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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老萨满开口，声音沙哑苍老，“你所说的图案，可是形如三叶旋涡，尾端带刺？”
穆清婉一怔，点头。
“正是。古籍图样不清，晚辈也只是勉强辨认。”
乌兰萨满缓缓闭上眼。 “女娃所言不差。先祖手记中确有提及，百年前南疆有部落擅长炼制‘行尸’，与其描述的蛊兵极为相似。”
她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帐内一角悬挂的药囊。
“那种令‘行尸’狂躁的气味，源自一种名为‘噬魂草’的植物，辅以数种草原独有的毒菌。名为‘噬魂引’。”
萧衍与穆清婉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心中的一丝振奋。
“萨满可能炼制？”萧衍问。
乌兰托娅慢慢摇头。
“‘噬魂引’霸道无比，引子难寻，炼制更是凶险。即便制成，也非万全之策。” 帐内气氛愈发凝重。 “‘噬魂草’的气味一旦散发，仅在十丈之内有效，且持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更重要的是，必须在极近的距离内，让蛊兵吸入足够剂量才会起效。”
耶律赫尧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这几乎是将己方士兵置于死地。
“但，”乌兰托娅话锋一转，“我部有一种秘法，可催动一种名为‘狼吻草’的植物，在短时间内释放类似‘噬魂引’的气息。”
“它并非直接引爆蛊兵的疯狂，而是能暂时扰乱其与操纵者的联系，使其行动迟滞，甚至短暂暴露其控制核心的微弱气机。效果稍逊，但胜在可控，能为勇士们创造机会。” 她看向穆清婉，又看向萧衍。
萧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便是说，我军有机会击败这些怪物？\"
\"不！\"乌兰萨满面露凝重，抬手制止萧衍的兴奋，\"此法有一重大隐患。'狼吻草'的气息虽对蛊兵有效，但对普通人也有极大危害。若在战场上使用，你方士兵同样会受到影响，头晕目眩，力气减半。\"
萧衍眉头紧锁。\"那岂不是...\"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穆清婉接过话头，眉间浮现忧虑，\"若大梁士兵也受影响，反而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乌兰萨满点头：\"正是如此。若贸然使用，恐怕会让战场局势更加混乱。\"
耶律赫尧沉思片刻，问道：\"有无法子，只让敌人受影响，我方兵士不受其害？\"
乌兰萨满摇头。
萧衍沉吟片刻，起身：\"多谢萨满相告。此事关系重大，我等还需从长计议，寻找万全之策。\"
穆清婉也起身致谢。
耶律赫尧送二人至帐外。
待萧衍与穆清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耶律赫尧返回帐内，看向乌兰萨满。
“大萨满，当日葬神岭之战前，您曾预言，金狼部将遇变数，若顺势而为，或可得一臂助。那变数，指的便是这位明昭郡主？”
乌兰萨满阖上双眼，仿佛陷入某种沉思。
良久，她才睁开，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狼神指引的方向，不会有错。她，便是引动风云之人。”
“金狼的血脉已沉寂太久，是时候唤醒沉睡在草原深处的狼魂了。去准备祭品，举行‘唤狼祖’的仪式。”
耶律赫尧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单膝跪地，右手抚胸。
“遵大萨满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