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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往前一步,目光如刃般落在许阿狸脸上,语气带着不容闪躲的逼问:“说书先生的话、牡丹的追问,桩桩件件都对得上,你买通人编段子引山匪注意,故意把牡丹推出去当替罪羊,又让我落入山匪手中,事后还撒谎阻拦报信,是不是这样?”
许阿狸被问得浑身发紧,却仍强撑着不肯松口。
她方才趁乱让另一个丫鬟偷偷去侯府请宋鹤鸣了,只要定远侯来了,周府尹再怎么公正,也得给侯府几分面子。
沈知念是明慧县主,动不得,但牡丹只是个没背景的戏子,到时候随便安个“诬陷侯府妾室”的罪名,就能把她压下去!
就在这时,雅座的门被猛地推开,宋鹤鸣穿着一身墨色锦袍,脸色沉得吓人,一进门就拧着眉头扫过屋内:“怎么回事?青天白日的,闹到府尹这儿来?”
许阿狸见状,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眼眶一红就扑过去:“鹤鸣,你可算来了!牡丹她上次就诬赖偷镯子,这次更过分,竟联合外人污蔑我勾结山匪掳走她!还把说书先生找来做假证……”
她说着,声音里满是委屈,眼眶泛红,手指紧紧攥着宋鹤鸣的衣袖,可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慌得厉害。
宋鹤鸣的脾气她清楚,向来最恨被人蒙骗,若是待会儿沈知念再拿出别的凭据,或是说书先生又抖出更多细节,她这点漏洞百出的说辞,未必能蒙混过关。
可转念一想,她又定了定神——她现在“有孕”,肚子里揣着侯府的骨肉,这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宋老夫人盼孙心切,宋鹤鸣再生气,也不会对怀着他孩子的女人怎么样。
她越想越庆幸方才让丫鬟去请宋鹤鸣,若是来的人是裴淮年,以他对沈知念那在意的模样,怕是连问都不问,就会偏帮沈知念和牡丹,到时候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必须把宋鹤鸣找来,有侯府的势力撑着,有腹中的孩子护着,就算证据再不利,她也能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儿,她又往宋鹤鸣身边靠了靠,委屈的哭声压得更低,多了几分柔弱:“侯爷,您可得信我,我真的没做那些事,是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宋鹤鸣没有像以前一样,上来就护着许阿狸,反而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牡丹,语气沉了几分:“牡丹,你说说,当日被掳的经过,还有你指控许阿狸的事,再仔细讲一遍,不许漏半个字。”
他耐着性子,听完了牡丹的哭诉、许阿狸的辩解,也听了说书先生的供词和沈知念的补充,原本紧锁的眉头拧得更紧,突然沉默下来,指尖无意识捻搓。
脑海里的片段突然翻涌——
那日他在戏班听戏,许阿狸明明说自己身子不适、先一步回郊外的宅子,可他已经到了,才见她才从外面匆匆赶来,还说路上不小心扭伤了脚腕。
他当时心疼,第二日带她去济安堂找陈伯看诊,可陈伯把过脉、查了脚腕后,却没好气的说“许姑娘的脚腕没伤着,脉象也平稳,不像扭到的样子”。
陈伯性子耿直,从不会说假话。当时他只当是许阿狸娇气,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
后来春喜火急火燎来侯府报信,说沈知念被掳走,许阿狸却拦在门口,说春喜“造谣生事”,还说“她们主仆二人都在演戏”,劝他别当真。
当时他信了许阿狸的话,竟真的没立刻派人去找。
他越想心越沉,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又闷又疼。
抬头时,正好和沈知念的目光撞在一起——当初她被山匪掳走,被裴淮年救了,他竟从未细问过她是不是受了委屈,甚至还因许阿狸的挑拨,对她冷言冷语过。
宋鹤鸣的喉结动了动,满心都是悔意,连声音都哑了几分,目光落在许阿狸身上,再没了往日的温和:“阿狸,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日你回宅子,是从哪条路走的?可曾遇到过相熟的人,或是店里的伙计能为你作证?”
许阿狸听出他语气里的怀疑,心瞬间沉了下去,猛地抬头盯着他,声音带着几分尖锐的质问:“你是不相信我?就因为他们几句话,你就信了外人,不信我这个怀着你孩子的人?”
就在宋鹤鸣又要开口之际,许阿狸突然捂住小腹,身子踉跄着晃了晃:“鹤鸣!我知道你心里还念着沈姐姐,可她如今已经是裴将军的夫人,你总不能一直对着她的旧情放不下,连我腹中的孩子都不顾了吧?”
“许阿狸,你不要在这里说些无关的话!”沈知念眼神一冷,往前一步正要戳破她的伪装,“现在在说的,是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丫鬟的搀扶声,宋老夫人脸色铁青地掀帘走进来,一进门就厉声喝问:“出什么事了?!敢在外面这么闹!”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许阿狸身上——
只见许阿狸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额头上还故意挤出了细密的“冷汗”,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宋老夫人对着宋鹤鸣和沈知念怒目而视:“你们是想逼死我侯府的子嗣吗?!”
“老夫人,不是我的想逼死她,是她自己做的事太恶毒。”沈知念冷声回道。
宋老夫人本就看重这胎,听完许阿狸带着哭腔的“委屈”,又扫了眼她护着小腹的模样,当即对着周府尹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不过是半年前的旧事,又没实打实的铁证,哪能凭几个人的话就定我孙媳的罪?她如今怀着侯府的骨肉,身子金贵得很,方才又受了惊吓,有什么事都等她身子稳了日后再说!”
许阿狸得了靠山,得意地瞥了眼沈知念和牡丹,眼里满是“你们奈我何”的挑衅,脚步轻快地就要跟着宋老夫人往外走。
“慢着。”沈知念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得让空气都静了几分,“老夫人要带她走可以,需要写一个案由,由府尹将此事呈交大理寺,再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