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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前厅之内,宴席已然齐备,整整设下五桌。
席间觥筹交错,笑语喧然,众人闲话家常,气氛热闹非凡。
李仲旻席间谈及离家这些时日巡视生意的见闻,顺带说起与褚昊的相识渊源。
原来这褚昊亦是行商之人,其生意版图竟也如李仲旻一般,遍布大元皇朝各地。
两人曾在数桩生意上狭路相逢,屡屡争得面红耳赤,寸步不让,几番唇枪舌剑下来,直教人觉得下一刻便要挥拳相向。
然世事无常,一日李仲旻的商队在远离城镇的官道上遭盗匪觊觎,被团团围住,彼时情形危急,若无转机,不仅商队要损失惨重,怕是连性命都难保全。
偏巧褚昊的商队就在后方不远处,探路的护卫将前方险情报与褚昊,谁知他竟当机立断,不顾自身安危,亲率护卫疾驰上前,与李仲旻的人手前后夹击,总算解了围。
那一战,两队雇佣的打手折损不少,可经此一役,两人反倒成了莫逆之交,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此番李仲旻回金陵,便邀了褚昊同来府上小住,顺便共游金陵盛景。
众人听闻这段渊源,皆为这份不打不相识的情谊啧啧称奇。
唯有白沄婳与宫辰渊,在听到褚昊生意遍布整个大元皇朝时,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眸中神色心照不宣。
身为一国之君,宫辰渊早已不复昔日自由自在。
身在其位,便要担起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两人未等宴席终了,便起身告辞回宫,众人连忙起身相送。
正此时,见穆雨抱着一堆物件匆匆赶来。
白沄婳这才恍然笑道:“倒是忘了,只顾着高兴,竟还没给表哥他们送贺礼。”
她一一分发礼物,轮到白玉生时,郑重将礼盒递到他手中:“恭喜兄长夙愿得偿,只是,不仅仅是你的夙愿得偿......”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一旁正与老夫人相谈甚欢的柳嬷嬷,又落在满厅欢跑、无忧无虑的白兮染身上。
白玉生顿时了然,眸中先是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黯然,旋即又敛起所有情绪,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娘娘放心,愚兄省得,定会妥善处置,不劳娘娘挂怀。”
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白沄婳便不再多言,转头却见褚昊正望着白玉生,那目光依旧复杂,较之方才,那份复杂之中,竟又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震惊,仿佛窥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
回程的马车上,白沄婳与宫辰渊说起褚昊。
那褚昊的目光太过灼人,饶是她刻意忽略,也难免留意到。
面相坏了,连带着名字,想来也未必是真的,凭她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粗浅本事,根本看不透此人的生平。
这人究竟是谁?
接近二舅舅,甚至跟着来到金陵城,住进镇国公府,究竟意欲何为?
与此同时,褚昊已坐到白玉生那一桌,举杯笑道:“听闻公子乃是今科会元,真是年少有为,可喜可贺。”
“褚先生过誉了。”白玉生起身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