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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队!快看这个!"林涛从焦黑的文件柜里抽出半张残页,上面的字迹虽然被火燎得模糊,但"载体23号"、"胚胎融合实验"等字样依然清晰可辨。程野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紧急消息:夏眠伤口中的毒素检测结果显示,与"7·15"案受害者体内毒素成分完全一致。
回到临时据点时,小树正蜷缩在角落,手中的吊牌被攥出深深的指痕。程野蹲下身子,发现孩子脖颈后的皮肤微微隆起,像是埋着某种芯片。当他用热毛巾轻轻擦拭时,小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瞳孔再次放大:"穿白衣服的阿姨...说爸爸是钥匙..."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程野心上。他想起苏晚日记里的"溯源计划",想起夏眠手机里那通伪装成自己声音的语音,所有碎片突然有了诡异的联系。而此刻,昏迷中的夏眠正在呓语,断断续续重复着:"不要...别让他们...切开..."
窗外传来直升机盘旋的轰鸣,程野将小树护在身后,手按在枪柄上。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不仅想要夏眠和小树的命,更在利用他寻找某个关键秘密。而小树瞳孔里的画面,或许正是解开这场阴谋的钥匙。
第十五章:亡妻的“遗言”
暴雨如注,雨点砸在乡间老屋的青瓦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程野将高烧昏迷的夏眠轻轻放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床上,沾着血渍的纱布层层叠叠裹住她的肩胛,输液管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晃动。小树蜷缩在角落的行军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那枚染血的“X”标记吊牌,时不时发出压抑的呜咽。
程野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和汗水,转身对林涛说道:“这里的坐标,除了你我,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涛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担忧:“程队,夏眠的伤势……”“先稳定住她的情况,我去去就回。”程野打断了他的话,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转身冲进了雨幕。
“新生”机构的废墟在夜色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断壁残垣间弥漫着焦糊与腐败的气息。程野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照在满地狼藉的碎片上。他的靴子踩过烧焦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惊起几只蝙蝠,扑棱棱地从头顶飞过。
他凭借着记忆和敏锐的观察力,艰难地辨认着曾经的办公室方位。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废墟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终于来到苏晚生前办公室的位置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狼藉,办公桌早已被烧毁,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
程野蹲下身子,仔细搜索着每一寸角落。突然,他的指尖触碰到一块凸起的砖石,用力一扳,砖石下露出一个隐蔽的暗格夹层。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按压着暗格边缘,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暗格缓缓打开。一个微型、坚固的黑色加密U盘静静地躺在里面,表面还沾着些许灰烬。
回到临时安全点时,夏眠依旧昏迷不醒,小树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程野摸了摸孩子的头,随即将U盘插入专用设备。破解程序开始运行,进度条缓慢地向前推进,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U盘里的内容显现出来,是几段苏晚的加密日记。程野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当他点开最新一条日记时,屏幕上显示的日期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日期,赫然是在苏晚官方“死亡”日期之后整整三个月!
日记的内容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意:“……胚胎成功着床,载体(Vessel)状态稳定……‘溯源’(Source)计划终于启动……程,对不起,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这是唯一能救回‘她’的方式……他们快找到我了……时间……不多了……”程野的瞳孔猛地收缩,大脑一片空白。苏晚不仅活着,还在暗中执行一个名为“溯源”的神秘计划!可她要救的“她”是谁?谁又是“载体”?
他继续翻看其他日记,试图寻找更多线索。“实验进入关键阶段,程的基因样本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小树的特殊能力在预料之中,他是计划的关键一环……”“夏眠不能再留,她知道得太多了……”一条条信息如同一把把重锤,砸得程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床上的夏眠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程野连忙起身查看。她的额头滚烫,冷汗湿透了床单,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要……别伤害小树……”程野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别怕,我在。”这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保护好夏眠和小树。
小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小手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问道:“爸爸,妈妈会好起来吗?”程野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心中一阵刺痛,他蹲下身子,将小树紧紧抱在怀里:“会的,妈妈一定会好起来。”
窗外,雨还在下个不停,电闪雷鸣中,程野抱着孩子,看着昏迷的夏眠,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镜像深渊。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因为这不仅关乎他个人的命运,更关乎无数人的生死。而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正等待着他去揭开。
第十六章:镜裂·双生之影
废弃实验室主控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的铅块,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惨白的冷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投射出的光线忽明忽暗,将布满灰尘的墙面与仪器染上一层诡异的青灰色。程野将昏迷的夏眠护在身后,左手紧紧搂着颤抖的小树,右手的枪虽稳稳举起,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
苏晚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战服,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的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宛如从深渊爬出的鬼魅。她手中的枪口稳稳对准程野的心脏,黑色哑光的枪管在冷光下泛着幽森的光芒,仿佛随时会喷出致命的火焰。“亲爱的程野,”苏晚的声音经过机械变声器处理,带着失真的冰冷,“你以为你失去的是妻子?不,你失去的是一个完美的实验容器。”她的枪口缓缓右移,最终停在夏眠毫无防备的太阳穴处,“而她,夏眠,才是‘溯源’计划选中的真正‘母体’,小树能力的源头。”
程野感觉胃部一阵剧烈的抽搐,三年前与苏晚相处的甜蜜回忆此刻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在他心头来回割划。那时的苏晚温柔体贴,他们曾携手漫步在夕阳下,规划着美好的未来。而如今,眼前的苏晚却如此陌生,话语中满是冰冷的算计。没等他开口质问,苏晚已食指微曲,缓缓扣向扳机:“现在,该让‘钥匙’回归原位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死死盯着角落那面巨大落地镜的小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面布满灰尘的镜子中,倒映着四人扭曲的身影,此刻却泛起诡异的涟漪,仿佛镜面下藏着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小树清澈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懵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属于孩童的锐利与决绝,紧接着爆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嘶吼,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愤怒,稚嫩的小手不知何时已抽出程野疏忽锁扣的备用枪。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密闭的主控室内炸开,子弹穿透镜面的瞬间,整面镜子如蛛网般龟裂,无数玻璃碎片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弧线,折射出万千个扭曲的光影。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瞳孔骤缩,持枪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而程野却在纷飞的碎片中,瞥见镜中闪过夏眠的身影——但那眼神阴鸷如毒蛇,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正将穿着病号服、满脸惊恐的夏眠推进手术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程野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看着眼前破碎的镜子,那些镜面碎片中不断闪现的诡异画面,与小树之前在医院瞳孔中倒映出的场景如出一辙。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绝非偶然,背后隐藏着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阴谋。而小树,这个看似弱小的自闭症孩子,或许才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苏晚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重新燃起狠厉的光芒。她调整枪口,对准小树,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没想到,这个小杂种还能给我带来惊喜。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她的话音刚落,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疯狂闪烁,为这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紧迫感。
程野看着苏晚,又看了看怀中因恐惧而浑身发抖的小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保护好夏眠和小树,揭开这场阴谋背后的真相,让苏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此时,破碎的镜子中,那些诡异的画面仍在不断闪现,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第十七章:碎片中的真相
震耳欲聋的枪声与玻璃炸裂的轰鸣在密闭的主控室内形成了极具破坏力的声浪,声波如同实质般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下意识偏头,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程野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扑向夏眠。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在身后的控制台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焦糊味与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保护孩子!”程野将夏眠死死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构成一道人肉盾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夏眠剧烈的心跳,以及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小树被气浪掀翻,后脑勺重重磕在金属柜角,发出一声闷响,但即便如此,他仍死死攥着冒烟的手枪,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与恐惧交织的神情。
苏晚迅速反应过来,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与程野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射来,在墙面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混凝土碎屑四处飞溅。程野凭借着多年的刑侦经验和敏捷的身手,不断变换着位置躲避子弹,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实验室大门被轰然撞开,林涛带着特警小队如潮水般鱼贯而入。他们身着防弹衣,手持枪械,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警惕。“程队!我们来支援了!”林涛大喊一声,随即带领队员加入战斗,枪口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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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程野的目光突然被漫天飞溅的玻璃碎片吸引。其中几块较大的残片上,清晰映照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与夏眠容貌相同的女人戴着医用口罩,眼神冰冷如刀,不带一丝感情,正将昏迷的夏眠推进标有“溯源计划核心舱”的银色容器。那女人的动作机械而娴熟,仿佛这是一场早已排练多次的仪式。
程野的瞳孔在瞬间剧烈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夏眠怎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而这个“分身”又为何要将夏眠推向未知的危险?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炸开。
苏晚顺着程野的视线看去,墨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狠厉。她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毫不犹豫地按下藏在口袋里的遥控器。刹那间,实验室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机械启动声,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轰隆——!”
剧烈的爆炸掀起一股强大的气浪,整个实验室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的钢筋混凝土大块坠落,灰尘与烟雾弥漫开来,能见度瞬间变得极低。浓烟中,苏晚如鬼魅般消失在应急通道,她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只留下程野等人在这摇摇欲坠的废墟中。
程野护着夏眠和小树在满是碎石和杂物的地面上艰难奔逃,身后不断有管道炸裂,滚烫的蒸汽如恶龙吐息般喷涌而出,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他们随时可能被掉落的建筑残骸砸中,或是被蒸汽烫伤。
当他们终于冲出实验室时,身后的建筑已被熊熊烈火吞噬,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浪夹杂着浓烟向四周扩散。程野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再回想起镜中那双阴鸷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那镜中“双生夏眠”的恐怖景象,如同噩梦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他知道,他们面临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危险,而这场与黑暗势力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高烧呓语
乡间安全屋内,老式座钟的钟摆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每一次摆动都发出沉闷的“滴答”声,仿佛在为时间的流逝默默计数。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让人喘不过气来。小树躺在简易的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在汗湿的枕头上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呢喃着破碎的呓语:“两个妈妈...镜子...碎了...爸爸...救妈妈...黑妈妈...推...”
夏眠跪在床边,双膝早已麻木,却浑然不觉。她颤抖的手握着一条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儿子滚烫的额头,试图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为他降温。自从那晚在实验室强行使用能力后,小树已持续高烧三天三夜,医院的退烧药、物理降温手段对这莫名的高热毫无作用。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时不时发出压抑的呻吟,让夏眠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
她抬头望向窗边,程野正对着手机低声通话,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他的身影冲刷得支离破碎。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如同一条条扭曲的泪痕。程野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得可怕,时不时握紧拳头,似乎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焦虑不已。
“碎片检测结果出来了。”程野挂断电话,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将平板电脑递给夏眠,屏幕上的分析报告布满红色警示标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事情的严重性。“这些画面不是投影,不是合成,更不是化学涂层。”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沙哑而低沉,“就像是...某种力量直接在玻璃分子层面刻下的影像。”
夏眠感觉寒意从脊椎升起,一股冷意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想起三年前在“新生”代孕时的诡异经历,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昏暗冰冷的手术室、戴着口罩眼神冷漠的医护人员、注射后失去意识的空白时段,还有小树每次预知危险时异常的瞳孔变化。而报告最后的结论更让她浑身发冷:【该现象超出已知物理法则,推测与量子纠缠态下的时空残影有关】
“他的能力,或许不是简单的预知,而是...”程野的话音未落,床上的孩子突然剧烈抽搐,身体弓成可怕的弧度,口鼻溢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夏眠尖叫着扑过去,紧紧抱住不停挣扎的小树,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宝宝,别怕,妈妈在!妈妈在!”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程野迅速冲过来,试图帮忙按住小树,防止他伤害到自己。但小树的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着。“快,拿镇定剂!”程野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夏眠手忙脚乱地翻找医药箱,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针管。
当镇定剂缓缓注入小树体内,他的挣扎才渐渐平息,重新陷入昏迷。夏眠瘫坐在地上,泪水不断滑落,眼神空洞而无助。程野看着这对母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找出真相,结束这场噩梦,还他们平静的生活。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将三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凉。而此时,小树在昏迷中仍时不时呓语,那些破碎的词汇,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线索,指引着他们去揭开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谜团,让程野和夏眠更加坚定了探寻真相的决心,尽管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第十九章:绝望的合约
暴雨拍打着安全屋的窗棂,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水痕,仿佛是命运的纹路。夏眠蜷缩在褪色的沙发里,膝盖紧紧贴着胸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的旧疤痕,那是三年前在"新生"代孕机构摔倒时留下的,此刻却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程野坐在对面的木椅上,台灯昏黄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半边阴影,映得他的眼神愈发深沉。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夏眠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妈妈确诊胰腺癌晚期,医生说至少需要五十万的治疗费......"她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窗外的雷鸣声中,仿佛还回荡着当年医院走廊里刺耳的消毒水味。那时的她刚大学毕业,四处打零工,面对天价账单,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程野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住,三年前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那个冬天确实格外寒冷,他记得自己在追捕毒贩时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而命运的齿轮就在那时开始悄然转动。夏眠继续说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新生'机构的广告突然出现在我手机上,承诺代孕成功就支付两百万。他们说雇主是匿名的,要求绝对保密......"
签约的场景在夏眠脑海中挥之不去。豪华办公室里铺着厚重的羊毛地毯,西装革履的经理端着现磨咖啡,微笑着递来合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冰冷得像蛇。合同条款密密麻麻,充满了晦涩的法律术语,但最刺眼的是那几条:代孕期间不得与外界联系,禁止保留任何与雇主相关的信息,孩子出生后必须立即断离关系,甚至连出生证明上的父母栏都将填写虚假信息。
"我当时太傻了,"夏眠突然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却带着哭腔,"只看到那串数字,根本没细看那些暗藏玄机的条款。"她记得自己颤抖着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窗外正飘着大雪,而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却不知是坠入了更深的深渊。
最诡异的是体检环节。她被带进一间与普通医院截然不同的房间,门一关上,寒意便扑面而来。房间里布满了闪烁的指示灯和复杂的线路,金属仪器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刺鼻的化学气味。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人一言不发,眼神冷漠得可怕,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她的眼睛......"夏眠突然抓住程野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里,"和苏晚一模一样!细长的眼尾,还有看人时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
那支神秘的药剂注入体内后,夏眠的记忆就像被人用剪刀剪断的胶片。她只记得冰冷的手术台贴着后背,无影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再醒来时,腹部已经有了一道愈合的伤口,而窗外的梧桐树已经抽出了新芽——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程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想起苏晚"死亡"前的异常举动。深夜里,她总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在书房加密通话,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的脸格外阴森;衣柜深处藏着的生物实验室出入证,日期赫然与夏眠代孕的时间重叠;还有她常常独自发呆时喃喃自语的词句:"时间修复...代价...新希望..." 这些碎片此刻在他脑海中疯狂拼凑,逐渐勾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他迅速打开电脑,调出苏晚的日记扫描件。当"载体筛选标准"的段落与夏眠的经历一一对应时,程野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日记里用红笔标注着:"目标需具备强大的精神力,血型为RH阴性,童年有重大创伤经历......"而夏眠,完全符合这些条件。
窗外传来小树压抑的哭声,夏眠像被惊醒的困兽般冲了出去。程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创时集团"。随着一条条新闻弹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这个表面光鲜的跨国生物科技巨头,其专利引用记录中,多次出现与"新生"机构相同的神秘代码。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在某个学术论坛的匿名讨论区,有人隐晦地提到:"创时的地下实验室在进行禁忌的时空实验,需要活的实验体......"
程野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自己终于触碰到了冰山一角,而在这黑暗的深渊之下,还藏着更多令人战栗的真相。此刻,安全屋的地板突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窗帘被风吹起的残影,仿佛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二十章:创时之影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市局会议室的防弹玻璃上,发出密集的“砰砰”声,仿佛是命运急促的鼓点。程野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地盯着投影幕布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林涛将一摞厚重的文件重重拍在会议桌上,文件撞击桌面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刺耳,他的脸色比往常更加凝重如铁:“程队,‘新生’只是个幌子,背后真正的推手是跨国生物科技巨头‘创时集团’。”
随着林涛熟练地操作着遥控器,PPT页面切换,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如同蛛网般呈现在众人眼前。程野凑近屏幕,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箭头和数据上。资金从“创时集团”旗下多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子公司,通过层层嵌套的离岸账户,最终流向“新生”机构。每一笔资金的流转都经过精心设计,试图掩盖其真实来源,但在刑侦专家们的抽丝剥茧下,这张罪恶的网络逐渐露出了真面目。
“表面上,‘创时集团’是合法的基因编辑和生物医药领域的领导者,”林涛调出集团官网页面,上面展示着各种荣誉证书和尖端科研成果,“他们发表在顶级学术期刊上的论文,展示着基因治疗、器官再生等前沿技术,还与全球多家知名医院合作,树立起造福人类的正面形象。”然而,当页面切换到“前沿探索部”的预算表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串天文数字,比集团其他所有部门的预算总和还要多出数倍,却没有任何公开的研究成果或论文与之对应。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时,会议室的音响突然响起一段经过处理的匿名线报录音,声音扭曲而模糊,但仍能清晰分辨出关键内容:“……‘普罗米修斯之火’项目,董事会要求绝对保密……涉及时空理论的生物应用……实验对象出现严重排异反应……”录音戛然而止,却在会议室里引发了强烈的震动。
“所以‘溯源计划’,就是‘普罗米修斯之火’?”程野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想起苏晚日记里提到的“打开时空裂缝”,想起小树眼中倒映的诡异画面,还有夏眠在“新生”代孕时的离奇经历,一切线索在此刻如同拼图般逐渐串联成一个可怕的真相。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网络,而自己、夏眠和小树,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棋子。
林涛推来最新的情报资料,其中一张卫星图像显示,在城郊旧码头的一处废弃仓库,最近频繁有大型集装箱进出。图像经过放大处理,集装箱上那个扭曲的“X”标记格外刺眼,与“新生”机构杀手身上的标识一模一样。“三天前,那里突然有大量特殊物资运入,根据我们的线人报告,物资清单上标注的是‘科研设备’,但实际重量和运输要求都远远超出常规。”林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这或许是他们揭开真相的关键突破口。
程野起身披上黑色风衣,枪套里的配枪贴着皮肤发烫,提醒着他即将面临的危险。“通知行动组,今晚突袭。”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位队员,“无论如何,都要揭开这个披着科研外衣的恶魔组织。我们不仅要为夏眠和小树讨回公道,更要阻止他们继续进行这种违背人伦和科学伦理的疯狂实验。”
窗外,闪电照亮了程野紧绷的侧脸,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这场与黑暗势力的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程野深知,他们面对的敌人强大而狡猾,每一步都可能充满陷阱和危险。但为了真相,为了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无辜者,他和他的团队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第二十一章:深渊数据库
潮湿的地下通道弥漫着刺鼻的霉味与铁锈气息,程野戴着防毒面具,猫着腰在错综复杂的管线间穿行。战术手电的光束划破黑暗,在布满水珠的墙面上投下晃动的阴影,耳边不断传来滴水声与远处隐约的机械嗡鸣。为了潜入"创时集团"号称"不可攻破"的"泰坦"数据库,他不仅动用了父亲遗留的特殊权限,更牺牲了一位潜伏在集团内部长达七年的情报员——那人最后传来的消息,是一串加密的坐标和一句简短的"速来"。
"深潜者"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带着尖锐的电流杂音:"防火墙还有最后三层,他们发现入侵了!"程野的手指在终端键盘上飞速敲击,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服务器机房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发出怒吼。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的焦糊味,混着防毒面具内的闷热,让他呼吸愈发困难。
突然,墙面的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程野瞬间举枪瞄准,却见一团黑影从通风管道中滚落——是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情报员老周。他的白衬衫沾满血迹,右手死死攥着一个U盘:"程队...这是...核心权限..."话音未落,老周的身体重重砸在地面,瞳孔逐渐涣散。程野跪在战友身旁,颤抖着取下U盘,发誓要让这些恶魔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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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器机房的防爆门开始缓缓升起,程野将U盘插入终端,"深潜者"的声音急促起来:"快!趁他们启动自毁程序前!"屏幕上,复杂的防火墙代码如潮水般涌来,他凭借着多年刑侦积累的黑客知识,与对方展开激烈的数字攻防。每破解一层防护,都有冰冷的机械臂从天花板伸出,试图切断电源或喷洒腐蚀性液体。程野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在键盘上输入指令,战术靴下的金属地板因电流过载而发烫。
"突破了!"耳机里传来兴奋的低吼。程野的瞳孔在防毒面具后剧烈收缩,瀑布般的数据流中,那个标记着猩红色"Ω"符号的文件夹——"Project: Source"——格外醒目。他颤抖着点击下载,屏幕却突然弹出警告窗口,一个机械合成音在密闭空间内回荡:"非法入侵者,你已触发自毁程序。倒计时60秒。"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的消防喷头喷出腐蚀性液体,滋滋作响地侵蚀着地面。程野咬牙将所有数据强制拷贝到U盘,转身时却发现防爆门正在闭合。他拼尽全力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服务器爆炸的轰鸣,气浪将他掀翻在地。怀中的U盘滚烫,仿佛揣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当他冲出地下通道时,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脸上的血污与汗水。远处,"创时集团"的大楼灯火通明,宛如一座巍然耸立的罪恶堡垒。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数据传输的瞬间,某个隐藏的程序已悄然植入他的设备。在集团顶层的监控室内,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红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程野握着U盘的手青筋暴起,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真相。
第二十二章:溯源之秘
安全屋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只有投影仪发出的微弱蓝光在墙面跳跃。程野紧握着激光笔的手微微发颤,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数据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众人笼罩其中。“他们用基因编辑技术,制造特殊的胚胎作为‘时空锚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通过深度催眠结合强效神经药物——代号‘克洛诺斯之泪’,让母体的意识强行连接过去或未来的特定时空坐标点。”
夏眠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双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屏幕上的胚胎培育记录让她不寒而栗,那些陌生的术语和冰冷的数据,诉说着她从未知晓的真相。“我...我竟然是他们选中的‘完美载体’。”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三年前在“新生”机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片段,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林涛站在投影仪旁,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调出一份实验日志,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过程与结果。“小树的胚胎被编辑,融合了程队的精子。”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因为程队的基因具有罕见的时空稳定性,被他们称作‘钥匙’。而除了程队的基因,还有一段来源标注为‘Subject Zero - Residual Echo’——零号样本-残留回响的神秘基因片段。”
程野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孩子竟成为了这场疯狂实验的关键。“这个‘零号样本’到底是什么?”他声音颤抖着问道。林涛调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容貌相同的少女在海边欢笑,其中一个是苏晚,而另一个少女眼神清澈,笑容灿烂。“这是苏晚的双胞胎妹妹,苏晓。”林涛解释道,“她在三年前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她死亡瞬间逸散的能量场被捕捉,成为了‘零号样本’。”
夏眠突然想起镜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却眼神阴鸷的女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所以镜子里的那个‘我’,是苏晓的怨念?”她声音颤抖着问。程野调出“镜子事件”的评估报告,屏幕上的文字让人心惊肉跳:“载体首次连接即遭遇高强度怨念侵蚀,产生短暂‘镜像人格’…存在深度潜伏及反噬风险…需严密监控…”
“苏晚知道这一切。”程野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利用我们,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疯狂的‘溯源计划’,回到过去救她的妹妹。但她有没有想过,时空干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调出一份标注着“时空紊乱风险”的文件,上面用红色字体写着:若强行改变历史,可能导致现实世界崩塌,无数人将因此消失。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听着的小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道诡异的蓝光,嘴里喃喃自语:“痛…好多人在哭…黑色的手…抓住我…”夏眠冲过去抱住儿子,泪水止不住地流。“宝宝别怕,妈妈在。”她轻声安慰着,眼神却充满了无助。
程野看着这对母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创时集团’继续下去。”他坚定地说,“这个‘溯源计划’必须终止,哪怕要付出一切代价。”窗外,雷声轰鸣,闪电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一场与时间和命运的终极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暗处,一双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二十三章:悬崖对峙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暴雨,如无数钢针般砸在程野的脸上,浸透的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举着战术手电,光束在雨幕中艰难穿透,照亮前方那座矗立在悬崖顶上的破旧白色建筑。这座废弃的海洋生物观测站,此刻宛如一座阴森的堡垒,沉默地俯视着下方翻涌的怒海,浪涛拍打着崖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程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夏眠和小树。夏眠将虚弱的孩子紧紧护在怀中,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不断滴落,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决然。小树的小脸依旧苍白如纸,经过连日的折腾,他早已疲惫不堪,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父亲的信任。
三人小心翼翼地潜入建筑,腐朽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叩响命运的大门。他们穿过布满灰尘的走廊,墙上褪色的海洋生物海报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个个无声的幽灵。终于,在一个能俯瞰整个怒海的房间内,他们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苏晚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宛如凝固的血液。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碎的玻璃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透着无尽的孤寂与疯狂。“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混着海浪声,带着解脱般的疲惫,却又隐隐透出一丝兴奋,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程野缓缓举起枪,枪口对准苏晚的后背,声音冰冷而坚定:“苏晚,结束了。跟我们回去,交代‘创时集团’的罪行,还有你所做的一切。”
苏晚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混合着极致悲伤与解脱的奇异笑容。她的眼神空洞而疯狂,仿佛经历了无数个世纪的煎熬。“结束?不,程野,这才是开始。”她的目光越过夏眠,仿佛在凝视虚空中的某个影子,“你,和她。”她指向夏眠,又仿佛指向她凝视的虚空,“是我唯一的希望…救回晓晓的希望!”
夏眠感觉浑身发冷,抱紧了怀中的小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颤抖着,“我们都是你的实验品吗?小树他只是个孩子!”
苏晚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晓晓,我的妹妹。”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两个容貌相同的少女在海边欢笑的照片,那时的她们,眼神清澈,笑容灿烂,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三年前的今天,她在我面前被人推下悬崖。”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看着她在海浪中挣扎,却无能为力。从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只剩下一个目标——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程野的枪口微微下垂,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曾经的苏晚,是他深爱的妻子,温柔善良,充满活力。如今的她,却被仇恨和执念吞噬,变得如此陌生。“所以你加入‘创时集团’,利用我们,都是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
“是的!”苏晚突然激动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酒杯,红酒洒在她的衣服上,“我凭借自身才华加入‘创时’,他们的‘普罗米修斯之火’项目,正好给了我希望。夏眠是我找到的最完美载体,她和晓晓长得如此相似,体质也符合要求。而你的基因,是稳定时空连接的核心。”她的眼神转向小树,“小树的诞生和能力觉醒虽是意外,但却给了我更大的希望,这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程野怒吼道,“时空干涉可能会导致现实崩塌,无数人会因此付出代价!”
“我不在乎!”苏晚歇斯底里地喊道,“哪怕整个世界陪葬,我也要救回晓晓!”她猛地撕开外套前襟,露出一个紧贴心脏位置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复杂装置,“倒计时已经开始了,要么帮我重启实验,要么看着你们的孩子在时空乱流中魂飞魄散!”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海浪的咆哮声在耳边回荡。程野看着苏晚疯狂的模样,又看看夏眠和小树惊恐的眼神,意识到一场生死抉择即将来临。而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暗,只有闪电偶尔照亮苏晚那张扭曲而决绝的脸,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
第二十四章:苏晓的悲鸣
海浪撞击悬崖的轰鸣声愈发激烈,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对峙而震颤。苏晚的故事如同裹挟着腥咸海水的暴风,将程野、夏眠和小树卷入了一场跨越生死的悲剧漩涡。她颤抖着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翻出更多与苏晓的合照——游乐园里共享的甜蜜、大学毕业典礼上相拥的喜悦,每一帧画面都在诉说着姐妹俩曾经的亲密无间。
“那天本来是我们的庆功宴。”苏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却比歇斯底里更令人毛骨悚然,“晓晓研发的生物芯片即将投入临床,‘创时集团’承诺给她首席科学家的职位。”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当我们走到观景台时,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突然出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晚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晓晓的尖叫混着海风,她坠落的瞬间,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张开手掌,仿佛还残留着妹妹滑落的触感,“但那双手太冰冷了,就像涂了某种润滑剂,我眼睁睁看着她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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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感觉怀中的小树突然剧烈抽搐,孩子的额头滚烫,嘴里呢喃着破碎的音节。她望向苏晚颈间若隐若现的机械植入物,那金属纹路蜿蜒至锁骨下方,像一条寄生的机械毒蛇。“警方判定是意外后,我在晓晓的实验室发现了异常。”苏晚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他们为了掩盖真相,给我注射失忆药物,还在我体内植入定位器。”她的笑声中带着疯狂,“但我逃出来了,带着晓晓藏在基因库里的最后样本——那是她用自己的细胞培育的‘零号胚胎’。”
程野的枪握得更紧了,他想起数据库里“零号样本 - 残留回响”的记录。苏晚突然冲向窗边,暴雨拍打着她的后背,勾勒出身体里若隐若现的电路轮廓:“‘创时’早就知道时空实验的风险!他们想利用晓晓的能量场打开通道,却导致她的意识在时空乱流中碎裂!”她转身时,镜片后的眼睛泛起诡异的蓝光,“夏眠第一次连接时空时,接触到的不是晓晓的怨念,而是她残存的意识碎片!”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夏眠心头。她突然想起镜子里那个阴鸷的“自己”,想起在“新生”机构手术后那段失去的记忆——冰冷的手术台上,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找到姐姐......”小树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浮现出与当时镜像相同的画面:手术室内,戴着口罩的苏晚将昏迷的夏眠推入银色舱体,而舱壁上的显示屏跳动着“时空锚点激活”的猩红字样。
“所以你故意制造车祸假死?”程野的声音沙哑,记忆中的婚礼誓言与眼前的疯魔身影剧烈碰撞。苏晚的眼泪混着雨水滑落:“我必须切断所有联系!‘创时’的清除计划已经开始,他们要销毁所有实验参与者。”她指向夏眠,“你以为代孕合同只是为了钱?那些条款是防止载体产生情感连接,因为一旦母体对胚胎产生爱意,时空通道就会被‘人性’干扰。”
小树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的手臂上浮现出蓝色的血管纹路,与苏晚胸口的装置产生共鸣。苏晚的表情瞬间扭曲,既痛苦又兴奋:“看到了吗?这就是晓晓在呼唤!她被困在时间的夹缝里,每分每秒都在承受撕裂的痛苦!”她疯狂地捶打着胸口的装置,“‘克洛诺斯之泪’能让夏眠的意识精准定位,但需要小树的特殊基因作为导航!”
夏眠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三年来的噩梦终于拼凑完整。她想起儿子第一次在医院准确说出程野的伤疤位置时,苏晚透过监控屏幕露出的诡异微笑;想起每次危险来临前,小树眼中浮现的预知画面——那不是天赋,而是被植入的“时空感知程序”在报警。程野看着苏晚近乎癫狂的状态,终于明白她为何在悬崖边设置倒计时装置——那不仅是威胁,更是一场同归于尽的赌局。
“你正在摧毁你想拯救的人!”程野怒吼着,试图唤醒昔日的妻子,“时空干涉会让晓晓的意识彻底消散!”苏晚却突然安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苏晓的字迹:“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记得,我从未后悔选择科学。”她将纸条贴在胸口,露出释然又决绝的笑容:“我后悔了,所以这次......”她按下装置侧面的隐藏按钮,整座建筑开始剧烈震颤,“由我来当最后的锚点。”
第二十五章:锚点的哀嚎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悬崖观测站,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将室内映照得宛如人间炼狱。苏晚胸口的装置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如同活物般在她皮肤上蔓延,勾勒出复杂的纹路,与小树身上浮现的蓝色血管纹路遥相呼应。小树在夏眠怀中疯狂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停下!”程野举枪怒吼,声音被警报声和呼啸的海风撕扯得支离破碎。他试图冲过去阻止苏晚,却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力场弹开,整个人重重地撞在墙上,咳出一口鲜血。苏晚的头发在能量乱流中狂舞,她的眼神疯狂而决绝,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挂着诡异的笑容。
“来不及了!晓晓在时间里哀嚎!”苏晚的嘶吼穿透了一切声响,“我等不了了!小树!原谅姨妈!”她的手指狠狠按下装置中央的红色按钮,整个观测站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的碎片纷纷坠落。远处实验室废墟方向,传来沉闷如巨兽苏醒般的能量嗡鸣,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虚弱地靠在夏眠怀里的小树,身体猛地弓起,眼睛翻白,口鼻开始渗出鲜血。他的皮肤下,蓝色的血管纹路愈发明显,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夏眠泪流满面,却死死地抱着儿子,不断地亲吻他的额头,泣不成声:“宝宝,坚持住!妈妈在!妈妈在!”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泪水滴落在小树滚烫的脸上。
程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向苏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小树。然而,那股无形的能量力场愈发强大,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衣服被染得通红。
苏晚看着痛苦挣扎的小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痛苦,但很快被偏执的黑暗吞噬。“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对着程野和夏眠大喊,“只有这样,才能打开通道,救回晓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疯狂和执念,仿佛已经被复仇和拯救的欲望彻底吞噬了理智。
夏眠看着儿子濒临崩溃的惨状,心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碾碎。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疯狂状态的苏晚,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停下!苏晚!我答应你!放开小树!让我来!我自愿做载体,连接苏晓死前那一刻!把稳定数据和‘创时’的罪证给我,立刻终止对小树的连接!否则我立刻自杀,你什么都得不到!”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
程野惊骇欲绝,大喊道:“夏眠!不要!”他知道时空连接的危险性,那不仅可能让夏眠永远迷失在时空乱流中,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灾难。但夏眠没有回头,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小树,用眼神向程野传达着自己的决心。
苏晚盯着夏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缓缓抬起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观测站的摇晃愈发剧烈,窗外的天空开始扭曲,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裂缝,仿佛现实正在被撕裂。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所有人的命运都悬在了一线之间,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未知的黑暗与希望......
第二十六章:扭曲的现实
当苏晚的手指悬在装置的强制终止键上方时,整个观测站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温度,变得冰冷刺骨。小树在夏眠怀中如同一具被无形巨手攥住的玩偶,身体弓成诡异的弧度,口鼻涌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夏眠颤抖的手背上,滚烫而刺目。程野被能量屏障震得七窍渗血,却仍挣扎着想要冲破阻碍,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
“咔嗒”一声,强制连接终止键被按下。小树如断线风筝般瘫软下来,可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实验室废墟深处积聚的狂暴能量便如挣脱牢笼的远古巨兽,轰然爆发。比之前猛烈十倍的冲击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观测站的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玻璃在瞬间化作齑粉,漫天飞溅。
“抱住头!”程野嘶吼着,拼尽全力扑向夏眠和小树。巨大的气浪将三人掀翻在地,碎石、木屑如雨点般砸落。夏眠将儿子紧紧护在身下,后背被尖锐的木刺扎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时空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房间里的桌椅、文件开始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在空中疯狂旋转,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连接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数据如同疯狂的漩涡,不断闪烁、扭曲、重组。苏晚被气浪掀到墙角,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盯着终端设备,眼中闪烁着疯狂与不甘的光芒。她胸前的装置开始不受控地闪烁,幽蓝的光芒忽明忽暗,发出令人牙酸的电流声。
程野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只觉天旋地转。他的视线里,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墙壁像融化的蜡般流动,原本笔直的线条变得弯弯曲曲;桌上的水杯分裂成无数个重影,在虚空中漂浮、碰撞,又瞬间消失;窗外的天空被撕裂成碎片,露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黑色裂缝,从中隐隐传来诡异的呜咽声,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小树在昏迷中呓语不断,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如活物般游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夏眠强忍着剧痛,爬到儿子身边,紧紧握住他的小手,泪水模糊了双眼:“宝宝别怕,妈妈在……”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却又带着一丝坚定。
程野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向苏晚。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双腿发软,却仍强撑着保持平衡。“停止这一切!”他怒吼道,声音在扭曲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空洞。
苏晚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疯狂:“太晚了!时空已经开始崩塌,谁也阻止不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快意,又夹杂着深深的绝望,“晓晓……姐姐终于能来陪你了……”
就在这时,数道黑影如同撕裂空间的鬼魅,突然出现在摇摇欲坠的房间各个角落。他们身着黑色紧身战斗服,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手中的枪口泛着冰冷的寒光,锁定了苏晚和昏迷的夏眠。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程野毫不犹豫地扑向夏眠,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子弹。
“噗噗噗!”子弹穿透肉体的声音响起,程野的后背瞬间绽开数朵血花,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但他强忍着疼痛,将夏眠和小树护在身下,大声喊道:“林涛!支援!”
在这混乱与绝望交织的时刻,时空仍在不断扭曲、崩塌,观测站随时可能彻底毁灭。程野看着怀中昏迷的夏眠和小树,心中涌起一股悲壮的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带着他们活下去,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为所有被牺牲的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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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血色连接
夏眠的决绝如同惊雷炸响在摇摇欲坠的观测站,苏晚疯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露出癫狂的笑意。她踉跄着按下装置另一侧的按钮,强制连接的蓝光骤然消散,小树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夏眠怀中,呼吸微弱,小脸毫无血色,嘴角还挂着未干涸的血迹。
“你疯了!”程野目眦欲裂,冲上前想要阻止,却被苏晚身旁迸发的能量屏障弹开,重重撞在墙上,咳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枪管颤抖着指向苏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苏晚却置若罔闻,迅速从随身设备中调出连接程序,将一枚特制的神经接口贴片狠狠按在夏眠太阳穴上。贴片接触皮肤的瞬间,夏眠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大脑。紧接着,苏晚掏出一支装着幽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冷笑着说:“这是‘克洛诺斯之泪’,能让你的意识突破时空壁垒。不过……”她故意停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副作用是可能导致大脑永久损伤。”
夏眠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夺过注射器,将药液注入自己静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模糊。程野想要冲过去抢夺注射器,却被两名突然出现的黑影拦住。黑影身着黑色紧身衣,动作迅猛如猎豹,手中的电击棍闪烁着刺目的蓝光。
苏晚疯狂地按下启动键。刹那间,观测站的灯光剧烈闪烁,连接设备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数据线如活蛇般扭动缠绕,将夏眠笼罩其中。夏眠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绷直,脊椎诡异地反弓,双眼翻白,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
她的表情从痛苦迅速扭曲成一种极致的恐惧和怨毒,喉咙里发出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尖锐刺耳、充满无尽恨意的女声尖叫:“滚开!别过来!是他!是那个……” 夏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身体在数据洪流中剧烈颤抖,头发根根竖起,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的血管如同蛛网般蔓延。
程野红着眼睛与黑影搏斗,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要命的狠劲。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却始终没有放弃靠近夏眠。小树不知何时醒来,看到母亲痛苦的模样,急得大哭起来,想要冲过去却浑身无力,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苏晚站在控制台前,眼神狂热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喃喃自语:“成功了……晓晓,姐姐来救你了……”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异常,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破碎。
而此时,观测站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林涛带着支援赶到了。但还未等他们冲进房间,实验室废墟深处积聚的能量再次躁动起来,整个悬崖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碎石如雨点般坠落,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
在时空乱流的冲击下,夏眠的意识被拽入一个混沌的漩涡。她看到了无数破碎的画面:苏晓被人推下悬崖时绝望的眼神、“新生”机构里冰冷的手术台、小树在襁褓中啼哭的模样……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让她头痛欲裂。突然,画面定格在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身上,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胸前那个扭曲的“X”标记却格外醒目。
“就是他……”夏眠在意识深处呐喊,想要抓住这个关键线索,却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撕碎。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个画面深深烙印在脑海中,希望能传递给程野。
观测站内,程野终于打倒黑影,冲向夏眠。他紧紧握住夏眠的手,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夏眠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唯有太阳穴处的神经接口仍在闪烁着诡异的蓝光。而苏晚,在见证连接成功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身体缓缓消散在时空乱流中,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呢喃:“晓晓,对不起……”
随着苏晚的消失,整个观测站开始急速崩塌。程野抱起夏眠,拉着小树,在林涛的掩护下拼命向外冲。身后,时空裂缝不断扩大,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他们能否在这场危机中逃出生天?而夏眠在时空深处获取的线索,又能否揭开“创时集团”背后真正的黑手?
第二十八章:乱流与枪火
“轰——!!!”实验室废墟深处传来的能量爆炸如同远古巨兽的怒吼,整个悬崖观测站在剧烈的冲击波中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天花板上的钢筋混凝土大块坠落,扬起的灰尘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能见度几乎降为零。程野紧紧抱着昏迷的夏眠,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坠落的碎石,怀中的女人毫无知觉,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小树被气浪掀翻在地,额头磕在尖锐的金属碎片上,顿时鲜血直流。但孩子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哭着朝程野的方向扑去:“爸爸!妈妈!”程野看到儿子危险的处境,心急如焚,他大声呼喊着小树的名字,试图冲过去将他护在怀中。然而,不断坍塌的建筑结构和漫天飞舞的杂物阻挡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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