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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瞬间变得难看，眼角抽动了一下，却还是嘴硬道：“那又如何？你还能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程小青摇了摇头，语气不轻不重：“不需要那么久。”
他看了眼腕表，低声道：“只要半个小时就足够了。”
不知何时，黑雾已悄然弥漫至脚边，像有生命般轻轻蠕动着，向四周铺开。
牧野白眯了眯眼，扫了一眼逐渐起雾的空间，语气平静：“开始了？”
“嗯。”程小青应了一声，语气却带着一点无奈，“虽然是我的异能力，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了它。”
程安冷笑：“装模作样。”
程小青没理他，向牧野白解释道：“‘夜归人’启动之后，参与者都会面对三个问题——来源于自己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算是我，也一样会被问。”
“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选择不答，我设定的是最轻惩罚，最多像不小心摔一跤那种程度。”
牧野白点头，而程小青再看向程安时，语气明显低了几分：“你可没这么幸运了。”
程安嘴角扯了扯，神色倨傲：“少拿这种东西威胁我。”
程小青似笑非笑：“我也没威胁你，只是提醒你一声，夜归人的惩罚，不只作用于身体。”
他手指在身侧轻敲，语气悠然：“灵魂层面的惩罚也同样有效。”
程安闻言，眼神微微收紧，语气变得阴冷：“秘密这种东西被死人知道又能怎么样？”
“是吗。”程小青笑着偏了偏头，“那就试试看吧。”
下一秒，黑雾宛如活物般悄然蠕动，在地面游弋片刻后，悄无声息地攀上牧野白的脚踝。
看到这一幕，程小青的手指顿了顿，目光下意识朝她扫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第一轮，竟然是她先？
他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这片封闭的空间——按理说，夜归人启动后，最先被选中的，通常是隐藏秘密最多的人。
这里除了他自己，还有那个藏着躯体位置的程安。
他侧头看向牧野白。少女神情平静，站在雾气之中，白发微扬，眼眸澄澈，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夜归人盯上的那种人。
可黑雾没有停。
它顺着她的腿一路向上，仿佛某种无形的意志正在将她推向舞台中央。
半空中，那团雾缓缓翻滚、聚拢，像是被什么无形之手操纵，渐渐勾勒出字的形状。
程小青轻声解释：“接下来出现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话音刚落，他看清那行字，动作顿住，瞳孔微缩。
“……”
半空中的黑雾，凝结成一句简单却冷硬的问题：
你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