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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执政官、城邦领袖萨隆尼斯·斯特拉波的手指在一幅海图上停顿了一下。罗马公民权?这诱惑确实巨大。但他太了解罗马人的“慷慨”背后意味着什么了。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执政官的尊严:“尊贵的使者,拜占庭珍视与罗马的友谊,也感激总督阁下的厚意。然而,我们是一座拥有数百年自由传统的希腊城邦。自治权是我们的生命……”
“自由传统?”马吉乌斯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惊讶和随之而来的冰冷指责,“尊敬的执政官阁下,请允许我提醒你一个不那么光彩的传统——背弃盟友义务的传统!”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同一只想要捕猎的猞猁锁定萨隆尼斯,“第三次米特拉达梯战争,当卢库鲁斯·马格努斯阁下,罗马共和国的统帅,为了保卫东方行省、维护整个爱琴海世界的秩序,与米特拉达梯六世国王那个暴君浴血奋战时,你们拜占庭在哪里?你们承诺的支援在哪里?你们的——友谊……哇噢,哇噢,哇噢,友谊,多么美妙的词汇……难道只存在于和平时期的口头承诺,而在盟友需要鲜血和面包时就消失不见了吗?”
议事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海风拍打窗户的呜咽。
萨隆尼斯感到后背渗出了冷汗。菲洛斯特拉托斯适时地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火上浇油:“是的,执政官阁下,当罗马的士兵在卡帕多西亚城内啃着煮烂的马鞍皮带时,你们拜占庭承诺的二十船救命谷物,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港口里发霉生虫!多么珍贵的‘友谊’啊!”
马吉乌斯不给萨隆尼斯喘息的机会,他猛地从怀中抽出一卷羊皮纸,刷地一声展开,上面的朱红印记刺目惊心:“哈斯塔·法塔利小卢西乌斯阁下给予你们两条道路:第一条,接受罗马的拥抱,获得公民权的荣耀。第二条……”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海峡的寒风般凛冽,“成为罗马惩戒背信弃义者的下一个祭品!你们想成为第二个罗德岛吗?想想罗德岛失去提洛港时的哭泣吧!”
“罗德岛”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砸在萨隆尼斯的心上。那个曾经繁荣的海上强权,仅仅因为被怀疑在战争中立场不坚,就遭到了罗马残酷的惩罚,失去了至关重要的港口和贸易特权,从此一蹶不振。罗马人对于“不履行同盟义务”的惩罚,是写在血与火的历史里的。
萨隆尼斯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翕动着,想要辩解:“我们……我们并非背信弃义……形势复杂……”
就在这时,议事厅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名卫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头盔歪斜,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变调:“执政官阁下!不好了!海……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罗马战舰,至少五十艘!已经封锁了整个海峡出口!还有……还有陆上!从西南方向来的大道尘土蔽日,全是骑兵!罗马骑兵!已经把城外的道路都堵死了!他们……他们把反抗的农夫都……都……”
卫兵说不下去了,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卢西乌斯不是来谈判的,他是来展示力量的,带着舰队和骑兵,将拜占庭置于砧板之上。
萨隆尼斯颓然坐倒在椅子里,海图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马吉乌斯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审判:“执政官阁下,现在,请回答哈斯塔·法塔利的问题。拥抱罗马的荣光,还是选择……京观?”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半个小时后,罗马的两名使者带着萨隆尼斯被迫签署的、割让城西大片荒滩以“赎罪”的文书离开了,但拜占庭城内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议事厅变成了激烈的战场。
本土派的领袖,一个名叫埃菲索斯的壮硕汉子,他的家族世代在拜占庭经营渔业和船运,对罗马的渗透深恶痛绝。
他愤怒地一拳砸在摆放陶瓶的木架上,精美的陶器应声碎裂。
“懦弱!耻辱!”他咆哮着,唾沫星子飞溅,“萨隆尼斯!你竟敢割让我们祖先的土地!那是拜占庭的领土,宁可让博斯普鲁斯的海水被我们的鲜血染红,也绝不向罗马人让出一寸土地!米特拉达梯的头颅被挂在罗马的城门上示众是两年前的事,难道这就该让我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吗?拜占庭人不是懦夫!”
“不是懦夫?”一位亲罗马派的元老,尼基弗鲁斯,一位精明的商船主,猛地抓住埃菲索斯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吃痛皱眉。
尼基弗鲁斯指向窗外,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看看外面!埃菲索斯!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那些罗马骑兵的长矛上挂着什么!”
暮色沉沉,但借着城头火把摇曳的光,议事厅内的众人仍能清晰地看到,城外罗马骑兵的长矛尖上,赫然挑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试图反抗或仅仅是来不及逃走的拜占庭农夫。
“你想让全城的人头都变成罗马人的战利品吗?你想让拜占庭变成下一个本都一样的京观吗?小卢西乌斯在堆积那些叛军头颅时说过什么?你忘了吗?所有的人都要死,谁敢反抗罗马,京观就是下场啊!”
尼基弗鲁斯转向众人,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煽动性的热切:“而且,我们并非没有出路!你们可知道?那位‘命运之矛’小卢西乌斯阁下,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猎颅者。
不过,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一半希腊的血液。他的母亲,来自伟大的科林斯,他是我们希腊人的儿子。
想想看,让一个拥有希腊血脉的人成为罗马的统帅,甚至未来的罗马执政官。这难道不是我们希腊人千载难逢的机会吗?这难道不比让野蛮人的战斧劈开我们神圣的城门要好上千百倍吗?我们可以通过他,在罗马的心脏发出希腊的声音!为什么要倒在黎明之前呢?”
“希腊的儿子?”埃菲索斯猛地甩开尼基弗鲁斯的手,仿佛被毒蛇咬到,脸上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当他用米特拉达梯——一个曾庇护过无数希腊流亡者的国王——的金杯盛着敌人的血酒痛饮时,当他站在由本都人尸体堆成的、巨大的京观前发表胜利演说时,他灵魂里那点可怜的希腊血脉,早就被他卖给了罗马!
卖给了权力和杀戮!他不再是希腊人,他是罗马人!一头披着人皮的罗马饿狼!你们指望他?愚蠢!那是与虎谋皮!”
城内的争吵尚未平息,城西那片被割让的、原本荒芜的海滩上,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神迹正在上演。
小卢西乌斯,这位“命运之矛”,早已料定拜占庭不会轻易屈服。他的使者前脚刚进城,庞大的工程机器后脚便已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