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谢文东

第322章 危机再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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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危机再现

一、胜利前夜的阴影

1945年初夏的阳光突然被乌云切割成碎块,谢文东踩着日军指挥官的尸体爬上炮楼,军靴底的血泥在木梯上留下歪斜的脚印。据点中央的膏药旗正在燃烧,火舌卷着布料发出噼啪的脆响,像极了妻子牺牲时,他在火场上听到的绸缎撕裂声。

“参谋长!东南角拿下了!”李团长的吼声从楼下传来,他的大刀插在碉堡的射击孔里,刀疤在硝烟里泛着紫红色。昨夜被弹片划伤的小腿还在渗血,军裤的破口处露出被血浸透的布条——那是张彩霞今早刚给换的药。

谢文东扶着炮楼的断壁往下望,抗联战士和朝鲜志士正逐屋清理残敌,金秀贤举着短枪踹开最后一间营房时,发间的铁簪在阳光下划出冷光。她身后跟着那个穿和服的小男孩,孩子手里攥着半块金达莱玉佩,正踮脚往旗杆基座上插红布条。

“还有多少弹药?”他对着楼下喊,右耳缺了半片的地方在风里隐隐作痛。这是老伤了,每次阴雨天都会发作,像妻子生前总念叨的风湿骨痛。

金秀贤仰头回话时,铁簪反射的阳光晃了他的眼:“步枪子弹剩三成,手榴弹不足二十颗!”她的棉布褂子被弹片划开道口子,露出左肩上的刺青——那朵金达莱的花瓣缺了一角,像在呼应他铜烟盒上的残梅。

张彩霞提着医药箱爬上炮楼,帆布包上的野山参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往谢文东手里塞了块玉米饼,油纸在炮楼的震动中微微颤动:“炊事班最后一点干粮了,李大姐说让你先垫垫。”她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手腕上,那里是今早攀爬铁丝网时被刮的,“我给你重新包扎下。”

谢文东咬着饼子,看着她低头缠绷带的样子。阳光透过她额前的碎发,在纱布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母亲当年给妹妹梳的刘海。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往自己口袋里塞的野蜂蜜,此刻还在怀里焐得温热,像颗跳动的心脏。

“你看那是什么?”张彩霞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指尖的冰凉透过棉布传过来。她指着据点外的公路,尘土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黄龙,隐约能听见汽车引擎的轰鸣。

谢文东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美军的吉普车队——日军的卡车有独特的铁皮摩擦声,像钝刀在磨生锈的铁锁。他猛地拽起张彩霞往炮楼下层扑,子弹擦着断壁飞过的锐响几乎同时炸开,木片溅在他后颈上,火辣辣地疼。

“狙击手!”李团长的吼声混着枪声传来,“在西北方向的水塔上!”

二、暗处的枪口

第一颗子弹击穿三营王营长的喉咙时,谢文东正把张彩霞按在炮楼的射击孔后。血珠溅在她的医药箱上,染红了那片野山参叶,像极了1938年他在密营见过的血参。

“找掩护!”他拽着她往楼梯口滚,军大衣裹住她的瞬间,第二颗子弹打在刚才的位置,木屑溅在他的耳后。缺了半片的耳朵突然剧痛,让他想起妻子用银簪给他掏耳朵的温柔,那时她总说:“东哥的耳朵灵,能听见鬼子的脚步声。”

炮楼外传来金秀贤的呼喊,她正指挥战士们推倒木柴堆建立掩体:“是日军的‘幽灵射手’!去年在平壤,他一枪打死过我们三个指挥官!”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紧接着是压抑的哭腔——朴正洙刚从营房冲出来,就被一枪掀翻了帽檐。

张彩霞往谢文东的耳后塞了团纱布,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别露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医药箱里的碘酒瓶在震动中摔碎,刺鼻的气味漫开来,“我去救护点,那里有伤员等着!”

“不准去!”谢文东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他看见水塔的阴影里闪过一丝反光,那是狙击镜特有的冷光,“狙击手在盯着指挥官,你现在出去就是活靶子!”

“可李大姐他们……”张彩霞的话被第三声枪响打断。楼下传来战士们的惊呼,她扒着射击孔的缝隙往下望,看见崔成万老司令倒在掩体后,铁制的拐杖掉在地上,杖头的金达莱雕纹沾满了血。

“我必须去。”她掰开他的手指,往他手心塞了个东西——是那半朵红布梅花,背面的“安”字被汗水浸得发潮,“你答应过秀贤,要让孩子活着看到胜利。”

谢文东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军绿色的衣角在拐角处一闪就没了。他摸出腰间的驳壳枪,枪套上还沾着今早张彩霞缝补时的线头,忽然想起妻子最后一次送他出征,也是这样往他怀里塞了朵干梅花,说“花儿在,家就在”。

三、生死间的守护

张彩霞在临时救护点蹲下时,膝盖磕在块碎砖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李大姐正用烧红的刺刀给伤员烙伤口,皮肉烧焦的气味混着血腥味,让她想起三年前在野战医院,母亲就是这样用土法救了七个伤员。

“彩霞妹子,快看看老崔!”李大姐的声音发颤,老人的左胸在淌血,狙击子弹打穿了肺叶,呼吸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破旧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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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解开崔成万的衣襟,就听见头顶传来尖锐的呼啸。是炮弹!张彩霞扑在老人身上的瞬间,看见水塔方向闪过一道火光——狙击手在给炮兵指引目标!

气浪掀翻救护点的帆布时,谢文东正顺着绳索从炮楼滑下。他看见张彩霞被埋在碎木堆里,军帽掉在旁边,露出被硝烟熏黑的额头,左额的疤痕在尘土里像条淡红的蚯蚓。

“彩霞!”他疯了一样扒开碎木,手指被钉子划破也浑然不觉。摸到她温热的肩膀时,突然想起昨夜她给自己揉肩膀的样子,指尖避开他肩胛骨的旧伤,力道轻得像羽毛。

张彩霞咳嗽着睁开眼,嘴里的血沫溅在他的军装上:“我没事……老崔他……”她的手突然指向水塔,“狙击手……在瞄准你……”

谢文东猛地侧身翻滚,子弹打在刚才的位置,扬起的尘土迷住了他的眼。他拽着张彩霞往断墙后躲时,看见她怀里的医药箱裂开了,那半株野山参滚落在地,参须缠绕着根红布条——是金秀贤给孩子绣的平安结。

“你为什么这么傻!”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用袖子擦她脸上的血污。她的左胳膊被弹片划伤了,血顺着指尖滴在野山参上,像给这株救命草浇了血。

“因为你是指挥官。”张彩霞笑了,疼得龇牙咧嘴却眼神清亮,“老崔说,打鬼子不能没有领头的。”她忽然拽住他的衣领,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这是从老崔身上找到的,他说能破狙击手的伪装。”

是块磨得发亮的铜镜,背面刻着朝鲜文字。谢文东举起来往水塔方向照去,阳光经镜面反射,在水塔第三层的窗口激起一片微弱的反光——那里有块伪装网的颜色与周围不符,像块贴歪的膏药。

四、回忆里的枪法

李团长拖着伤腿爬到断墙后时,大刀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他往嘴里灌了口烧酒,酒液顺着刀疤流进脖子里:“参谋长,日军援军离这儿只剩两里地!卡车至少有二十辆!”

谢文东用铜镜再次确认狙击手的位置,指尖在断墙上划出瞄准线:“李哥,还记得1940年在镜泊湖,你教我打冷枪的法子不?”

李团长愣了愣,突然笑了:“你是说打提前量?让子弹等鬼子露头?”他往步枪里压子弹的手顿了顿,“可那孙子在水塔里,咱看不见他的人啊!”

“看得见枪管。”金秀贤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的铁簪已经换成了步枪,“朝鲜的猎人都知道,枪管反光的角度能算出人的身高。”她往谢文东手里塞了颗子弹,“这是正洙留下的穿甲弹,能打穿水塔的铁皮。”

谢文东接过子弹时,指尖触到弹壳上的刻痕——是朵小小的梅花,跟张彩霞绣在布鞋上的图案一样。他忽然想起妻子当年教他认弹道,说“子弹跟人一样,有自己的脾气,你得顺着它”。

“我需要掩护。”他往水塔方向瞟了一眼,阳光正好斜照在窗口,“金同志,你打东边的铁皮,让他以为你要穿射;李哥,你往水塔底下扔手榴弹,逼他调整姿势。”

张彩霞突然拽住他的裤脚,往他靴筒里塞了块碎布:“这是用野蜂蜜泡过的,能堵住枪管里的潮气。”她的声音带着担忧,“瞄准镜反光的时候再开枪,他看不见你的位置。”

谢文东摸了摸靴筒里的布团,蜂蜜的甜香混着硝烟味漫开来,像妻子当年在密营煮的蜂蜜水。他突然蹲下身,在她额头的疤痕上轻轻拍了拍:“等我回来,给你讲镜泊湖的故事。”

五、未散的硝烟

第一颗手榴弹在水塔下炸开时,谢文东已经摸到了西侧的土坡。弹片击打水塔铁皮的脆响里,他听见金秀贤的步枪在东边响起,枪声带着独特的节奏——是《阿里郎》的旋律,她昨夜说过,这是独立军的联络暗号。

水塔第三层的窗口闪过一丝黑影,枪管在阳光下的反光像颗移动的星。谢文东屏住呼吸,将步枪架在土坡的断砖上,准星牢牢锁住那片反光。他想起李团长的话:“打冷枪不能急,得让子弹先跑一步。”

张彩霞在断墙后数着心跳,每跳三下就往水塔方向望一眼。李大姐正给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布条缠得很紧,让她想起母亲说的:“紧点才止血,就像日子再难,也得咬紧牙关。”

“就是现在!”金秀贤的吼声突然响起。水塔窗口的枪管猛地抬高,显然是被东边的枪声吸引。谢文东扣动扳机的瞬间,看见张彩霞突然从断墙后冲出,手里挥舞着那件绣着梅花的军大衣——她在吸引狙击手的注意!

穿甲弹击穿铁皮的闷响与狙击枪的枪声几乎同时炸开。谢文东看见水塔里溅出一蓬血花,而张彩霞被气浪掀倒在地,军大衣上多了个焦黑的弹孔。

“彩霞!”他疯了一样往回跑,步枪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扑到她身边时,发现子弹打穿了大衣的袖管,离她的脖子只有寸许,焦糊的布屑粘在她的锁骨上,像片黑色的蝴蝶。

张彩霞攥着军大衣的手突然松开,露出里面的铜镜——她刚才用镜子反射阳光,晃了狙击手的眼。“我没事……”她的声音发颤,却抓着他的手腕往公路方向指,“你看……”

日军的卡车在公路上停了下来,车斗里的士兵正纷纷跳车,却突然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熟悉的军号声,是崔成万老司令说的南朝鲜同志!他们举着金达莱旗帜,正从侧翼包抄过来。

水塔上的狙击镜再也没有亮起过。李团长爬上去时,发现狙击手倒在血泊里,胸前的日军证件上写着“松井健一”——是松井大佐的弟弟,左眉角同样有颗痣,像个拙劣的模仿者。

谢文东把张彩霞搂在怀里,她的军大衣还在冒烟,那朵梅花刺绣被弹孔穿了个洞,却依然倔强地绽放着。远处的日军援军正在溃逃,南朝鲜志士的呐喊混着抗联的军号,像支粗粝却激昂的歌。

“还疼吗?”他摸着她锁骨上的焦痕,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内心的后怕。

张彩霞摇摇头,往他口袋里摸出那半朵红布梅花:“你看,它还在。”梅花背面的“安”字已经被汗水和血浸透,却越发清晰,“老崔说,只要这花在,咱们就一定能赢。”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布满弹壳的土地上紧紧依偎。谢文东望着远处燃烧的据点,突然想起妻子说过的话:“胜利前的黑夜最黑,但只要熬过去,就能看见太阳。”

可他没看见,水塔顶层的阴影里,还有一个瞄准镜在悄悄转动,镜筒反射的最后一缕阳光,恰好落在张彩霞的军大衣上,像颗等待引爆的火星。而公路尽头的暮色里,更多的日军卡车正在集结,车灯在黑暗中连成一片,像群蛰伏的野兽。

危机,远未结束。

六、蛰伏的獠牙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棉布,慢悠悠地盖在战场上。谢文东背着张彩霞往临时指挥所走,她的军大衣在他身后晃悠,焦黑的弹孔里漏出几缕头发,蹭得他后颈发痒。据点的断墙间飘着饭菜香,李大姐正指挥炊事班用日军的钢盔煮玉米粥,炊烟在暮色里像根发白的线。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张彩霞在他背上挣了挣,左胳膊的绷带又渗出暗红,“你看李团长他们都在收拾战场,我总躺着像什么样子。”

谢文东没松手,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响:“医生说你得静养。”他的声音闷闷的,右耳缺了半片的地方还在跳着疼,“刚才金秀贤说,南朝鲜的同志带来了伤药,正好给你换。”

指挥所是间没被炸塌的营房,墙角堆着缴获的日军罐头,标签上的樱花图案被踩得模糊。金秀贤正给那个穿和服的小男孩喂粥,孩子的发绳换了根新的红布条,是张彩霞从自己辫子里解下来的。

“谢参谋长。”金秀贤抬头时,铁簪在油灯下闪了闪,“南朝鲜的朴队长说,日军在图们江下游集结了一个旅团,装备了九二式重机枪。”她往谢文东手里塞了块腌萝卜,“这是他们带来的,说配粥吃最好。”

谢文东接过萝卜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像他认识的所有女战士。他把张彩霞放在铺着军大衣的木板上,看见她怀里还揣着那半朵红布梅花,布面被体温焐得发软。

“狙击手的枪查过了吗?”他突然问,往嘴里塞了口粥。玉米的甜混着硝烟的苦,让他想起1939年在密营,妻子用雪水熬的玉米糊,那时她总说“苦日子里得嚼出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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