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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练了，反正就给孩子们撑一下场子，凑合得了。”
老齐白了他们一眼，毫不掩饰地说：“反正外行全在看热闹，咱们瞎整台下也一样会鼓掌。”
他撇了撇嘴，笑容略带戏谑，仿佛找回当年几个人一同忽悠无知酒吧听众的回忆。
“哄傻子嘛，简单得很。”
“行了，刚刚茜茜告诉我，两个新娘貌似都准备好了。”
赵婉如朝钢琴后方的周义林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赶紧跟上，“老齐，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去舞台上头当观音喝茶了。”
老齐的眉头扭作一幅地铁线路图，“这大喜日子，你的形容能不能正常一点。”
赵婉如嘻嘻地笑着：“不就是上去给小崽子们敬茶的大佛嘛，话糙理不糙。”
在他们身后，老刀抱着个贝斯，孤立无援。
“不是，你们两个孙子说跑就跑，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弹贝斯吗？”
赵婉如回身就是一脚，差点把老刀踹了个屁股朝天，“放屁，我们早就把bgm录完了，你负责当DJ吧，看着播就行。”
老刀摸了摸屁股，转而呼唤起另一位队友：“老齐！”
老齐毫不仗义地拍拍屁股，准备扭头就跑，“我今天是新娘她爸，忙得很。”
“拜拜了你嘞！”
然而，老刀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呼唤，并朝他扬了扬头。
“额。”
老齐有些疑惑地盯着他看：“怎么？”
老刀捡起他放下的鼓棒，往他的背后指去：“你后面。”
老齐慢慢往身后看去，叶蓉穿着素雅的长裙，时隔多年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比起两人相恋的时候，叶蓉无疑老了许多。暗淡的肤色，随处可见的皱纹，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这些年的不易。
然而，就在齐占华准备开口问候之前，叶蓉抢先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并踮起了脚尖。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对老齐打个领带都歪歪斜斜的态度不忍直视。叶蓉忍不住便上手给他调整，一如当年那般，混杂着亲昵与不耐烦，“女儿结婚的日子，你这打扮也好意思见人吗？”
老齐微微转动头部，羞愧于再次面对前妻。只是，他眼角余光始终关注着叶蓉，并感受着那撕裂般的痛楚。
“小欣说，你在那边挺辛苦的。”
叶蓉紧盯着他的领带，刻意回避着视线的接触：“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是得辛苦一点。”
“我每个月寄过去那些钱......”
“都存着，想着小欣以后说不定用得着，没怎么花过。”
齐占华低下头，难以想象母女曾经度过的日子：“那你怎么有钱生活？”
叶蓉微微抬头，笑容中没有半点苦涩与抱怨，唯有历经折磨后的释然：“多打一两份工，多忙几个小时，总是能活下去的。”
“那......”
“走吧，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叶蓉打断了他，强调起当下的重点：“至少，今天得让女儿好好出嫁，是不是？”
叶蓉轻轻挽住齐占华的手臂，恍惚间竟有些怀念：“就像以前那样吧”
“至少在今天，我们得让小欣有一个看着很幸福的家庭。”
“然后，见证她建立自己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