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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谈便至此为止吧，方老太爷的茶，确是回味无穷，林某在此谢过了。”林夜轻抬手中温润的茶杯，以谦逊之姿向方老太爷微微致意。
至于那些盘根错节的阴暗纠葛，以及高府尹究竟是贪墨之徒还是清廉之士，皆与林夜无甚干系。
在这世间，真正的清官，怕是比凤毛麟角还要稀罕，即便偶有清流，也多是位卑言轻之辈。
故而，他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以这番伦理道德的枷锁企图撼动林夜之心，使之放弃，无疑是痴人呓语。自始至终，林夜心中那坚定的目标未曾有丝毫动摇——解救高府尹于水火之中。
他心中盘算的是，让对方承下这份沉甸甸的人情，作为日后风雨同舟的伏笔。
闻此，方老太爷面上的笑意不禁凝滞，嘴角微微抽搐，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林小友，你意已决？”
言罢，他眼神一侧，淡淡扫过一旁沉默如影的黑衣人，那目光中似有深意。
“还有他选吗？”林夜反问，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话语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林夜缓缓站起身，将长刀随意地斜挎于腰间，眼神淡然无波，轻轻掠过了手持沉重九环大刀的刘佳。
“不错，赵六正是我所杀。”
“他欲取我性命，我不过是自卫反击，这在江湖上，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不是吗？”林夜的语气平静如水，平淡到即便是这番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听起来也仿佛是两人在闲话家常，无波无澜。
这份从容不迫，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其中的针锋相对，仿佛他们真的是在老友相聚时，轻描淡写地提及往昔的一段过往。
在那空旷无人的另类舞台上，刘佳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换个场景，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那寒光闪闪的九环大刀，誓要将对手的性命收割于刀下。
但此刻，一名黑衣人，其实力深不可测，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凝视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收敛起那份豪迈。
尽管刘佳的记忆里搜刮不出与任何仇家的纠葛，但这场风波的根源，显然与他无甚瓜葛。
确切地说，这是方家与林夜之间的恩怨情仇。
而他，不过是个拿钱办事、守门尽责的平凡打工者。他们的斗争，激烈也好，平静也罢，皆与他刘佳无关。
他的职责简单明了——领取报酬，然后抽身离去。这便是他身为守门人的全部使命，无需多问，更无需多管闲事。
刘佳微微皱眉没有接话，林夜见到他不言语，只是留下了一句：“妖魔虽然是残暴，但终究是不成气候的存在，我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赵六离世之状，着实令人心生哀怜。他临终前的低语，仿佛穿越了生死之界，悠悠传来——“那一刻，于我而言，竟是解脱……”
言毕，林夜未曾多留，决然转身，步履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绝，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刘佳独立原地，身影被昏黄的光影拉长，一抹难以言喻的落寞悄然爬上眉梢。
她凝望林夜离去的方向，良久，终是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在为这段未尽之言，也为那份难以名状的人间悲喜。
林夜所言，竟不无道理，这一点，在刘佳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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