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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碾压!这是……神对凡人的戏弄!
球场中央,博格维持着掷球后的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身上的深蓝色队服,不知何时已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冰晶。他呆呆地望着眼前那几座静止的、散发着神圣而冰冷光辉的风暴雕塑,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同样覆盖着金色冰晶的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恐惧,如同跗骨之蛆,瞬间蔓延至全身!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压力!无法想象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从头顶,从脚下,从虚空中……无处不在!那冰火金阳星空的异象,那冻结风暴的金色光辉,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这片球场,乃至这片天地,已经易主!他,优尔根·博格,世界第一的“革命者”,此刻不过是这片神之领域内,一只待宰的羔羊!
攻守之势,在神明的一个念头间,彻底逆转!
“嘭!”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南霁歧。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几座黄金风暴雕塑,只是随意地挥拍,打出了一记看似普通的回球。网球带着细微的金色光晕,慢悠悠地飞向博格的半场。
这球不快,角度也不刁钻。
但博格的身体却像是生锈的机器,动作变得无比僵硬、迟缓。他艰难地移动脚步,挥拍的动作失去了往日的流畅与力量,显得笨拙而沉重。球拍勉强够到了球,回球绵软无力,高高地飞回了南霁歧的半场。
“15-0!”裁判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悸。
南霁歧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随意地抬手,又是一拍。金色的光晕在球拍上一闪而逝。网球再次慢悠悠地飞回。
博格再次艰难回球,动作更加滞涩,仿佛每一步都跋涉在极地的冰原之上。
“30-0!”
“40-0!”
比分在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的安静中,被南霁歧以一种近乎“散步”的方式,轻松写意地推进着。他不再动用那些毁天灭地的异象和招式,只是用最简单、最基础的击球。但每一球,都仿佛带着无形的、沉重到令人绝望的压力,压得博格喘不过气,压得他动作变形,压得他精神濒临崩溃!
他在玩弄对手!如同猫戏老鼠!用最平淡的方式,一步步蚕食着世界第一的骄傲和意志!
“嘭!”
又是一记轻飘飘的回球。
博格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扑救,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狠狠摔倒在地,溅起一片金色的冰屑。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手臂却因为脱力和那无处不在的冰冷压力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Game,南霁歧,5—5!”(指第三盘局分,南霁歧5-4领先,此局拿下后为6-4,赢下第三盘)
裁判的声音带着解脱般的颤抖,宣布了这个毫无悬念的比分。第三盘,终结!
博格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早已浸透又被冻结的冰晶覆盖全身,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艰难地抖落身上沾染的金色冰屑,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望向对面那道沐浴在金阳之下、冰火环绕、星空拱卫的身影。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此刻再无半分战意与不屈,只剩下无法驱散的、浓重到化不开的恐惧与前所未有的凝重!那不是对失败的恐惧,而是对那超越理解、凌驾规则的力量本身的……敬畏与绝望!
南霁歧静静地站在那里,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狼狈站起的博格。那眼神,淡漠得如同观察实验室里的标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冰冷恶趣味的戏谑弧度。
“我还没玩够呢。”
“这些……”
“还给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那几座静止的、熠熠生辉的黄金风暴雕塑,表面覆盖的金色冰晶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般迅速消融!冻结的规则被解除!
“呜——?”
重新获得“动”之属性的风暴,却并未恢复之前的狂暴与毁灭。它们仿佛从漫长的冬眠中骤然惊醒,带着巨大的迷茫与陌生感。风暴的旋转变得混乱、无序,如同喝醉酒的巨人,在原地笨拙地打转,卷起混乱的气流,却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它们不再是博格意志的延伸,反而像是被强行剥离了主人、迷失了自我的能量体,茫然地在球场上空盘旋。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违背常理的逆转,让刚刚从冰封恐惧中缓过一口气的观众和选手们再次陷入了巨大的错愕与混乱!
“还……还回去了?!”
“风暴……活了?但又好像……傻了?”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人们对南霁歧展现出的、如同神明般随意操控规则、玩弄对手的实力,感到了极致的兴奋与崇拜!那是凡人对神迹本能的向往!但与此同时,他那淡漠的、视对手如玩物、视比赛如游戏的态度,却又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这种矛盾的情绪如同冰火交织,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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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站在自己半场,看着那几道在自己头顶茫然盘旋、如同无头苍蝇般的风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风暴的“权柄”确实回到了他的感应范围,但那联系却变得极其微弱、极其滞涩,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隔膜。风暴的力量被大幅削弱,操控起来如同指挥一群不听话的士兵,充满了迟滞感和陌生感。他尝试着引导,风暴却只是笨拙地晃动几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或防御。
“需要恢复时间吗?”
南霁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阳光下的慵懒,却比北极寒风更加刺骨。
“没关系。”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无比耀眼,却也……无比危险!
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的星空异象再次亮起!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汹涌!无数金色的涟漪疯狂荡漾!
这一次,不再是激射出武器投影!
而是无数道由纯粹金色能量构成的、形态各异的“球影”!它们有的形如燃烧的陨石,有的如同旋转的刀轮,有的缠绕着雷霆,有的铭刻着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球影”,都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威能!它们如同被打开的【王之财宝】中倾泻而出的毁灭洪流,密密麻麻,遮天蔽日,锁定了球网对面、那孤零零的身影——博格!
沸腾!颤抖!
整个空间都在那无数道蕴含着毁灭规则的“球影”威压下颤抖、哀鸣!观众席上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与恐惧的哭喊!远山金太郎吓得缩成一团!德国队众人面无人色,塞弗里德更是直接瘫软在座位上!
博格头皮发麻!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死亡预警,如同亿万根冰针刺穿了他的大脑!他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面对这足以将他轰杀成渣亿万次的毁灭弹幕,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触感!
南霁歧脸上那恶趣味的笑容,在金色光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残酷。
“规则很简单。”
他抬起球拍,随意地指向那毁灭的洪流,又指向对面如临深渊的博格,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传遍死寂的球场:
“能挡住我的攻击……”
“就算你赢。”
“挡不住……”
“你就赢不了。”
“这场比赛的结果……”
“早已注定。”
“而何时结束……”
“取决于我。”
神明的游戏,终焉的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