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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眼睛中犹带惧怕，颤声说道：“实在是太真实了，简直跟真的一样！”
“因我宽容无能，害得我妻儿惨遭恶人凌辱，更害得无辜的邻人被恶人迫害....”
他眼泪流下眼泪，迷茫道：“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自认从不为恶，宽容待人，怎么梦中遭如常惨境，若是有一天梦境成真，该当如何？！”
“我所学的经文奥义、宽恕之道，面对恶人，竟然毫无用处！”
鸠摩智闻言，略一思索，开口道：“小僧有一故事，说给小师傅听....”
“隋朝年间，吏部侍郎叫作薛道衡，此人极为才学，聪慧非常。曾写下“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这样的诗文名篇。”
“有一日，他游览钟山开善寺，发现寺内金刚塑像怒目圆睁，而菩萨塑像却低眉垂目。他感到奇怪，便问僧人：“为何菩萨塑像慈眉善目，而他身旁的金刚塑像却怒目圆睁，有些凶神恶煞？”
“那僧人回答：金刚努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鸠摩智凝视虚竹，解释道：“小师傅，可知世间凡人无数，却也分可度之人和不可度之人。”
虚竹讶道：“这话，如何讲？！”
鸠摩智道：“可度之人，便可显露菩萨一面！”
“如菩萨一般，面容慈祥，态度温和，以爱和宽容教导感化他。”
“而不可度之人，则要收敛慈悲面貌，显露金刚的一面。则需像恶面金刚一样，以武力降伏诛灭，以免让他祸害他人。”
鸠摩智摇头道：“世间凡僧，多有痴念，立下大宏愿，想度化天下所有凡人。”
“便一味地去感化不可度之人，殊不知效果甚微，却耽误了去帮助可度之人的宝贵时间，更因宽容不可度之人，放纵他们做了不少恶事，反而使得好人受害...”
“可谓大错特错，误入歧途！”
“小师父，你可也是如此？！”
虚竹闻言，顿觉冷汗直流，心想：自己不也是这样，想以身作则，感化周边所有人，却不明白何人可度何人不可度，致使心生噩梦。
他低着头细细咀嚼，大有所悟：“可度之人，我以慈容善面，宽容感化；不可度之人，我以雷霆手段，降伏诛灭！”
“那样，世间才能去恶留善，有一天终成极乐净土....”
“是了，是我迂腐了。以为人人都可度化，对恶人一味容让，等于纵然他们为恶，反而害了自己、也害了其他善良人....”
“是了，佛法虽无边，亦不度无缘之人！”
鸠摩智见他眼清目明、已然明了，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哈哈一笑，跨门而去。
“这杯茶，喝得舒心！不枉我走至这荒野一遭！”
心情激荡的虚竹忙追了出去，跪在院子中，朝着鸠摩智的背影叩谢不已。
菊剑则立在虚竹身旁，挺着大肚子守护。
好一会儿，虚竹拉着菊剑的手，欣喜地说道：“媳妇儿，从今天起，每日我抽出白天时间练起武功，绝不可让你日后遭罪....”
菊剑见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欢悦不已。目光却瞧向斜向土屋，心中暗道：多谢三位的大恩大德....
鸠摩智快步出了村落，朝着嵩山方向行去。
待上了山道，走到一处拐角处，便见秦川已等候多时。
鸠摩智哈哈一笑，双手合十道：“幸不辱命！”
秦川拱手道谢：“大师佛法精湛，自然是可度人苦难，开化愚鲁....”
说话间，已从怀中掏出两页纸来，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鸠摩智脸上现出狂热的神色，忙打开一看，顿时喜形于色。
“《六脉神剑》少冲剑、少泽剑的两式剑诀，好、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