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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墡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沙滩上扭曲成鸟爪形状，而海面倒影更骇人——成百上千具朱氏先祖的遗骨正在水中重组，青铜锁链穿透它们的胸腔，将它们拼接成一只巨大的玄鸟轮廓。
"大禹封印……原来有双重结构！"朱棣残存的头颅突然从青铜碎片中浮出，他的独眼凸出眼眶，"你们只毁了表层的恶念容器，却没发现真正的祭品从来都是——"
玄鸟发出刺穿灵魂的尖啸，整片海域瞬间冻结。
朱瞻墡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结冰，紫月镜碎片从指缝滑落，在接触海面的刹那燃起青色火焰。
"皇爷爷，能不能不要玩儿了？！"
以朱棣的力量，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但到现在，就然变成了一个青铜人，融化的只剩下半个头颅了，玩儿呢？
朱瞻墡将虚空的力量注入镜片，火焰在海面烧出一个赤红的圆。
玄鸟的羽毛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由无数人脸组成的血肉——那些都是历代死于皇家内斗的皇族魂魄。
朱瞻基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掌心的太阳火种竟在黑色雾气侵蚀下重生。
"还记得禹王鼎的铭文吗？"他的瞳孔分裂成九重瞳，"封印恶念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
祭坛中央的玉简突然爆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燃烧的龙鳞。
朱瞻墡认得这纹路——这是太祖皇帝佩剑上的九龙玉鳞！
龙鳞落地的瞬间，所有冻结的血液沸腾起来，化为赤色洪流冲向玄鸟。
"以火淬血！"朱瞻基咆哮着将太阳耀斑按进龙鳞，"烧尽他们！"
赤色洪流如万马奔腾，撞碎了玄鸟脖颈处的青铜锁链。
那些被镇压的皇族魂魄在洪流中翻涌，有的发出解脱的呜咽，有的仍在嘶吼着“为何是我”——千百年来，因皇位而死的人，此刻都以半透明的形态漂浮在血洪里，他们的面容扭曲着，既愤怒又迷茫。
“烧吧！”朱瞻基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掌心的太阳耀斑已缩成指甲盖大小，却比之前更亮十倍。
龙鳞在他脚边悬浮，九条龙纹突然全部睁开眼睛，每道龙目都迸射出一道金线，汇入赤色洪流，将原本温热的血浪染成刺目的鎏金色。
玄鸟发出垂死的哀鸣。
它的羽毛早已被洪流冲散，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人脸——那些脸有的年轻，有的苍老，有的带着刀疤，有的缠着孝布，全是历代皇族中被权力碾碎的鲜活生命。
此刻，这些人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下方青灰色的腐肉，蛆虫从溃烂的眼窝里钻出来，又被洪流的高温瞬间蒸发。
“够了！”朱瞻墡突然拽住兄长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朱瞻基的体温正在流失，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你在超负荷的运用你的超级基因！再这样下去……”
“我没事。”朱瞻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你看。”
他指向玄鸟的核心——那里有团漆黑如墨的气息正在凝聚，正是之前被玉简吞噬的黑影残魂。
此刻黑影正裹着最后一丝力量，试图将玄鸟的残骸重新拼合，“它想借这些魂魄重生。”
朱瞻墡眯起眼。
他看见黑影的表面浮起无数张面孔：隋炀帝，宋哀帝，以及历代的末代皇帝，此刻都成了黑影的养分。
“大哥，紫月镜！”朱瞻墡突然想起什么，松开手从怀中掏出镜子。
镜面不知何时已修复如初，泛着幽蓝的光泽，“之前我用它照出黑影，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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