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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孜然——”唱到这句,李煜杰故意拖长调子,歪着头作疑惑状,“师 师傅,什么是孜然?”
台下顿时笑倒一片,连老道都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混小子!是自然!不是烤肉撒的孜然!”李煜杰“哦”了一声,故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闻着像烤肉呢!”
最后一段唱罢,他抱着木剑鞠躬,满头大汗却笑得灿烂:“献丑啦!”台下的掌声差点掀了摘星楼的顶,雷啸天嚷嚷着:“再来一个!就唱你跟小落偷摘人家灵果被追打的事儿!”
李煜杰跳下台,接过苏糖霜递来的帕子擦汗,喘着气道:“才不唱!要唱让雷老头唱他被奔雷兽甩下来的糗事!”雷啸天“嘿”了一声,撸起袖子就要理论,被苍木老怪赶紧拉住:“别耽误了唱歌!该轮到紫霞宗的云霞仙子了!”
云霞仙子款步走上台,柔声笑道:“既然李宗主唱了下山的少年意气,我便唱首《归雁》,讲讲江湖归人的心境吧。”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身边,听着仙子空灵的歌声,忽然觉得这庆功宴的意义,或许就藏在这些歌声里——有少年下山的闯劲,有英雄归乡的温柔,有各宗掌门的真性情,更有这满场的欢闹与情谊。
远处的烟花又开始绽放,这次拼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想来是哪个小弟子的手笔。李煜杰望着那笑脸,又看了看身边眼含笑意的众人,忽然觉得,所谓绝世武功,所谓天下第一,都不如此刻的烟火人间来得珍贵。
歌声、笑声、碰杯声,混着淡淡的酒香与星辉,在摘星宗的夜空里久久回荡,成了这场盛宴最温暖的注脚。
云霞仙子的《归雁》唱得空灵婉转,余韵未散,李煜杰便握着星辰盏起身,娃娃脸上没了方才的嬉闹,多了几分沉静。他缓步走上舞台,灯光也随之暗下,只剩一束柔光打在他身上,映得星辰色斗篷泛着淡淡的银辉。
“第四首,《一个人想着一个人》。”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怅然,伴奏声起,是极轻柔的钢琴曲,像月光淌过湖面。
“你离开的那一天,天空有点灰——”李煜杰望着虚空,仿佛在看遥远的过往,声音轻得像叹息,“见不着你,最爱的蓝天——”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连最闹腾的雷啸天都抿紧了嘴。苏糖霜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认得这调子,是很多年前,李煜杰独自守在星陨楼时,常哼的旋律。
“少了一个人斗嘴,多谢朋友的安慰,一切都不是错觉——”他唱到“斗嘴”二字时,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暖的片段,可下一秒又沉了下去,“来不及道声感谢,故事已结尾——”
“太多事情,来不及后悔,我还有太多心愿,太多梦没有实现——”歌声渐高,带着股未能说出口的遗憾,舞台背景忽然亮起,浮现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正踮脚给少年模样的李煜杰戴花环。
“桌上还留着,过去的照片——”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声音里泛起细碎的颤音,台下不少人跟着红了眼眶。苍木老怪叹了口气:“这小娃娃,心里藏着的故事,不比咱们少啊。”
“我一个人的失眠,一个人的空间,一个人的想念,两个人的画面——”副歌响起时,李煜杰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孤绝,柔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是谁的眼泪,是谁的憔悴,洒满地的心碎——”
他忽然抬手,指尖凝聚起灵力,在空中画出个半轮明月,月光下,仿佛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追逐,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我一个人的冒险,一个人的座位,一个人想着一个人——”
“眼角的泪,这不是错觉——”最后几字落下时,空中的明月忽然碎成光点,像极了洒落的眼泪,看得台下一片唏嘘。
稍作停顿,他再次开口,歌声里多了几分释然:“那些年那几天,那一夜,都恍如昨天,这些年这几天,这一夜,你让我失眠——”
这次,背景里的旧照片渐渐清晰,小女孩的笑脸映着阳光,少年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台下的苏糖霜忽然笑了,她知道,那个小女孩,是年少时的自己。
“我一个人的想念,两个人的画面——”当最后一段副歌响起,李煜杰的声音里没了怅然,只剩温柔,“一个人想着一个人,眼角的泪,这不是错觉——”
歌声收尾时,舞台上的光点重新聚起,化作颗明亮的星辰,悬在半空。李煜杰鞠躬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那些未说出口的遗憾,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暖。
台下的掌声格外轻柔,却格外真挚。雷啸天难得没咋咋呼呼,只是闷头喝了口酒,含糊道:“娘的,唱得老子心里发酸。”
李煜杰走下台,苏糖霜递给他块手帕,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没哭?”他笑着摇头,攥紧她的手:“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此时,寒渊宗的冰玄子走上台,冰晶似的脸上竟带着几分柔和:“我唱首《孤山雪》,也算应和李宗主这份心境。”
歌声再起,带着冰雪的清冽,却奇异地与李煜杰的温柔融在一起。摘星楼外的星辉仿佛更亮了些,照在每张或沉静或动容的脸上——原来无论是英雄还是凡人,心里都住着个“想着的人”,这份牵挂,便是闯荡江湖时,最温暖的铠甲。
夜还很长,歌声还在继续,而那些藏在旋律里的想念,早已随着星辉,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冰玄子的《孤山雪》唱罢,台下正沉浸在清冽的意境中,李煜杰忽然一拍桌子,奶声奶气却带着股燃劲:“光抒情可不行!得来首提气的!第五首,《相信自己》,献给所有拼过的弟兄!”
他一个箭步跳上舞台,这次没耍剑也没摆阵,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中央,星辰色斗篷往身后一甩,露出里面绣着摘星宗徽的短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他冲台下喊了一嗓子,娃娃脸上满是奶凶的认真,“跟着节奏晃起来!”
伴奏声骤然响起,鼓点密集得像战鼓,瞬间点燃了全场气氛。李煜杰深吸一口气,开口唱道:“多少次挥汗如雨,伤痛曾填满记忆——”
声音清亮又带着股狠劲,唱到“伤痛”二字时,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仿佛真的在回想那些伤痕累累的日夜。台下的摘星宗弟子们瞬间挺直腰板,想起了修炼时的艰辛,想起了大比时的拼杀,个个眼里冒光。
“只因为始终相信,去拼搏才能胜利——”他忽然指向台下的弟子方阵,“要成功就得努力,热血在赛场沸腾,巨人在东方升起!”
随着“巨人在东方升起”这句,他猛地抬手,摘星楼外忽然升起一道巨大的星辰虚影,正是摘星宗的护山大阵显化,星辰流转间,仿佛有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正在苏醒。“轰!”惊雷宗的弟子忍不住放出几道雷光应和,青苍宗的灵植也跟着摇曳,整个摘星楼瞬间成了沸腾的火海。
“相信自己哦——”李煜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你将赢得胜利 创造奇迹!”他纵身跃起,在空中劈出一掌,灵力化作金色的“胜”字,在半空炸开。
雷啸天看得热血上涌,猛地站起来吼道:“好!老子年轻时就信这个!”他一拍桌子,竟把白玉圆桌拍出个手印,惹得苍木老怪笑骂:“你这老东西,少拆人家摘星楼!”
“相信自己哦,梦想在你手中 这是你的天地——”李煜杰落地时单脚点地,旋转着唱道,目光扫过每个弟子的脸,“相信自己哦,你将超越极限 超越自己!”
被他看到的弟子纷纷攥紧拳头,连最腼腆的小弟子都涨红了脸,跟着小声哼唱。苏糖霜望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身影,忽然想起他刚建摘星宗时,对着寥寥几个弟子说“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天下记住这个名字”,如今,他做到了。
“当这一切过去 你们将是第一——”副歌重复时,李煜杰索性跳下舞台,在人群中穿梭,挨个拍着弟子的肩膀。拍到狠人大帝时,小姑娘嗷嗷叫道:“我会是第一!”拍到孙悟空时,猴头挠着腮帮子喊:“俺老孙早就是第一了!”
“相信自己哦——”他跳回舞台,张开双臂,身后的星辰虚影越发清晰,“你将超越极限 超越自己!”整个摘星楼的灵力都跟着共振,连空气都仿佛在燃烧。
最后一句“相信自己”落下时,他猛地握拳砸向地面,舞台上瞬间爆发出万丈金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亮堂堂的。台下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弟子们互相拥抱,连各宗掌门都跟着鼓掌,眼里满是动容。
李煜杰喘着气,脸上沾着汗,却笑得比谁都灿烂。他冲台下鞠了个躬,奶声奶气地喊:“记住了!不管啥时候,都得信自己!”
走下台时,被一群弟子围住,个个眼睛亮晶晶的。小无心举着黄金话筒挤过来说:“宗主!你这歌太带劲了!我要学!”李煜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学可以,先把今天的符箓画完!”
苏糖霜递来水囊,嗔道:“看你疯的,衣服都湿透了。”李煜杰接过水囊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值!你看他们那股劲,比赢了大比还高兴!”
远处,紫霞宗的云霞仙子正准备上台,望着台下依旧沸腾的人群,笑着摇了摇头:“这李煜杰,还真是个能点燃一切的小家伙。”
夜风吹过摘星楼,带着歌声的余韵和少年人的热血。星辰在天上闪烁,少年在人间拼搏,或许这就是“相信自己”的意义——不是赢得天下,而是永远有勇气,对着世界说“我能行”。而这场盛宴,还在继续见证着更多这样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