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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间知道了事情始末,大声喊道:“我定远侯府世代忠良,为朝廷效力百余年,怎会做这等谋逆之事!”
他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声音带着不甘的颤抖,“求你们禀明皇上,容我们辩白,一定要查清真相啊!”
可侍卫们根本不听辩解,依旧有条不紊地查封府中库房、书房,翻查账本与书信,将搜出的涉案银两一一登记封存,动作干脆利落,显然早有准备。
府里的下人吓得缩在廊下、假山后,看着主子被侍卫戴上冰冷的镣铐,一个个满脸惶恐,大气都不敢出。
许阿狸原本被关在柴房,趁着侍卫搜查的混乱,偷偷撬开柴房的木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她猫着腰,缩在假山后的灌木丛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从面前跑过,连忙伸手拽住对方的衣袖,压低声音问:“怎么了?府里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侍卫?”
丫鬟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看清是她后,满脸惊惧,甩开她的手就往外跑,只匆匆丢下一句:“侯爷被抓了!说牵涉军械大案,要抄家问罪!”
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许阿狸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几个侍卫押着侯府的管家和几位管事从回廊走过,个个面色凝重,她心里顿时一阵窃喜,暗暗啐了一口:“宋鹤鸣,你也有今天!之前不是还想把我送官治罪吗?现在你自己成了阶下囚,看谁还能护着你!”
她想趁乱溜去宋鹤鸣的书房,搜刮些金银首饰和值钱的物件,好带着钱财趁机溜走。
可放眼望去,侯府各个院落门口都站着侍卫把守,连库房、内院的角门都围满了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得又悄悄缩回灌木丛,想着等侍卫们押解人离开后,再找机会混出侯府。
……
皇宫内,御书房的气氛依旧沉凝。
宋鹤鸣被两名侍卫押到殿前,他低着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往日的侯府公子气度尽失。
此时,宁阳王也缓步走进殿内,不等皇上开口,便直接跪地行礼:“皇上,臣弟认为这件事既然已经查到恒裕王头上,主谋皆已落网,又何必再揪着后宫和皇子不放,徒增朝堂纷扰?”
“让她来,朕要亲自问问。”皇上没接宁阳王的话,目光扫过殿外,沉声道。随即转向宁阳王,语气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冷意:“怎么,你心疼了?”
宁阳王闻言,未再多言。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荣贵妃就面色不改,坦然走进御书房。
她没有行礼,也没有半分寻常妃嫔见驾时的拘谨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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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仍旧雍容,一身绣着金线牡丹的朱红宫装衬得身姿华贵,只是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神色平静得像是早就预料到今日这场对峙。
“爱妃,昨日大理寺的火,与你有没有关系?”皇上坐在龙椅上,语气听不出喜怒,目光却如利剑般紧紧锁在她身上,带着不容逃避的压迫感。
“皇上既然开口问了,心里就是信了恒裕王的话,认定此事与臣妾有关,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问臣妾?”荣贵妃仍旧站得笔直,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慌乱。
“那你就是承认了。”皇上猛地一拍御案,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眼底翻涌着怒火。
荣贵妃笑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平静地迎上皇上的目光,没再说什么。
沈知念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满心都是震惊——
她实在不敢相信,荣贵妃竟然就是下令放火烧大理寺,想要烧死她和裴淮年的人。
明明从前,荣贵妃待她那般温和,还曾在她父亲旧案被翻出、朝臣纷纷猜忌她时,私下给她送过避祸的信物,叮嘱她外行事小心。
“你为何这么做?!”皇上猛地站起身,指着荣贵妃怒斥,声音里满是失望与愤怒,“你身处后宫,享尽荣华,为何要勾结恒裕王,插手朝堂之事,甚至不惜纵火杀人?!”
“皇上你别问了,所有一切我都认。”荣贵妃抬眸,语气里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坦然,“军械案是我暗中筹谋,大理寺纵火是我下令,不过就是想借恒裕王的手掌控兵权,扶三皇子上位,让那些碍眼的人彻底消失罢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桀骜,“你若是要治罪,只管把我拉下去,该杀该剐,悉听尊便。”
皇上气得额角青筋暴起,猛地踹翻脚边的鎏金香炉,香炉落地发出“哐当”巨响,香灰四散:“好!好!好!好一个该杀该剐,悉听尊便!”
沈知念却难以抑制心头的颤抖,“不过就是”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漫天风沙里倒在北疆战场的将士,乱葬岗上无人认领的皑皑白骨,无数因军械短缺而丧命的亡魂……
在她嘴里,竟不过就是一场夺权的棋子,如此轻描淡写,不值一提。
她强压着翻涌的情绪,一步步走进荣贵妃,目光灼灼:“荣贵妃娘娘,八年前,我阿爹阿娘死在北疆战役里,全军覆没,尸骨难寻,还被诬陷叛国投敌!”
她攥紧拳头,强忍住泪意,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你筹谋的‘不过就是’,踩碎的是多少个大晟的家庭?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三皇子,可这沾满鲜血的权力,你真的敢要吗?!”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带着颤抖的控诉:“荣贵妃,你为何如此恶毒,如此狠心!为了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荣贵妃看着沈知念泛红的眼眶,突然冷笑一声,抬手猛地指向龙椅上的皇上,声音尖锐又带着怨怼:“恶毒的是他,无情的是他!你若是要怪,怪就只能怪他!”
竟敢当众指着皇上!
御书房内众人皆惊,连裴淮年都下意识绷紧了神经,沈知念更是怔在原地,一时忘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