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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党、闽党、粤党看似政见不合,却在维护海商利益上出奇一致——
浙江巡抚为宁波商人隐瞒走私丝绸,福建巡按对郑芝龙的海盗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广东布政使更是直接将关税银的三成划入私库。
到崇祯十七年,江南豪商早已不是嘉靖朝那个需要仰仗皇室鼻息的群体。
他们的船队比朝廷水师更精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董事会里坐着浙商的代表,西班牙马尼拉的大帆船一半货物属于闽商。
小流求(台湾)的鹿皮贸易被浙商与闽商垄断,连荷兰人修建热兰遮城时,都要分给当地商人三成股份。
海禁政策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伞,明面上严禁贸易,暗地里却由官商勾结把持所有通道;
敢私自下海的小商贩要么被官军剿灭,要么被豪商的船队吞并。
东南沿海早已成了独立王国。新来的巡抚若想坐稳位置,必须先去拜见当地商会的“大掌柜”。
天启年间,广东巡抚试图整顿关税,不到三月就被冠以“通倭”罪名罢官;
崇祯初年,福建巡按弹劾郑芝龙,结果自家船队在赴任途中“遇海盗”沉没,全家葬身鱼腹。
这里的知府由商人推举,知县靠商会资助,连驿站的驿卒都认得商队的旗号。
官商之间早已不是勾结,而是通过联姻、认亲织成了一张巨网——
松江知府的女婿是宁波船商,泉州总兵的岳父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股东,杭州织造的儿子娶了葡萄牙商人的女儿。
北京城的深秋带着一丝潮湿的寒意,钱谦益拆开儿子从南直隶寄来的家信,手指在“陛下欲查海商私税”的字句上停顿良久。
他望向窗外,思绪回到二月——
秦淮河畔的画舫依旧笙歌,只是船上的富商们谈论的不再是诗词歌赋,而是荷兰人新造的战舰与马尼拉的白银价格。
东林党背后的金主们对此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崇祯皇帝连中枢都敢随意迁移,连朝会都敢罢停,不过是个在龙椅上发脾气的孩童。
江西九江的官署里,七十六岁的李邦华正对着地图叹息。
这位被裁撤的御史台老臣拒绝了所有商人的拉拢,却忍不住常与东林学子彻夜长谈。
回乡之后接受袁继咸邀请,居留于九江行署,左氏父子莫名消失,这位江西总督亦喜亦忧。
他看着地图上被红笔圈出的九江、饶州、广信、梧州四府,那里的知县任免已全由地方商会决定,连税银都要先经商栈再入府库。
他知道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身边几个年轻学子身上——
他们的笔尖还带着书生气,尚未被铜臭浸染。
豪商们的底气远不止于此。
郑芝龙的水师在厦门港游弋,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夹板船在澎湖列岛待命,西班牙人的舰队常驻马尼拉。
他们在江南的田产占了半壁江山,在京城的店铺连着六部衙门,连宫里的太监都收着他们的“孝敬”。
当李邦华“昏君无谋”的言论传到商栈,老板们相视大笑——
这个连朝堂都摆不平的皇帝,敢动他们分毫?
崇祯十七年的冬夜,苏州商会的密会持续到三更。
烛火下,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在东印度公司的股权证书上,三成股份的持有者名单里,赫然列着江南十二家豪族的姓氏。
有人提起小流求的交易,当年浙商与闽商联手将岛礁“租”给荷兰人,每年坐收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