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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温布尔登中央球场,乃至整个伦敦,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时间、空间、声音、甚至思维,都在那笼罩球场的宏大异象降临的瞬间,彻底凝固。
冰山巍峨,幽蓝的玄冰散发着冻结灵魂的绝对寒意,冰峰刺破苍穹,冰层深处仿佛有远古巨兽在无声咆哮。火山狰狞,暗红的熔岩如同沸腾的血液,在嶙峋的山体裂缝中奔流不息,滚滚黑烟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末日般的暗红。而在这冰与火炼狱的上空,一道纯粹由金色阳光凝聚而成的通天光柱,如同神罚之剑,悍然撕裂了博格风暴汇聚的厚重乌云,神圣的金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为那冰火之间、星空之下的身影披上了一层不容亵渎的黄金战衣!光柱之外,是深邃无垠的浩瀚星空,亿万星辰冰冷闪烁,投下永恒的光辉,仿佛宇宙本身在此刻睁开了眼睛,注视着这片渺小的战场。
冰山!火山!金阳!星空!
四种本应冲突、毁灭的宇宙伟力,此刻却以超越常理的姿态,完美和谐地共存于南霁歧的身后,构成了一个笼罩天地、改换规则的终极领域!磅礴的压力,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无声地倾轧而下,将博格那连接天地的狂暴龙卷风死死压制!风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旋转变得迟滞、扭曲!
在这宛若创世神迹的中心,南霁歧只是平静地抬起了手中的球拍。金色的流光在拍线上静谧流淌,那不是能量,更像是……规则本身在具现化,是“注定成功”、“万事皆允”的命运之丝。他仿佛成为了这片球场上唯一的坐标,唯一的法则,唯一的……神!
淡漠的金色眼眸,穿透了狂暴却已显出颓势的风幕,落在那位曾宣告胜利的“风暴君王”身上。平静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最终审判,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被震撼到失魂落魄的灵魂深处:
“今天,”
“我就在这里……”
“击败你。”
神明宣判,言出法随!
短暂的、真空般的死寂之后,是山崩海裂般的声浪!
“神……神迹啊!!!”
“我的上帝!这……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他……他真的是人吗?!是降临凡间的神只吧?!”
“南霁歧!南霁歧!南霁歧!”
观众席彻底疯狂!无数人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向着那冰火金阳星空拱卫的身影顶礼膜拜!那是超越理解、超越想象、源自生命本能对至高伟力的敬畏与臣服!恐惧与狂热交织,理智被彻底焚毁!整个温布尔登球场,化作了狂热的宗教圣地,供奉着唯一的真神——南霁歧!
通道入口的阴影里,一道身影僵立着。越前龙马死死压着自己的帽檐,帽檐下,那双琥珀色的猫瞳剧烈地颤抖着,倒映着球场上那改天换地的神之领域。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年轻而骄傲的心脏,将他过往所有的认知、所有的自信、所有的“Mada mada dane”的信念,彻底碾为齑粉!他紧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刻骨铭心地意识到——自己,还差得远!远到无法想象!远到如同尘埃仰望星河!
“呜——呜——呜——!!!”
被金色光柱压制、被宇宙伟力倾轧的巨型龙卷风暴,发出了如同濒死巨兽般的悲鸣与咆哮!狂暴的气流在绝对的压力下疯狂地冲撞、撕扯,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枷锁!风壁剧烈地扭曲、变形,卷起漫天草屑和碎石,却无法撼动那冰火金阳星空构筑的绝对领域分毫!
风暴中心,博格的金发在狂乱的气流中狂舞。他那张如同刀削斧凿般、永远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掩饰的、名为“骇然”的神情!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异象中心那个淡漠的身影,瞳孔深处倒映着冰山、火山、金阳与星空的毁灭光辉。巨大的压力不仅作用在风暴之上,更如同亿万座大山,狠狠压在他的灵魂之上!
“这……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南霁歧……” 博格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我……还是小瞧你了吗……”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渺小感,以及一种面对无法理解之物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毕竟是优尔根·博格!世界第一的“革命者”!骨子里那股永不言败、挑战一切的狂傲,在绝境中被彻底点燃!
“不!!!” 一声源自不屈灵魂的咆哮从博格喉咙深处炸裂!他眼中最后一丝骇然被疯狂燃烧的战意取代!他猛地弯下腰,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怒吼,从脚边捡起一颗网球!全身的力量、意志、以及对风暴领域最后的掌控,毫无保留地灌注于手臂之上!
“给我……破开啊!!!”
伴随着一声撕裂喉咙的嘶吼,博格的手臂化作一道残影,将手中的网球朝着风暴之外、那异象的中心——南霁歧,全力掷出!不,不是掷出,更像是将自身最后的风暴之力,如同炮弹般轰击出去!
“轰——!!!”
那颗承载着博格最后意志与力量的网球离手的瞬间,他身后那濒临崩溃的巨型龙卷风暴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狂暴!风眼之中,青色的光芒刺目爆发!风暴的体积在绝望中再次膨胀!恐怖的旋转速度瞬间提升到极限!风壁撕裂空气,发出刺穿耳膜的尖啸!
风云变色!
温布尔登球场上空,那被金阳撕裂的乌云缺口周围,更多的厚重云层被风暴的吸扯力疯狂卷入,形成一个覆盖了整个球场上空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恐怖漩涡!漩涡中心电闪雷鸣,仿佛连接着异次元的通道!
“轰隆隆——!!!”
地面之下,仿佛有沉睡的深海巨兽被惊醒!距离球场不远的泰晤士河,河水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涌!无法计量的河水被那连接天地的风暴漩涡产生的恐怖吸力,硬生生地从河床中抽离!粗大的水龙卷如同咆哮的巨龙,裹挟着万吨河水,冲上数百米高空,汇入那巨大的天空漩涡之中!
紧接着!
“呜——呜——呜——!!!”
三道!五道!整整七道稍小一些、却同样充满了毁灭气息的青色龙卷风柱,从天空的巨大漩涡中悍然钻出!它们如同被风暴君王召唤的毁灭骑士,带着撕裂一切、碾碎一切的狂暴意志,与博格身后那道最大的主龙卷一起,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朝着异象中心那唯一的、金色的身影——南霁歧,悍然冲撞而去!
天灾降临!末日图景!
面对这足以将整个伦敦夷为平地的天灾级攻势,面对那从天空、从河流、从风暴中咆哮而来的毁灭龙卷群……
南霁歧的嘴角,只是微微向上,勾起一抹极淡、极冷、仿佛看穿一切虚妄的弧度。
他那双淡漠的金色眼眸中,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呵。”
一声轻若鸿毛的嗤笑。
随着这声轻笑,他身后的星空异象,骤然亮起!无数道金色的涟漪,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亿万颗石子,在深邃的星空中荡漾开来!紧接着,从那金色的涟漪之中,如同骤雨般,激射出无穷无尽的金色光点!
那不是光点!
那是一柄柄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古老、神圣、强大气息的武器投影!华丽的圣剑、狰狞的战斧、缠绕雷霆的长枪、铭刻符文的魔杖、巨大的塔盾、甚至造型奇异的宝具……它们由纯粹的金色能量构成,如同传说中神明的武器库在此刻向凡间敞开!【王之财宝】(Gate of Babylon)——黄金律在物质层面的具现化!
“嗞嗞嗞——!!!”
亿万金色的宝具投影,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如同金色的流星暴雨,悍然迎向那咆哮而来的毁灭龙卷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被急速中和、湮灭的刺耳声响!
金色的宝具洪流与青色的毁灭风暴猛烈地对撞在一起!金色的光芒与青色的风刃疯狂地交织、撕咬、湮灭!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野!震耳欲聋的能量湮灭声如同亿万只蜜蜂在耳边同时振翅,又如同宇宙背景辐射的死亡低语!
“轰——!!!”
短暂的僵持后,一声更加沉闷、仿佛源自空间本身的巨响传来!
金色的光芒,终究压过了狂暴的青色!
只见那从四面八方冲撞而来的毁灭龙卷群,在接触到金色宝具洪流的瞬间,速度骤降!那狂暴的、足以撕裂钢铁的风刃,在接触到金色宝具投影散发的神圣光辉时,如同遇到了克星,被迅速抚平、冻结!
是的,冻结!
并非物理上的冰封,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规则层面的“停滞”!金色的光辉所过之处,疯狂旋转的风暴粒子被强行赋予了“静止”的规则!旋转的能量被剥夺了“动”的属性,强行归于“静”!
“喀嚓……喀嚓嚓……”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密集响起!
在所有观众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七道稍小的毁灭龙卷,连同博格身后那道最大的主龙卷,在距离南霁歧尚有数十米距离时,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
狂暴的气流、卷起的草皮、裹挟的河水……所有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变成了七座巨大无比、熠熠生辉、如同最顶级艺术大师用纯金铸造的……风暴雕塑!
阳光洒落在这些静止的、黄金般的风暴雕塑上,折射出梦幻迷离的光晕,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冰冷死寂到令人绝望!
塞弗里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网球,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声响。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德国队选手席,一片死寂。俾斯麦、QP、雷特鲁……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如同被那金色的冰寒瞬间冻结。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窒息感,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他们引以为傲的队长,世界第一的终极力量,那足以引发天灾的【孤高风暴·绝对领域】,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彻底地……冰封了?!化为了几座毫无生气的黄金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