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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完毕,两人走出庵堂。天空依旧飘着细密的雨丝。黛玉撑着油纸伞,站在石阶上,望着烟雨迷蒙的远山,神情有些怔忡。
忽然,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不知从何处飞来,竟无视这绵绵春雨,轻盈地穿梭在雨丝中。一只通体雪白,翅尖带着淡淡的蓝晕;一只则是绚烂的金黄色,如同流动的阳光。
在黛玉和贾瑛惊愕的目光中,那两只蝴蝶竟分别落在了他们的肩头!白蝶停驻在贾瑛素净的肩头,微微颤动着翅膀;金蝶则轻盈地落在黛玉撑着伞的纤弱肩头,安静地收拢了双翼。
雨丝无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奇异而静谧的一幕。两只蝴蝶如同带着灵性,在他们肩头停留了片刻,才又翩然飞起,互相追逐着,消失在迷蒙的雨幕深处。
黛玉望着蝴蝶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身侧同样面露讶色的贾瑛,心头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宿命般的感动瞬间涌遍全身!她仿佛看到了母亲在天之灵温柔欣慰的笑容和无声的祝福!泪水再次滚落,却是滚烫而释然的。
“瑛哥哥…”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贾瑛握住了她微凉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宝宝,你看,岳母大人…也为我们高兴呢。”
回程的马车上,黛玉靠在贾瑛肩头,情绪还未完全平复。贾瑛将她送回潇湘馆,已是掌灯时分。雨势未歇,反而更大了些,敲打着窗棂,发出噼啪声响。
“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贾瑛站在廊下,替她理了理微湿的鬓发。
黛玉却拉住了他的衣袖,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那拉着衣袖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贾瑛心头一动,看着她低垂的、泛着红晕的侧脸,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好,我不走。”
是夜,潇湘馆内室的烛火燃得格外温暖。黛玉沐浴过后,穿着素色的寝衣,坐在妆台前,由紫鹃替她绞干长发。贾瑛则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那抹清丽的身影。紫鹃替黛玉梳好发,又铺好床褥,眼神复杂地看了贾瑛一眼,终究没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室内只剩下两人。烛火跳跃,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旖旎。
黛玉低着头,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脸颊在烛光下染着动人的红晕,不敢看他。贾瑛放下书,走到她身边坐下,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娇小柔软的身躯揽入怀中。
“睡吧。”他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吻,声音低沉而温柔。
黛玉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娇小的身体被他结实的臂膀紧紧环绕,如同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心中那点残存的羞怯和不安,在温暖的包裹下渐渐消散,只剩下无比的安宁和满足。连日来的思念和担忧,此刻化作了浓浓的倦意,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绵长。
贾瑛低头看着怀中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唇瓣在睡梦中微微嘟起,如同娇嫩的花瓣。他心中一片柔软满足,只觉得征战沙场的疲惫和杀伐之气,都被怀中这方温柔乡涤荡得干干净净。他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自己也合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寂静中交织。
第二天清晨,黛玉悠悠转醒。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踏实,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慵懒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贾瑛含笑的、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眸。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支着胳膊,侧身看着她。
“啊!”黛玉惊呼一声,瞬间想起了昨夜的同榻而眠,羞得连忙拉起锦被,将自己连头带脚蒙了起来,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你…你怎么还不走!”
贾瑛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将裹成“蚕蛹”的她连人带被一起拥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怕我的宝宝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会孤单啊。”
这句话,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黛玉所有的羞窘。一股暖流从心底涌遍全身。她不再挣扎,反而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将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轻轻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窗外,春雨已歇。朝阳的金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满了整个潇湘馆,也照亮了这对璧人相拥的身影,为这静谧的清晨,镀上了一层永恒的金边。
(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