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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站在地下训练室入口，手指搭在门框边缘，感受着内部传来的低频震颤。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那里挂着一幅旧地图，图上的钟楼轮廓被灯光映得微微发亮。
“频率还在偏移。”林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比小镇时快了0.3赫兹。”
齐墨点头，推门而入。训练室内，十多名学员正围坐在环形石台周围，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枚未激活的符文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味和一丝焦灼的气息，仿佛有人刚刚在这里进行过高强度的能量测试。
“今天开始，你们要学会分辨真实与幻象。”齐墨走到中央，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精神侵蚀不会直接攻击你的身体，它会渗透你的感知，让你看到、听到、甚至感受到不存在的东西。”
一名学员皱眉：“我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影响了？”
“很简单。”齐墨拿起一枚符文石，轻轻一握，石面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如果你的情绪突然失控，或者记忆出现断层，那就是信号。”
他说完，将符文石递给张远。
少年接过时，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齐墨，眼神里藏着一丝不安，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你先来。”齐墨示意他站到训练场中央。
张远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圆形平台。平台四周升起一圈微弱的光幕，林然在一旁调整参数，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闪烁不定。
“记住，一旦察觉异常，立刻捏碎这枚符文。”齐墨将另一块石头放在张远掌心，“它能切断干扰源，把你拉回现实。”
张远点头，闭上眼睛。
下一秒，训练场内骤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如同某种古老语言在耳边低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微微颤抖。
“……他们在说话。”他低声说。
“听清楚了吗？”齐墨问。
“不是人声……更像……风穿过空洞的声音。”张远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但它在靠近。”
林然迅速记录下这一段音频数据，同时调低了能量输出。
“很好。”齐墨轻声道，“你已经能区分幻觉和现实。再试一次，这次尝试回应它。”
“回应？”张远愣住。
“对。”齐墨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不要抗拒，试着去听，去理解。它不是敌人，是信息。”
少年咬牙，再次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刚进入状态，整个人忽然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他睁大双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齐墨俯身靠近。
张远喃喃开口，声音沙哑又陌生：“低语者……自深渊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然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屏幕上的波形曲线剧烈波动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你刚才……说了什么？”她低声问。
张远茫然地看着她，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我……我不知道。好像不是我自己说的。”
齐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