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宝莉:一瞥未来

第10章 晶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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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蝶的坚持下,大家决定在城堡里再待一天。毕竟斯派拉苛的腿需要更多时间愈合,而且在暮光情绪崩溃带来的混乱和压力后,大家也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放松和休息。

暮光从小憩中醒来时最初反对这个想法,想回家找云宝确保她不会开始担心。不过幸运的是,斯派克处理得很及时,很快就给云宝寄了封信,解释他们会晚一点回来,并且会带个同伴。

之后,事情就平静下来了。暮光那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原地,只是偶尔起身活动腿脚或再多读些图书馆的书。她甚至挑了几本准备带回金橡树图书馆。她认为这些书留在这里只会浪费。带回家和她在一起,这些书至少能被保存下来,在闲置数百年后重新发挥作用。

不过这些典籍只是次要的。她钻研最多的书是塞拉斯蒂娅和露娜的旧日记。几乎找不到她头不埋在那古老、奇迹般保存完好的书页里的时刻。她读得几乎像是着了魔。

当然,她并没有着魔。她只是觉得这非常有趣。阅读她的导师,这个世界上最古老已知小马的思想,而她当时不过是个小雌驹?了解她和露娜如何在白胡子星璇(Starswirl the Bearded)训斥她们并将她们带入下一堂魔法课前,为最琐碎的小事争吵拌嘴?了解这座古堡里各种装置的运作方式……

显然,她之前读到的“出城风琴”(Organ to the Outside)(1)实际上是一种控制站,位于城堡地底深处。每个琴键不仅能在整个城堡都能听到的巨型管风琴上奏响音符,还能触发事情发生。秘密通道、活板门、魔法火焰以及更多装置,全都由这一架古老的音乐管风琴直接控制。

当然,塞拉斯蒂娅只把它用于捉弄在城堡工作的马。

“又一首成功的曲子!在档案管理员幽灵钱币(Ghast Coin)(2)来收露娜的脏盘子时,我打开了一个活板门,把他滑进了露娜和我上周做的超级秘密泳池里!然后他变得非常暴躁,嘟囔着什么‘野兽’和‘店铺’才气呼呼地走开。太好玩了!白胡子星璇肯定不会赞同的,但那老独角兽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每一个都让暮光的焦虑稍稍缓解一些。她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在所有这些书页中,塞拉斯蒂娅从未担心过未来。她对此充满热情。她期待未来。她并不沉湎其中。如果说有什么的话,她几乎不怎么考虑未来,只是活在当下,问题来了就解决,一次解决一个。

当想到现在以优雅闻名的塞拉斯蒂娅时,看到她在日记描绘出如此随意、自由奔放的恶作剧,小马们可能会很难相信这是同一匹马。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她还是是暮光的导师,而她幼驹般的天真不知怎的让未来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仿佛是为了强调这一点,暮光脑海里的声音在那天剩下的时间里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最终,当太阳开始落山时,暮光蜷缩起来休息。当清醒的世界离她远去时,她的思绪飘回了小马谷,飘回了云宝黛茜身边。

“我们可能没找到打开那个蠢箱子的方法,”她闭着眼睛想道。“但我觉得她不会介意的……”

第二天早上,大家收拾好东西,从两姐妹城堡出发了。暮光享受着回家的飞行,趁风掠过脸庞,吹拂着她的鬃毛,抚慰着她的感官时,放松身心,欣赏风景。不止一次,她发现自己闭上眼睛深呼吸,才想起自从云宝开始教她飞行以来给她灌输的课程。

旅途中,斯派拉苛、小蝶和索拉克斯时不时轻声交谈。斯派拉苛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天使兔(Angel Bunny)有多“可爱”。至少,在小蝶让幻形灵抱着他之前,她一直在谈论这个,直到这个小恶魔决定把她的角当作胡萝卜的替代品。

不用说,斯派拉苛现在对这讨厌生物的看法和其他小马一致多了。除了小蝶。

“我发誓,如果她能忍受他的行为,那她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暮光翻了个白眼,好笑地想道。

很快,树木开始变得稀疏,小马谷再次映入眼帘。一想到能回到图书馆,暮光就感觉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短暂地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目光落在了同行的两只幻形灵身上。

两只。

暮光皱起眉头,放慢飞行速度,直到和斯派拉苛并排。幻形灵好奇地看着她。“嗯?怎么了?”她问。

暮光朝她示意。“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在云宝给你完全放行之前,你和其他小马在一起时,也许该伪装成幻形灵以外的样子。索拉克斯花了两年时间赢得大家的信任,但我不能说你也得到了,而且我不想引起任何骚动。我们已经经历够多了,”她低声说,不想在无意中惹恼幻形灵。

斯派拉苛眨了眨眼,然后严肃地点点头。“对……有道理,”她嘟囔着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绿色的火焰环绕着她的身体,当火焰散去时,斯派拉苛被一只毫不起眼的飞马雌驹取代,她有着土褐色的皮毛和灰金色的鬃毛尾巴。她的眼睛仍然是锐利的翠绿色,而她想象的可爱标记是三只困在旋风中的蜘蛛。

暮光看到蜘蛛时打了个寒颤,迅速移开视线。“对-对!这样应该可以了!”她脱口而出,肌肉绷紧了。

斯派拉苛畏缩了一下。“呃……你还好吗?”

“很好!非常好!”暮光不那么完美地尖声道。

坐在她背上的斯派克低头看了看斯派拉苛。从他发出的低沉、好笑的笑声来判断,可以猜想到他发现了暮光苦恼的根源。“噗,哈!咳咳,抱歉斯派拉苛,你不可能知道这个,但暮光对这三样东西极度恐惧:失去控制、任务失败和蜘蛛,”他实事求是地列举道。

暮光呻吟着,把脸埋进蹄子里。“呃……唯一我希望没恢复的记忆……”

斯派拉苛发出尴尬的轻笑,然后她的臀部燃起更多火焰,烧掉了蜘蛛,用蜻蜓取而代之。“抱歉。这样好点了吗?”

斯派克睿智地点点头。“应该好了。”

暮光呻吟着放下蹄子。谢天谢地,金橡树图书馆现在在望了。暮光不再浪费一分钟,收起翅膀在身侧,向地面急速俯冲。就在她即将撞上泥土的前一刻,她展开翅膀,减缓下落速度,直到优雅地降落在入口正前方。

“今天不行,泥土!”暮光低声得意地宣告,踢了踢地面。“没有给你的吻!”

“真可惜,”斯派克跳下她后背时取笑道。“看你脸朝下摔了几个月真是笑死我了。”

暮光翻了翻白眼,跟着小龙走向门口。“哈-哈。我们进去吧。”

斯派克无需再说第二遍,推开了门。里面看起来和他们离开时差不多,不过暮光确实有点恼火地注意到,有些书被从书架上拿下来,然后摊开放在咖啡桌上。绝对是云宝的杰作。

小蝶、斯派拉苛和索拉克斯跟着两人进来,关上了身后的门。斯派拉苛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所以里面是这个样子……”她低语着,小跑到一面墙边,用蹄子抚摸着构成书架的众多凹槽之一。“这让我好像想起了虫巢……看起来非常充满生机。”

“它是一棵树,”斯派克指出。他转向房间其余部分,用爪子拢在嘴边喊道。“云宝黛茜!我们回来了!还带了客人!你在吗?!”

楼上传来模糊的动静声回应了他的呼唤,接着卧室门开了,一道彩虹色的模糊身影射进房间。它在房间中央的半空中停下,让云宝黛茜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暮光的心跳漏了一拍。距离她上次见到她可能才几天,但感觉却像过了很久。

“你们在这儿啊!”云宝宣告着,落到地板上,扑过来给了暮光一个大大的拥抱。“哦,天哪!昨天我回家时你们都不在,我可真担心!我本想给你们寄封信的,但我没角。”

暮光被撞得哼了一声,然后回抱了她。“嘿。抱歉。我们没事,云宝。我们只是有点事耽搁了,就这样,”她说,然后目光落在散落的书上。她的笑容消失了。“不过我看你的担心也没耽误你把我精心整理的书弄乱。”

云宝靠回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呃嘿……抱歉。你和斯派克都不在,我总得找点法子打发时间。”

暮光故作姿态地瞪了云宝一眼,然后微笑着用魔法精准一甩,把书放回了原位。“好吧,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着向后退开。

云宝松了口气,瞥了其他人一眼。“那么,事情怎么样?还有,呃……”她的目光落在斯派拉苛身上,皱起了眉头。“……这位是斯派克在信里提到的那个小马吗?”

斯派拉苛害羞地后退,突然显得极其不自在。“呃……是-是的,公主殿下,”她嘟囔着,往墙边缩了缩。“嗯……呃……不过我不是小马。”

空气中欢笑的气氛迅速消散了,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弥漫在房间里。至少在暮光看来是这样。她来回看着斯派拉苛和云宝,心中升起一丝疑虑。是的,距离她们对抗虫群已经过去两年了,但暮光不知道这是否足以让云宝完全释怀。毕竟那场灾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伤害了她们所有小马。

“你被谋杀后失去记忆是最主要的,”那个声音低沉地咆哮道。

暮光哼了一声。“闭嘴。现在你想说服我放弃已经太迟了。斯派拉苛就在这里,而且这已经超出我的掌控了。”

“确实如此。剩下的就是等着看这事将来会多么精彩地适得其反。”

“你听起来那么肯定它会发生。”

“而你听起来那么肯定它不会,”那个声音反驳道。“时间会证明谁是对的。是你,还是我。”

暮光哼了一声,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展开的场景。

“你不是小马?”云宝重复道,挑起一边眉毛。“那……你是什么——”

“她是幻形灵,”索拉克斯走上前说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可以为她担保。她是个好家伙。”

云宝的表情明显变得生硬起来。她瞥了索拉克斯一眼,然后专注地盯着斯派拉苛,翅膀在身侧抽动着。“……让我看看。”

斯派拉苛深吸一口气,然后解除了伪装。幻形灵工蜂重新出现在世界上,仍然背靠着墙,尽量让自己显得小一些。“我叫斯派拉苛,公主殿下,”她缓慢而小心地说。“而且,呃……嗯,我希望您能允许我留在小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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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眨了眨眼。她缓慢、沉稳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后退了一步。“……我在听。”

接下来的讨论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暮光看着斯派拉苛讲述她的故事,索拉克斯时不时插话提供一些关于幻形灵文化和社会的信息。暮光和斯派克和她坐在一起,而斯派拉苛、小蝶和索拉克斯则坐在他们对面的双马座上。

整个过程中,云宝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她没说什么,除了花时间偶尔问个问题或要求说明白。她的表情极其难以解读,暮光觉得这有点令人不安。云宝很少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尤其是持续这么久。她通常喜怒形于色(wear her emotions on the cuff of her sleeve)(3)。

“我想大概就这些了,”斯派拉苛最终说道,她的故事接近尾声。她缩回去,低头看着地板,耳朵向后折着。“所以,嗯……我猜我的命运现在就在您的蹄中了。”

小蝶伸出一条前腿搭在斯派拉苛肩上,试图安慰这只不安的工蜂。看到斯派拉苛的焦虑,暮光感到沮丧。她看向云宝,发现她的脸仍然难以解读。

飞马公主向后靠在座位上,深吸了几口气,整理思绪。沉默持续了几分钟,每过一秒,暮光自己的疑虑就增加一分。

终于,云宝睁开眼睛,直视斯派拉苛。“嗯……我不能说在大多数日子里我会愿意信任你,”她缓缓开口,语气出奇地平静。“因为与小马国的冲突,我经历了很多事情,而且我知道你们在需要时是多么善于欺骗。在找到机会并采取行动之前,你们策划对坎特洛特的袭击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在任何正常情况下,我都会认为你是虫巢掌权者派来监视我们的间谍。”

斯派拉苛像是被打了一样瑟缩了一下,躲开了云宝的凝视。

过了一会儿,云宝的目光移向索拉克斯,然后又移向暮光。“……但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对吧?”她问道,紧绷的表情柔和下来。

斯派拉苛振作起来,满怀希望地看着公主。“您-您什么意思?”

云宝从座位上跳下来,走近斯派拉苛。“嗯,首先,你有索拉克斯为你担保,而我信任索拉克斯。如果不是他,我们永远阻止不了邪茧。我信任他的判断力。暮光也为你担保,而我愿意把生命托付给她。是她当初说服我信任索拉克斯的,现在她想让我信任你。所以如果她说你没问题,我相信她。”

“所以,那意味着我可以留在这里了?”斯派拉苛问道,身体前倾,翅膀急切地嗡嗡作响。

云宝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为难。“嗯,你看,这有点复杂。听着,我可以让你获得庇护,但这其实超出了我的管辖范围。我是天空的公主。大多数日子里,天气是我的主要职责,”她解释道,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所以如果你想要全面的庇护,你得去找坎特洛特的我妈妈或我姨妈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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