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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灵植园的双生花,年复一年地开着,淡紫与纯白交织,风一吹,就像有无数声音在说:
"摘星宗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覆盖住浮空岛的轮廓。灵植园的双生花却越发精神,淡紫色花瓣吸足了月光,透出莹润的光泽,像是谁把星星的碎屑撒在了花瓣上。阿木蹲在忆魂亭旁,指尖划过亭柱上新刻的名字——是三十七名新弟子的名字,每个字都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与旁边老弟子的名字遥遥相和。
“长老,您看这花!”阿麦举着盏萤火虫灯笼跑过来,灯笼的光晕里,他身后跟着串藤蔓,藤蔓上挂着个小小的竹篮,篮子里装着刚摘的忆魂花。“银藤姐姐说,今晚的忆魂花能酿出最烈的灵酒,给大家壮胆呢!”
阿木接过竹篮,忆魂花的香气混着月光扑面而来,脑海中突然闪过模糊的画面:星银战船上,夏一天举着酒坛大笑,酒液洒在甲板上,映出漫天星辰。他笑着摇摇头,把花递给随后赶来的王奶奶:“王奶奶,麻烦您了,按当年的方子酿,多加些晶核冰糖。”
王奶奶笑眯眯地接过去,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放心吧,保证跟当年一个味!当年夏小子总说,我酿的灵酒能让剑气都醉三分。”她说着,往竹篮里撒了把加速生长萝卜的种子,“让这些花快点发酵,赶在月圆之夜开封正好。”
远处的演武场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石头正举着小铁锤跟袁洪对练。袁洪的通臂猿猴手臂忽长忽短,拳头带起的劲风把石头的白袍吹得猎猎作响,可石头却半步不退,小铁锤舞得虎虎生风,每次砸在袁洪的拳头上,都迸出串金红色的火花——那是凤凰真火与混沌之火的交融。
“好小子!有夏一天那股犟劲!”袁洪猛地收拳,赞许地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再练三个月,保管能接俺三拳!”石头抹了把脸上的汗,小铁锤在手里转了个圈:“弟子想快点变强,这样就能像夏师兄那样,背着小师弟冲出重围了!”
演武场边的看台上,阿清正给她的蛊虫们“加餐”。她把颗亮晶晶的晶核碾成粉,撒在片双生花瓣上,蛊虫们立刻围上来,吃得欢实。其中最大的那只蛊虫突然展开翅膀,翅膀上的星纹组成个小小的“护”字。“看来它们也想快点长大。”阿清笑着说,指尖轻轻点了点蛊虫的背,蛊虫突然俯冲下去,叼起块石头掉落的晶核碎屑,献宝似的递给她。
月光突然暗了暗,朵巨大的云影飘过浮空岛。赵叔举着工具箱站在护山大阵的阵眼旁,正往阵旗上缠新的灵线:“这云不对劲,像是北漠的‘噬月雾’,会吸收灵力的!”他话音刚落,阵旗突然剧烈震颤,旗面上的星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我来!”阿绣抱着她的银蝶绣绷跑过来,绣绷上的银蝶还没绣完,翅尖却已泛出白光。她指尖的绣针飞快穿梭,银蝶的翅膀上突然多出串星纹,星纹离体飞出,落在阵旗上,淡去的星纹立刻重新亮起。“这是李诗瑶师傅教我的‘补星绣’,能修补灵力波动。”
赵叔看得眼睛发亮:“好丫头!这手艺比当年的绣娘师傅还厉害!”阿绣脸颊微红,绣针又在绣绷上扎了几下,银蝶的另一只翅膀也活了过来,振翅飞向另一面阵旗。
星图殿内,苏糖霜正对着水幕皱眉。水幕里,北漠的噬月雾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边缘已触及东洲的结界。“这雾里藏着只‘月魄兽’,以月光为食,最喜欢啃食灵力阵旗。”她指尖划过水幕,调出月魄兽的虚影——形似巨狼,皮毛像融化的月光,眼睛却是两个黑洞。
刘亦菲的时空之龙虚影在殿内盘旋,鳞片上的星轨突然停滞:“它的速度太快,我的时空之力只能勉强锁定,打不中要害。”她顿了顿,看向刚走进殿的阿木,“需要有人引它进入护山大阵,用忆魂花的香气削弱它的灵力,再用双生花的光链困住它。”
“我去引它!”阿木立刻道,雷蝙蝠崽在他肩头兴奋地扑腾,“霜穹的冰系异能能在雾里留下痕迹,混沌之刃能劈开雾障,保证把它引到阵里!”
孙悟空突然从梁上跳下来,金箍棒在手里敲得咚咚响:“俺老孙跟你去!灵明石猴的火眼金睛能看穿雾里的陷阱,再让无支祁从水路绕去北漠,断了月魄兽的后路!”无支祁甩着尾巴从殿外走进来,手里还提着条刚抓的大鱼:“没问题,俺这就去调遣水系灵宠,保证让它插翅难飞!”
临行前,王奶奶塞给阿木个酒葫芦:“这是刚酿好的忆魂花酒,对付邪祟最管用!当年清婉丫头就靠这酒逼退过蛊王。”张婶给阿木的白袍缝上块新的护心镜,镜面上刻着双生花的图案:“这是用石三师兄当年结界的碎块做的,能挡三次攻击。”
阿木骑着霜穹冲出浮空岛时,噬月雾已经漫到东洲边界。霜穹的冰系异能在雾里开出条冰道,冰道上凝结的冰晶发出淡淡的蓝光,像串引路的灯。阿木举起混沌之刃,冰蓝色的灵力顺着刀刃流淌,劈开的雾障化作漫天冰蝶,在雾里闪闪发亮。
“月魄兽,出来受死!”阿木的声音裹着灵力在雾里炸开,雷蝙蝠崽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金红雷光在雾里织成张网,网中央突然传来声狼啸,月魄兽的身影在雾中显现,黑洞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阿木。
月魄兽猛地扑上来,爪子带起的劲风刮得阿木脸颊生疼。阿木操控着霜穹侧身躲过,混沌之刃反手劈向它的后腿,刀刃上的冰蓝色灵力与月魄兽的月光皮毛碰撞,激起片刺眼的白光。“就这点本事?”阿木故意挑衅,霜穹突然加速,冰道在身后迅速冻结,断了月魄兽的退路。
月魄兽怒吼一声,周身的雾障突然变得粘稠,像无数只手往阿木身上缠。阿木打开酒葫芦,忆魂花酒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粘稠的雾障碰到香气就像冰雪遇火般消融。“这酒怎么样?”阿木笑着扬了扬葫芦,“当年你祖宗就是被这酒灌醉的!”
月魄兽显然被激怒了,不顾一切地追着阿木冲进护山大阵的范围。阿木突然勒住霜穹,混沌之刃插进地里,冰蓝色的灵力顺着地面蔓延,与护山大阵的星图相连。“就是现在!”他大喊一声,演武场方向突然射出无数光链——那是阿麦指挥的藤蔓,上面缠着阿绣绣的银蝶,银蝶翅膀上的星纹与阵图完美契合。
月魄兽刚想转身,脚下突然长出无数双生花,花瓣上的光链迅速缠住它的四肢。阿清的蛊虫们从花里钻出来,顺着光链爬到月魄兽身上,翅膀上的星纹组成个巨大的“困”字。石头举着小铁锤冲上来,小铁锤上的金红雷光与凤凰真火交织,一锤砸在月魄兽的头顶,把它死死钉在原地。
“喝了这酒,就乖乖束手就擒吧!”阿木把酒葫芦扔向月魄兽的嘴,忆魂花酒泼在它脸上,月魄兽发出痛苦的嘶鸣,月光皮毛迅速褪色,露出里面灰黑色的本体——那是团凝聚了无数怨念的黑雾。
“原来你也是怨念所化!”阿木恍然大悟,冰蓝色的灵力顺着混沌之刃注入地面,护山大阵的星图突然亮起,无数银蝶从灵植园飞来,在月魄兽周围盘旋,银蝶翅膀上的名字发出柔和的光芒——正是当年牺牲的弟子。
“夏师兄,清婉师姐,该你们出手了!”阿木的声音带着哽咽,银蝶突然齐齐冲向月魄兽,光芒所过之处,黑雾迅速消散,露出里面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被月魄兽吞噬的灵力碎片。
光点在空中盘旋片刻,朝着浮空岛的方向飞去,灵植园的双生花突然开得更加灿烂,其中一朵最大的双生花上,竟开出了夏一天的剑穗和林清婉的银簪形状。
月魄兽的本体被净化后,噬月雾也随之消散,露出晴朗的夜空,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月光洒在东洲的土地上,像层温柔的纱。阿木骑着霜穹回到浮空岛时,新弟子们正围着那朵特殊的双生花欢呼,石头举着小铁锤在花前比划,阿清的蛊虫们在花瓣上跳舞,阿麦的藤蔓缠着花茎,阿绣正给花瓣绣上星纹。
“长老,您看!”阿麦指着花瓣上的剑穗和银簪,“它们好像活过来了!”阿木凑近一看,剑穗上的红玛瑙果然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银簪的尖端正滴下颗露珠,露珠落在地上,长出棵新的双生花幼苗。
孙悟空搂着无支祁的肩膀,手里举着个酒坛:“来来来,庆祝胜利!这坛忆魂花酒俺老孙先干为敬!”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的双生花幼苗上,幼苗突然长得飞快,转眼就开出了花。
苏糖霜和刘亦菲站在星图殿前,看着护山大阵的星图与月光相连,星图上的每个光点都比以前更亮了。“看来这次不仅净化了月魄兽,还让护山大阵吸收了月魄之力。”刘亦菲笑着说,时空之龙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彩虹般的光泽。
夜深时,阿木坐在忆魂亭旁,看着新弟子们在灵植园里露营,他们围着篝火唱歌,石头用小铁锤敲打着竹筒伴奏,阿清的蛊虫们在火边飞舞,像串会动的灯笼。阿木打开王奶奶给的酒葫芦,抿了口忆魂花酒,酒液入喉,竟尝出了当年夏一天的豪爽、林清婉的温柔、石三师兄的沉稳、陈师姐的坚韧……
雷蝙蝠崽在他肩头睡着了,金红雷光轻轻起伏,像在做着甜甜的梦。阿木抬头看向夜空,月亮周围的星星格外明亮,其中最亮的那颗,正对着灵植园的方向闪烁,像是在说“我们都在”。
很多年后,新弟子们都成了摘星宗的长老,他们会给更年轻的弟子讲起那个噬月雾弥漫的夜晚,讲起阿木长老如何引月魄兽入阵,讲起忆魂花酒的神奇,更讲起双生花上长出剑穗和银簪的奇迹。
而灵植园的双生花,年复一年地开着,淡紫与纯白交织,风一吹,就像有无数声音在说:
“摘星宗的星光,永远照亮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