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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砚,将浮空岛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柔和。灵植园的双生花沾着露水,在月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其中那朵长着剑穗与银簪的奇花尤为醒目,红玛瑙剑穗垂落的弧度,恰好与银簪的弯月形尖端正相呼应,仿佛有人正轻轻握着它们。
阿木蹲在花前,指尖刚触到花瓣,剑穗突然微微颤动,滴下颗露珠,在掌心凝成片冰蓝色的光纹——正是夏一天破风剑的剑气印记。他猛地抬头,只见星图殿的方向飘来盏银蝶灯,灯影里隐约是苏糖霜的身影。
“轮回司又送来了卷宗。”苏糖霜将卷宗递给他,银蝶簪在发间流转着微光,“北溟海眼出现异动,海底的‘沉星石’正在苏醒,那些石头里封存着上古战场的残魂,若是失控,恐怕会掀起海啸。”
卷宗上的海眼图示泛着幽蓝,边缘标注的星轨与护山大阵的某个节点重合。阿木指尖的光纹突然发烫,雷蝙蝠崽从他肩头惊醒,翅尖的雷光在图示上划出道弧线:“沉星石的残魂需要‘同源之血’安抚,夏师兄当年在北溟海眼救过鲛人,他的剑气印记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去!”石头突然从花丛后跳出来,小铁锤上还沾着灵植园的泥土,“我的铁锤里有夏师兄的灵力,肯定能镇住那些石头!”阿清抱着蛊虫罐跟在后面,罐内的蛊虫正围着块海蓝色的晶石打转:“我的蛊虫能感知残魂的情绪,它们说愿意跟着去。”
阿麦骑着藤蔓滑到跟前,藤蔓上缠着张北溟海的地图,是银藤用星纹草编织的:“银藤姐姐说,沉星石怕植物的生机,我能让藤蔓顺着海眼扎根,困住失控的残魂。”阿绣提着绣绷跑来,绷上绣着片海浪,浪尖跃着条银鳞鱼:“这是李诗瑶师傅教我的‘镇浪绣’,能稳住海水波动。”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已站在北溟海岸。海眼处的海水旋转成道巨大的漩涡,幽蓝的光芒从漩涡中心透出,隐约能看见海底的沉星石正在发光,每块石头上都刻着模糊的剑痕——那是夏一天当年留下的剑气。
“看来夏师兄早有准备。”阿木握紧混沌之刃,霜穹的冰系灵力在海面凝结出条冰桥,直通向漩涡中心,“石头跟我走冰桥,用铁锤敲击沉星石,唤醒里面的剑气;阿麦让藤蔓顺着冰桥生长,在海眼周围织成结界;阿清和阿绣守在岸边,用蛊虫和绣品稳住海水。”
冰桥刚伸到漩涡边缘,沉星石突然发出剧烈震颤,海底升起无数黑影,形似披甲的士兵,却没有实体,正是上古残魂。黑影掠过冰桥,冰面瞬间布满裂纹,石头举着小铁锤迎上去,锤面的金红雷光与黑影碰撞,激发出串火星:“夏师兄的剑气,给我醒!”
铁锤砸在最近的沉星石上,石面的剑痕突然亮起,道冰蓝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将黑影劈成碎片。更多的沉星石被唤醒,剑气在海眼上空织成张巨网,那些黑影碰到剑气就像雪遇骄阳,纷纷消散。
“它们怕剑气!”阿木指挥着霜穹在冰桥上滑行,混沌之刃的冰蓝色灵力注入沉星石,剑痕里的残魂发出呜咽,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惨烈。他突然想起夏一天卷宗里的话:“沉星石的残魂不是恶,只是被困得太久,忘了回家的路。”
阿麦的藤蔓顺着冰桥疯长,在海眼周围织成个巨大的绿茧,藤蔓上的双生花吸收着海水里的戾气,花瓣越来越亮。“银藤姐姐说,生机能唤醒残魂的神智!”他趴在藤蔓上大喊,突然指挥着根粗壮的主藤扎进漩涡中心,“给它们扎根的地方!”
岸边的阿清打开蛊虫罐,海蓝色晶石的光芒笼罩着蛊虫,它们振翅飞向黑影,翅膀上的星纹组成个“安”字。黑影碰到星纹,狂暴的气息渐渐平息,其中个持剑的黑影停在阿清面前,剑尖在她掌心轻轻点了下,留下道浅痕——与林清婉当年的剑伤位置一模一样。
“是……是林师姐的朋友吗?”阿清眼眶微红,从怀里掏出块忆魂花花瓣,递到黑影面前,“跟我们回摘星宗吧,那里有很多人等着你们。”黑影接过花瓣,渐渐化作道流光,融入阿清的蛊虫罐,罐内突然多出道剑形的光斑。
阿绣的“镇浪绣”在海面上展开,绣绷上的银鳞鱼活了过来,在浪尖跳跃,每跃出一次,海水的漩涡就平缓一分。绣品边缘的星纹突然连成串,与护山大阵的海眼节点呼应,沉星石的光芒随之变得柔和,不再闪烁不定。
当最后块沉星石被唤醒时,海眼的漩涡突然静止,海底升起座由剑气凝结的祭坛,祭坛中央的沉星石上,刻着行小字:“摘星者,不问归途,但求护佑星海。”字迹苍劲,正是夏一天的笔迹。
“原来夏师兄早就料到会有今天。”阿木抚摸着字迹,冰蓝色的光纹与剑痕完美重合,祭坛突然射出道光柱,将所有沉星石的残魂吸入其中,化作颗颗星辰,嵌入北溟海的夜空,与护山大阵的星图连成一片。
返航的船上,石头的小铁锤多了道海蓝色的纹路,那是沉星石的灵力印记;阿清的蛊虫罐里多了道剑影,能随着她的心意释放安抚残魂的气息;阿麦的藤蔓染上了海蓝,在阳光下能折射出星光;阿绣的绣绷上,银鳞鱼的眼睛里多了颗星星,那是沉星石的碎片。
回到浮空岛时,灵植园的双生花正开得灿烂。那朵长着剑穗与银簪的奇花前,多了个小小的祭坛,是王奶奶用加速生长萝卜的根茎做的,上面摆着四盏银蝶灯,分别刻着石头、阿清、阿麦、阿绣的名字。
“这叫‘承星坛’。”苏糖霜笑着说,银蝶簪在坛前轻轻一点,坛面浮现出北溟海眼的星图,“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来这里祭拜,让沉星石的残魂知道,有人记得它们。”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站在坛边,挠了挠头:“早知道沉星石这么厉害,俺老孙当年就该多捡几块!”孙悟饭晃着六耳,突然指着坛面的星图:“师父你看,这些星轨在动,像是在给护山大阵补充灵力呢!”
无支祁甩着尾巴从水里钻出来,手里捧着颗巨大的珍珠,珍珠里映着北溟海的星空:“这是鲛人族送的谢礼,说以后摘星宗的弟子去北溟海,所有鲛人都会帮忙。”他把珍珠放在承星坛上,珍珠突然裂开,化作无数小珍珠,嵌入双生花的花瓣,像给花朵缀上了星子。
夜幕降临时,忆魂亭的竹影里传来阵阵笑声。新弟子们围着承星坛,听阿木讲北溟海眼的故事,石头用带海纹的铁锤敲打着竹筒,阿清的蛊虫们在坛前跳舞,阿麦的藤蔓缠着坛柱,开出串海蓝色的小花,阿绣则在坛布上绣着沉星石的图案。
阿木坐在亭下,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心口暖暖的。雷蝙蝠崽在他肩头梳理着沾了海水的羽毛,翅尖的雷光与承星坛的星光交织,在地上投下片流动的星图。他想起夏一天卷宗里的最后一句话:“所谓传承,不过是后来者踩着前人的脚印,继续往前走罢了。”
远处的星图殿传来铜钟声,三短一长,是平安的信号。苏糖霜的银蝶灯从殿内飘出,在灵植园上空盘旋,与承星坛的星光、双生花的荧光汇成片星海。
很多年后,新弟子们成了长老,他们会给更年轻的弟子讲起北溟海眼的沉星石,讲起承星坛的来历,讲起那行“摘星者,不问归途”的字迹,更讲起每个人在海眼边找到的“传承印记”。
而灵植园的双生花,年复一年地开着,淡紫与纯白交织,风一吹过承星坛,就像有无数声音在说:
“摘星宗的路,永远在脚下延伸。”
护山大阵的星图在夜空流转,北溟海的星辰与浮空岛的灵植园遥相呼应,仿佛整个东洲的灵力都在这一刻连成了一体。阿木抬头望着星空,突然明白,所谓摘星,从来不是要把星星摘下来,而是要成为那颗守护星海的星。
雷蝙蝠崽突然振翅飞起,在星图上划出道金红弧线,像是在为这个领悟喝彩。双生花的花瓣簌簌作响,承星坛的星光轻轻摇曳,整个浮空岛都沉浸在这片温柔的光芒里,等待着下一个黎明,下一段旅程。
灵植园的双生花正随着晚风轻晃,花瓣上的星光刚与承星坛的光芒交织成网,天际突然裂开道紫金色的缝隙。起初只是道细微的光痕,转瞬便撕开整片云层,露出里面翻滚的雷云——那不是寻常雷劫的灰黑,而是掺着玄奥符文的紫金,每道符文都在嘶吼,像是有无数上古雷神在云层里咆哮。
“这是……”阿木猛地站起身,雷蝙蝠崽在他肩头炸毛,翅尖的金红雷光竟在微微颤抖。他认出了雷云里的纹路,那是《摘星秘录》记载的“九九玄雷劫”,号称天道最严苛的试炼,从古至今能扛过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苏糖霜的银蝶簪突然崩出细碎的光屑,她指尖掐算的星轨乱成一团:“是李煜!他在中州地界渡劫!”卷宗里关于李煜的记载突然浮现在水幕上——作为李煜杰的长子,他自出生便继承了鸿蒙混沌与雷霆双系灵力,十岁便下界执掌摘星楼,如今刚满十六,竟要冲击仙尊境。
话音未落,第一道玄雷已劈落,紫金色的雷柱直径足有十丈,砸在中州摘星楼的护楼大阵上。阵光剧烈震颤,楼檐的风铃瞬间化为齑粉,远在浮空岛都能听见李煜的闷哼。阿麦的藤蔓突然疯狂生长,顺着星轨往中州方向延伸:“他的灵力在溃散!护楼大阵撑不住第二道了!”
“慌什么。”一道奶声奶气却带着邪魅的声音突然在星图殿响起。众人回头,只见李煜杰不知何时已站在殿门处,还是那张娃娃脸,眼角却勾着熟悉的邪气,手里把玩着枚雷纹玉符——那是当年他渡劫时留下的混沌雷核。“吾儿可比你们当年省心多了。”
他话音刚落,第二道玄雷接踵而至,这次雷柱里裹着无数细小的雷丝,像张巨网罩向摘星楼。就在雷网触及阵光的刹那,中州方向突然亮起道银白雷光,那光芒比玄雷更纯粹,竟在半空凝成道小小的身影——李煜穿着摘星楼的白袍,袖口绣着缩小版的星图,娃娃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手里举着柄雷光缠绕的长剑,正是李煜杰当年用过的“破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