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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松田阵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公寓。
连续的高强度加班榨干了他的精力,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他习惯性地在玄关脱鞋,动作却猛地顿住。
太安静了。
一种近乎死寂的安静。
平时这个点,就算时雨已经陷入沉睡,公寓里也总会有一些细微的声响——冰箱的嗡鸣,时钟的滴答,或者…那个小家伙睡着后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但此刻——家里的一切还停留在他早上离开时的模样!一种冰冷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松田的心脏。
“时雨?”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回应。
松田的心沉了下去。
他猛地推开时雨卧室的门——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书桌上的小台灯关着,书包也不在,他迅速检查了浴室、厨房、甚至阳台...都没有那个小小的银色身影。
她没回来!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松田的大脑。
他立刻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变得紧绷无比的脸,手指快速翻找通讯录,直接拨通了景光的私人号码。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松田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任何异常的线索。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松田?”
景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通宵加班的沙哑,但更多的是疑惑,松田很少会在这个时间点直接打他私人电话。
“时雨在不在你那里?!”
松田没有任何寒暄,劈头盖脸就问,语气急促而严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景光的声音陡然清醒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松田从未听过的恐慌。
“什么?!她不在你那里?!她没回公寓?!什么时候的事?!”
松田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景光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巨大的担忧瞬间冲上松田的头顶。
“没回来!我刚刚到家!”松田几乎是吼出来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除非特殊情况,她一般放学就会直接回家,现在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景光的的呼吸不自觉加重,“她傍晚来过警视厅找我!我们...我们谈了一些事情,然后她就很生气地离开了,我以为...她回你那里了...”
景光的声音越说越低,充满了懊悔和恐慌,他想起了时雨离开时那冰冷彻骨的眼神和最后的威胁。
“谈事情?生气离开?!”松田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诸伏景光!你他妈跟她谈了什么?!她现在才多大?!你让她一个小孩半夜在外面?!现在几点了?!”
“就算她一向懂事、从不需要人担心,你也需要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到家啊!”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砸向电话那头。
“松田!你冷静点!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
景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虽然依旧发颤,手上却已经迅速调出警视厅周围的监控。
“...她最后出现是在警视厅门口,监控显示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车牌...被灌木遮挡看不清,我现在让风见紧急调取附近一带的监控,你那边...”
“我他妈怎么冷静!”松田暴躁地打断他,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一个小女孩!东京的晚上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要是遇到...”
他不敢再说下去,巨大的恐惧感几乎将他淹没,他猛地想起什么。
“等等!你们是...因为什么事争吵?”
景光痛苦地闭了闭眼,知道无法再隐瞒,只能简短地、声音干涩地解释。
“是关于我即将执行的一个危险任务,她非常反对我参与,认为我会因此丧命...”
松田瞬间就明白了。
能让铃奈的脾气如此失控,任务的凶险程度绝对超乎想象!而景光这个混蛋...竟然让她知道了!
就不能瞒着铃奈吗?!
“诸伏景光!你他妈...”
松田气得几乎要爆炸,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人。
“任务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账!你立刻动用你秘密公安的权限,查所有交通枢纽、酒店、甚至是...医院的记录!重点查长野方向!她会不会回长野找她父亲了?!”
“我已经在查了!所有方向都在查!长野那边我也联系了高明哥...”景光的声音充满了焦灼,“高明哥回复说她没有联系他,而且...高明哥也很着急...已经在赶来东京的路上了。”
“该死!”
松田低咒一声,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铃奈不是普通的小孩。
她极其聪明且心思缜密,这次的离开,很大概率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必然不会去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长野太明显了。
草摩家也可以排除。
那她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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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景光。”
松田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沉着冷静的模样就像...他追查害了研二的炸弹犯的那几年。
“动用一切力量,我这边会去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找!保持联系!”
“好!随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