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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穴外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尽,焦黑的树枝在风里发出“吱呀”的轻响。汤姆领着艾伯特三人走在林间小道上,脚下不时踢到豺族人遗留的弹壳,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
沿途的浣熊人护卫队正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有的用藤蔓捆扎着缴获的10mm冲锋枪,有的抬着简易担架将伤员往瀑布庇护所送,还有年轻的浣熊人蹲在弹坑边,小心翼翼地捡拾着未引爆的炮弹,打算带回地穴改造成新的陷阱零件。
“艾伯特先生,您看这边。”汤姆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被藤蔓缠绕的迫击炮车,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若不是哈罗德先生的藤蔓及时缠住车轮,这东西恐怕还得炸掉我们好几个掩体。”
艾伯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迫击炮的炮管已经被扎克斯的镭射熔出一个大洞,车身覆盖着焦黑的印记,车厢里残留的炮弹壳还在冒着丝丝白烟。
哈罗德挠了挠头,笑着补充:“这些变异藤蔓平时也就用来辅助和干扰下战斗,没想到这次派上了大用场。”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地穴入口。之前慌乱逃窜的浣熊人居民大多已从瀑布庇护所返回,正忙着修补被震裂的岩壁——有的用混合了树脂的黏土填补缝隙,有的则将新砍的木材架在地穴顶端,防止塌方。
看到艾伯特等人走来,不少浣熊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鞠躬致意,眼神里满是感激。一个抱着孩子的浣熊妇人更是端来一碗温热的浆果酒,递到艾伯特面前:“恩人,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这是我们自己酿的,没有毒。”
艾伯特接过陶碗,浅酌了一口——酸甜的浆果味中带着一丝辛辣,在口腔里散开,驱散了战斗后的疲惫。
他朝妇人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米克从地穴深处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大长老已经在石屋等着了!她听说……听说豺族人全被消灭了,一直盼着你们回来呢!”
跟着米克穿过喧闹的地穴通道,沿途的浣熊人都在议论早上的战斗——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艾伯特的镭射机枪如何将豺族人烧成灰烬,有人惊叹哈罗德的藤蔓如何像活物般缠绕卡车,还有小孩围在扎克斯身边,好奇地戳着他的机械爪,追问“金属叔叔”为什么会发光。
扎克斯的电子眼闪烁了两下,机械臂轻轻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光痕,引得孩子们发出阵阵欢呼。
石屋的橡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瑞娜与几位长老的交谈声。汤姆轻轻推开木门,率先走了进去:“大长老,艾伯特先生他们来了。”
瑞娜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捧着一碗还没喝完的草药茶,听到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艾伯特身上,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泛起波澜。
“艾伯特先生……”瑞娜站起身,脚步有些急促地走到艾伯特面前,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汤姆说……说豺族人已经……”她话未说完,声音就有些发颤——十多年来,豺族人的威胁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两次入侵的惨痛记忆至今历历在目,她从未想过,这一次竟然能将这群掠夺者彻底消灭。
艾伯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所有来犯的豺族人都已被清除,他们的武装车队也被摧毁,以后应该是不会再对部落造成威胁的啦。”
话音刚落,石屋里的几位长老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浣熊人激动地问道:“真……真的全灭了?那些架着机枪的卡车,还有迫击炮……”
“是的,长老。”哈罗德接过话茬,拍了拍腰间的霰弹枪,“我用藤蔓封死了他们的退路,扎克斯打掉了迫击炮手,老大的镭射机枪更是厉害,那些豺族人根本挡不住。”
扎克斯也适时补充:“经扫描确认,豺族人无一生还,遗留武器已由护卫队收缴。”
瑞娜终于缓过神来,她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艾伯特的手——她的手掌粗糙而温暖,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多谢……真是多谢你们啊!”瑞娜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如果没有你们,斯兰特部落恐怕今天就要从这片废土上消失了。你们的恩情,我们浣熊人一辈子都不会忘!”
几位长老也纷纷上前,有的递上晒干的草药,有的拿出用兽皮缝制的垫子,执意要送给艾伯特三人作为谢礼。
艾伯特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随即说道:“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呀。”
“不,你们作为客人,居然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艾伯特先生的恩情我们还不完啊。”
瑞娜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已经跟长老们商量好了,今晚在地穴举办一场篝火晚会,算是我们斯兰特部落的一点心意。我们会准备最好的烤肉、最烈的浆果酒,还有族里最棒的舞者表演——艾伯特先生,哈罗德先生,扎克斯先生,希望你们能赏脸参加。”
艾伯特看着瑞娜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满脸期待的哈罗德,笑着点头:“既然大长老盛情邀请,我们自然不会拒绝。”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地穴。返回的浣熊人居民立刻忙碌起来——年轻的浣熊姑娘们提着篮子,到绿洲采摘新鲜的浆果和野菜;男人们则架起篝火,将腌制好的变异蜥蜴肉和野兔串在木签上,架在火上烤制,油脂滴落在木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地穴;
还有擅长编织的浣熊人,用彩色的藤蔓和荧光草编织成灯笼,挂在地穴的岩壁上,昏黄的光芒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来,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瑞娜特意让人将地穴空置的一间树屋收拾出来,作为艾伯特三人的贵宾室。这间树屋是用变异榕树的树干搭建而成,内部铺着柔软的兽皮垫子,角落里还放着一个装满新鲜浆果的陶盆。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晚会天黑后就开始,到时候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瑞娜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转身去安排晚会的事宜。
艾伯特坐在兽皮垫子上,看着窗外忙碌的浣熊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外星人冲击枪。
哈罗德则靠在墙角,大口吃着浆果,含糊不清地说:“没想到这浣熊人还挺热情,这果子也鲜嫩得很呀。”
扎克斯则站在窗边,机械眼不断扫描着地穴的环境,偶尔会有好奇的浣熊小孩趴在窗户上,偷偷观察这个“金属巨人”,扎克斯便会伸出机械爪,给他们展示几个简单的机械动作,引得孩子们阵阵欢笑。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地穴中央的空地上,巨大的篝火已经点燃,火焰窜起两米多高,将周围的岩壁映照得通红。
浣熊人们陆陆续续聚集过来,有的手里拿着陶杯,有的抱着乐器,还有小孩手里提着自制的灯笼,在人群中穿梭嬉戏。
“艾伯特先生,晚会开始了!”米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艾伯特三人起身走出树屋,只见地穴里已经热闹非凡——篝火旁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舞台,几个穿着彩色兽皮裙的浣熊姑娘正站在台上,手里拿着用骨头制成的乐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
台下的浣熊人们围着篝火,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矮小的身姿,有的还会举起陶杯,互相碰杯饮酒。
瑞娜笑着迎了上来,手里端着三杯浆果酒:“快过来坐,烤肉马上就好。”她将酒杯递给艾伯特三人,领着他们走到篝火旁的主位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浣熊人端着烤好的肉串走了过来,肉串上还撒着不知名的香料,香气扑鼻。
艾伯特接过肉串,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带着一丝炭火的焦香,比他在废土上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美味。
他正想称赞几句,就见几个浣熊小孩围到了哈罗德身边,有的扯他的衣角,有的踮起脚尖,想摸他背后的霰弹枪。哈罗德非但不生气,反而放下肉串,一把将一个小孩抱起来,举过头顶,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没想到你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挺受小孩欢迎的嘛。”艾伯特打趣道。
哈罗德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这么有魅力呢。”
一旁的扎克斯则成了另一个焦点。几个浣熊年轻人围着他,好奇地询问他的机械构造。
扎克斯沉默了片刻,突然动了起来——它的机械臂和机械履带开始有节奏地摆动,关节处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竟然跳起了一段标准的机械舞蹈。
更令人惊讶的是,它的电子眼突然亮起,不断变换出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光芒,像舞台灯光一样投射在岩壁上,与篝火的光芒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