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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还需要一股劈开这阴霾的骤风暴雨。”耶律重元眯了眯眼。
“这不,东风来了……”
话落,二人对视,心照不宣。
就在这时,外侍低声禀报:“大辽使节慎隐大人与白副将,求见。”
永康王眸中波澜一闪而过,随即起身,整整衣袖,笑道:“正好,时机已到。”
……
金灯初上,偏殿密谈。
耶律屋质一袭墨袍而来,步伐从容,带着一丝游刃有余的张扬;白衍初则半身落后半步,静立在他身侧,未着戎装,却有股锋芒未敛的肃杀。
他立在金灯斜照之处,面容被灯影切成明暗两半,唇线紧抿,气息沉静如夜,眼神却冷得像冰封的潭水,叫人一眼望不穿。
他未言语,也未动作,仅仅只是站在那儿,便如一柄鞘中利刃——静,却让人不敢轻视。
几句寒暄后,耶律屋质便开门见山:
“我们可以助王爷拿到东辰的实权。只需一点小小的交换。”
永康王挑眉:“交换?”
“出兵,剿灭北院势力。”
耶律屋质淡淡道,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早已注定的小事。
偏殿静默一瞬。窗外风吹竹影,斑驳了昏黄灯光。
永康王负手而立,似在沉吟。片刻后,他转身一笑,神色温和得近乎亲切:
“慎隐大人远道而来,竟是为了让孤主动与大辽翻脸?”
耶律屋质含笑颔首,礼数周全,唇角却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意:
“难道王爷当真以为,利用完云昭郡主,就能够全身而退么?”
永康王一愣,随即笑意不减:“慎隐大人是在威胁我?”
“在下不敢。”耶律屋质垂眸一礼,声音温和得体,“只是替王爷算一笔账。”
他抬眼望向永康王,语气仿佛带着几分诚恳:
“如今朝局倾斜,摄政太后权重日隆,王爷即便有南院这边在外部支撑,可仅凭区区宗亲之名,如何与她抗衡?”
“而王爷其实已经想好了要借刀杀人,那不如做得干脆一些。将支持她的余党一并清除。包括五显教,以及巫人……肃清东辰内外安宁。”
“你们的刀……能借来几分?”
永康王缓缓走至几案前,拈起一盏茶,盏盖轻轻掀动:”郡主不在,能做得了她的主么?”
一直站立于永康王身后,自始至终都未出声的白衍初,在永康王话锋递过来之时,缓缓抬眸。
他眼神静默犹如淬了冰,冷笑:“这种腌臜的事儿,没必要她出面。更何况,你们原本也是打算用她做刀,何必还再此时’又当又立’。”
这话骂的过分直白了些。永康王面色一僵,即便再儒雅如玉的伪装,也绷不住那瞬间要裂开的痕迹。
白衍初却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态度。随意地轻抬手指,拂了拂袖角的微尘,指节分明,动作克制到极致,如同某种隐忍的宣告。
室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眼看来做客的二人,即将要将合作谈崩了。他们却好似压根不在意:一位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另一位始作俑者,此时低眉顺眼地玩着玉戒,仿佛刚刚骂人的人并不是他。
耶律重元目光在白衍初身上略一停留,似笑非笑地道:
“白副将!数月不见,阁下已经从云梦楼一路高升,如今能随慎隐大人并肩而行,且入我朝堂内外,果然是少年英才啊。”
白衍初并未立刻回应,只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澄澈得没有一丝多余情绪。
“王爷谬赞。在下不过受命行事,若论高升,怎及王爷,在这乱世风雨中,已然稳入宫墙之内,举足轻重。”
话音落地,厅中空气再次降到冰点。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洽谈的,反而更像是搅局者。
他语调不高,却字字如刃,锋利地切入场中每个人的情绪缝隙。
耶律重元轻笑一声,似不以为意,语气更显玩味:“云梦楼之人,忠诚于你?还是忠诚于她?”
那一刻,白衍初眉眼未动,神色依旧,唯有手指在身侧缓缓蜷紧又松开,宛若压住了某种即将脱笼的情绪。
他静了一瞬,眸色暗的发沉,良久才不疾不徐地答:“云梦楼只认一个主子。其他,无关紧要。”
耶律屋质却才此处,恰当地插话:“反倒是王爷,肯放手一搏,我们愿出一力,让太后再无翻身之能。”
他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谈一场春宴前的布景,而非宫廷清洗。
永康王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孤若出手,就绝不容失败。你们打算如何?“
“这就要看郡主,什么时候打算动手了……”耶律屋质与白衍初对视一眼,莞尔,“我们会确保他们——一个都走不掉。”
他神色平静,却字字如刀,仿佛早已将战局绘入掌中,杀机四伏而不动声色。
永康王低头思索,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那份早前的从容与亲切,仿佛只是权衡谈判前的面具。
片刻后,他抬起头,望向二人,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们要太后,我要实权。”
“自然。”耶律屋质答得毫不犹豫,话锋一转,“但你也得答应回程之日,调动你东辰军队与南院的兵力,与我们共击北院残军。”
永康王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点头:“成交。”
话音落下,一声脆响,盏盖轻扣在茶盏上,像是某种敲定命运的节拍。
一切,已成定局。
此番会谈,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已暗藏锋芒。
月色之下,王府门前。
白衍初与耶律屋质并肩缓步而行,前后无一人跟随。
走出王府数丈,白衍初忽而轻声开口,语气平静:“若永康王胜,你打算做什么?”
耶律屋质闻言,步子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弯起一个冷冽的笑:
“当然是,做真正的盟友。”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前提是——你,还能站在我这边。”
白衍初听罢,不置可否,削薄的唇若有似无的弯了弯。
那笑意极淡,淡到几乎没有,却像一层冷霜,悄无声息地落在夜色里。
他不答话,转身朝月色中走去,脚步如旧,沉稳安然。
背影被月光拉得修长,在清冷之下,冷硬而孤独。
两人短短数语,却已在彼此心中悄然划开一道无形的界限。
这场“各怀鬼胎”的合作,就此达成了表面上的共同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