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阅小说网【wap.xyxsb.com】第一时间更新《十三志歌》最新章节。
“他没有告诉你?”云悲收起手里的冰刀,他没有战斗的意图。笑道:“你是否习得读心术?”
“是。”君不见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保持着警觉。
“那你读过他吗?”
闻言,君不见有些震惊,云悲慢慢走进继续说道:“你读不到他吧!那里只是一片无垠的的黑暗,你应该明白读不到他意味着什么。”
“什么?”君不见不解的望向眼前的人,不解的皱起眉头,后退说道:“其实我没有这么聪明,他当初让我学,我就学了,读不到意味着什么?”
云悲虽然很嫌弃,但还是无奈的笑道:“他怎么会选择你,说到底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
“我想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个人,他总不能教一块石头。”君不见望着和让一模一样的云悲,和当初砍掉让一只胳膊时一样,想笑却苦涩的厉害。
“你即习得,便知道读心术其实并非读心吧。”云悲戏谑的看着君不见冷漠的双眸,他知道这丫头恨足了自己。
“读心术其实也算是一种域,当年五大家族为了巩固掌权,尤氏为风氏创设了读心术,其实读心术并不是读心,而是读取记忆。你既然读不到他,就应该知道,他没有记忆。”
“那又如何!”君不见打断云悲。事实确实如此,君不见一共用过两次读心术,只有纪蓝的成功。无法知晓让的困惑,这也成了君不见的一个遗憾。
“看来他们真的什么都没说。”云悲瞪圆了眼睛盯着君不见,阴沉的光打在其阴沉的脸上发出阴沉的笑声。君不见只觉得愤怒和不安,那骇人的声音像光明那样越来越远,却又像黑暗那样越来近。随着一阵刺目的光影和杯盏破碎的声音相撞,突然出现的文听和若水挡住了云悲四面八方的冰刃。
若水仔细着君不见并无受伤,便加入了战斗,两人都不是云悲的对手,君不见思索着看准时机,取了一滴茶水向云悲刺去,果不其然,让和云悲是相通的。他们都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丹田。
云悲并不意外,到是有些许欣慰的看着君不见,他喘息一声,那一击虽无大碍,却给了三人可趁之机。若水见状,心领神会的向云悲杀去,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破戒。云悲钻了空子逃出屋外,站在月光下凝视着三人,沉默片刻便离开了。
“初见让,也是这般场景。”君不见惋惜道:“要是能抓住他,也能弄清楚让到底想做什么。”
若水不语,他也不明白,下手那瞬间为何如此平静,仿佛想起世界不该杀戮,到底还是出家人。文听看着二人,胳膊肘拐了拐君不见,笑着指了指弯刀后便离开了。其意思就是不要忘了明早的训练。
若水看着远去的背影,严肃的说道:“这几天都把这宅子找遍了,也不见神木,如今那酷似师祖的人又突然出现,孟将军不可能不知道,不然文听施主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了。”
君不见若有所思的看着月光,疑惑的对若水说道:“你不觉得?这月亮好奇怪。”
若水闻声望去,正好能看到云悲离开的那个屋顶,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似乎发现了什么。
每天每时,文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世界很简单,只有几个重要的人,其余她一概不管。她的工作也很简单,按照孟卫博过去的意思,就是待在他身边好好活着,如今多了项帮助君不见习得剑理。
文听照常发完呆,就该去找君不见了,这几日君不见似乎有了些进展,但是起得越来越晚。这时孟译茤突然跑来,告知文听三人已经离开。
“义父呢?”
孟译茤看着文听的笔画,两人都挺震惊,想不到君不见突然就不辞而别了。
“父亲进宫了,可能很晚才回来。昨晚也不知去了哪里,应该是去见那位客人了。”孟译茤叹息一声,拿出为文听和君不见准备的早点和一封书信,说道:“我本来想去找不见的,今天还特意去买了红豆糕。进门只看到这个。”
文听读着孟译茤的唇语,迟缓的接过,上面赫然写着“文听接招…”,文听看了眼好奇疑惑的孟译茤,打开信封却是一张白纸。背面写着一个“破”字。
孟译茤看文听望的出神,拍了一下其肩膀说道:“她这是破了你的刀法吗?”孟译茤不会武功,更不懂剑理,看到文听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不在多问。
文听提着食盒来到银杏树下,取出一块放在树根下后,便学着君不见那般,倒挂在树上,犹如其一个枝干。
万象包罗,以目观之,以耳听之,以鼻闻之,以触感之,各不相同。世人皆知,以口相传,大同小异。颠倒耳目鼻舌手,或得不同,方为晓世。
孟卫博看着远去的夕阳,明明每天都是它,都总是不同。不同的时间爬上来,不同的时间落下,时刻提醒着世人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感叹少年不常有,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时间只有快死的人才会珍惜。
“岁月蹉跎,蹉跎岁月。”
孟卫博抚摸着那无名墓碑,思绪荡漾起来,漂浮在空中。
“今天的晚霞有点特别,要是你们还在,就有和我一起欣赏的人了。文听很好,阿茤也很好,太博也很好,还有无限城也挺好。”孟卫博像汇报军务那样,生硬的说着这几天的过往:“阿丘想要和无限城联姻,南北势力混乱,确实该为太博做打算,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说服了阿丘。辛儿还是老样子,到底不是坏心肠,加以教导就可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正这时,文听寻来,孟卫博见状收起悲伤。见文听递来君不见的纸条无奈的笑出声。
“你觉得她如何。”孟卫博询问道。
文听调皮的撅了撅嘴,比划道:“一般般。”
孟卫博宠溺的抚摸着文听的秀发,笑道:“不几日是你母亲的生辰,你回去看看她吧。顺便去一趟旦白,告诉峥北方的事。”
文听失落的玩弄着粉色裙带,看着孟卫博眼里的寂寥,轻轻的戳了戳其肩膀,比划道:“义父不一共前往?我不喜欢峥。”
“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傻孩子,峥只是外表丑陋,我们不是说过,不要以貌取人。他若是在吓你,你就送花给他。”
文听噗笑一声,满意的点点头。
“今晚夜色动人,你即可出发,混在出城的商队里,不便人认出,陪你母亲过了端午,再从南归江过去。”
文听收起笑容,羞涩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红豆糕,孟家都好这一口。
“此去路途虽不遥远,但你也要平安归来。”孟卫博接过红豆糕,摸了摸文听的脑袋,笑道:“等你回来,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再带你去圣水。”
文听闻言看着已经西沉的太阳,晚霞渐渐褪色,她笑着比划道:“今晚夜色动人,义父要早日休息,不要劳累。”
孟卫博看着文听远去的背影,淡粉色小点在绿色的原野里跳动,所经之道,萤火虫便列队欢迎,她是如此的娇小,就犹如孩童一般,渐渐消失在萤光里。
孟卫博再看向还未沉没的太阳,对面月亮已经升起。
“日月同辉。”他默念道。
孟译茤坐在餐桌前看着门外的夕阳,久久没有动筷。
“少爷,不用等了,在等菜凉了。”
钟叔不忍孟译茤憔悴,孟卫博多久没在孟译茤身边,他就陪伴其多久。日子久了,比亲儿子还亲,更甚者钟叔没有子嗣,一直侍奉孟卫博,如今又侍奉孟译茤。
“文听姐姐走了吗?”孟译茤呆呆的看着门外的银杏,昨日这里还很热闹。
“走了,我给丫头打点好了路上的衣食住行,少爷不必担心。”
孟译茤起身走向门外墙角,抚摸着枯藤,低声说道:“春天已过,这些枯木已经死了,明日得空找人处理了吧。”
“将军吩咐过,这底下盘根错节,怕动伤了银杏,等再过两年在一同处理。”
孟译茤沉默许久后回到饭桌上,轻笑道:“算了,反正家里人也不多,也不碍事。”
钟叔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钟叔何故叹气。”门外响起孟卫博的声音。
孟译茤起身看着孟卫博,惊讶的拜见道:“父亲,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孟卫博上座,示意二人也坐下。笑道:“快到端午了,一家人聚聚也好。”孟卫博看着满头银丝的钟叔和喜出望外的孟译茤,心里有些感叹,但只问道:“文听走时可好?”
“都好,那丫头行头简单,就只多带了几个粽子,她母亲不喜甜食,拿了几个白粽和肉馅儿的。”
“她喜欢甜食,可带上?”
“自然,前日人表小姐卖了几十盒红豆糕,虽不及家里的软耨香甜,丫头想吃,我也给她带了些。”
孟译茤顿了顿碗筷,看到孟卫博不再说话,表恭敬的问道:“父亲端午可在家?”
孟卫博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愧疚得多,他笑了笑,眼神躲闪开,看了眼门外的银杏树。
“我也好久没去看望我的父亲,若是文听回来,我带你们去红豆看看。”不见儿子回应,孟卫博看向孟译茤,眼里的错愕难以掩饰,更多还是喜出望外。
“那里靠着南江和断墨,支流多,玩意也多。都城虽也热闹,却还是不及家乡。”
孟译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缓过神来,就像初见君不见那样,止不住的高兴,他笑道:“若水师傅说求真寺里有口枯井,很有意思,我到想去看看。”
“我看少爷是高兴坏了,枯井有什么好看的,去拜见云登大师还方为头等事,那可不是一般人可见的。”钟叔也笑盈盈的说道:“老爷以前上山我瞧过一眼,虽只是背影,确实不同凡响。”
孟卫博早已知道云登大师圆寂,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像平常一家人唠家常那样,向孟译茤问道:“一口枯井,有什么稀奇的。”
“我是听不见说,里面有她一个师姐投下的一枚种子,说是稀罕得很,她这个师姐在等种子开花结果。说我若有缘,可以帮她看看,来日告诉她这花长什么样。”
孟卫博和钟叔相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天下真是无奇不有,若是开花,你也说与我听。”
“父亲懒惰了,届时都到了红豆,自己去瞧可不真切,又叫我比来?”孟译茤好似意识到什么,一丝遗憾掠过眼眸,不过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继续笑道:“对了父亲,家里那位客人怎么办是好?前几日还跑出来了。”
孟卫博看了眼西边的那一抹红色,月光皎洁却有些薄凉,黑云快速的将其吞噬。
“今晚怕是要下雨,你们吃完早点睡吧。”
话毕,孟译茤再次目送孟卫博离开。他知道这些都很短暂,文听不会很快回来,父亲又要离开,他们也不会去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