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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听恒裕王的辩解,而是径直走到沈知念跟前,一把拿过她呈上来的证据,逐页翻开,目光锐利地扫过,随即猛地将账本与密信一把扯到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证据!证据!”皇上怒声斥责,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到底是朕的江山,还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局?你们一个两个都打着‘查案’‘伸冤’的幌子,把朝堂搅得鸡犬不宁!”
御书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敢多说一个字,连玲珑郡主都忘了哭泣,只敢低头盯着地面。
皇上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寒光闪烁,他握着剑走到裴淮年跟前,剑尖几乎要碰到裴淮年的眉心。
“朕当年把你从北疆一堆军士中发掘出来,一路提拔你到镇国将军之位,不是让你勾结党羽、扰乱朝纲的!”
“臣从未勾结党羽,更未扰乱朝纲!”裴淮年依旧不卑不亢,迎着皇上的目光,语气坚定,“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查清军械案真相,还朝堂清明!”
“好,那朕就听你说!”皇上收回剑,却依旧握着剑柄,沉声道,“从你开始调查军械案那天起,到昨日大理寺纵火、你‘越狱’而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定国公府,为何会牵扯其中?赵承锦既是狄族遗孤,又为何要策划军械案?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裴淮年目光坦荡,身姿挺拔如松,一边条理清晰地陈述,一边抬手指向地上散落的证据。
他将调查军械案时发现的疑点、定国公府的异常往来、被周尚书构陷入狱、玲珑郡主严刑逼供、赵承锦自曝狄族遗孤身份及军械案真相,直至昨夜大理寺遇袭纵火的经过,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恒裕王站在一旁,脸色随着裴淮年的话渐渐发白,手指紧紧攥着袍角,眼神躲闪,不敢与皇上对视。
皇上听完,冷笑两声,眼神愈发冰冷,又提着剑大步走到恒裕王跟前,剑尖直指他的胸口:“恒裕王,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当真以为朕一无所知?说,你为何要勾结定国公府走私军械,背后又在谋划什么!”
恒裕王仍在强辩,梗着脖子喊:“陛下明察!裴淮年全是胡编乱造,臣对您忠心耿耿,怎会做走私军械之事!”
玲珑郡主也跟着装傻,趴在地上哭喊道:“皇上,玲珑自小生活在南洲城,满心满眼都是皇家恩典,怎么会有二心呢!都是裴淮年他们冤枉我,求皇上明察!”
沈知念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上前一步,语气冷然:“昨日在大理寺,你分明亲口承认,说只要除掉我和淮年,就能掩盖军械案的真相,这些话,难道是我们逼你说的?”
她话音未落,一个皇宫近卫浑身是汗地匆匆闯进御书房,单膝跪地,双手高高呈上一份密报。
“陛下!急报!恒裕王麾下私兵与境外势力勾结,已在边境异动,意图借军械走私掌控兵权,谋逆作乱!”
皇上一把夺过密报,快速扫过几行,脸色瞬间铁青,猛地将密报摔在恒裕王脸上,怒声咆哮。
“好一个忠心耿耿!你竟敢吃里扒外,暗中养兵,还勾结外敌,打起朕的江山的主意!朕真是瞎了眼,竟养出你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
恒裕王被密报砸中,瞬间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再也没了之前的镇定。
玲珑郡主瘫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哀求:“皇上饶命!臣女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我父王曾为朝廷效力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皇上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扫过玲珑郡主,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机会?!”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玲珑,语气满是讥讽,“仗着恒裕王撑腰,便敢动用死士火烧大理寺?便敢帮着恒裕王隐瞒谋逆之举?看来这南洲的日子,倒是让你忘了何为君臣规矩,何为国法森严了,是嘛?!”
玲珑郡主被皇上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忘了,只一个劲地对着皇上磕头。
恒裕王见玲珑被吓得失了方寸,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知道自己再硬撑下去只会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他突然猛地跪地,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带着一丝破音:“陛下!臣认罪!军械案臣确实参与,可臣只是被人蛊惑,真正的主谋,是荣贵妃!”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
玲珑郡主忘了哭,愣愣地看着恒裕王,眼神里满是错愕与慌乱,裴淮年与沈知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他们虽料定军械案牵扯甚广,牵扯朝中重臣,却没料到会直接牵扯到后宫的荣贵妃。
皇上猛地一拍御案,龙椅都似震了震,龙颜大怒:“放肆!荣贵妃身处后宫,向来不问朝堂之事,怎会插手军械走私这等谋逆之举?你休要胡言乱语,拖无辜之人下水!”
“臣不敢欺瞒陛下!”恒裕王连连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迹,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急切,“荣贵妃一直不满太子,早就想扶持她三皇子上位,便暗中联系臣,说只要能掌控边境军械,待时机成熟,便可借边境战事动摇朝局,再顺势推三皇子取而代之!届时江南之地会一直划归我属地管辖,而走私军械所得的银两,大半都进了贵妃宫中!臣不过是替她办事的棋子,真正的谋划者,从来都是她啊!”
他说着,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双手高高奉上:“这是荣贵妃的亲信与臣联络时用的信物,玉牌背面刻着她寝宫‘锦澜殿’的印记,陛下一查便知!还有,昨夜大理寺纵火,看似是玲珑为了灭口,实则是贵妃派心腹连夜传话,逼臣务必除掉裴淮年,绝不能让他带出军械案的证据!”
玲珑郡主此刻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恒裕王:“父王,你真的和荣贵妃勾结了?不是说那些话都是假的吗,不是说只是为了陷害裴淮年,为了逼皇上治他的罪吗!”
“住口!无知蠢货!”恒裕王厉声打断她,眼神里满是狠戾,“若不是贵妃施压,我怎会冒险在大理寺动手?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哪来的胆子调动那么多死士?!”
皇上拿起玉牌,指尖用力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阴沉得难辨喜怒。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只有恒裕王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玲珑郡主压抑的啜泣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
宫里的侍卫与御史台的人一同闯入侯府时,宋府上下还在一片慌乱中。
带队的侍卫长手持圣旨,高声宣读定远侯府涉嫌勾结恒裕王、参与军械走私的罪状,话音未落,府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哭喊。
宋老夫人被人从佛堂里架出来时,脸色惨白如纸,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指着侍卫颤声道。
“你们弄错了!老身从未与恒裕王有牵扯,定是有人陷害我定远侯府,我要进宫,进宫去见皇上!”
宋老夫人被侍卫架着胳膊,花白的头发散乱在鬓边,往日端庄的仪态尽失,拼尽全力挣扎着嘶吼。
侍卫无心跟她多费口舌,只冷冷瞥了一眼,转向身后的手下厉声道:“定远侯宋鹤鸣人在哪里?仔细搜!各个院落、书房、柴房都别放过,绝不能让他跑了!”
话音落下,数十名侍卫立刻分散开来,踹开各个房门,翻箱倒柜的声响、器物碰撞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整个侯府上下瞬间乱作一团,丫鬟们抱着衣物四处躲藏,家丁们要么被侍卫控制,要么慌不择路地乱窜,哭喊声与求饶声充斥着每个角落。
宋鹤鸣刚从外归来,刚踏进府门就见此情景,脸色骤变,立刻上前想拦住押解老夫人的侍卫,却被两名侍卫从身后按住肩膀,重重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