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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瞬间炸了锅。石甲组的糙汉们摩拳擦掌，他们昨天刚抓了十个魔道探子，算下来正好能换双飞行草鞋；药圃的女弟子们盯着“空间储物玉佩”眼睛发亮，以后采药再也不用背沉甸甸的篓子；连最小的红娃都拽着绿娃的藤蔓喊：“我要攒功绩换火麒麟蛋！让它跟我的小火崽作伴！”
李煜杰看得直乐，突然敛了笑，冰灵力往榜单上一点，最底下一行字亮了起来：“凡功绩满者，可入摘星楼三层，观《鸿蒙兽典》残页；满者，宗主亲授混沌灵力入门！”
这话一出，连苏糖霜都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她太清楚这娃娃脸的心思了，嘴上说着兑换，其实是想让所有人都有奔头，哪怕是最普通的杂役弟子，也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拿到功法和法器。
“宗主！”个刚入门的小弟子红着脸喊，“我……我昨天帮青石镇的凡人修屋顶，算功绩不？”
“算！怎么不算？”李煜杰从冰台上跳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冰灵力在他掌心凝成朵小冰花，“护凡人周全，不止是杀魔道，修屋顶、送药、甚至给孩子喂口灵米粥，都算！王奶奶那里有本‘功绩簿’，以后你们做了啥，都记上，她老人家的眼睛比混沌之刃还亮，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王奶奶提着个竹篮从药圃走出来，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灵米糕，闻言笑着点头：“谁要是敢虚报功绩，老婆子的清心草刺可不认人。”她往李煜杰手里塞了块米糕，“不过话说回来，你把《鸿蒙兽典》都拿出来当奖励，太初宗的老道知道了，怕是要跳脚。”
“他敢！”李煜杰咬着米糕，含糊不清地哼，“上次他还说要把太初宗的‘云雷阵’抄给我呢，大不了我用十坛灵米酒换！”他突然看向演武场边缘，几个负责喂灵兽的杂役弟子正缩在那儿搓手，眼里满是羡慕，便故意提高了声音，“喂！你们几个！昨天给十二翼天龙崽洗龙鳞，记5功绩！快去王奶奶那儿登册子，换两张避雷符玩！”
杂役弟子们眼睛瞬间亮了，慌里慌张地往药圃跑，引得众人一阵笑。
正热闹着，十二翼天龙突然从云端俯冲下来，龙背上的青云门弟子翻身落地，手里捧着个玉盒：“李宗主，门主说这‘雷灵珠’能当空间储物戒的阵眼，算我们青云门添的彩头！以后凡我青云门弟子与摘星宗联手斩魔，功绩互通！”
“够意思！”李煜杰打开玉盒，雷灵珠的电光在他掌心跳了跳，正好和夏一天的雷蝙蝠崽呼应，“告诉你们门主，等他有空了，我用三万功绩换他的‘青云雷法’全卷，外加十坛灵米酒，让他喝到打醉拳！”
青云门弟子笑着应了，刚要走，就见百草堂的人提着个药箱匆匆赶来，箱盖上刻着个“丹”字：“李宗主！我们堂主说，以后‘蕴灵汤’‘回春丹’，全按半价换功绩！还……还让我问问，换个空间储物袋，得多少功绩？”
“一万！”李煜杰笑得像偷到糖的狐狸，“不过你们堂里的小丫头上次救了柳溪镇三个孩子，算15功绩，加上这次送药，凑够100，先换瓶清心丹回去！”
百草堂的人眼睛都亮了，连声道谢。
苏糖霜看着眼前这幕，突然凑到李煜杰耳边轻声说：“你这招可比单纯发功法管用多了，现在连杂役弟子都想着明天该做啥，而不是混日子。”
“那是！”李煜杰得意地扬下巴，娃娃脸上的红晕比焚天诀的光还艳，“本宗主早就想好了，等功绩簿记满了，就把整个摘星宗的人分成小队，东边的去青石镇护凡人，西边的去无回谷扫残阵，谁攒够功绩换了飞行法器，就去更远的地方——”他突然压低声音，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到时候，让魔道的杂碎们看看，不止摘星宗的宗主厉害，连扫地的弟子都能拿着空间储物袋甩符箓，吓死他们！”
苏糖霜被他逗笑，指尖的焚天诀红光在他鼻尖点了点：“那你呢？你的功绩攒到多少了？”
“我？”李煜杰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是宗主，不用攒！不过……”他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等我把血影教的余孽全砍了，就用功绩换你亲手炼的‘焚心丹’，听说吃了能让灵力更顺……”
话没说完，就被苏糖霜笑着推开：“少油嘴滑舌，赶紧去看看夏一天，他快把雷蝙蝠崽的毛拔下来换功绩了！”
李煜杰转头一看，果然见夏一天正揪着雷蝙蝠崽的翅膀数羽毛，嘴里还念叨：“一根毛算1功绩不？它有一百根呢……”气得小家伙对着他的头发喷闪电，把他的冲天辫劈成了炸开的蒲公英。
“夏一天！你要是敢薅它的毛，我就把你的小锄头换成木耙子！”李煜杰奶凶凶地吼，冰灵力往两人中间一弹，冻出道冰墙，“要功绩不会去后山劈柴？王奶奶说劈够十捆柴，记20功绩！”
夏一天立刻松开手，拉着雷蝙蝠崽就往后山跑：“来了来了！劈柴换功绩！换飞行草鞋！”
演武场的笑声漫过结界，连远处药圃的清心草都像是被逗笑了，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地，溅起细碎的灵光。李煜杰靠在功绩碑上，看着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该去斩魔还是护凡人，看着王奶奶在药圃里给杂役弟子登功绩，突然觉得，这比打赢十场仗还让人心里踏实。
他摸出块星银矿糖塞进嘴里，冰甜的滋味漫开时，混沌之刃在腰间轻轻震了震，像是在为他高兴。
“等着吧。”他对着虚空轻声说，娃娃脸上的邪魅笑容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总有一天，这功绩榜上的东西，会摆满整个摘星宗。到时候，就算是最普通的凡人，也能指着我们的弟子说——看，那是摘星宗的人，他们不止会打架，还会护着我们呢。”
阳光越升越高，照在功绩碑上，把那些关于功法、灵石、空间储物器具的字迹映得金灿灿的。而碑前那个娃娃脸的宗主，正咬着灵米糕，琢磨着该给护院的大黄狗也设个“护院功绩”，好让它能换块最大的兽魂花糖。
毕竟，在摘星宗，不管是人是兽，只要肯出力，就该有甜甜的奖励啊。
演武场的冰棱刚被晨露润得发亮，李煜杰就踩着冰碴儿往药圃走，手里捏着块刚从功绩碑上扣下来的冰屑——那是他昨晚用混沌灵力新刻的“韩立”二字，冰纹里还裹着点星银矿粉，在晨光里闪闪烁烁。
“王奶奶，韩立呢？”他扒着药圃的竹篱笆探头，看见个青衫身影正蹲在清心草旁，指尖捏着枚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出草叶间的噬灵虫。那人背影清瘦，袖口磨得发毛，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连冰甲角魔龙幼崽凑过去闻他，都被他肩头无意间泄出的灵力弹开半尺。
“在那儿呢。”王奶奶往竹匾里倒着刚晒好的兽魂花，“这孩子昨儿后半夜才从无回谷回来，帮着青云门清了三窝怨灵，记了800功绩，却啥也不换，就蹲在这儿看草。”
李煜杰踮脚跳进药圃，冰灵力在脚下凝成小冰垫，没惊着半棵灵草。他凑到韩立身边时，对方终于抬了眼——那双眼极静，像淬了冰的黑曜石，扫过他娃娃脸时没带半分波澜，仿佛眼前站的不是摘星宗宗主，只是株会说话的灵草。
“韩立。”李煜杰把块星银矿糖往他手里塞，奶声奶气的嗓音却透着认真，“本宗主给你派个活儿。”
韩立没接糖，指尖的银针轻轻一挑，又只噬灵虫落进陶碗，声音淡得像雾：“何事。”
“去护着南边的溪云镇。”李煜杰蹲下身，冰灵力在地上画了个镇落的轮廓，“百草堂的人说那儿有股子新魔气，像是血影教的残部，专挑有灵根的凡人下手。”他突然从怀里摸出枚玉佩，玉上刻着摘星楼的纹样，冰蓝光晕在玉间流转，“这是传音玉佩，你带着。”
韩立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指尖微动——那玉佩里裹着丝混沌灵力，能穿透十里雾障，显然不是凡品。
“遇见魔道，直接杀。”李煜杰的娃娃脸上突然绽开邪魅的笑，酒窝里却盛着冰，“别管他是小喽啰还是头目，只要敢动凡人，就劈了。”他顿了顿，语气软了点，却更像叮嘱，“要是没把握，就捏碎玉佩传音，我让十二翼天龙带着石甲组过去，保准让你后援比魔气来得还快。”
韩立终于抬眼正视他，眸底掠过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他接过玉佩，指尖在玉上轻轻一按，混沌灵力与他自身的灵力碰了碰，竟没起冲突。“不必。”他淡淡道，“凡魔道，可斩。”
“哟，挺有底气？”李煜杰挑眉，故意逗他，“那要是遇见比蚀月老怪还厉害的角色呢？比如……藏在雾障里的血影教老巢？”
韩立站起身，青衫扫过清心草叶，没带起半片碎屑。“若遇强敌，暂避，记其气息，回头再斩。”他语气平淡，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就像刚才挑噬灵虫一样，先记着位置，回头一锅端。
李煜杰突然笑了，拍着大腿直乐：“跟我想的一样！就喜欢你这性子，不拖泥带水！”他从兜里摸出个空间储物袋，往韩立怀里塞，“这里面有二十张避雷符，十瓶清心丹，还有……”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三块星银矿，能换300功绩，你先拿着，斩了魔道记得去王奶奶那儿登册子，换个好点的法器。”
韩立掂了掂储物袋的重量，没推辞，只道：“谢。”
“谢啥！”李煜杰摆摆手，冰灵力往他肩头一弹，冻出片小小的冰甲，“早去早回，溪云镇的凡人还等着呢。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奶凶凶地补充，“不许像上次那样，斩了魔道不记功绩！本宗主查了，你前儿在柳溪镇救了七个孩子，该记35功绩，再敢私藏，我就让夏一天的雷蝙蝠崽天天往你领口钻！”
韩立的耳根似乎红了下，却没应声，转身就往山门走。青衫身影很快消失在雾障里，只有那枚传音玉佩还在空气中留着丝极淡的混沌灵力，像个沉默的约定。
“这孩子，跟块捂不热的玄铁似的。”王奶奶笑着摇头，往李煜杰手里塞了块灵米糕，“但心细，昨儿在无回谷，他特意把怨灵幡上缠着的凡人头发都收进储物袋，说回头要给家属送去。”
李煜杰咬着米糕，望着韩立消失的方向笑了。他知道，韩立不是冷，只是习惯了自己扛着——就像当年在乱星海独来独往，在仙界也凭着一己之力闯过无数险地。这样的人，护起凡人来，只会比谁都靠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弱小者的命，有多金贵。
“冰甲，跟上去看看。”他对脚边的魔龙幼崽眨眨眼，“别靠太近，就远远跟着，要是他真遇着麻烦，你就用龙角撞三下雾障，我立马带人过去。”
冰甲角魔龙幼崽嗷呜一声，甩着尾巴钻进雾障，龙角上的冰纹亮得像颗引路星。
苏糖霜这时提着药篓过来，看见李煜杰望着雾障出神，便笑着问：“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放心。”李煜杰嚼着米糕，混沌之刃在指尖转了个圈，“他比我们想象的懂怎么护人。你看啊——”他指向功绩碑，冰灵力在“韩立”二字上又描了遍，“过不了三天，这儿准能多上几百功绩，说不定还能换个空间储物戒呢。”
话音刚落，演武场突然传来夏一天的惊叫：“宗主哥哥！快看！传音玉佩亮了！是韩立！”
李煜杰心里一紧，刚要冲过去，就见那枚留在摘星宗的玉佩上浮现出几个字，是韩立惯有的简洁风格：
“已斩三魔，凡人安。勿念。”
后面还跟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用灵力点的——大概是在说，功绩记上了。
李煜杰愣了愣，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冰灵力没控制好，把手里的米糕都冻成了冰坨。“我就说吧！”他拍着苏糖霜的肩，娃娃脸上的红晕比焚天诀还艳，“这才叫靠谱！比夏一天那小子强多了，他上次去劈柴，劈断了五把斧头还没攒够20功绩！”
远处的雾障里，青衫身影正蹲在溪云镇的晒谷场边，给个被魔气吓哭的孩子递了块灵米糕——那是他从李煜杰给的储物袋里摸出来的。孩子怯生生地接过去，他便站起身，青衫在晨风中微动，转身走向镇外的雾障，指尖的银针泛着冷光，像是在寻找下一个该斩的目标。
而摘星宗的功绩碑上，“韩立”二字旁，正缓缓浮现出“30功绩”的字样，冰蓝光晕闪了闪，像是在为这个沉默的守护者，悄悄记上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