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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头,只见雷蝙蝠崽展开金红相间的翅膀,在塔顶盘旋三圈,突然俯冲而下,嘴里叼着片雷光草花瓣,精准地落在李煜杰的肩头。小家伙蹭了蹭他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啾鸣——自从夏一天死后,它便总爱跟在李煜杰身边,像是在替主人继续守护着什么。
“它是想让你带它回摘星宗呢。”苏糖霜笑着走过来,手里捧着个锦盒,“这是从林清婉那里找到的,她说这是灵音师姐当年藏在秘境的东西。”
锦盒里铺着层冰蚕丝,上面放着半块断裂的玉佩——正是那块刻着“影”字的玉佩,只是断裂处露出了里面的金丝,拼凑起来竟是只展翅的银蝶。李煜杰指尖抚过蝶翼,突然明白师姐从未背叛——那“影”字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伪装,真正的印记,藏在最深处。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李煜杰将半块玉佩揣进怀里,另一半留在了守护塔的基石下,“她把真相藏得这么深,是怕我们冲动,中了血影教的圈套。”
石大娘突然抹起眼泪:“可怜的姑娘,到最后都在护着我们……”她转身对村民们喊道,“把祭坛拆了!改成灵音姑娘的衣冠冢!以后每年今日,都要给她上炷香!”
村民们轰然应诺,锄头碰撞石头的脆响中,黑色祭坛渐渐化为碎石,露出底下青绿色的河泥。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指着泥里,脆生生地喊:“娘!这里有朵花!”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河泥中竟钻出株嫩芽,顶着片心形的叶子,叶尖还沾着星银粉末。韩立伸手碰了碰,指尖立刻泛起灵光:“是灵脉复苏的迹象!”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沸腾了。瘸腿老汉扔掉拐杖,扑在泥地里放声大哭;年轻人们互相拥抱,喊着“有救了”;石大娘对着守护塔连连作揖,嘴里念着“祖宗保佑”。李煜杰望着那株嫩芽,突然觉得眼眶里的热意再也忍不住——灵音师姐,夏一天,小石头,还有那些无名的牺牲者,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回摘星宗的路上,星银战船的帆被风鼓得满满的。李煜杰站在船头,看着黑水河在身后渐渐缩成条银带,突然道:“下个月,我要带弟子去趟秘境。”
“秘境?”韩立有些惊讶,“三年前林清婉坠崖的那处?”
“嗯。”李煜杰点头,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轻轻跳动,“师姐当年既然在那里藏了东西,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而且……”他顿了顿,看向雷蝙蝠崽,“夏一天的斩魔刀还缺块合适的刀鞘,秘境里的玄铁正好能用。”
雷蝙蝠崽像是听懂了,突然冲着秘境的方向尖叫一声,金红雷光在翅膀上炸开。溪云笑着搂住它:“等做好刀鞘,我们就把刀供奉在祠堂,让夏师兄每天都能看到雷光草。”
星银战船驶入秘境时,正值雾季。乳白色的雾气像纱幔般笼罩着山林,脚下的落叶腐殖质里,偶尔能看见一闪而过的幽蓝磷火——那是怨灵消散后留下的灵光。李煜杰握着混沌之刃,刀刃的冰蓝光晕在雾中拓开条通路,照亮了崖边的一棵老松树。
“就是这里。”苏糖霜指着松树的树瘤,“当年灵音师姐就是在这里推下林清婉的,树瘤上还有她的掌印。”
树瘤上的掌印深陷木质,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李煜杰伸手覆上去,掌心突然传来刺痛——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竟与黑气产生了共鸣,树瘤表面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拼凑起来竟是幅地图。
“是血影教的总坛分布图!”韩立瞳孔骤缩,“原来灵音师姐早就摸清了他们的据点!”
地图上用朱砂标着七个红点,其中归墟和黑水河的红点已经被划掉,剩下的五个分布在东洲各地,最北端的红点旁还画着个小小的鼎——与万魂鼎的样式截然不同。
“这是……镇灵鼎?”苏糖霜认出了鼎的纹样,“传说中能净化怨灵的上古法器,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李煜杰的指尖落在北端的红点上,那里标着“极北冰原”四个字:“不管是不是镇灵鼎,血影教的残部很可能藏在那里。”他突然想起林清婉临终前的疯话——“教主还有后手,极北的冰眼能唤醒更可怕的东西”,当时只当是胡言,如今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我们得去趟极北冰原。”李煜杰收起地图,冰蓝光晕在他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斩草要除根,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危害东洲。”
雷蝙蝠崽突然冲着崖下飞去,金红雷光在雾中划出道弧线。溪云急忙追过去,很快传来她的惊呼:“宗主哥哥!这里有个山洞!”
山洞隐藏在崖壁的藤蔓后,洞口被巨石堵着,石缝里渗出丝丝寒气。李煜杰挥刀劈开巨石,冰蓝光晕照亮了洞内的景象——石壁上刻满了摘星宗的剑法图谱,角落里堆着几件破旧的白袍,最深处竟有张石桌,桌上摆着个未完成的木雕,雕的是只展翅的银蝶。
“是师姐的笔迹!”溪云抚摸着石壁上的刻痕,声音哽咽,“这是她独创的‘蝶影迷踪剑’,她说要等完善了教给你。”
李煜杰拿起那只木雕,蝶翼的纹路已经刻得极为精细,只差最后几刀。他突然想起归墟前夜,师姐曾借着烛火打磨刻刀,当时问她在做什么,她只笑着说是秘密。原来,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也为摘星宗留下了希望。
石桌下还压着本日记,纸页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秀。日记里记录着灵音如何发现血影教的阴谋,如何假装投靠获取信任,如何在万魂鼎底故意被擒——“……蚀灵阵需血亲献祭,我与那魔头虽有远亲,却非直系,以自身精血暂扰阵眼,或能为小师弟争取一线生机……”
“师姐她……”苏糖霜读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泪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幅小像,画中少年蹲在船头,手指戳着船舷的冰壳,混沌之刃斜靠在膝头,正是李煜杰初入归墟时的模样。画像旁写着行小字:“愿吾弟此后,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李煜杰将日记紧紧按在胸口,冰蓝光晕在他周身炸开,洞外的雾气竟被震得退开三尺。他突然明白了师姐的用意——她不仅是在守护摘星宗,更是在守护一个少年的初心,让他在仇恨与谎言中,依然能看清何为正道。
“我们走。”他收起木雕和日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极北冰原的冰眼,该冻上了。”
星银战船驶向极北时,甲板上堆着新铸的玄铁。韩立正在给斩魔刀打造刀鞘,银锤敲击铁砧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溪云用冰蚕丝给雷蝙蝠崽织了件小披风,金红相间的羽毛配上雪白的丝线,倒像是只威风凛凛的小神兽;苏糖霜则在研究从山洞里找到的剑诀,偶尔会对着风雪比划几招,焚天诀的红光在冰原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李煜杰站在船头,望着远处连绵的冰山。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与周围的冰雪共鸣,刃面映出他日渐坚毅的侧脸——睫毛上的冰珠不再是稚气的点缀,而是历经淬炼的勋章。他想起灵音师姐的日记,想起夏一天的笑容,想起小石头的河伯木,突然握紧了刀柄。
“前面就是冰眼了。”韩立放下银锤,指着冰山群中央的漩涡,“那里的寒气能冻结灵力,船只能停在三里外。”
冰眼是个直径百丈的巨大冰窟,窟底泛着幽幽的蓝光,隐约可见无数冰棱倒悬,像极了归墟的漩涡,却比归墟更冷,冷得连灵力都能冻结。李煜杰让战船停稳,带着众人徒步靠近,刚走到冰窟边缘,就听见窟底传来诵经般的低语。
“是血影教的残部!”苏糖霜的焚天诀立刻亮起,“他们在冰眼底部布了阵!”
冰窟底的冰面上刻着个巨大的阵图,与万魂鼎的噬灵阵有七分相似,却更加诡异——阵眼处没有活人献祭,而是嵌着块漆黑的石头,石头周围跪着十几个黑袍人,正用自己的精血喂养它。
“那是……阴脉本源石!”韩立失声惊呼,“他们想让阴脉与冰眼融合,造出能冻结整个东洲的极寒怨灵!”
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突然齐齐抬头,露出一张张被冰霜覆盖的脸。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冰蓝色,手里举着根冰雕的骨杖:“摘星宗的小娃娃,来得正好,让你们亲眼见证新世界的诞生。”
“老东西,你以为凭这块破石头就能逆天改命?”李煜杰的混沌之刃劈出冰蓝弧线,斩向阵图的边缘,冰棱落在阵图上,竟被瞬间冻结成冰雕。
老者冷笑一声,骨杖指向天空:“这不是破石头,这是当年河伯封印阴脉时留下的核心!只要让它吸收足够的极寒灵力,就能唤醒沉睡的冰原怨灵,到时候……”
“到时候你也会被冻成冰雕。”李煜杰突然笑了,娃娃脸上的笑容带着冰原的凛冽,“阴脉本源石的寒气只会吞噬一切,包括你们这些血影教徒。”
他突然将混沌之刃插入冰面,灵力催动下,冰蓝光晕顺着冰窟的纹路蔓延,竟在阵图周围织成个巨大的冰茧:“韩立,用星银针钉住他们的灵脉!苏姐姐,焚天诀烧向阵眼!溪云,网住阴脉本源石!”
众人立刻行动,星银针如银雨般射向黑袍人,钉住他们腕间的灵脉节点;焚天诀的金红火焰化作火龙,绕着阵眼盘旋,火焰的高温与冰眼的寒气碰撞,激起漫天白雾;冰蚕丝网突然展开,将阴脉本源石牢牢罩住,清心草的香气顺着丝线渗入,石头表面的黑气渐渐萎靡。
白发老者见状大怒,骨杖猛地砸向冰面,阵图突然亮起红光,冰窟底的冰棱纷纷坠落,朝着李煜杰等人砸来。雷蝙蝠崽突然展开翅膀,金红雷光在它周身炸开,竟硬生生扛住了坠落的冰棱,只是翅膀被划开数道血口,鲜血滴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小红花。
“雷子!”李煜杰怒喝一声,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暴涨,冰茧突然收缩,将所有黑袍人困在其中,“你们的血,就用来净化这块石头吧!”
冰茧内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黑袍人的精血被冰茧强行抽出,顺着冰面流入阵图,与阴脉本源石的黑气碰撞、湮灭。白发老者在冰茧里疯狂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被一点点吞噬,最终化作冰茧上的一道纹路。
当最后一丝黑气消散,阴脉本源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冰晶——冰晶中裹着颗小小的绿色种子,正是黑水河守护塔下发现的那种灵脉嫩芽。
“是灵脉的核心!”苏糖霜惊喜道,“只要把它种在冰原,这里的灵脉也能复苏!”
李煜杰小心翼翼地取出冰晶,冰蓝光晕温柔地包裹着它:“等春天来了,这里也会像黑水河一样,长满庄稼和花草。”
雷蝙蝠崽突然叼着颗冰晶飞到他面前,冰晶里冻着片雷光草花瓣。李煜杰笑着接过,将冰晶和种子一起埋进冰窟底的土壤里:“夏师兄,你看,这里以后也会有雷光草了。”
回程的星银战船上,李煜杰将那只未完成的银蝶木雕放在船头,阳光透过蝶翼的纹路,在甲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韩立在打磨斩魔刀的刀鞘,上面用星银镶嵌着雷纹;溪云在给雷蝙蝠崽的伤口换药,小家伙正用翅膀捧着颗暖阳丹,像是在给她道谢;苏糖霜则在抄写灵音师姐的日记,准备编入摘星宗的典籍。
船舷外,极北冰原的极光在夜空中舞动,绿的、紫的、金的光带交织成巨大的幕布,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柔和的光晕。李煜杰望着极光,突然想起灵音师姐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所谓正道,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在迷雾中,依然愿意朝着光的方向走。”
他握紧混沌之刃,刃面映出极光的绚烂,映出身边伙伴的笑脸,映出一个少年宗主如何在一次次抉择中,真正理解了“守护”二字的重量。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阴谋,新的仇恨,但只要这艘星银战船还在航行,只要摘星宗的人还守着那份初心,东洲的天空,就永远会有光。
很多年后,摘星宗的弟子们会听说这样一个传说:在归墟的海底,在黑水河的塔下,在极北的冰原里,藏着三枚看不见的勋章,一枚属于舍身的银蝶,一枚属于炽热的雷光,一枚属于破冰的利刃。而这三枚勋章的守护者,是个娃娃脸的宗主,他总爱站在船头,望着远方,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里,永远映着三个年轻的身影,在时光里,朝着光的方向,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