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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快就学会了用颜料在木板上画画,他画的第一幅画就是那天石天站在城墙上的样子,虽然线条简单,但每个人都能认出那是他们的首领。石天看着那幅画,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了,他想起巫医的话,原来记录故事的方式,可以有这么多种。
离别的那天,巴图给石天留下了一把青铜小刀、两块木板和一些颜料。他指着东方说:“我们的部落,在那边,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明年春天,我会再过来,带更多东西和你们交换。”
石天站在城墙上,看着商队的身影消失在雪原尽头,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青铜小刀。他知道,巴图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部落未来的路。
“首领,我们现在就开始做木板吧?” 少年拿着石刀,跃跃欲试地看着旁边的树木。
石天笑着点头:“好,我们还要把巴图的故事也记录下来。” 他望向东方,仿佛能看到巴图所说的那个充满新奇事物的部落,“我们的故事,不该只局限在这片雪原上。”
春天来临时,部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学会了制作木板和颜料,越来越多的故事出现在木板上:有商队来访的场景,有第一次成功烧制出光滑陶器的喜悦,还有孩子们在雪地里玩耍的画面。阿木带领女人们种植的谷物也发了芽,嫩绿的幼苗在阳光下格外喜人。
石天每天都会登上城墙,看着部落里的新变化,手里的兽骨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如玉。他知道,三千年或许真的很长,但只要族人们能把这些故事一代代传下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像这春天的幼苗一样,顽强地生长。
夕阳西下时,石天又一次站在城墙之上。篝火次第燃起,阿木正教孩子们辨认木板上的图案,稚嫩的声音在晚风中飘荡。少年拿着新做的木板,正认真地画着今天族人耕种的场景,他的身边放着那枚刻满故事的兽骨。
石天的目光掠过渐次亮起的篝火,落在少年专注的侧脸上。那孩子握着用炭条削成的笔,眉头微微蹙起,正为木板上的耕牛添上最后一笔尾巴。兽骨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上面刻着的狩猎场景被夕阳拉长了影子,仿佛要与木板上的新故事重叠在一起。
“石天。” 阿木的声音带着谷物的清香飘过来,她手里捧着陶罐,里面盛着新酿的谷酒,“孩子们都在问,巴图什么时候能回来。”
石天接过陶罐抿了一口,酸涩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草木的青涩。他想起巴图临走时裹着三张狼皮,说要去东方寻找会种棉花的部落,那时雪刚化到脚踝,现在河岸边的柳树都已抽出新绿。
“等谷穗沉甸甸的时候,他就该带着新朋友来了。” 石天的指尖在陶罐边缘摩挲,那里还留着烧制时不小心蹭上的指印,像极了阿木眼角的笑纹。
夜幕降临时,城墙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负责警戒的老猎人举着火把跑来,火光里映出他惊慌的脸:“南边的山林…… 好像有异动。”
石天抓起挂在墙上的石斧,跟着老猎人往南坡走去。夜风穿过松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野兽在暗处喘息。当他们走到去年冬天储存干草的山洞附近时,火把突然照亮了一串奇怪的脚印 —— 比熊爪更宽,却带着尖锐的爪痕,深深陷在湿润的泥土里。
“是山魈。” 老猎人的声音发颤,“我爷爷说过,这种怪物会在春天刨开坟墓,偷走死人的骨头。”
石天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长度。泥土里还混着几根灰黑色的鬃毛,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他突然想起巴图临走前提过,东方部落的人会用硫磺驱赶野兽,或许该让少年把这个法子刻在木板上。
回到部落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阿木正带着女人们在谷田边缘插木桩,看到石天回来,她手里的木槌顿了顿:“出什么事了?”
“可能有野兽要过来。” 石天把脚印的形状画在地上,“让男人们今天都别去太远的地方狩猎,先在部落周围挖陷阱。”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枚兽骨。他盯着地上的图案看了半晌,突然指着山魈脚印的爪尖说:“这里的痕迹很新,但是边缘有裂纹,说不定它的爪子受伤了。”
石天愣了愣,仔细看去,果然在爪痕末端发现了细微的裂痕。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孩子总能从细节里看出别人忽略的东西,就像当年的自己发现兽骨可以刻字一样。
太阳升到头顶时,部落周围已经挖好了二十多个陷阱。男人们在坑底铺满削尖的木刺,上面盖着树枝和干草,远远望去就像一片平整的草地。女人们则把储存的硫磺和松油搬到了望塔上,据说这些东西燃烧时的气味能吓退猛兽。
正午的寂静被一阵凄厉的嚎叫打破。南边的陷阱区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紧接着是重物坠落的闷响。石天带着族人赶到时,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山魈正卡在陷阱里,它的前爪被木刺刺穿,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泥土,但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里还燃烧着凶狠的光。
“别靠近!” 石天拦住想要上前的年轻人,“这种野兽记仇,受伤后会更疯狂。”
山魈在陷阱里疯狂挣扎,粗壮的后腿不断蹬踹着坑壁,泥土簌簌落下。少年突然拉了拉石天的衣角,指着山魈脖颈处的伤口:“那里有布条!”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在浓密的鬃毛间发现了一小块蓝布,边缘还绣着歪歪扭扭的花纹。石天的心猛地一跳,这种布料他见过 —— 去年冬天来访的商队里,有个南方商人就披着同款的披风。
“这怪物可能不是从山林里来的。” 石天突然明白过来,“它或许是跟着商队的踪迹找到这里的。”
山魈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当夕阳再次染红城墙时,男人们用粗壮的木杆把它抬了上来。石天在处理尸体时,发现它的胃里除了生肉,还有半块没消化的麦饼 —— 那是阿木用新收的谷物做的,只有商队的人才吃过。
“看来要提前派人去迎接巴图了。” 石天把蓝布收进陶罐,“说不定商队也遇到了麻烦。”
少年自告奋勇要去送信。他说自己认识巴图留下的路标,那些刻在树干上的特殊符号,只有部落里的人能看懂。阿木连夜为他缝制了新的兽皮袄,还在里面塞了两袋烤好的谷粒。
“沿着河边走,看到三棵长在一起的白桦树就往右拐。” 石天把兽骨交到少年手里,“如果遇到巴图,就让他带些懂草药的人回来,我们的硫磺不多了。”
少年出发后的第三天,部落迎来了一场暴雨。倾盆大雨连续下了两天两夜,谷田里的幼苗被冲倒了一半,新挖的陷阱也被泥水填满。更让人担心的是,了望塔上的硫磺被雨水浸湿,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连飞鸟都绕着部落盘旋。
雨停的那天清晨,去河边打水的女人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 下游的浅滩上漂着十几个木筏,上面盖着茅草,隐约能看到人影。石天带着族人赶到时,木筏上突然站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挥舞着手臂大喊:“我回来了!”
是巴图。他比离开时黑了不少,脸上多了道疤痕,但眼睛亮得像星星。木筏上除了他,还有十几个穿着不同服饰的陌生人,其中一个白发老人正拿着树枝在沙滩上写字,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石天从未见过。
“这是东方部落的智者,” 巴图指着老人说,“他们不仅会种棉花,还懂天文历法。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山魈群,多亏智者用草药毒死了它们。”
老人听到巴图的翻译,笑着朝石天拱手。他身后的年轻人开始从木筏上搬东西:装着棉籽的陶罐、刻着星图的木板、还有几块闪着金属光泽的石头。
“这是铁。” 巴图拿起一块石头递给石天,“用火烧过之后能做成比石斧更锋利的工具,他们说,学会用铁的部落才能走得更远。”
石天的手指抚过铁块冰凉的表面,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兽骨上刻下狩猎场景的那天。那时他以为,能把故事留下来就足够了,却没想到有一天,远方的故事会自己找上门来。
当晚的篝火比往常更旺。阿木煮了新收的谷物粥,巴图和智者坐在火堆旁,用手势和简单的词语交流着。少年趴在木板上,借着火光认真地画着木筏靠岸的场景,他的身边,那枚刻满故事的兽骨正与新带来的星图木板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