人影,声音尖利如猴啼:“帝俊的余孽!坏我大事!”

“举父的神官,胆子倒是不小。”李长久一脚踩在古镜上,三足金乌的火焰顺着镜面蔓延,“你们的神主早就死在断界城,还敢出来蹦跶?”

面具人影在镜中疯狂挣扎:“神主留下遗命,要夺回‘轮回’权柄补全‘镜子’!待我们重铸神国,你们这些凡人……”

话未说完,古镜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青影从葬神窟内冲出,直扑李长久后心。宁小龄惊呼:“师兄小心!”

李长久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将叶婵宫给的玉佩掷出。玉佩在空中化作一道光幕,撞上那道青影——竟是一头浑身长满复眼的巨型螳螂,复眼中倒映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举父神国的守护妖兽“镜螳”。

“尘封”之力!李长久瞳孔微缩,镜螳的镰刀状前肢上,缠着与白藏神主相似的灰色雾气。看来举父残党不仅继承了“镜子”权柄,还得到了白藏的部分力量。

镜螳被光幕挡住,发出刺耳的嘶鸣,复眼中的人脸同时尖叫,震得李长久耳膜生疼。宁小龄趁机结印,“轮回”权柄的光晕化作锁链缠向镜螳,却被对方用前肢斩断,锁链落地后竟化作了数面小镜,镜中钻出更多的小型镜影。

“这玩意儿还带分裂的?”李长久啧了一声,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三足金乌印记,“小龄,借你的冥力一用!”

宁小龄毫不犹豫地将冥力渡过去。两种力量在李长久体内交汇,竟催生出一种全新的金色火焰,火焰中既有时间的流转,又有轮回的寂灭。他抬手按在青铜古镜上,金色火焰瞬间将古镜与镜螳一同包裹:“试试这个——时轮焚天!”

火焰中,时间流速骤然加快,镜螳的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碎裂,青铜古镜则在轮回之力的撕扯下层层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一缕残魂——正是举父神主未散的意识碎片。

“不——!”残魂发出绝望的嘶吼,最终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危机解除,宁小龄脱力地靠在李长久肩上,轻声问:“师兄,皇城那边……”

“有赵襄儿和柳师姐在,出不了乱子。”李长久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望向葬神窟深处,那里隐约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倒是这里,恐怕藏着比举父残党更麻烦的东西。”

他捡起一块从镜螳身上掉落的复眼碎片,碎片中倒映的,不是他和宁小龄的身影,而是一片血色弥漫的星空,星空中,十二道神国虚影正在缓缓转动,最中央的那道虚影,赫然是一座悬在银河中的牢笼。

李长久握紧碎片,指尖微微泛白。看来惊殿之乱只是前奏,真正的杀局,已在神国牢笼的阴影中悄然布下。而他和身边这些人,注定要再次踏入这场横跨千年的博弈之中。

葬神窟深处的锁链声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音,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黑暗中苏醒。李长久将宁小龄护在身后,三足金乌的火焰在掌心跳动,照亮了前方蜿蜒向下的石阶——这些石阶像是用白骨堆砌而成,每一步踩上去都能听到细微的碎裂声。

“这里的气息……和冥君的‘九幽’很像。”宁小龄的声音有些发颤,雪狐先天灵不安地扒着她的衣袖,“师兄,我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李长久点头,他的“时间”权柄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方才从镜螳复眼中看到的血色星空,此刻竟与窟顶的壁画重合了——那些壁画上刻着十二神国的图腾,却都被一道黑色锁链缠绕,锁链尽头连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中握着一盏长明灯。

“长明……”李长久喃喃自语,这个词让他心头一跳。圣人曾说过,“长明”权柄是打破神国牢笼的关键,可壁画上的人影,为何会握着长明灯?

就在这时,锁链声戛然而止。前方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人,黑袍上没有任何纹饰,唯有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肤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李长久,我们终于见面了。”那人开口,声音竟与李长久有几分相似。

李长久皱眉:“你是谁?”

黑袍人抬手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李长久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神采:“我是‘恶’,或者说,是你注定要成为的样子。”

“假暗主?”宁小龄惊呼,她在古灵宗的典籍中见过相关记载,那是妄图吞噬世界的“天道”化身。

“假?”黑袍人笑了,掌心浮现出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上布满星辰纹路,“你觉得,能复刻罪君、借用举父权柄的,会是‘假’的吗?”他指尖一点,那颗心脏化作一道黑芒射向李长久,“尝尝这个——用你前世帝俊的神血,加上太初六神的残魂炼制的‘弑神丹’。”

李长久侧身避开,黑芒落在石阶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眼神一凛,白银之剑出鞘:“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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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黑袍人伸出手,指向宁小龄,“把‘轮回’权柄给我,我可以让赵襄儿摆脱‘钥匙’的宿命,让陆嫁嫁永远留在谕剑天宗,让所有你在乎的人,都不用再卷入这场纷争。”

宁小龄脸色一白,却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师兄别信他!”

黑袍人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轻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宁小龄的‘轮回’,本就是用朱雀神的‘世界’权柄碎片换来的。只要我收回这碎片,她就会变回那个在红尾老君手下差点魂飞魄散的小丫头,永远记不起你是谁。”

“你闭嘴!”李长久怒喝,剑气如潮涌般扑向黑袍人,“不管你是谁,敢动她试试!”

黑袍人不闪不避,周身浮现出无数镜面,将剑气尽数反弹。“别急着动手。”他抬手一挥,镜面上浮现出画面——赵襄儿在皇城被镜影围困,柳珺卓为护她被一道镜光刺穿肩膀;陆嫁嫁在谕剑天宗闭关,却被突然出现的九婴虚影打断,紫庭境的气息紊乱不已;司命在断界城的时间长河中挣扎,身后跟着无数黑色的触手……

“看到了吗?”黑袍人的声音带着蛊惑,“没有你,她们或许能活得更好。而你,李长久,你只是个不断轮回、连累身边人的麻烦。”

李长久的动作顿住了,镜面上的画面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前世被师尊斩杀的痛苦,重生后努力改变命运的挣扎,此刻都被无限放大。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三足金乌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

“师兄!”宁小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滚烫,“你忘了在剑冢说过什么吗?你说‘就算命运是棋盘,我也要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李长久心中的迷雾。他猛地抬头,眼中的犹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说得对。”他看向黑袍人,剑尖直指对方眉心,“我李长久,从来不信什么宿命。想要‘轮回’权柄,那就——”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将宁小龄往石阶上方一推:“走!去谕剑天宗找陆嫁嫁,带她去断界城汇合!”同时,他将叶婵宫给的玉佩塞到她手中,“这是‘梦境’权柄的信物,能护住你。”

宁小龄不肯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

“听话!”李长久厉声打断她,三足金乌的火焰突然暴涨,将他整个人包裹,“我要看看,是你的‘弑神丹’厉害,还是我的‘太明’权柄硬!”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自寻死路。”他挥手召出更多镜影,将李长久团团围住,自己则化作一道黑芒,追向宁小龄。

就在黑芒即将追上宁小龄的瞬间,一道青影从斜刺里冲出,手中长鞭一卷,将黑芒抽飞。叶婵宫的身影出现在石阶上,她看了一眼被镜影困住的李长久,又看了看宁小龄:“还愣着干什么?去搬救兵。”

宁小龄咬了咬牙,深深看了李长久一眼,转身向窟外跑去。

叶婵宫望着她的背影,抬手理了理衣袖,看向黑袍人:“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她周身浮现出无数梦境碎片,每一片碎片里,都倒映着不同的场景——有羿射九日的壮阔,有常曦奔月的孤寂,还有帝俊在神国牢笼中挣扎的身影。

“叶婵宫……”黑袍人重新凝聚身形,眼神变得凝重,“你居然敢动用‘无限’权柄?不怕被反噬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叶婵宫指尖一点,一片碎片化作长剑,直指黑袍人,“你藏在葬神窟底的,到底是什么?”

黑袍人笑了,笑得越发诡异:“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毕竟,那是……李长久最想见到的‘真相’啊。”

此时的李长久,正被镜影逼到石阶尽头。他背靠着一面刻满符文的石壁,突然发现那些符文正在发光,与他掌心的“太明”权柄产生了共鸣。石壁缓缓裂开,露出里面的景象——那是一具被锁链穿透四肢的骨架,骨架手中,握着一盏从未熄灭的长明灯。

而骨架的头骨上,刻着两个字:帝俊。

帝俊骨架手中的长明灯骤然亮起,橘黄色的火光穿透层层镜影,落在李长久脸上。那光芒不似凡火,带着一种古老而温暖的气息,竟让他体内躁动的“太明”权柄瞬间平复。

“这是……”李长久盯着骨架头骨上的刻字,心脏猛地抽痛。前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神国牢笼中,帝俊被锁链穿透四肢,长明灯悬在眼前,映照出他绝望的脸;叶婵宫(常曦)跪在牢笼外,泪水砸在锁链上,化作漫天星辰;还有赵襄儿的前世羲和,手持长剑站在牢笼另一端,眼神痛苦却决绝……

“原来如此。”李长久喃喃道,终于明白为何“长明”权柄与自己如此契合。这盏灯,本就是帝俊以自身神元点燃,用来对抗神国枷锁的火种。

黑袍人注意到石壁后的景象,脸色微变:“没想到帝俊的尸骨藏在这里……正好,省得我再找了!”他挥手散去镜影,黑芒直扑骨架手中的长明灯,“有了它,‘星辰’权柄就能彻底觉醒,到时候就算是太初六神复生,也拦不住我!”

“想抢?问过我了吗?”李长久挡在骨架前,白银之剑与长明灯的火光相融,剑身浮现出与帝俊骨架同款的符文。他忽然想起叶婵宫曾说的话——“权柄从不是继承,而是共鸣”。此刻他与长明灯之间,正产生着跨越时空的共鸣。

黑袍人见状,索性不再掩饰,周身爆发出恐怖的气息,十二神国的虚影在他身后轮转:“那就一起杀了!”他指尖结印,神国虚影中飞出无数锁链,如同毒蛇般缠向李长久与帝俊骨架。

叶婵宫及时赶到,“无限”权柄化作光幕挡住锁链,却被光幕上的星辰纹路腐蚀出一个个小孔:“他在动用十二神国的残余力量!长久,快想办法!”

李长久看着长明灯,又看了看帝俊骨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他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长明灯的灯芯上:“帝俊,如果你还有残魂未散,就助我一臂之力!”

血滴融入灯芯的瞬间,长明灯的火光暴涨,帝俊骨架竟微微震动起来,四肢的锁链发出“嗡嗡”的鸣响。李长久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顺着火光涌入体内,那是属于帝俊的神元,带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解脱。

“啊——!”李长久仰天长啸,三足金乌的虚影与帝俊的神元融合,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金乌,双翼展开,竟将十二神国的虚影都笼罩其中。他抬手挥剑,剑光中既有时间的流转,又有帝俊神元的霸道,径直斩向黑袍人。

黑袍人没想到李长久能融合帝俊的力量,仓促间祭出“星辰”权柄抵挡,却被剑光劈得连连后退,黑袍破碎了大半,露出里面布满星辰纹路的躯体:“不可能!你只是个转世者,怎么可能完全掌控帝俊的力量?”

“因为我不是他。”李长久的声音带着金乌的鸣啸,“我是李长久,是那个不想再让身边人受伤的小道士!”他步步紧逼,剑光如暴雨般落下,每一剑都蕴含着“太明”与“长明”的双重力量,将黑袍人的防御层层击碎。

叶婵宫趁机出手,“梦境”权柄化作无数丝线,缠向黑袍人身上的星辰纹路:“他的弱点在胸口!那里是‘星辰’权柄的核心!”

李长久闻言,剑招一变,白银之剑化作一道流光,直指黑袍人胸口。就在剑尖即将刺中的瞬间,黑袍人突然诡异地笑了:“你以为……这就是我的本体吗?”他的身体骤然化作无数黑蝶,每一只蝴蝶翅膀上,都印着李长久的脸。

“不好!是分身术!”叶婵宫喊道,却已来不及。黑蝶四散纷飞,一部分扑向长明灯,另一部分则冲向窟外,显然是想趁机逃走。

李长久当机立断,将帝俊的神元注入长明灯,灯芯化作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所有扑向灯的黑蝶烧成灰烬。但还是有几只黑蝶冲出了葬神窟,消失在夜色中。

“让他跑了。”叶婵宫落在李长久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你消耗太大了。”

李长久摇摇头,走到帝俊骨架前,长明灯的火光此刻已恢复柔和,照亮了骨架手腕上的一道浅痕——那是一道旧伤,与他前世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他忽然明白,帝俊从未真正恨过谁,他只是……太累了。

“安心去吧。”李长久轻轻握住骨架的手,将长明灯取下,“剩下的路,我来走。”

话音刚落,帝俊骨架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长明灯中。石壁缓缓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

叶婵宫看着他手中的长明灯:“现在去哪?”

李长久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断界城。黑袍人跑了,肯定会去找司命的麻烦。而且……”他看向窟外,“我有种预感,赵襄儿她们,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葬神窟外,夜色正浓。但长明灯的光芒穿透黑暗,照亮了前方的路。惊殿之乱的余波尚未平息,神国牢笼的真相已初露端倪,而属于李长久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断界城的时间长河比往日更加汹涌,河水泛着诡异的黑紫色,岸边的沙漏全都倒悬,沙子逆流而上。李长久带着长明灯踏入城中时,正见司命挥舞着时间之镰,将一道黑蝶虚影劈成两半。她的白衣染了血,嘴角却噙着惯有的冷傲:“再晚点来,我可就要把你的‘时间’权柄也一并收走了。”

“少废话。”李长久将长明灯往地上一插,橘黄色的光芒瞬间在四周铺开,那些试图靠近的黑蝶虚影一触到光就化作青烟,“黑袍人的本体在哪?”

“在长河尽头。”司命擦了擦脸颊的血痕,指尖指向河中央那座若隐若现的石桥,“他在试图唤醒‘无头神’的残躯,说是要借鹓扶的‘无限’权柄,重铸十二神国的锁链。”

话音刚落,长河突然掀起巨浪,一头覆盖着青铜鳞片的巨蛇从水底钻出,蛇眼正是黑袍人那双漆黑的眸子。“李长久,你果然来了。”巨蛇的声音震得两岸沙石像雨点般落下,“带着长明灯自投罗网,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自投罗网?”李长久笑了,握住白银之剑的手紧了紧,“你以为凭这堆破烂,就能困住我?”他看向司命,“准备好没?”

司命挑眉,时间之镰在掌心转了个圈:“早就等不及了。”

两人身形同时跃起,李长久的剑光与长明灯的光芒交织,在半空划出一道金色弧线,直斩巨蛇七寸;司命则踏在浪尖,指尖弹出无数细小的时间碎片,那些碎片落在巨蛇鳞片上,瞬间让鳞片布满裂纹——那是加速了千万倍的岁月侵蚀。

巨蛇吃痛,猛地甩动尾巴,掀起的巨浪中竟夹杂着无数镜影,每个镜影里都映着李长久前世的模样:有帝俊在神国牢笼中挣扎的惨状,有羿射九日时的决绝,还有他被叶婵宫一剑斩杀的瞬间。

“看看这些!”黑袍人的声音带着癫狂,“这就是你的宿命!不断轮回,不断失去,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镜影中的画面确实让李长久心头一颤,但长明灯的光芒却突然变得更加炽烈,将那些画面照得模糊不清。他忽然想起陆嫁嫁曾说过的话:“剑心不诚,剑法再高也没用。”

“我的宿命,从来不是这些破镜子能定义的。”李长久的剑气陡然暴涨,竟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只巨大的金乌虚影,“我是李长久,是谕剑天宗的弟子,是赵襄儿的未婚夫,是宁小龄的师兄——这些,才是我!”

金乌虚影俯冲而下,狠狠啄在巨蛇的七寸处。巨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鳞片纷飞中,黑袍人的身影从蛇躯中摔了出来,胸口的星辰纹路黯淡了大半。

“不可能……”他瘫在石桥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长久,“你怎么可能挣脱宿命的束缚?”

“因为我从来没信过宿命。”李长久落在他面前,剑尖抵住他的咽喉,“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黑袍人突然笑了,笑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诡异:“我是谁?我是你啊……是你心底最害怕成为的样子,是这个世界本该有的‘秩序’。”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等我集齐十二神国的权柄,你会明白的……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话音未落,黑袍人彻底化作一道黑芒,融入时间长河中消失不见。长明灯的光芒追了几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跑了?”司命皱眉。

“没跑。”李长久望着长河尽头那片越来越浓的黑雾,“他在等,等我们主动去神国牢笼。”他弯腰捡起长明灯,灯芯的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些,“看来得去趟朱雀神国了。”

司命挑眉:“找赵襄儿?”

“不然找你啊?”李长久白了她一眼,转身往城外走,“她的‘空间’权柄是打开神国牢笼的钥匙,现在黑袍人藏在里面,我们必须进去。”

司命跟上他的脚步,时间之镰在指尖把玩着:“你就不怕……赵襄儿真像黑袍人说的那样,是镇守牢笼的‘钥匙’?到时候你舍得下手?”

李长久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前走,声音轻却坚定:“她是赵襄儿,不是什么钥匙。就算真是,我也会把她带出来。”

断界城的沙漏重新摆正,沙子顺着瓶口缓缓落下。长明灯的光芒虽淡了些,却依旧照亮着前路。李长久知道,神国牢笼里等着他的,或许是比黑袍人更可怕的真相,但他身后有司命的时间之镰,有叶婵宫的梦境碎片,有陆嫁嫁的剑,有宁小龄的轮回,还有……赵襄儿的空间。

这些人,这些羁绊,就是他劈开一切迷雾的底气。

朱雀神国的方向,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与长明灯的光芒遥遥相对。那是赵襄儿在回应——她早已做好准备,等他一同踏入那最终的棋局。

朱雀神国的疆域悬浮在云海之上,朱红色的宫墙由燃烧的神玉砌成,每一块砖石都刻着“世界”权柄的符文。李长久带着长明灯落地时,正见赵襄儿站在南天门下,九羽后天灵在她身后展开,金红色的羽毛上凝结着细碎的空间裂缝。

“你总算来了。”赵襄儿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傲娇,眼神却柔和了许多,“黑袍人的气息在神国深处波动,恐怕已经找到‘牢笼核心’的位置了。”

“看来咱们的‘钥匙’早就准备好了。”李长久晃了晃手中的长明灯,灯芯的光芒与她身后的九羽产生共鸣,“需要我怎么配合?”

“破开护罩。”赵襄儿抬手指向神国中央的浮空殿宇,那里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幕,光幕上流转的纹路与李长久在葬神窟见过的帝俊骨架锁链如出一辙,“那是太初六神设下的‘界壁’,只有‘太明’与‘纯阳’权柄合力才能打开。”

李长久点头,与她并肩站在光幕前。长明灯的橘光与九羽的金红光晕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狠狠撞在光幕上。只听“咔嚓”一声,光幕上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的不是神国的灵气,而是刺骨的寒意——那是被囚禁在牢笼中的“恶”的本源气息。

“小心!”赵襄儿突然拽住李长久的手腕,将他往旁边一拉。一道黑芒从缝隙中射出,擦着李长久的脸颊飞过,打在南天门的石柱上,瞬间将坚硬的神玉腐蚀出一个大洞。

黑袍人的声音从缝隙后传来,带着嘲弄:“急什么?进来陪我看看这千年的好戏不好吗?”

李长久反手握住赵襄儿的手,两人掌心的权柄气息交融,竟让那道缝隙又扩大了几分:“谁陪你看戏?我们是来拆戏台的。”他冲赵襄儿递了个眼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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