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行

第438章 瓦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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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闹一阵,心情都松快起来。到了林府,两个姑娘一溜烟钻进了林彦秋的书房,也不知在里头嘀嘀咕咕些什么。林彦秋从厨房的冰鉴里取出早市买来的鲜鱼时蔬,先淘米下锅,又挽起袖子开始切菜备料。

备好菜料,见两个姑娘还在书房里不出来,林彦秋心下好奇,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前,轻轻推开一道缝——却见那两个丫头正凑在他的书案前,对着他的私人文书翻翻找找。

林彦秋暗想:我那些诗文手稿里,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走近一看,才发现她们竟在试他的私印!

"别试了,印匣钥匙在第三个抽屉里,暗格机关要左三右二地转。"林彦秋阴恻恻地在身后开口。

两个姑娘吓得一个激灵,回头见林彦秋板着脸站在那儿,顿时像受惊的兔子般分头逃窜。林彦秋哼了两声,自顾回厨房炒菜去了。

待他走远,张芊芊和齐芝怡又溜回书案前,相视一笑。齐芝怡道:"算了吧?我看他这般坦荡,想必真没什么秘密。"

"查!一定要查!"张芊芊的八卦心思占了上风,执意打开了他的私人文匣。结果发现里头只收着四封书信:一封是齐芝怡的家书,一封是张芊芊前日写的诗笺,另两封分别是陈舒窈和肖花兰的拜帖。

齐芝怡当即合上文匣,张芊芊却像泄了气的鞠球,整个人瘫在罗汉榻上:"白忙活一场!我就不信他这般老实,定是与其他女子有私情!"

齐芝怡捏着她的鼻尖笑道:"我看是你想与他有私情才是。罢了,不陪你胡闹,我去厨房帮忙。"

其实林彦秋心里正暗自庆幸——他素来有烧掉往来信笺的习惯。若非如此,先前与陈舒窈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诗,今日怕是要被这两个丫头看个干净了。

待齐芝怡来到厨房,林彦秋故作镇定地打趣:"齐女史可查出什么惊天秘闻了?"齐芝怡嗔怪地白他一眼:"我帮你摆膳!"

这一关,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林彦秋的厨艺确实了得,几道家常小菜便让两位姑娘赞不绝口。张芊芊一边吃一边嚷嚷:"那块鱼腩给我留着!我最爱吃这个了!"

用过晚膳,齐芝怡和张芊芊乖巧地去收拾碗筷。林彦秋则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香茗。不多时,两位姑娘从厨房出来,还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香脂细细涂抹双手。

"走啦走啦,去'醉仙楼'听曲儿!"张芊芊蹦跳着过来拉林彦秋的衣袖。林彦秋摇头道:"那种地方太过喧闹,我不爱去。"

张芊芊装出一副凶相:"不去不行!"齐芝怡也柔声劝道:"去吧,我也许久未去了,正好一起散散心。"

见齐芝怡开口,林彦秋只得起身相随。三人乘着马车来到城中着名的"醉仙楼"。此时时辰尚早,楼内客人寥寥,偌大的厅堂显得空荡荡的。

张芊芊一个箭步跃上戏台,朝乐师要了支竹笛,对齐芝怡招手道:"来合奏一曲!"

出乎林彦秋意料,齐芝怡竟真的走上台去,在古琴前坐定,回眸浅笑:"奏什么曲子?"

张芊芊比了个手势,齐芝怡会意,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悠扬的琴声顿时流淌而出。林彦秋暗自吃惊,没想到这丫头竟弹得一手好琴。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张芊芊启唇唱道,竟是一首古调《无题》。看她二人配合默契,想必是在肥城时就常这般玩乐。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一曲终了,台下响起零星的掌声。林彦秋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客人都被这表演吸引住了。

张芊芊得意地朝林彦秋喊道:"臭林彦秋,你也上来唱一曲!"

见众人兴致高涨,林彦秋也跃上台去,朝乐师拱手道:"劳烦借琵琶一用。"

张芊芊瞪大眼睛:"你还会弹琵琶?"林彦秋淡笑不语。张芊芊忙拉着齐芝怡一起伴奏。不多时,乐师送来一把上好的琵琶,林彦秋调了调弦,对二女笑道:"《阳关三叠》如何?"

"渭城朝雨浥轻尘..."林彦秋先清唱一段,随后琵琶声起,古琴与竹笛也随之应和。三人虽是初次合作,却意外地默契十足,至少台下这些寻常听众听不出什么瑕疵。

此时"醉仙楼"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虽然众人起哄要求再唱,林彦秋却执意不肯。见主角偃旗息鼓,齐芝怡和张芊芊也下了台。三人寻了处雅座,要了壶桂花酿慢慢品着。不多时,楼里的正牌乐师登台献艺,厅堂内愈发热闹起来。

醉仙楼中的舞姬越来越多,张芊芊拉着林彦秋要共舞,林彦秋连连摆手:"我可不会这些,莫要让我出丑。"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二女也不勉强,自顾自地步入舞池。

林彦秋独坐雅座,慢饮着桂花酿,目光在厅中游移。忽然,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督察院的谢书办,带着两位姑娘走了进来。林彦秋略一迟疑,并未上前相认。

齐芝怡和张芊芊玩得兴起,一杯接一杯地豪饮,一曲接一曲地起舞。坐在这喧闹的酒楼中,林彦秋却有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突然,林彦秋发现谢书办正与一对男女争执,两位同伴也在旁帮腔。双方越吵越凶,又有两个壮汉围了上去,开始推搡。眼见谢书办被那女子抓挠着连连后退,直朝自己这边退来,林彦秋一个箭步上前,将谢书办护在身后。

"你这贱婢!"那女子还要扑上来,被林彦秋抬手挡住。见有男子出面,女子顿时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林彦秋,讥讽道:"哟,还找了个相好的?长得倒是俊俏,没少跟这贱人厮混吧?"

恰在此时,乐声暂歇。谢书办的两位同伴也惊慌地躲到林彦秋身后。对面三个壮汉逼上前来,林彦秋冷冷道:"有何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醉仙楼的护卫头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走了过来,沉声道:"诸位给个面子,莫要在此生事。"

张芊芊和齐芝怡闻声赶来,一左一右站在林彦秋身旁。

对面一个扎着小辫的汉子对刀疤脸道:"刀哥,我们给你面子,但龙二爷的面子,谁给?"

刀疤脸神色一变:"龙二公子?"小辫子傲慢地点头:"这丫头冲撞了二爷的表妹,还出言不逊,不教训她,二爷的脸往哪搁?"

刀疤脸冷哼道:"这醉仙楼是谁的产业,你心里清楚。我劝你别在这儿闹事。"

小辫子阴笑道:"好,给你面子。让这丫头过来磕头认错,再让这几个小娘子陪我们兄弟喝一夜酒,这事就算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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